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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觉地感受到心 疼,顾云若加重了与叶承影交握的手,红唇抿得紧紧的,她放柔了自己的语调说道:“你不是安排了暗卫在我身边吗?我不会有事的。”
“我, ”提到这点,叶承影有些担忧,“我是担心你才安排了暗卫,你……”
“我理解。” 看着有些慌乱担忧的叶承影,顾云若嘴角轻轻一勾,打断了他的解释,安抚道。
她的夫君总是这样,为了自己的安全竭尽全力地安妥着事宜,她知道自己身边定然是有人保护着,可若不是因着这一次的事情,她倒是没有想到她的身旁有这么多暗卫保护着,就连苏青也是在自己身旁。
没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只觉得心口涨涨的,暖暖的,对于叶承影的举动有着太多的感动无法描述。
叶承影凝视着顾云若的眼,那一双明亮的眸子里盛满着的柔情,生生地叫自己溺毙在其中,再也不愿抽离。
没有控制住地,他弯下了身子,将眼前这个小女子揽入了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拥着,温暖柔软的怀抱让叶承影如此的贪恋,再也不想去思虑那些令人烦心之事。
而这一边,千影楼山巅下。
管华被玄一带出之后,先是跑断了千里驹,而后在千影楼的山峰之下,玄一拿出一条黑布,不分由地就将管华的眼睛蒙了起来。
这里是千影楼的总坛,就算是这个小白脸是来医救护法的,也不能让他知道如何上这山巅。
心中只有曲裳安危的管华并没有去计较这些事,他本就不在意,更不会因为这点事和玄一争执,他只想最快到曲裳的身旁。
千影楼,主楼内。
“少主。”玄一将管华带入了房内,他单膝跪下,向着站在床榻前的殷璃拱手行礼,“管华已带回。”
一旁的殷璃还没发话,就瞧着管华大步流星地朝着床榻走来,那一脸敛眉严肃的模样,与当日所见,周身的气势实在相差太大。
“怎么会这样!”靠近床榻,管华一眼就瞧见了那躺在床榻上,削瘦而又苍白着脸色的曲裳,尤其是左肩口那道剑伤,那里的伤口仍旧在不断地渗透着血液。
心中猛然一疼,管华坐在床榻旁,单手立刻搭上曲裳纤细的手腕,只是一瞬间,搭在曲裳手腕上的手指一抖,他脸色极为难看,猛然扭头瞪着一旁没有开口的殷璃,“是谁伤得她!”
被如此质问着殷璃,脸上满是不悦,不是她不愿意承认曲裳之伤是出自她手,而是担忧自己承认之后,便还有太多的问题,甚至可能会牵扯到闭关谷内的事情。
而闭关谷的一切,殷璃还未打算告知第三者,更别说是这个千影楼外人。
“与你无关,医治夜煞即可。”殷璃的声音冰冷冰冷的,一双凤眸中的冷冽没有因着管华的气怒而有多所减少。
“出去!”得不到答案的管华扭过头,语气冷冷地说道。
他微微俯下了身子,探出手,轻轻地探查着曲裳左肩头上诡异的伤口,那是一道明显的剑伤,直接穿透了曲裳的肩头,这该是有多疼啊。
这个该死的女人,就是这样让人心疼!
管华又气又怒,他忍着心酸,小心地探查那仍旧冒着血的伤口,一片的血气中似乎还在隐隐冒着一种浅浅的黑气,看得不太真切。
“放肆!”一旁的玄一冷着一张脸,看着管华对少主如此无礼,便也开口唤道。
闻声,管华抚着曲裳左肩上衣裳的手一顿,他斜睨着玄一和殷璃,冷淡的语气不乏怒气,“本公子要给小裳儿脱衣服,难道你们还要观摩?!”
