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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有孕依旧重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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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应了一会儿,她骤然明白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因为明白所以觉得窘迫。他说这么多次,是说之前床事的次数,因为服用了药几乎没有节制的一个月里,这个孩子却没有出任何意外。一边看她,他的手在她的腰腹上抚摸。又开始.....窘迫的厉害,“不许乱摸。”

    “嗯,不乱摸。”怕她再恼了,他顺着她的话说,可环抱着她放在她胸前的手却没有移开,“不许摸,那揉一揉,捏一捏。”

    “你——”说不过他,羞愤了,最后只低声嗫喏了两个字,“色.狼。”

    唇形动了动并没有出声,可王明轩还是看出来了。

    见她说了窘迫的话就要走,他不依着她,扣着她的手腕揽着她的腰际,“阿棠说得不对,我

    摸我自己的妻子,怎么能叫色.狼?”

    还是被他听出来了,听出来就听出来吧,可估计他就要就着这个问题没完没了了,她脸红,他继续说,“这就受不了了,我们的夫妻关系,可不是摸一摸,捏一捏这么简单的,再深入的接触都做过了,摸一摸怎么了?”

    她是他的妻子,不让摸可不行。

    小棠抬眼,被他强迫着看着他,她窘迫他却笑得恶劣,“王明轩,你——”不能言善辩的人似乎是在找合适的形容词,而后他就听到他妻子说,“王明轩,你最近是越来越坏了。”从骨子里到外面,坏得很彻底,让她越来越难以招架。

    阿棠复杂不简单,但是对于感情却心思单纯,不懂什么是调.情,更不懂什么叫‘挑.逗’,她对他用‘坏’这个词语是贬义词,是苛责,可似乎用错了词来表达她现在的窘迫。

    对于男人来说,没有比女人说你‘坏’更像是赞扬的话了,王明轩即便明白他妻子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可还是故意扭曲,把这当成表扬和肯定。

    “是,阿棠说得都对。”坏就坏吧,对她,他向来不惜一切余力的取悦。

    额头抵在一起,无限制的靠近。

    “方邵……唔……”被他完全吻住所有的话都咸封在了嘴里。

    半晌后,喘息着,她无奈,“你又想做什么?”

    做什么?

    “使坏。”搂着她继续加深这个亲吻,亲吻的时间越长她就越难忍受,似乎是因为有孕的身体变得格外的铭感,经不起他这样的肆意地抚摸和挑逗,很快小棠就变得有些情动。

    “王明轩,不要……”照是往常,小棠对他漠然地说出不要,他会觉得受伤,但是现在完全不一样,眼睛湿漉漉的,眉眼里带着媚态,嗓音娇糯地这么一直说,“王明轩,不要……”让他觉得听起来更像是挑.逗。

    晕红的脸颊,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娇柔下来的嗓音,没有一丝冷漠的冰封感,这个时候的小棠王明轩最喜欢。

    情.欲的兴致来得似乎总是氛围到了就会有渴望,可是现在他才刚刚喝了一碗药,这个时候和她一起,并不是个好时候,用药后的四个小时内都不能有床事。

    这样好的氛围,这样让人情动的阿棠,简直是要要了他的命。

    抱着她直接回到卧室里,小棠以为他要做什么,受了不小的惊吓,可到最后他也就是这么抱着她,紧紧地搂着她,到最后也什么都没有做。

    “王明轩。”感觉到自背后抱着他的人,放在她腰际上的手格外的滚烫,烫的她有些受不了,她只动了动,就听身后的人对她说道,“别动,乖,别动。”

    沙哑的嗓音,隐忍和克制的情.欲,让她马上就明白他为什么就这么抱着她,窘迫再多也更觉得有些无奈。

    想到那些吃过的中草药,小棠蹙眉,“以后别再吃那些中药。”

    他的身体很烫,而她的身体却有种莹润的冰凉,相互依靠在一起,看不到彼此的眼神却感觉得到心跳。

    感觉到忍耐了一会儿,他的手开始不安分了,顺着她的裙摆就那么探了进去,这下小棠完全不镇定了,尤其是后来直接被他翻过身继续亲吻的时候。

    “王明轩,我们不能这样。”

    “嗯。”

    “这样绝对不行,因为我……”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哄着她说道,“乖,不能吃到,摸一摸总可以。”这句话他说完,她也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被他打断,她也许就要完全告诉他了。

    他亲吻她,她却在出神想着别的事情,直到被他在锁骨上咬了一口,她微痛的嘤咛了一声才完全反应过来。

    这样的亲吻只会让人越来越难耐,到最后索性就只抱着她了,这样要不到她却只能抱着他的感觉,让他觉得无奈地很。

    听着他在她耳边灼热的呼吸和喘息声,她觉得自己不动最好了。

    “王明轩,你要不要去洗个澡?”委婉地建议。

    吻着她的耳垂,他无奈道,“小妖精,你就能折磨我。”

    眉眼间有媚态,眼神氤氲勾.人,不是妖精是什么?

