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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毒同样勾起了郝幼潇的心猿,可是跟李初一样,陷入沉睡中的她只是身体本能的有种渴望,但迷仙散和羊肉的麻毒一起将她的身体牢牢的制住了。
身体不能动,心猿却是拴不住的。在淫|毒的促动下,两人无意中达成了一种意念交感心意相通的境界,而男性偏阳女性偏阴,二者相加暗合阴阳交泰之道,李初一从来没看懂半点的《道典》经文第九篇顿时产生了异动,洪钟大吕的经文声渐渐响起。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咏诵的只有第九篇,而且不光是在李初一的脑海里,郝幼潇的脑海里也响起了诵经声。
李初一熟背经文因此知道脑子里念的是什么,可是郝幼潇不知道,她只感觉脑子里满是一种莫名的韵律,就仿佛是五行天地诸神万道一齐在跟她说话一样,她本能的想要分辨出这咏诵的是什么可是却做不到,只能在这咏诵声中不断地挣扎,不断地沉沦。
即便这样也是足够了,虽然辨不出经文的内容,但是在这洪钟大吕的诵经声中郝幼潇在慢慢的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道典》气息开始慢慢的从李初一身上探入郝幼潇体内,顺着她的经脉血管游走全身,从里到外不断地淬炼着她的一切,连识海神魂也是如此。
或红或黑的淡淡浊雾从郝幼潇身体各处缓缓散出,原本就明艳动人的郝幼潇在这些杂志离体后越发的惊艳了。而她看似纯净的法力在《道典》气息的不断淬炼下,也如肉身一般分离出缕缕杂质,随着肉身的杂质一起顺着她的毛孔排出体外消散在空气中。
当《道典》气息流动到她的五脏六腑时,郝幼潇的眉头猛地一皱随后散开,脸上露出一丝舒爽至极的表情。
她素喜炼毒,常年与各种毒物接触下,即便有修为傍身外加小心防护,可是不可避免的还是沾染上了毒物的毒性。这些毒性虽然只有星星点点,可是日积月累下来也是不算少了。它们平时就深深地埋藏在郝幼潇的身体各处,特别是五脏六腑当中,鲜活的器官深处是这些毒性的最爱。
因为淤积已久又是一点点的慢慢积累,郝幼潇的身体已经适应了它们,所以郝幼潇虽然经常自查,可是任她怎么查验都无法发现这些深藏在她体内的隐患。这些隐患平日虽然不影响她的修为和实力,可是一旦有诱因出现让它们爆发出来,那郝幼潇可就危险了。
即便它们不爆发,那也是影响甚大。很多修士攀登大道都会遇到瓶颈,而这些瓶颈中有相当一部分便是如郝幼潇这种自己很难察觉到的暗伤。
多年的淤毒被一扫而空,入定中的郝幼潇直感觉说不出的轻快与舒爽。她以为李初一传过来的气血精华是她最大的机缘,殊不知这才是她最大的机缘。别人五重天劫重铸肉身才能做到的事情,李初一无意当中给她办了,这简直是别人想都不敢想的机缘。
体内的杂质越来越少,郝幼潇的身体也越来越轻快。当杂质完全消失的那一刻,《道典》气息陡然一振,催动着两人的法力远转到了极致。
极速远转的法力不断地蚕食着过剩的血气的同时,还扯动着周围的天地灵气。一股庞大气势威压从两人身上滚滚而出,他俩早已褴褛的衣衫再也承受不住被直接震成了碎片,翻花蝴蝶一样的飘向了远方。
光着身子的两人并没有让旁人尴尬太久,一层薄薄的玄冰寒霜在他俩身上快速蔓延。李初一刚来时的情形再次出现,以他俩为中心天地灵气被扯成了一个漩涡,灌入他俩体内的同时还在他们体外凝结出一层层玄冰。
没过多久,一个比李初一自己时还要大上几圈的玄冰冰坨再次出现。冰层折射看不清里面,只能隐隐看出两个肉色的影子紧紧相拥在一起,好似情人一般。
冰城,干尸,冰坨,还有散落四周的衣衫碎片,玄冰寒狱的这片迷地再次安静了下来
莽荒山脉某处,郝家的一处隐秘宅邸,雕龙画凤的楼阁廊道无不显示着郝家的财富,各个要害处驻守的家兵家将犀利的眼神和隐隐透出的气势威压仿佛在向人昭示着郝家拥有的光是财富,还有武力。
这处宅邸平日里守备虽严,可也没有严成这个样子。之所以今天如此,却是因为来这里的人,以及他们所为的事。
宅邸深处的一个院落,这里虽然不是府邸的主厅,可却是真个宅邸戒备最严的地方,光是能看见的守护法阵就足足有五座之多,看不见的还有多少谁也不知道。
院子里外守着的修士虽然不多,可是修为却比其他地方的守卫高了不知多少。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可是看其气势威压最弱的都有道台初期的修为。这些人表情各异,或严肃或惫赖,有的一言不发玩深沉,还有的跟个话唠似的见人就唠嗑,人家都不理他他也不生气,蹲在一边跟个神经病似的自言自语,反正就是不能不说话。
与其他地方的守卫不同,这些人一看就不全是郝家的人。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些人大致分成了三波,其中挂着郝家服饰的修士一言不发的守着门口,而其他人则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边,顾盼之间隐隐的相互有些敌视。
“喂,你说家主他们今天能商议出个所以然来吗?这都几天了,他们一直在里面谈也不嫌闷得慌啊!”