“……”玄一脸色一僵,嘴角抽了抽。
而一旁的殷璃则是再度皱起了眉头,一脸不赞同地看着管华,就算是要医治,也不必脱衣裳吧,更何况曲裳还是个未经人 事之人。
虽然殷璃生性不羁,但是对于女儿家名节一事与寻常女子一般,也是多少有些在意的。
“出去!”比起殷璃的不悦,管华更是怒气横生,殷璃是女子就算了,那个玄一,可是个赤果果的男子,他可是没有一点兴趣让其他男子观摩自己媳妇的身子。
殷璃冷冷地看着管华,沉默片刻才妥协开口,“玄一,退下。”
“是。”玄一也明白这事,没有丝毫的犹豫地退下。
房内少了其他男子,管华也懒得理会殷璃,而是凝神在曲裳的身上,他抬起宽大的袖摆,为曲裳的额头擦了擦细汗,眼眸里的心疼没有丝毫的掩饰,转而将视线落在那冒着血的伤口。
他方才为曲裳把脉时,感受到了她体内有一股力量,在护着她的心脉,不想也知道,这是殷璃所为,也正是如此,一直失血过多的曲裳的才能够吊着一口气,等到自己的到来。
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个木质的不起眼的药瓶,往里面倒出了一枚雪白晶莹的丹药,将它含在自己的口中,俯身对上了曲裳毫无血色的唇,将口中含着的丹药推入了曲裳的口中,让她咽了下去。
许是口中异物,亦或是管华熟悉的淡淡的药草清香让昏迷着的曲裳颤颤巍巍地睁开眼。
唇瓣上贴着另一人的柔软,管华微微退开半分,瞧着睁开一丝眼线的曲裳,心疼的眼眸印满了担忧。
“管,管华……”
“没事了,我来了,你不会有事的。”再度亲了亲曲裳的唇,管华抚着她的发丝,轻声地安抚着。
管华动作和言语太过温柔,温柔到曲裳无力地勾起了唇角,再度地昏了过去。
苦涩地笑了笑,管华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小心翼翼地掀开曲裳左肩上的衣裳,露出了白皙的肌肤。
没有丝毫的旖旎,管华的瞳孔倏然间紧缩,凝视着那道不大不小的剑伤伤口,上面果然是冒着黑气。
这股黑气就应当是这伤口没法愈合的原因。
掏出锦帕,轻柔地擦拭着曲裳左肩上因着血雾流出的痕迹,而后没有丝毫犹豫地俯身,将薄唇贴在了曲裳的伤口上,吮 吸之下,抬起头,侧过头,从自己的口中吐出一口血,血雾中带着几缕黑气。
而这样的一袭列的举动,叫一旁看着的殷璃,眼眸紧缩,眉头皱得更加厉害。
亲吻,脱衣,如此冒犯的举动,这个夜煞若是不嫁予他还能如何?况且方才看着夜煞苏醒看到管华的一瞬间,嘴角扬起的安心实在太过明显。
这样默认的举动,也叫殷璃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最后管华那为曲裳饮血的举动让殷璃更加错愕了。
如此饮血来回了数回,曲裳肩头上原本如何也止不住血的伤口,竟然慢慢地止住了流动的血,而管华那张俊逸的脸上,脸色微微发黑,尤其是那张薄唇,已然染成了黑色。
第一百四十三章
脸色变异的管华捏着额头,摇了摇晕眩的头,看着曲裳肩头上已然变得止住了血的伤口,管华欣慰地笑了笑,亲自动手为曲裳包扎好伤口,穿上了单薄的衣裳。
掀开盖在曲裳身上的蚕被,管华躺了进去,倚靠在床头,让曲裳躺在自己的怀中,凝视着怀中人苍白的血色。
“稍会,熬制一些补血的药膳于她。”一边交代着话的管华,一边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没有丝毫犹豫地划破了自己左腕,一股鲜红的血液瞬间流了出来,迅速地将左手腕压在曲裳的苍白的唇瓣上,将自己的血喂入了她的口中。
早就百毒不侵的自己,最好的解毒良药就是自己的血,虽然曲裳肩上的黑气被自己吸出,但是她仍旧是失血过多,甚至可能体内也残有毒素,所以饮下自己的血,不仅能解毒,甚至可以补血。
目光怔怔地看着管华最后的举动,殷璃僵硬住了身子。
这个小白脸这样的举动,简直就用自己的命去换夜煞的命,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仅仅只是因为一份情?
素来张扬不屑于情爱的殷璃如今却被管华为曲裳如此舍命的一幕看得心头异动,她没法想象,原来这世间真的有一个男子会为了情字如此奋不顾身。
不,不对,应当还有一人…
殷璃的脑海中突然间闪过了那张冷漠如斯,对自己总是避之不及,偏生对自己的夫人宠如珠宝的俊脸。
“记得,喂药。”管华陡然间苍白的脸色上,不乏着黑气的萦绕,为曲裳吸了黑气,又用了自己的血喂给曲裳,损耗元气过重,管华脑中的晕眩更加严重了,眼前一片的黑暗,他抚着自己怀中饮着自己手腕上的血的曲裳的发丝,面色温柔。
眼角眉梢处带着一种宠溺和安心,定定地看着曲裳的脸,眼皮的重量越来越深,直到那搭在曲裳唇边的手再也无力地垂落下来,管华才彻底地晕厥了过去,靠在身后的床头上,惨白的脸色,唇瓣失去了所有的血色,本就显得俊秀的脸更加孱弱了。
而靠在他怀里的曲裳不知何时双手已经搭上管华的腰身,同样昏迷着的脸色,苍白的唇瓣上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丝,显得十分妖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