    叹了一口气,直接翻身起来,看着躺在床上脸颊绯红的人好一会儿才走进了浴室。

    成年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自然而然有欲.望,而且像他妻子这样清心寡欲的人,和她在一起会有的欲念有时候就会更深。

    不能抽烟,不能喝酒,为了她着想,现在就只能冲凉了。

    记得他进浴室之前他妻子有意叮嘱她说得话,“水不要太凉,会冻感冒的。”

    苦笑一声将浴室淋浴的水直接扭转到冷水那一边,开到最大,不用冷水,那怎么可能?夏天火气重,虽然是夏末,还是多冲冲凉吧。

    一边冲冷水,王明轩一边想着小棠之前对他说过的话,“王明轩,你是越来越坏了。”

    现在他可不这么觉得了?这夏末初秋的天,不给他就算了,勾.引他的人是她,还给他出主意建议他过来冲凉的人,才是真的坏。

    那个坏家伙,真拿她完全没有办法。

    ——

    餐厅。

    两个人都在家里是似乎时间就变得格外地快,吃了早饭,就快要到中午,“简单吃一点,中午出去吃。”

    “嗯。”

    “中午想吃什么菜?”

    “咖喱,吃印度菜。”

    “好,一会儿我们出去。”一口应下来,王明轩又觉得有些不对了,“阿棠,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吃印度菜吗?怎么突然就喜欢了?”

    “不知道。”

    “那个有点辣,不然我们选别的。”他继续又问了她一遍。“吃辣的,伤胃。”

    “只是想吃咖喱饭。”

    “好。”虽然她变了口味,他也没有多想,“中午的时候去吃,回来要喝蜂蜜水。”太辣总归伤胃,以前和蜂蜜水都不愿意的人,现在没有多说什么就答应了。

    收拾了餐桌,调了一杯玫瑰蜂蜜水给她,她也没有拒绝全都喝了,只是要他多加了几片很酸的柠檬。

    她说,“以前真的没有觉得,蜂蜜水其实还不错。”

    “那以后就多喝。”

    “还是算了。”她摇头,不论怎么变,本.性上还是不喜欢甜的东西。

    冰箱里刚刚拿出来的新鲜柠檬切片后,还是青柠檬,切片后泛着酸涩,让人的牙齿都觉得凉地厉害。这样的柠檬刚才是用来给小棠调蜂蜜水用的,刚才怕太酸,就剩了一片没有放进去,本想着一片柠檬丢了也不可惜,可王明轩没有想到,这样的青柠檬片,被他妻子直接拿起来,放进了嘴里含着。

    看得他都觉得牙齿犯凉。

    “酸吗?”

    “有一点。”她承认。

    “那还不赶紧吐了。柠檬怎么能就这么直接吃了,还是青柠。

    他伸手让她吐在他手上,他妻子却摇头说,“含着柠檬片,可以治感冒。扔了浪费有点可惜。”

    能不能治感冒小棠不知道,她只是想吃柠檬,直接吃,并不满足与只喝柠檬水,切开的柠檬在现在的她开来格外地能吸引她。

    原本就是非常喜欢酸食的人,现在最近变得更嗜酸,似乎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肠胃里不那么不舒服。

    口味变了很多,很多不喜欢的东西,现在渐渐就开始莫名的喜欢,而她最喜欢的杏仁巧克力从孕吐开始后就再也不愿意碰了。

    妻子口味发生了变化照实说,王明轩早该有所怀疑,可小棠原本就非常的嗜酸,喜欢柠檬,所以在他看来这些似乎都还依旧算是正常。

    今天天气好,王明轩带着她在前庭院里走动走动,两个人闲谈了一会儿,直到于灏打电话过来,他只牵着她的手继续向前走。

    中午的阳光很好,王明轩接听电话,小棠索性松开了他的手,直接坐在阴凉的葡萄架下等着她。

    “明天,您要去吗?”于灏问。

    “要去,把我的行程做一下安排。”

    “您给太太说了吗?”

