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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遇默默的接过手,表情看起来有些啼笑皆非。
“其实这个时候什么证据都无所谓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陆博言淡淡的回应,“我只是想证明,我没有冤枉你的母亲。”
说完,他不再多言,转身走回了病房。
沈嘉遇还坐在原位,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袋,苦笑了一下,随后拿着文件袋起身离开。
他从回医院想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再没有在这里多待的意思。
至于他那位忽然冒出来的同父异母的哥哥,他根本就没心思去看。
若是可以的话,他宁愿这个人从来没存在过。
……
病房里
澜清默默的坐在床沿,低头看着小静好。
小正熙早已经在旁边睡熟了。
但是,小静好却似乎是对医院的环境很不习惯,一直不肯睡。
澜清也没有打算要哄她的意思,就一直盯着她看,好像要把她的小脸给看透。
小静好刚开始还咿咿呀呀的说着听不懂的语言,见到澜清一直盯着自己,她也盯着她看。
一大一小,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好久。
之后,小静好像觉得无聊就转国联,看这看那,就是不睡觉。
盯着小静好看得久了,澜清越发觉得自己傻。
养了这么久的女儿,到现在才发现她长得其实很不像自己,尤其是眼睛。
小的时候肉嘟嘟的,五官都没长开,乍一看,就觉得很像自己。
而且孩子小的时候和慢慢长大的样子,真的很不一样。
比如小的时候,你发现她的鼻梁好像很塌,但是慢慢长大了,就会发现它其实鼻梁长得很挺很高。
小正熙小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刚出生就是一岁之前,他那样子肉乎乎的,真的一点都不像陆博言。
直到两三岁慢慢长开了,才有点陆博言的样子,慢慢的就更像。
澜清以为女儿也是这样的情况。
却没想到面前这个小女孩,她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女儿。
就算过再久,五官长得再开,也不是自己的女儿,不会像自己。
想想都觉得可笑,每天跟这个冒牌女儿朝夕相处,可她正在做亲妈的,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可能是因为之前根本就没想过,孩子也能造假。
也不知道格里森去哪里找过来的这么像的孩子。
陆博言进了病房,便见到澜清坐在床沿,盯着女儿看。
他默不作声的走过去,轻轻搭上她的肩膀,想要宽慰几句,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澜清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小静好,“咱们给她另外取个名字吧,不能占着我们女儿的名字。”
“你觉得叫什么好?”陆博言顺势问。
“乐乐吧。”澜清随意的说。
陆博言眼神复杂的盯着小静好,半天才说,
“澜澜,孩子虽然是被人为的安排到我们身边,但也算是做了我们的女儿,算是一种缘分,要不要继续抚养她?”
“不想。”澜清想都没想就回应的。
“……”陆博言沉默。
转眼,见到陆博言,欲言又止,澜清神色复杂的说:
“我不想去抚养这样一个孩子,尽管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但我说服不了我自己。”
澜清是因为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看到这个孩子,她心里就愧疚的不得了。
想到自己,这么久以来把这个孩子当做亲生,但其实亲生的孩子却远隔着几千里。
孩子哭闹的时候,想找妈妈的时候,她这个做母亲的却没在身边,心里面真的是煎熬,好像针扎一样,心疼的要死。
在知道真相的情况下,她怎么可能还接受这个孩子待在自己身边呢。
陆博言没有多说,默默的把澜清搂进怀里,许久才轻声说:
“我能理解,明天我让成海联系孤儿院,如果没有合适的家庭领养,
我们资助她长大到18岁成人为止,你觉得这样处理好吗?”
“你做主吧。”澜清无力的回应。
陆博言没再多言,柔声说:“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
“嗯。”
……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澜清就醒了过来。
这个时候陆博言还在睡。
因为是在病房,所以,陆博言找来另外一张病床,两张病床合拢在一起。
陆博言睡在另外一张病床的边上,搂着小正熙。
而澜清则是护着小静好,陪着她睡母女之间的最后一个晚上。
这一晚睡得并不安稳,难清醒了之后就再也睡不着。
扭头一看小静好和小正熙,还有陆博言都睡得沉,澜清在迟疑了片刻后,默不作声的起床。
她轻手轻脚的,走进了洗手间。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后,澜清走出病房。
病房外面虽然有保镖在守候,但是这个钟点保镖们也犯困,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靠着打盹。
忽然间听到病房门声响,保镖猛的惊醒过来,见到出来的人是澜清都有些惊讶。
“太太,您这是要去哪里?”
“格里森在哪个病房,带我去看看?”澜清开门见山的说。
两个保镖面露犹豫,一时间似是有些难以抉择。
澜清又说:“陆先生正在睡,他已经答应过我,让我去看格里森的,你们要是担心的话,告诉我病房号,我自己去。”
听了这话,其中一个保镖犹豫了几秒钟,终于松口说,“太太,我带您去吧。”
……
格里森的病房,就在澜清所在病房的这一层,距离她的病房大概20米远,拐个转角就是了。
格里森的病房门口同样有两个保镖守在哪里。
进了病房之后,澜清发现病房里面也守着两个。
而格里森躺在病床上,也不知道是昏迷没醒,还是没睡醒。
房间里面静悄悄的,一举一动发出来的声音都很清晰。
澜清默默的站在床前,盯着格里森,看了一会儿之后,她转身看着那两个保镖说,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单独待一会儿。”
两个保镖怎么可能肯答应。
“太太,先生吩咐过,我们必须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而且这个人,
他有很强的攻击力,哪怕现在受伤了,也不能掉以轻心,何况先生最担心太太您的安危,我们不能出去。”
“你们不是已经把他的手给绑住了吗?他做不了什么。”澜清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见到两个保镖还杵在那儿不肯走,澜清又说:“如果先生问起来就说,这是我的命令,我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