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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玉婆婆当面,我才不会傻到和她起争执。”听到王婆婆的话语,洛无言低声自语着。
只是,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刻意的,在这除他之外再也没有人说话的时候,他这轻飘飘的话语很轻易的就被院落内的众人听到了。
王婆婆放在他身上的目光开始越发的冰冷,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因为姓氏和经历的相似,私下和玉婆婆关系不错的王婆婆最讨厌有人拿她和玉婆婆进行攀比。
而在他身后,那群以洛无言为首的华衣贵人们则是看着他,面上纷纷露出了以惊讶为主的繁多表情。
因为在他们的记忆中,洛无言虽然有时会冲动一些,但却绝对不是一个蠢货,否则,即便是洛家再有权势他们也不会选他为首。
现在,也只有此时面露苦笑的洛言知道自己的弟弟为什么会在此时说出这种傻傻的话语。
都说过多少次了,我加入巫庭和脸上的伤痕都是自愿的,你的名字也改成了无言,为什么你就是执迷不悟呢?
她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眼含祈求的开口阻止了想要暗中对洛无言下手的王婆婆。
“王婆婆,大王的正事要紧!”
而深深的看了面带无奈的洛言一眼,面若寒霜的王婆婆终究还是点了点头,道:“好,我给你这个面子,不过这具傀儡的事情,还是由你和他们说吧。”
说完,她便收回手中那只装有一点银芒的玻璃小瓶,一挥玉手,带着那群站在方桌旁,直到现在也没有开口的,头戴面具的女巫们,向着院落大门处走了出去。
而在这个时候,已经知道“自己”所做的木偶不会被破解的黑豹也开始晃晃悠悠的从巫庭外墙上站起身,悄无声息的跳了下去,离开了这里。
它那在白天明显无比的身影在这黑夜之中,竟然是异常诡异的像之前来时一样没有被一个人发现。
也没有触发它脚下黑墙上那些危险至极的神秘纹路。
随着王婆婆的离去,不说那位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褐衣贵人。
院落内那几个华衣贵人皆是把目光放到了洛无言的身上。
虽然他刚才的表现很不明智,但是,现在无疑是由他来和洛言沟通才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听到之前洛言和王婆婆之间的交谈,他们也都隐隐猜测到自己之前被王婆婆给耍了的可能。
“姐姐……”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在王婆婆离开后,也不再方桌旁停留的洛言来到自己面前,洛无言的声音之中有些复杂。
而似乎是已经知道了他想说些什么,洛言轻轻摇了摇头,趁着洛无言组织语言的空隙打断了他那远远还未说完的话语。
“刚才我和王婆婆的交谈你听都到了吧。”
“……听到了。”干巴巴的在那儿张了会儿嘴,终究还是没有把心中话语说出口的洛无言点了点头。
“那就好。”喃喃着,身后有着头戴牛角面具的刘大贴身护卫的洛言走过洛无言的身旁,轻巧的躲开他那轻轻伸出,似乎是想要抓住她衣衫的手,来到众多华衣贵族面前,对着他们轻声问道:“你们认识我吗?”
相互看了看,众多身穿华衣的贵族们纷纷点了点头。
有着洛无言这样的一个头领,他们怎么可能会不认识洛言。
而此时,由之前那个身穿蓝色华衣,对洛无言的头领之位极为窥探窥伺的贵族,上前一步,拱着手对洛言开口回道。
“认识,当然认识,洛小姐您的故事在我们之中可谓是如雷贯耳,我们又哪有不认识您的理由?”
“那么,我说的话你们信吗?”听到这种有趣的回答,洛言忍不住轻轻一笑,但是在面上蜈蚣状疤痕的映衬下,这个微笑却是让人觉得有些恐怖。
而又一次相互看了看,被站在洛言身后的洛无言正大光明的“注视”着的华衣贵人们还能再说什么?
蓝衣贵人无奈的点了点头再一次回道:“信,当然信。”
“那好”洛言点了点头:“那我可以告诉你们,那具木傀儡我们巫庭无法复制。”
“玄门的五行术法和我巫庭的巫术完全是两个体系。一比一的复制,我们甚至连制造这木偶体内的一个齿轮都要花费巨大的财力,还不一定能够成功。”
果然!
随着洛言的话音落下,众多华衣贵人的心中一同念叨着。
然后,他们的心中都先后升起了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这种想法。
因为,他们已经想明白了他们之前都被那看似一言不合就要两败俱伤的王婆婆给耍了!
什么巫庭没用什么东西都琢磨不出来?
这特么完全不对口的东西,你们要能够琢磨的出来什么东西才是真有鬼了!
心中这样想着,他们看向洛无言的目光开始有些不对了。
而洛无言面上的表情,此时也是别扭的很。
回想一下刚才他对王婆婆做出的谦卑姿态……
虽然他明白是自己自作自受,而且即便是他们安安分分的,那王婆婆也一定会搞出一些事情来。
但是,被人这样利用洛无言的心中真的很是不爽啊!
即便是不去看那些华衣贵人此时看向他的眼神,他都能知道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威信绝对已经受到了一些打击。
不过,看着洛言那被金丝黑袍覆盖却仍旧玲珑有致的身姿,洛无言却也只能用这就是见她的代价来安慰自己了。
毕竟,他之前之所以那么冲动,那么轻易的就被王婆婆挑起了怒火和她产生了冲突,就是因为没有在这院落之内见到洛言。
他们这群贵族为什么会闲的没事干一样,代替宫人来巫庭监工,也只是因为他想见她。
……
“果然是这样么。”
“只是想不到,那个受伤的战车兵竟然到了巫庭的手下。洛言……果真是有意思。”
深夜。
在御书房附带的一间卧室内。
身穿着一件银白色的丝绸内衬,陈翔坐在床沿,就着床头黄铜灯柱上轻轻摇曳的无烟灯火着手中的信件。
而在他的身前,正跪着一个灯光都无法穿透的黑色人影,一动不动,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