    “不用告诉她。”

    “这样好吗?”

    “你说,还是我说。”

    于灏知道自己又多说话就不说了,“好,我帮您重新调整行程。”

    “嗯。”王明轩挂了电话,转身看到靠在竹藤椅上的人,阳关正好,似乎又睡着了。怎么最近这么爱睡觉?他笑。

    “不告诉太太,这样好吗?”于灏问。

    “你说,还是我说。”

    于灏知道自己又多说话就不说了,“好,我帮您重新调整行程。”“嗯。”王明轩挂了电话,转身看到靠在竹藤椅上的人,阳关正好,似乎又睡着了。怎么最近这么爱睡觉?他笑。

    他走过去,她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又犯困?”

    “嗯。”

    他伸手轻触她的脸颊,“还是没有睡够?”

    “昨天晚上睡得太晚。”这算是解释,只有小棠明白这里面有几分辩解的意味。可,今天上午一直睡到了十点。

    是睡得有点多了,坐在竹藤椅上,她想起来却被他直接抱了起来。

    “我已经醒了,不睡了。”

    “还是抱一抱吧。”浅笑着抱她,“公主抱。”他说。

    话音刚落了,还抱着她转了一圈。

    小棠:“……”他还当她是小孩子吗?抱起来还要转一转。

    这一转不要紧,倒是转得她有些头晕,“我们回去。”

    “在这儿多晒晒太阳对身体好。你不想走,我就抱着你走,总在室内待着都呼吸不到新鲜空气。”

    听他的,反正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也是他做主,即便王明轩总喜欢对阿蒙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可哪一次不是把她给完全逼急了,哄她的时候他才这么说的。

    王先生这自作主张,霸道的性格应该是什么时候都改不了了。

    一周后要是让他知道她自作主张地要了这个孩子,还隐瞒了他这么久,她能想象到到时候他的怒气。

    “王明轩,我要是做错了什么,你能不要太生气吗?”听这种完全试探的语气,不是他妻子向来我行我素的作风。

    “这是又做错了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

    “你有哪一次是肯乖乖听话的,我哪一次不是都不和你计较。”

    她拧眉,他这话说得好像她总是一直在犯错。

    “在犯错就得挨罚,放心,我不和你计较,和你这小坏蛋计较总会气死我。”

    眼看着和她说话的人又开始不正经地戏谑她了,叹了一口气,她靠在他身上说,“王明轩,你别动不动总生气,生气不好。”

    动不动就生气?这话除了阿棠也没有人这么说过他。

    王明轩是情绪复杂的人,却真的不情绪化,抱着他怀里的人一边走一边说,“你以为人人都能惹我生气,只有你就是我的克星,就有这样的本事。要是不想我生气,你就乖一点,多听话一点。”她想说好,可想想似乎又做了一件不让他省心的事情。

    手里的‘棋局’已经下到了这儿,顾不得其他,下周一过再将这些都告诉他吧。

    “想着什么这么心不在焉?”

    “你……”这句话没有说完,是想着他没错,不过是想着他一周后不要太生气。

    听到她的答案,怔了怔,他笑,“阿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坏事?”

    “没,没有。”

    “那就好。”他抱着她在外面走了走,阳光很暖,见她总是犯困,他揶揄她,“有犯春困的,小动物有要冬眠的,这秋天就要来了,阿棠怎么就这么困。”听着他的话两个人一起在外面走走晒太阳,市郊区比不过室内,树也多,下了雨靠着山就有些阴凉。

    说是在前庭院走走,后来他有意陪着她说着话就越走越远了,出了宜庄,到了外面的枫树林,这样走在外面的这篇枫树林里,小棠忽然想到两年前也是一样的,两年前两个人闹矛盾赌气,他就是抱着她在这片枫树林里慢慢静下来了心,现在的两年后,他还是就这么抱着她,当时下着雨她的心也和当时的天气一样阴阴沉沉,现在天气和晴朗,晴朗到夏末秋初的万里无云,白云,蓝天,看了都能让人心情舒爽愉悦。

    “放我下来,走走。”

    “不困了?”他说,“抱着你走走,想着一会儿你睡了直接抱回卧室里去。”

    “你不累吗?”

