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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4日晚上21点30分,检察院的人敲开了柏志行家的门。
“你好,我们是检察院的,想请你回去协助调查。”一个干练的小伙子说道。
“我犯什么事儿了吗?”柏志行心慌慌的问。
“先跟我们走。”
……
一路无话,柏志行在想着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哪些事能和检察院的人联系到一起。
想着想着,他想到了曹宪宗。
不会和曹宪宗有关吧?说起来,自己还留了段视频。
柏志行有点冒冷汗,“我能打个电话吗?”
“不能。”王军明检察官回答道。
再次陷入沉默,十几分钟后,柏志行被带到了检察院的审讯室。
之前柏志行只在电视里看过这些场景,当他真正坐在这个密闭的小屋,并且被带上手铐时,心理就愈发紧张起来。
王军明坐到了他的对面。
“姓名。”
“柏志行。”
“年龄。”
“35岁。”
王军明问了一些基础信息后,进入了正题。
“柏志行,我们检察院接到实名举报,说你为了获得市管网工程承包权,对吕阳市副职曹宪宗行贿,有没有这件事?”
……
……
季检察长在监控室中听着王军明与柏志行的对话,对于管网工程这个项目,柏志行一口咬定是通过正常程序走的,和曹宪宗没有任何关系。
柏志行当然不能说有关系。
反正送钱的时候只有他和曹宪宗两人,曹宪宗只要没疯,就不会说出去。那么只要自己一口咬定没有这事儿,谁都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唯一让柏志行坐立不安的就是,有一次他喝多了,好像和自己秘书提过他留有证据的事儿。
柏志行暗骂自己嘴欠,但好在秘书也就只知道这些了。至于证据在哪,除了自己,谁都不知道。
时间一点点过去,季检察长见柏志行没有一点招供的意思,于是按下对讲,对王军明说道:“准备给他看那段视频。”
“柏志行,你可能还不知道一件事吧?”王军明笑了一下说道。
“什么事?”柏志行没来由心里一慌。
“在抓捕你之前,其实曹宪宗已经被我们检察院拘了。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自己闭口不言就万事大吉了?我跟你说,他的那些事我们很多已经掌握了确实证据。你行贿的事如果先招供,我们可以算你立功,至少可以减刑。如果你拒不招供,你觉得曹宪宗收过那么多钱,可能把收你这点小钱咬死不放吗?”
这招才是王逸策划整个事件的中心,他没有曹宪宗受贿的证据,但却想和柏志行打一个心理战,这是典型的囚徒困境。
“什么?”听到曹宪宗被抓,柏志行果然慌了,“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王军明笑了一下,“这样吧,我给你看段视频,今天刚拍的。”
王军明走过去,点开手机,画面上清晰的拍到两个警察押曹宪宗上警车的一幕,背景可没有什么KTV。
看到这段视频,柏志行脑门上的汗立刻下来了。
“不可能……。”柏志行喃喃自语道。
“还不信?要不我允许你当着我的面,给他拨一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打得通。”王军明再次给他心理压力。
“我不打,我跟曹副职也不是很熟,这么晚了……。”柏志行赶紧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这样,你手机里有他电话号吧,来,电话号告诉我,用我手机拨,不用你说话。”王军明说道。
“我电话在你们那。”
“小李,帮我把柏志行电话拿过来。”王军明用对讲说道。
他刚说完没两分钟,一个女生开门把柏志行的手机拿了进来。
让柏志行找到电话号,王军明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曹宪宗的号码。
一段彩铃过后,电话那头传来了对方没有接听的提示。
王军明看向柏志行,柏志行咽了咽口水,“我真没送过钱,而且,这大晚上的,人家兴许忙着呢。”
……
……
同一时间,曹羽也在给曹宪宗打电话。
曹羽上周五让人找了一个自称全国排名前三十的黑客,去查王逸传视频的证据,结果查了三天,花了自己10万块钱不说,连个屁都没查出来。
然而曹羽并没有放弃,这一次,他让手下找了许多黑客,轮番进攻。
王逸那边不是有个高手吗?好,我就跟你玩车轮战。
车轮战是个高消费,曹羽不差钱,但也不想凭白浪费钱。好在今天晚上,终于有了成果。
今天晚上5点的时候,曹羽这边的黑客终于攻入了王逸的电脑,并且成功追查到了一些作者本人不愿细说,或者也不是很明白的痕迹。经过几个小时的追踪整理,终于汇总出一份可以被当成证据的东西出来。
拿到这份证据,曹羽喜出望外,庆幸自己的钱算是没有白花。
王逸上传的这段视频打过码,想要给他定多大罪是不容易。但有的时候,权利是个好东西,很多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事情,就有了操作的空间。
有了这段视频,曹羽虽然不至于让王逸很惨,但拘留几天,留个案底,然后让学校开除,那还是可以运作的,过程基本和开除张浩雷同。
短男张浩一个,残疾人王逸一个,那个二傻子牢铁也算一个。等自己把牧熙雯身边的朋友一个个都弄走,再卡住她们集团的新品上市,牧熙雯就能确确实实知道自己的实力了。
小样,治不了你们?
当然了,曹羽是没有这种实力直接办王逸的,这件事要通过他父亲。
但是,您倒是接电话啊!
曹羽已经打了7-8个电话,曹宪宗一直都不接。给他的司机小宋打,也不接。
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曹羽把电话打到曹宪宗秘书那里,打听到父亲两小时以前到夜宴唱歌去了,说是和两个私企老板去的。
唱歌为什么不接电话?
曹羽不放心,决定亲自去夜宴看看。
穿好衣服,曹羽下了楼。
此时小区里已是漆黑一片,曹羽今天回来的时候没有把车停进车库,此时则不得不摸黑找车。
按下车钥匙,曹羽的宝马滴滴响了两声,曹羽小跑两步,来到车前。
然而,正当他要开门上车的时候,突然感觉背后一阵风声袭来,紧接着,便感觉脑袋一疼。
砰的一声,一个木棍砸在曹羽后脑勺上,把他打倒在地。
彻底昏迷前,曹羽借助微弱的月光,看到张浩那张亢奋中带着疲惫的脸,以及他手中坚实的木棍。
张浩已经蹲曹羽好几天了,此时他似乎并没有打算再隐藏自己,而是对着倒地的曹羽呸了一口,然后随手把木棍仍在草丛中,笑了一下说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