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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高无声无息。
“个瘪犊
子别给小爷装哈,没死吱个声!”
宋高瞳孔都凝不起来了,还哪能吱声。
按理说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但凡有点善心的人都会网开一面,可李初一有善心吗?
他有,但是得分人。
对自己人,他的善心要多少有多少,可对于敌人,尤其是这种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敌人,他向来奉行的都是道士那句话。
要不就不办,要办就一法办死,永除后患!
所以,在或同情或怜悯的目光中,他毫不犹豫的掐着宋高的脖子将其给提了起来,二话不说几个大耳刮子就扇了上去,而宋高就跟个木偶一样挂在他手上,悄无声息的默默承受着。
“你错没错?”
几巴掌。
“你服不服?”
几巴掌。
“你还狂不狂了?吗的什么人都敢打,道胎了不起?道胎就把你能成这样?”
一连串的巴掌扇了过去,宋高的脸都变形了。也就是气血匮乏体内没多少血液了,否则现在早就花红满面了。
这些巴掌抽在宋高脸上,更是抽在了寂静岭脸上。寂静岭诸修咬牙切齿,感觉那些巴掌就像落在自己脸上似的火辣辣的一片,而一直沉默的童妖也坐不住了,皱着眉头扬声开口。
“小友,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既然胜了,那宋高的命自然任由你处置,我寂静岭绝不多言。只是你既已取胜还要如此这般折辱他,你不觉着很不妥吗?本座倒想问问,你侮辱的到底是宋高,还是我整个寂静岭?”
言语间暗含杀机,帽子扣的很大。可李初一哪会怕他,哈哈一乐道:“前辈你想多了吧?我一开始就说了是私怨,大家可都是听见的。你也说过我赢了,他的命任由我处置,那么我怎么处置自然是我的事情,就算他是你寂静岭的人你也不应该干涉吧?”
童妖暗怒,李初一竟然如此不给他面子,冷哼一声道:“我没想干涉,我只是劝你不要做得太绝,纵然生死斗他输给了你,但他的身份毕竟是我寂静岭的人。你可以杀他,我寂静岭绝无二话,他技不如人死了活该。但如此折辱,我寂静岭很容易会误会的!”
话是给李初一说的,可童妖却望向了陆横。
虽然不是太虚宫的弟子,但李初一是叶之尘的侄子,也算是半个太虚宫的人,于情于理陆横这时候都应该站出来说点什么。
不光童妖,其他几派也是如此,全都等着陆横表态。这次卧龙之会太虚宫表现的极为反常,向来中庸的太虚宫竟然搞出了夺天擂这么个生是非的东西,就连百兽山庄的孟大当家都有些莫名其妙,猜不透陆横究竟想干什么。
是真的像陆横说的那样,夺天擂的目的是鼓励各派弟子的上进心?
还是说太虚宫不想再继续当一条“卧龙”,它想醒过来搞什么大动作了?
比如力压各派成为真正的魁首?
又比如...他们想反攻大衍,而借此备战?
自知自己此刻的表态很重要,影响极深,陆横也极为慎重,斟酌片刻便想出言,可李初一却先了他一步开口。
“哦,原来前辈你误会了,啧啧,你看这事儿闹的,我没想到前辈你这么敏感,我真是太粗心了!”
言辞放缓,陆横暗暗松了口气,童妖的脸色也松了些,
可还没等他们想好接口,却听李初一话锋一变,冷声道:“可是敢问前辈,你们寂静岭的那几个人当初行凶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太虚宫会不会误会?还有百圣阁的那几个,你们当初拦着郝幼潇恶言相向,她都默默忍受了你们还不满意,明知道卧龙之会期间严禁在比斗场外动武,你们竟然还敢公然动手,那时候你们怎么不想想太虚宫会不会误会?不对,我说错了,这是明知故犯,根本没将太虚宫、将卧龙之会、将包括你们在内的诸强族共同定下的规矩放在眼里,视之如敝履,弃之如狗屁!”
童妖瞳孔猛缩,贪狼阁主的眼也眯了起来。李初一这顶帽子扣的更大,而且深究起来也言之有理。
卧龙之会禁武,确实是大家共同定下的规矩。但这个规矩也就是定下了,有几个人遵守鬼才知道。
作为东道主的太虚宫,其他各派自然严令弟子不要招惹。至于其他的,那便是便宜行事了。
比如宿怨的莽山剑派和百圣阁,每次卧龙之会不私下里斗上几场闹出几条人命,基本就等于没来过。而作为严重影响到漠北利益分化的八极盟,这次自然成为了众矢之的,四宗会找他们麻烦白痴都知道,动起手来自然也毫不意外。
只是,这确实是违反了禁武的规矩。原本这没什么,但谁能想到出了李初一这么个怪物。以弱击强打的宋高死狗一样的不说,得胜后公然行凶,寂静岭的人看不下去说他几句他便把这条规矩给揪了出来死抓着不放,连童妖一时间都不敢随意开口。
能怎么说?
承认李初一做得对?