    “不累,抱着囡囡怎么能累?你丈夫还能抱你好多年,走好多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他说得这句话,会让她觉得莫名的心酸,走了这么远的路即便平常再健身的人也该累了,更何况他还抱着她。

    小棠看王明轩,有时候觉得这个男人过分的强势不讲道理,可有时候又觉得他又过分的温柔,就像现在,毫无意识的一句话,就能轻而易举地就攻击人的心底防线,让所有她在心底里凝冻了多年的漠然和坚冰就那么融化了。

    眼眶有些温热,视线氤氲地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怎么了?”见她眼眶有些红肿。

    “风大,迷了眼。不知道落了什么东西进去。”有了这个孩子以后,似乎情绪真的变得特别铭感,这句话刚说完刚才氤氲在眼眶里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吹进去了什么东西,我来看看。”抱着她给他看,因为靠的近,她红着眼能看得到他认真和担忧的眼神。

    有时候越是简单细小的事情越能让人感动,只是撒谎说被风沙眯了眼,他就这么担心和紧张,她还能说什么。

    “没事,现在已经好了。”抱紧了他的脖颈,将脸背对着他,不让他继续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

    “阿棠,眼睛疼可不能再揉,回去用眼药水滴一滴就不疼了。”

    “嗯。”靠在他身上,她闷哼出声。

    也不再继续走了,他抱着她转身从枫树林回宜庄去,刚才小棠说有风迷了眼完全是借口,可走着走着是真的起风了,风吹动着枫树林里的树叶刷刷直响。

    一片一片地落叶被吹得掉落下来,婉转蹁跹,这是属于大自然的语言舞蹈。

    小棠睁眼去看树上掉落的树叶,却感觉到眼前一片漆黑,被人换了抱着她的姿势,顺势抱她的时候还用手蒙住了她的双眼。

    当她不明所以的时候,只听耳边有人说道,“起风了风大,一会儿可别在迷了囡囡的眼睛。”

    身体完全在他的怀里僵硬了,这样的体贴入微。

    ——王明轩,你,怎么可以这么温柔?

    泛酸的眼眶有觉得疼了起来,没有再掉泪,反倒是觉得内心里升腾出一种难言的酸涩感,这一刻,她的心是真的疼,是为他疼的,只为他。

    从起初认识他,她就明白这个阴晴不定,城府极深的男人有种说不出的狠厉,可现在哪还有那样的狠厉和阴郁,不算计,不计较,不讨伐,他们是真的夫妻,即便起初建立夫妻的基础并不单纯,可到最后爱了就是爱了,是爱人,更是相互陪伴的家人。

    没有那么多的利益牵扯,更没有什么富有心机的计划。

    想到这儿,小棠也更加坚定了自己一定要要这个孩子的决心,亏欠他的太多,这孩子一定要生。

    重新回到了家里,让她坐在沙发上,王明轩给她滴了一次眼药水,温润的液体在眼睛里,能明眸滋润眸,更能滋润一个人早已经冰冻和干涸的内心。

    “现在,还疼吗?”

    “不疼。”

    “说实话。”

    “真的,不疼。”

    “那下午了再滴一次。”

    “好,听你的。”

    “这才听话。”

    ——

    中午的时候,说好了今天两个人要外出出去吃,小棠想吃咖喱,选了印度菜,即便觉得辣,可难得见他妻子对他有什么提议,他一定地答应了她,满足了她。

    平常,小棠这样的女孩子最难哄,她什么都没有兴趣,对什么都没有兴致,随意,随性,没有要求也就没有办法真的能让她会心的一笑。

    以前,选餐厅吃什么都是听他的,她什么都不会说,今天她说了,他自然没有考量地带她去。

    餐厅里人并不多,似乎是因为去的早,服务生上了菜,菜色很简单,却有几样是真的辣味的菜。

    他以为她不会碰的,可没有想到,开始吃饭后,她似乎对这几位味道很辣的菜格外钟爱。

    小棠是苏州人,即便自小因为中药的问题坏了胃口,不喜欢吃甜食很喜欢苦的,可王明轩知道他妻子并不是真正的重口味的人,她喜欢苏菜,苏菜多以清淡的为主,没有特别酸也没有特别辣的菜色。

    小棠不爱吃辣,今天却生生像是变了口味,对印度菜有些辣的菜色有些不一样的偏爱。

    “少吃这些,容易伤胃。”

    “味道还不错。”

