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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父女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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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幼青听到“圣女”二字,这才想起自己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也不知道花惜间这会儿怎样了。

    他急忙对奴汉说:“咱们回去吧,我与惜间吵架了,不知道她这会儿消气了没有。”说完,转身急急忙忙的往回跑。

    奴汉听了,脸色变了变,连忙撵上韦幼青,隐忍着关切的问道:“你们为什么吵架?惜间嗑药的事不是她的错,你不能为了这事欺负她。”

    韦幼青见奴汉不问青红皂白先护自己女儿,心里反感,想反唇相讥,又不愿在这当口用人的时候为了这点事与奴汉闹别扭,遂装作没有听见,继续急急忙忙的赶他的路。

    韦幼青轻功卓绝,他要是不想被奴汉撵上,奴汉还真的撵不上他。跑到成圣殿外,韦幼青攀着大树,黑暗里只看到一道白影在浓重的树影下穿梭,转眼间攀上成圣殿六层的高台。

    他向着广场上有些惊呆的看着自己爬树的二人挥了挥手,暗自吐了吐舌头,从顶楼大厅穿过,再次来到那个昏暗的走廊。

    两个侍女站在花惜间的门口,她们的后脑勺冲着韦幼青,显然是站在门口看着楼梯的,韦幼青却从最里面的大厅走出,见到二人行状,蹑手蹑脚的走到二人身边,径自开门走了进去。

    两个侍女听到声响,惊骇的看见韦幼青身子一闪就进了门,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进来的,急急忙忙的跟了进来,却见韦幼青往纱幔隔开的里间快步走去。

    空气里有一股韦幼青熟悉的气味,那是曼陀罗花在燃烧,也正是花惜间身上曾经让他不舒服的气味。

    韦幼青用手帕掩住口鼻,这气味他本来就讨厌,现如今听说是害人的东西,就更加讨厌。

    韦幼青不明白奴汉,这种害人的东西,只因为是历代圣女流传下来的,就不能毁掉了吗?谁知道这鬼东西害了多少圣女?

    花惜间躺在一张矮榻上,面前的小几上放着一个鱼形的,鱼嘴朝着矮榻张开的铜炉。炉膛里,有近乎淡紫色的小小光焰在加热着铜炉,鱼嘴里,与火焰差不多颜色的淡紫色青烟,一缕缕的飘出鱼嘴,恰好喷在花惜间的口鼻上。

    花惜间正一脸的迷醉,贪婪的吸着这紫色的烟雾,她迷离的眼神好像看见了另一个极乐的世界。

    “惜间!”韦幼青厉声道,“明明知道这东西会成瘾,为什么还要吸!”

    他转身对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个侍女喝道:“把这个端走!若是再被我看见你们二人给圣女吸这个,我就把你二人交给蚁族喂蚂蚁!”

    两个侍女吓得半死,从来没有听说长男可以呵斥圣女,他更没有权力把圣女的侍女交给什么蚁族喂蚂蚁。

    可面前这孩子杀气腾腾,侍女相信,如果现在她们二人敢不把香炉搬走,这位新任长男会掐断她二人的脖子。

    韦幼青走到窗前,打开那扇小小的窗户。

    对这个这么大,这么空旷的房间来说,这个窗户真的太小了,当年韦幼青初识花惜间,这个窗户勉强够花惜间姐弟二人探出脑袋来。

    只是这窗外的风景当真不错,今夜月亮皎洁,海面上波光粼粼。远处有点点的灯光来来往往,像是过往的船只。

    “这里来往的商船很多吗?”韦幼青被这来来往往的灯光吸引住,暂时忘记了花惜间嗑药的事。

    “一直都是这样啊!”花惜间没有站起身来,继续躺在矮榻上,慵懒的答道。

    韦幼青听到花惜间这半死不活的声音,脑袋又回到这间屋子里那难闻的怪味道上来,气恼的回头。

    只见花惜间整个人仿佛都成了软的,裙子松软的从榻上拖到地上,头发凌乱的铺满了枕头,脸几乎埋进了枕头里,细弱的肩在微微的颤抖。

    花惜间的样子让韦幼青说不出的讨厌,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这样糟蹋自己的生命。

    韦幼青冷冷的说:“这珍珠岛上,多少人在挣扎着活下去,你倒好,吃着他们拿命换来的食物,受着万人敬仰,却自己糟蹋自己,活腻歪了?那不如从窗户里跳出去一了百了,也强似这样和死狗一样爬不起来。”

    花惜间被他骂得也是怒火攻心,可奈何自己现在没有力气说话,只好随手扯过一个枕头来,盖在脸上,不理睬唠唠叨叨的韦幼青。

    韦幼青却被她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给气着了,且怕她又闹,“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花惜间见他又要跑,一口气憋着上不来,“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喷在矮榻前的地毯上,人也跟着歪了下来。

    韦幼青这时却已经走出里间,恰好碰上随后赶来的奴汉与韦榕。奴汉已经听侍女说了刚才发生的事,见韦幼青怒气冲冲的出来,急忙拉住他,问道:“圣女怎么样了?”

    恰在这时,听到里间传来“扑通”一声,奴汉丢下韦幼青,往里面走去。看到花惜间趴在地上,满脸是血——她恰好落在自己吐出的血上面了。

    这满脸是血的样子吓了奴汉一跳,这分明是被人打了。饶是他脾气好,这会儿也克制不住了,正好韦幼青进来查看究竟,奴汉抬手一个耳光打过去。

    幸好韦幼青和韦榕反应都够快,韦幼青急朝后退,韦榕则跨前一步,挡在韦幼青面前,伸胳膊阻挡住奴汉打来的手,连连说:“奴汉叔!有话好好说!”

    韦幼青这时也看到了花惜间脸上的血,吃了一惊,顿时觉得有苦难言,这会儿不要说奴汉,连韦榕也认定韦幼青打花惜间了。

    “韦榕!你躲开!我不打他就是!”奴汉怒道,“你们汉人不觉得打女人是什么大事,可我们是鱼人!我女儿就是这样,你要是不想做长男,尽管离开就是!大不了我们与珍珠岛同归于尽,我也不许你欺负我女儿!”

    花惜间却已经摇摇晃晃的从地下站起身来,听到奴汉一口一个“我女儿”,激动的又哭又笑,她用手背擦掉脸上沾着的血,扑到奴汉身上,连声喊着:“爹爹!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