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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姨妈家的时候,表姐已经下班回家了。我一进门,她就质问我:“虎子,我爸这把年纪了,你应该好好地保护他,怎么还让他冲锋陷阵。你看看他受的伤,都起不来了?”
“表姐,我知道你要怪罪我,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姨父真不是我安排他去撞枪口的,我把事情安排好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倒地上了。我去扶他起来的时候,他不起,说这样可以给我们一个出手的借口。闭着眼,哼哼唧唧的,装的还要挺像的。谁知道去医院一检查,还真是把屁股摔坏了。”我站着,着急的用手比划着,估计吐沫星子也飞到了表姐的脸上。
“摔得不轻,估计十天半月的下不了地。你可要给我爸按工伤处理。不然,他就摔得太亏了。”表姐仍旧严肃的对我说。
“表姐,你是不知道,歌厅里的保安都把姨父当成了英雄。说他有正义感、是舍己、是为歌厅解忧,是、是见义勇为。”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见义勇为都出来了。”
“就是想表达对姨夫的崇敬,对他的赞美、对他的感激,他、他真是太伟大了,就连阿娇都佩服的要死要活的,还说要买补品来看望老英雄的。”为了让表姐不生我的气,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要是好词,我就说出来,不管合适还是不合适。
表姐笑了:“你可真是会说,词不达意,狗屁不通的。你快去看看我爸吧,现在还惦记着歌厅里都处理完了没有。”
我就进了姨父的卧室,见姨父坐在床上,上身倚靠在床头上,很安祥,甚至是给了我一种惬意的感觉。姨妈跪在床上,在忙着给姨父按摩着颈部。我就对姨妈说:“姨妈。我来给姨父按摩,你去忙吧。”
姨妈走后,我就问姨父:“姨父,你感觉怎么样?没有大碍吧?”
姨父很诡秘的样子,说:“哪有什么事,我就是不起,让你姨妈好好地伺候伺候我。如果不是摔了,我哪有这么享受。做的饭都是我喜欢的,给我端在床头上,就差没有喂我吃了,还给我按摩。多好。”
我问:“姨父,你是不是又在装?”
“还真是有点。”姨父孩子似得笑着说。
姨父又问了我一些歌厅的事情,最后有没有麻烦。我就对他说了歌厅的情况,又说道:“他们人心不齐,都是碍于情面被动来的。既然都回去了,谁还敢再来。而且下午我陪王总去了李小康的家,他已经被拉倒殡仪馆火化了。人只要一火化,也就说明他们想快快的把他安葬了,各人去忙各人的事情了。”
姨父点头道:“看来这个事情算是了结了。”
我又说道:“王潇也真是够意思,又掏了十万块钱给李小康的父母。他们没说多,也没说少,我们放在他们茶几上就回来了。”
“这次给他们钱我赞成,但是上次的十万块钱我就觉得有点多余。真是有钱烧的。也正是那些钱,才惹出了后来这些事。”姨父说起来,还是有点不高兴。
“姨父,你不知道,今天中午宴请了全体保安人员,王总、丽莎、阿娇和我都参加了,大家可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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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做就对了,他们兄弟般的支持你、维护你,你也要兄弟一般的对待他们。这样,才能保持团结,他们也才能甘愿为你出力流汗。”
“是,我知道。我会亲兄弟一样对待他们的。”
表姐进来问姨父:“爸,就要吃饭了,你是在床上吃还是去外面吃?”
姨父说:“在床上吃多难受,虎子好不容易回来了,再怎么说我也要和他喝一盅吧。”
“爸,你又想着喝酒了,我看你现在是又习惯上了是吧。你现在有伤,等好了再喝吧。”
“丽丽,这你就不懂了,我这叫伤筋动骨,喝点酒能舒筋活血,好得快。”又把头转向我:“是吧,虎子。”
“是,是,少喝点可以。”
姨父见表姐还站在这里,就说:“丽丽,你甭管了,我让虎子背我出去。”说着,就拍了一下床沿:“虎子,你坐这里,我把胳膊搭在你的肩上就能出去。”
姨夫的身子几乎整个的趴在我的背上,表姐也在后边帮忙,他还是一瘸一瘸的慢慢往外走,边走还边说着:“轻点轻点”。我有点憋不住的只想笑,心想,姨父也真是太能装了。
到了餐桌旁,姨父小心翼翼地坐下,就对我说:“再去给我找瓶红酒来。”
我就又回到他的卧室里,从床底下掏出了一瓶,打开后就放在了他的面前。我说我还是喝点白酒吧,红酒喝不习惯不说,一点半点的也不管用。姨父就让我随便,愿意喝什么的都行。
吃过饭以后,我和表姐知道姨父在家里,姨妈也不可能去聚会了,就想出去走走。于是,我们就下了楼。在楼道的时候,表姐问我:“你说王聪他们不会再来了吧。”
“这可说不准。但是现在他们不可能来,因为他们顾不上。疲于躲藏,又在为没有钱焦虑,可是,他们一旦稳定下来,不一定不来。王聪冒着生命危险回来干什么,就是为了报仇。”我把手递给她,她就猛地抓住,好像王聪的人又站在了面前一样。
走出小区以后,表姐说不去那边的竹林了,现在都有蚊子了,咬脸上一口痒好几天。于是,我们就左拐进了那条小街。走过几个小酒馆,又走过玲玲开得那个“姐妹发廊”,再往前走,出小街不远,就是那个有名的烧烤广场。现在天气热起来了,烧烤广场也火爆了起来。
这附近有好多流水线的工厂,员工很多,夜晚的时候,好多都喜欢来这里玩,撸个串,喝瓶啤酒,再走走逛逛,欣赏一下美女,偷窥一下帅哥,生活称不上丰富多彩,但也算是有滋有味了。
果然,这里可谓是另一个天地,三人一伙,俩人一堆,有小伙子已经光起了膀子。抽着烟,撸着串,喝着啤酒,说着不同地方的话,人声鼎沸,简直就是欢乐的海洋。
我们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也找了一家烧烤摊坐了下来。我问表姐吃什么串?她说就羊肉串吧,我想吃鱿鱼串,于是,就各要了二十串,又要了四瓶啤酒,我说:“一人两瓶,喝完走人。”
表姐没有含糊,说:“没问题。”然后就挽起袖子,对着瓶嘴吹了起来。就在我和表姐喝的尽兴的时候,邻座有三个年轻人都停下吃喝,目瞪口呆的看着表姐。他们可能被表姐的惊艳所震撼,也可能是被表姐喝酒的豪气所折服,或许兼而有之。
看着他们眼中流露出的光,有吃惊、有淫邪、有猥琐。于是,我隐隐的感到,今晚有可能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