    小棠吃这些菜不符合她一向的习惯,可她知道自己这是因为什么,一边吃中饭,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想到了,人们常常说得老习俗,酸儿辣女。可她似乎辣的,酸的,都很喜欢。

    果然,还是不可信。

    小棠吃这些菜不符合她一向的习惯,可她知道自己这是因为什么,一边吃中饭,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想到了,人们常常说得老习俗,酸儿辣女。可她似乎辣的,酸的,都很喜欢。

    果然,还是不可信。

    即便小棠口味变了,但是中午的午饭还是吃得不是很多,几味辣味菜很开胃,尝了尝也就起初的时候觉得好吃,再吃又觉得不够味道。

    吃了几口就不再继续吃。

    “怎么不吃了?”见她这么快就把筷子放下来,他蹙眉。不是她想吃印度菜,现在却真的没吃多少。起初菜色上来,见她喜欢,他以为她会多吃一点。

    “再吃一点。”夹了菜放进她面前的餐碟里,她却摇摇头,说,“我觉得已经饱了。”

    饱了?

    吃这么少就饱了,最近她的食欲似乎越来越差,变得大不如从前。

    “我们还有几个菜没有上,多少再吃一点。”

    “我吃不下。”想了想,小棠对王明轩说,“你吃。”

    见他依旧蹙眉,小棠说,“你如果吃不完,可以打包回去,晚上继续吃不至于浪费。”不论是做方家三小姐还是王太太,小棠向来朴素节俭。

    王明轩明白他妻子的意思,但是说到底他还是觉察到了她最近的变化,口味变化暂且不提,她每天进食的量一顿饭比一顿饭少,这样不好的征兆一直让他觉得不放心。

    “阿棠,最近是不是不舒服?”他问,眼底很深邃。

    小棠恍然,尤其是看着他的暗沉的眼眸的时候有些不知所措,避开他锐利探究的视线,小棠说,“没有不舒服,这么长时间抵抗力好了很多,也没有再动不动就发烧感冒。”

    “嗯。”王明轩应声,听她这么说,他也赞同,小棠抵抗力一直不好,现在调理着身体似乎变好了很多。

    餐厅里,有服务生送了新的菜色上来,小棠看着自己身边不断出神的人,心有余悸地说道,“很久没有吃过印度的对虾。”

    听他妻子说的话,王明轩回过神来,“很久没有吃,就多吃。”

    将心底的疑虑抛到脑后,王明轩取了桌面上的消毒纸巾擦了手,开始给小棠剥虾。

    “这么快怎么能饱了?多吃点。”

    小棠看坐在她身边帮她剥虾的人,听他说话,她知道他终于不再出神。已经饱了,还是坐在这儿将他给她剥的虾肉,吃了。强撑也要吃。

    “阿棠,怎么了?”看她原本坐着吃虾,脸色越来越不对,透出一些苍白。

    王明轩问她,小棠却摇头说,“没什么。”

    见他总是看着自己,小棠只好说道,“吃得很饱了,不想再继续吃了,现在吃得多,有点反胃。”

    听他妻子的话,王明轩说,“不能吃就别吃了,干嘛这么强撑着。”

    “谁让你总喂我?”倒了一杯她喜欢的柠檬汁给她,听她说这样的话,王明轩倒是笑了,“这倒是我的不对了。”这个坏家伙,给她剥虾,现在却要被她嫌弃。

    将果汁的杯子递给她,顺势勾着中指碰了碰她的脸颊,“小馋猫,贪嘴就别怪我。”

    见他靠近,她下意识地退开一点,不论他说什么也就只能这样,现在不想和他因为这个在这儿争辩。

    直到最后,一通拨过来的电话解救了现在的小棠,王明轩起身到包间外面去接电话,他一出去小棠就从餐桌前起来直接到包间里的盥洗室去呕吐。

    看来,确实不能强迫自己吃太多,早在王明轩开始给她剥虾的时候她就一直忍着,她喜欢虾,王明轩知道,现在如果不吃,也太惹人生疑。

    中午原本吃得就不多,现在这么一吐,相当于什么都没有吃。吐完了,漱口,小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脸有些狼狈,难怪他总看她,问她一些问题,现在看来也真的不能瞒他几日了,小棠甚至觉得说不定到不了下周,他就有可能知道了。

    出了盥洗室,小棠将餐桌上的一杯柠檬汁喝了才觉得舒服了很多。

    王明轩回来,见她坐在餐桌前和果汁,原本是陪着她出来吃饭,她胃口不好,现在他也没有什么心思继续吃饭,简单吃了一点,王明轩对她说,“我们回家。”