说话的是个青年,明明是个长相俊俏的人儿,不知为何非把自己弄得邋里邋遢的跟个乞丐似的,而且不但不以为耻还洋洋得意,实在叫人摸不着头脑。
被他拉着说话的壮汉理都不理他,一双牛眼圆鼓鼓的盯着对面,一副小心戒备的样子。
“喂,我给你说话呢!喂,牛四,你聋啦?!”
被他在耳边一通乱喊,牛四终于不堪其扰,牛眼一番恶狠狠地瞪向了他。
“老子叫牛犇,你大爷才叫牛四呢!”
见牛四终于打理自己了,青年脸上一喜,嬉皮笑脸的道:“牛犇牛犇,四个牛,不就是牛四嘛,我又没说错!”
牛犇气结,牛眼一翻实在是懒得理他。
“我刚才问你话呢,你说家主他们今天能得出个准信儿不?”青年又重复了一遍。
“我哪儿知道!我又不是家主,你想知道你自个儿进去问去!”牛犇眼珠子一瞪。
青年一听脸上顿时一苦,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我也想进去问啊,可是我不敢啊!万一我进去碰上他们打起来,那咋办?你说我是跑呢还是跑呢还是跑呢?”
牛犇没脾气了,把头扭向一边看都不看他,他怕多看他一眼会忍不住打扁那张看着蛮俊俏的脸。
“喂,牛四,我问你话呢!你说他们要是打起来,我是跑呢还是跑呢还是跑呢?”青年使劲的拉扯着牛犇,坚决要让他回答。
“你不用跑,你滚吧!”牛犇被他拉扯的实在受不了了,闷声闷气的冷冷扔下一句便扭过头去,打死也不看他了。
旁边一位素衫老者看不下去了,叹了口气。
“唉,话唠王啊话唠王,我们都知道你不说话会死,但是你能不能换个新鲜点的话题?算上这次,你这破问题已经问了四十七遍了,你不嫌烦我们还嫌烦呢!牛犇你也是,他问你你就答,你也是太老实了!”
“可是他在我耳朵边上喊啊,我受不了了才跟他答话的!”牛犇一脸委屈。
“那也不能搭理他啊!”老者恨铁不成钢,“你从一开始就别搭理他!他喊就喊吧,你两眼一闭双耳一封,他就是喊破喉咙也没用!”
“哦。”牛犇委屈的点点头。
话唠王一听不干了,抛弃了牛犇直接又找上了素衫老者,他气呼呼的道:“我说齐老鬼,人家牛四多老实一个人,你就不能教他学点好?还有我的问题怎么不新鲜了?上次我问的是我跑不跑呢,上上次是要不要跑,还有上上上次”
“停!”
齐老鬼赶忙喊停,他要再不喊这话唠王能给他絮叨到明天去。
“话唠王,你这次来好得也是代表了你们金家,你能不能给你们金家家主挣点脸,别在邪道的几位朋友面前丢了份儿!”
说着,齐老鬼用眼角斜瞄着对面的几个人,那句“朋友”也说的阴阳怪气的。
“他们敢!”
话唠王顿时眼神一厉脸色不善的看向了对面,嬉皮笑脸的颜色收了个干净,就好像对面的人真笑话了他似的。
“就凭他们这几根葱,敢笑话王某人,王某人一根指头就能收拾的!”
“嗯,我信了。来,你伸出根指头我看看,我倒要看看是你话唠王的指头硬还是我萧光的刀硬!”对面人群中,一个黑色短袍的男修一脸阴沉的道。
“呀喝,怎么着,你还不信了是怎么着?来来来,你王爷爷今天陪你过两手,我也想看看你这萧光到底是把人削光还是被人削光!”
话唠王撸着袖子就得上,萧光也是眼现寒芒的握紧了刀柄,郝家领头的男修见状一阵头疼。
这一幕一天当中能发生十几回,而且大部分都是这话唠王挑起的,他要不是作为东道主要维护这里的秩序,这俩人谁死谁活他才懒得管的,这话唠王早点被人剁了算了。
可是他不能不管,这里是他郝家的地盘,几位家主和家主代表就在屋里面议事呢,他要是不管任由这两人打起来,自己的主子怪罪事小,耽误了大事那他也就万死莫赎了。
赶在两人动手之前,他赶忙几步走到两人中间各抱一拳。
“两位道友,你们都消消火气。家主们都在里面议事呢,你们要是动手坏了家主们的大事,那你们可就没法交代了。来人,换过茶水点心,再拿点凉茶过来给二位道友消消火气。这大热天的,人就是容易烦躁上火,喝点凉茶顺顺气就好了!”
有了台阶,该下就得下。话唠王和萧光互相狠狠的瞪了一眼,随后便退回了各自的圈子当中。
其他人看看天空,又看看地上的秋黄,默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