那寂静岭的脸就丢尽了,而且当时在场的其他弟子也得一并受罚。
不承认李初一的话,斥责他胡言乱语?
那就等于承认自己确实没将禁武的规定放在眼里,也就等于公然将自己放在了其余“没有违规”的各个宗派的对立面,成为众矢之的。
贪狼阁主很头疼,也很庆幸,因为出言的一直是童妖。而童妖头疼的要死,他就不明白李初一怎么就有那个底气敢如此顶撞他,他就不知道有些规矩搞出来只是给人看的,遵不遵守根本就是两说的事情吗?
最让童妖头疼的是太虚宫众弟子的目光,这些他一巴掌就能拍死一山的小崽子此时都被李初一勾起了同仇敌忾之心,群胆下毫不避讳的凝望着自己,幽幽的眼神让童妖也有些心悸。
“打人的事我也是事后才得知的,已经严厉处罚过涉事人员了。我寂静岭与其他各派一样,是来卧龙之会共同商讨要事的,该遵守的规矩我们自然会违背!”良久,童妖说道。
他肯定不会将自己放在其他人的对立面,他只能这么表态。
“哦,原来已经处罚过了啊,戚前辈你果然深明大义!”看着一个个红光满面的“被处罚过”的涉事修士,李初一言语极为恭维。
童妖的眉头狠狠一皱,他岂会听不出李初一的揶揄。
不等他开口,李初一便说道:“那行吧,既然已经处罚过了,要是陆大掌门和其他几派没什么意见的话,这事儿便算是过去了,等下挨个让我揍一遍这事儿便算是彻底了了。不过宋高这个杂碎不行,郝幼潇的仇我得十倍报回来!”
“你!”童妖大怒,李初一竟然得寸进尺。
不等童瑶开口,李初一便洒然一笑道:“戚前辈,我也跟你说句实话。其实你们四宗跟八极盟的破事儿我一点都不感兴趣,不管是你们承认了他们的地位,还是你们屠光了他们满门,这些都与我无关。但是郝幼潇不行,玄冰寒狱里要不是她我都死了好几回了,她于我有救命之恩,跟我是过命的交情,惹到她就等于惹到我,这杂碎打了她的耳光害得她差点破相,那就等于是打在我脸上,这个仇不能不报!”
说完一提宋高,李初一扭头问道:“潇啊,打你的是不是这只手?”
没等郝幼潇开口,背后的剑鞘上月芒一闪,数道月轮扫除几个来回将宋高的右臂斩成寸断。
堪比凌迟的酷刑终于让宋高有了些反应,没有力气叫喊,只能痛苦的咕哝了几声。
惨烈的一幕让很多人扭开了头不忍再看,可更多的人则被激起了血性,尤其是太虚宫的弟子,同仇敌忾的他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满是快意,他们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这样对门派有归属感。李初一的做法虽然残忍,有为太虚宫的谦和之道,但这样做无疑更能让他们感觉到太虚宫的强大。
哪怕李初一只能算是半个太虚宫的人。
见郝幼潇微微皱眉,李初一面作恍然:“哦,砍错了?没事儿,咱补上!”
月轮再闪,左臂也细碎而落。
失去双臂的剧痛终于让宋高的意识清醒了过来,他死死盯着你初一,眼中满是怨毒与仇恨。
“别这么看着我,如果今天输的是我,你做的绝对比我绝!”
李初一冷笑,招回月轮缭绕身周,抬头轻轻的拍了拍宋高的脸淡声道:“所以你死的不怨,就像你家戚真人说的那样,要怪就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结果还技不如人!”
“邪修!”
拼尽力气吼出人生最后的两个字,宋高便在月轮的闪动间化作了一地碎块。
没有鲜血迸溅,就像劈碎的枯木一样,他体内的血早就被抽的七七八八了。
簌簌而下的碎块中,李初一眼神一凝伸手一探,收回时手上却多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宋高,那是宋高的道胎。
与元婴不同,道胎境的修士其道胎早已凝出了实体,介于虚实之间,抓在手上很有质感,并不像元婴那样宛如抓着一团有重量的空气。
脱离了肉身的桎梏,宋高的道胎总算回过神来,小嘴一张刚要叫骂,早有准备的李初一手一紧便掐住了他的脖子。
联想起之前的一幕,众人顿时心有猜测,暗道李初一八成是要将道胎也给生吞了。而看台上,包括童妖在内的所有人均露出凝神之色,宋高的死暂时没人在乎了,他们想要借此机会看看李初一的功法究竟是何模样。
“切,你们真当小爷没人性啊?”
李初一嗤笑,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他手一甩将道胎抛给了小二黑。
“小二黑,给你了,别说小爷不仗义,好好炼化别浪费!”
“汪,本皇会浪费?你瞧不起谁?”
一探头咬住道胎,不等宋高尖叫狗嘴一张一合,道胎便消失在了它的嘴中。
“该死,太瘦了,没多少营养,果然是个杂碎!”
小二黑不满的摇着头,周围的人群噤若寒蝉。
吗的,什么人养什么狗,俩都不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