    “有急事?”小棠因为刚才的那通电话打过来要找他。

    “没有。”

    “嗯。”

    “阿棠,下午想做什么?”不知道小棠刚才去过盥洗室已经清洗过,王明轩还是象往常一样,用餐后用桌面上的湿纸巾帮他妻子擦了擦唇角。

    想了想,小棠说,“只想回家。”

    王明轩浅笑,“好。”他喜欢从他妻子嘴里对他说出‘家’这个字。

    这个周天里,如果除去周六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似乎没有什么打扰了夫妻两个人一直以来的相处方式。

    午后,回到家里,小棠去了影音室,到最后还是挑了一部表现情感方面的片子,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关了影音室的门进来了,她知道是谁所以就没有回头。

    怎么说已经到了初秋,门打开就有凉风吹进来,让室内的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冷?”坐在她身后的人,问她。

    “有一点。”影音室前有荷花池,芙蕖过了开放的时候,现在有水在家里倒显得到哪儿都透出几分凉。

    她说冷,刚坐下的人去给她找了薄毯过来,自背后盖在她身上,小棠说,“还不至于。”再凉,再冷也只是初秋,现在就盖着毯子,过几天真的冷了岂不是要裹着被子。

    她说,“不用。”

    可给她盖着薄毯的人却不听她的,算了,拗不过他,那就这么盖着吧。

    周末下午,两个人同处一室,影音室内因为放着一部韩国的感情片子光线很暗,最近刚刚在韩国获得大赏的一部片子,因为剧情和演员的演技让人很惊艳,小棠从一开始看就没有再移开过自己的视线。

    直到后来,看着看着,似乎因为这样的环境太过舒适,她真的又开始犯困。以前从不会看电影看到中间就犯困的人,现在因为身体的疲乏,明明想看,却终究抵不过这些困意。

    小棠犯困,迷迷糊糊间被身后的人直接揽进了怀里,“睡吧。”他说。

    “嗯。”

    初秋的天,室外秋风萧瑟,室内却一片融融温暖,暖色的影音室内灯光下,银屏屏幕里说着韩语的男女主角在漫天大雪里缠.绵亲吻。

    小棠安心地靠在王明轩的怀里沉沉地睡去。

    太温暖了,所以会生倦意。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有人陪伴就会过得格外安心。

    一部影片的时间有两个多小时,小棠睡了过去,直到后来电影就要演完,她才昏昏沉沉地从王明轩的怀里坐起来,问他,“要结束了吗?”

    “差不多。”刚睡醒的人脸上有睡后的浅淡红晕。非常的温软,想让人接近。吻了吻她的额头,王明轩问,“还要不要看?”

    直到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小棠摇头,掀开身上的薄毯,小棠从沙发上下来,这才注意到影音室外的玻璃窗上凝满了水珠,“又下雨了?”

    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王明轩说,“入秋季节,莲市多雨。”

    “多雨也没有关系,我在这儿有准备伞。”从影音室到主厅去需要一段的路程,她因为经常来这儿,所以在这儿丢着雨伞。

    小棠转身去存放雨具处取了一把伞过来,王明轩见她拿伞过来,盯着她手里的那把伞,微微出神。

    “怎么了?”顺着他的视线去看自己手里的这把伞。

    小棠疑惑,一把伞而已,也没什么不对的。

    这把伞看得出不是新的,似乎有了很长时间。宜庄,这次他们回来什么都换了新的,所以这伞不是家里的。

    王明轩走过去,撑开这把伞对小棠说,“这是上次在老宅里整理旧物的时候带过来的。”

    “还能用就用吧,不用就只放着浪费。”打开门,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小棠说,“小时候,这样的雨天我从来都忘了带伞,也不知道怎么想着,总觉得小雨很好,想要就这么淋淋雨。可阿豪似乎就想是知道我会这样一样,每一次这样的雨天,他都能给我把伞按时送过来,那时候觉得他可真讨厌,是不是很好笑?”

    小棠和王明轩说过去的少年趣事,可不由自主似乎又提到了阿豪,到底是刚睡醒还不清醒,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小棠转头看身边的人,却见他似乎在出神。

    半晌后,他问,“这把伞也是……”

    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她说,“是。当初每次下雨都送一把伞,伞太多了,还都是新的就一直留到了现在,能用就用吧,买新的还要浪费。”

    半晌后,他问,“这把伞也是……”

    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她说,“是。当初每次下雨都送一把伞,伞太多了都留在老宅那边,还都是新的就一直留到了现在,能用就用吧,家里买新的还要浪费。”

    王明轩明白他妻子现在是在对他解释,可是他现在关注点完全不在这个问题上。

    伞撑开了,两个人就在门前也没有继续走,王明轩侧过头,问他妻子,“你觉得这伞是他送的?”

    “什么?”小棠疑惑,不明白王明轩现在话里的意思,可到最后她还是如实地回答了他,“当初,我和他也不是同班同学,送伞也不是他亲自送,不过送伞的人都说是他给的。”

    王明轩怔了怔,撑开伞搂着她向前走,沉吟了一会儿又喟叹,“也对,也对……”

    “嗯?”小棠不知道他说得是什么,便继续问,“怎么了?”

    “没。”淅淅沥沥的小雨中搂紧他妻子的肩膀,王明轩说,“没什么。”

    总觉得他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不太对,小棠说,“王明轩,这些伞只是我们当初在老宅整理旧物的时候顺便带回来的,我看还能用就在家里用了,你要是不喜欢,不用就是了。”

    知道他虽然不说,还是对她和阿豪的过去有症结,她不想因为几把放在家里的伞再惹了他不开心。

    可小棠怎么会知道?

    王明轩情绪发生变化,根本和她想得不是同一个原因。

    撑着伞,帮她妻子遮雨,王明轩说,“这些伞你要愿意留以后也就一直留着吧,反正送给你了,就全是你的。你做主就好。”

    “嗯。”话是这么说不错,小棠总觉得王明轩这话里有话,让人不明所以。

    雨中,两个人漫步向前厅走,王明轩搂在他妻子肩头的手臂扣得很紧,两个人一齐走,心里却心思各异。

    从影音室一路走回主厅的客厅,两个人在玄关处换了拖鞋,王明轩换好了去拿干毛巾过来给小棠擦微微打湿的长发,却看到他妻子到现在都没有将鞋换下来,“怎么了?”他拿着毛巾看着她。“还没有好?”

    见他妻子不出声,王明轩直接走过去,见正在解鞋带的人将脚上的鞋子解成了死结,怪不得现在都没有还好鞋。

    无奈走过去,王明轩问,“解不开了?”

    因为他戏谑的语气,小棠有些窘迫的脸色微红,“一会儿,就好。”她这么辩解。

    “一会儿是多久?”蹲下身帮她,抬脚,被迫扶在他的肩头,小棠觉得她所有的尴尬和最窘迫的时候都被眼前这个男人给撞见了。

    “这样的蝴蝶结都能结成死结,我们阿棠真是天才。”一边帮她解开那复杂的死结,一边还是嘴上不饶人的揶揄着她,不论什么时候,他都有本事非要将她说得无地自容不可。

    小棠沉默,不和他搭腔,她明白这个时候她要说点什么,他就会更加的‘变本加厉’。

    王明轩帮他妻子解那些在一起的死结,修长的手指,似乎不论什么时候都过分的灵活,和她的双手恰恰相反。

    “好了。”没一会儿很快就解开了。

    因为抬着脚,小棠扶在王明轩的肩头上,见鞋带解开,她向落地拖着她脚踝的人却故意使坏将她的腿抬高后,小棠一个不稳的时候,直接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惊魂未定,她以为刚才自己会摔倒,松了一口气对上他的视线,她有些愤恼,“方邵——唔——”

    直接被吻住,让她没有说完。

    “小笨蛋。”简单地一吻后,他还是没有忘了继续戏谑她。

    小棠窘迫地脸红,白希的脸上红晕一层一层地晕开,受不了他如此无限制地靠近,她索性直接别过脸去。

    殷红的唇带着绯色,因为刚才的亲吻,似乎比画了任何漂亮的唇妆都要好看。

    “天凉,去洗个热水澡。”一放她下来,王明轩没有意外地看到他妻子连头都不回的落荒而逃,白嫩的脚,就那么赤luo着上了楼。

    看着依旧放在鞋架上的那双湖蓝色的拖鞋,王明轩想要叫住她,看到她步步踩在室内的地毯上,也就随她去了。

    王明轩转身想要上楼去,却看到他们刚才回来的时候一起同撑的那把伞,有雨水在那把深蓝色的伞上,淋了雨,伞上的水珠晶莹剔透。

    王明轩将那把伞拿在手里送到家里的雨具收放处,却在那儿看到了很多类似的伞,一把一把,都不曾真的用过几次。

    蹙眉,后叹了一口气将伞放到了那儿去。

    小棠不知道,可王明轩对这些伞却很熟悉,方家公司楼下的咖啡厅数年之前是一家雨具店,每次下雨了,他都会在繁忙的工作后到楼下买一把新伞,送给每次下雨都忘了带伞的人。

    开车到学校去,车程并不远,大约二十分钟就会到,真的到了他也不会下车去,反倒是让他的助理托学生转送给她。

    2009年,盛夏,微雨。

    第一次,开车路过她所在的A大,见到所有的学生都撑着伞在走,可唯独她一个人不撑伞也不用什么遮掩,就那么走在雨中。

    他蹙眉。

    有一日,又见过她淋雨一次,王明轩将车停在校门口,索性将助理刚刚买给他的伞托人转送给她。

    可,没有想到这女孩子似乎对陌生人格外的排斥,陌生人送给她的伞,她自然接都没有接,就直接走开了。

    助理回来淋了雨,一身的狼狈,却还是没有把伞送出去,知道王明轩这个人的性情阴晴不定,怕没有按照他的要求办成事,惹他生气,谁知那日他非但没有责备身为助理的他,感叹着说,“我怎么就忘了,她如果要是接了你的伞,那也就不是她了。”

    后来,再下雨,没有出王明轩的意料,似乎不是太过分大的雨,这个女孩子从来就不撑伞。王明轩再次将留在车上的伞给他助理的时候,他正靠在车里抽烟。助理下车,王明轩将烟掐灭了叫住了他。

    烟雾缭绕,一车的烟味,工作了一上午疲倦的人靠在车内的座椅上半合着眸,“你这么下去过去给她送她也不一定会要,这么去也没用,所以去不去都一样。要是总强迫地去送,总像是你自己再自作多情了。”

    车门打开着,助理撑着伞站在雨里听王明轩的话听得云里雾里,上司说得话向来耐人寻味,可他怎么听着觉得这些话王明轩看起来是对他在说,实际上是在对自己说。

    明白王明轩这话里的意思,助理想要上车来,就听合着眼的人骤然挣开眼眸说,“你,不用上来,这伞该送还是要送,但是不能你去送。”

    听上司的话,助理觉得自己更不明白了。

    直到后来,助理按照王明轩的意思,将自己手里的伞给了学校里的一位大学学生,还有意按照王明轩说得,说,告诉那个学生转告女孩子,就说,“这伞是阿豪送的。”

    那位学生就照着这么做了,果然在那天放学的时候,王明轩隔着车窗看到从校园里走出来的女孩子撑了他送得那把伞。

    明明她撑了他送过去的伞,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情绪却过渡的复杂。

    当时的王明轩就明白,那个女孩子有多自闭,除了那个少年,他再也没有从她身边见过任何人。

    即便在家里,对自己的两个姐姐,这个女孩子都过分的客气了。

    那个时候,苏小棠只会对阿豪放下戒备,用那个少年的名义给她送伞她会接的成功几率最大。

    王明轩明白这些,可最终如此完全是无奈之举。

    无奈归无奈,不论如何也不能看她就那么淋着雨,尤其是A市在南方,每到梅雨时节雨就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还都是小雨。

    从那次后,每到每年的梅雨时节,他总会每天在工作后,在公司的楼下多买一把伞,送给她。

    只是,没想到,送一把伞一送就送了那么久。

    收回自己的思绪,王明轩看在家里雨具放置处的伞架上,很多摆在那儿的伞都是当时的旧伞,是他给她的,每一把都是。

    将手里的这把伞挂在伞架上,王明轩禁不住想到刚才他妻子对他说得话,她说,这些都是阿豪给的。

    当时,他觉得心生诧异,觉得他妻子说得不对,可现在把过去的事情都想明白,又觉得是对的。

    他妻子说得都是对的。

    她不知道是他,是因为自己当初完全用了那个唯一可以靠近她的少年的名义。

    哎,叹了一口气,往事过去这么久,却没有想到现在想起来还能让他觉得内心有些压抑。

    算了,不想了,转身离开这儿,王明轩直接上楼去。

    小棠刚沐浴了换好衣服出来,就见进卧室的人一进来什么都没说就抱住了她。

    “怎么了?”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