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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被干扰,王梓明被秘密转移到县区的一家公安审查站。这家审查站位于一个小山坳内,进山只有一条路,四周三五公里之内并无人烟。审查站内高墙电网,有武警站岗,非常有名。在那里受过审查的人一辈子都不愿意再提到它。有不少好胳膊好腿进去的人,出来胳膊腿就不全了;还有瞪着一双眼睛进去的,出来的时候就学了猫头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至于把命丢进去的倒霉蛋,每年都有好几个。在那里,吃馒头会被噎死,喝水会被呛死,睡觉还会做梦死呢。所以这个审查站令人闻风丧胆。再厉害的混混,到了这里都得吓尿。
王梓明是在夜里被秘密转移到这个世外桃源的。来了之后登记的也是代号,所以除了几个办案人员,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他到这里享受的待遇还是不错的,依然是一个单间。这个有着铁门铁窗的单间还有一张双层的铁床,但上面并没有席子和被褥。
屋子里还有几样王梓明看不懂的东西,一是床头的地上放着一个铁墩子,如铁匠用的石砧子似的,足有二三十公斤重,上面焊着个铁环,乌黑发亮;还有房间的天花板上本该是挂吊扇的地方,却垂下来一根粗粗的铁链,上面也有一个大铁环,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奇怪的是,屋子中央还立着由三根钢管焊接而成的小单杠,一米多高,有点类似练习舞蹈用的把杆。王梓明心想,现在的公安也人性化了,还允许嫌疑人锻炼身体呢。
因为进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王梓明看到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也来不及多想什么,倒在床板上就睡下了。
床板太硬,又没有枕头,王梓明硌的难受。翻来覆去,好容易刚合上眼,忽然被一阵毛骨悚然的哭嚎声惊醒了。哭嚎声好像就在他隔壁,听得很真切,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也不知道他忍受了什么样的痛苦,那叫声听起来已经不像是人类发出的声音了,在夜里听起来很是瘆人。
王梓明再也睡不着觉了,心开始怦怦狂跳起来,两个腿肚子轮流开始转筋。那男人每叫一声,他的心就跟着撕裂一下,口干舌燥,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捂住耳朵,但那叫声仍然清晰地钻进他的耳膜,震撼着他的神经。
王梓明很想弄明白这人究竟是怎么了,以为自己会听到肉体击打,或者蘸了水的皮鞭的声音,但除了哀号,隔壁静悄悄的。王梓明心想,是什么样的手段,能让人在无声无息之中,承受这么巨大的痛苦呢?
王梓明一夜未眠,躺在床上眼睛望着黑洞洞的窗户,直到看到了东方天空出现了一抹红色的朝霞。早晨大概7点左右,铁门下面咣当一声开了个小窗,一碗饭送了进来。王梓明以为是山里的野味,心想起码有个柴鸡蛋可以吃吧。走过去一看,是小半碗大米饭,上面浇着乌黑的菜汤。靠,这大清早的,不让吃点油条喝碗豆浆,竟然让吃中午才吃的大米饭?王梓明看着那晚黑糊糊的东西,一阵干呕,当然也没有去吃。
8点多的时候,铁门打开,进来两个穿着警服但没有肩章也没有编号的两个壮汉,给王梓明戴上手铐,领着他走出来。王梓明看到,两名戴着白手套的法医正在隔壁房间里忙活什么,房间里还有不少警察。王梓明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心理正在猜测着,早被带到了一间审讯室。
王梓明老老实实地在小凳子上坐定,腿脚被固定了。审问他的警察胖胖的,肚子很大,有点像弥勒佛。看到王梓明,那警察还朝他笑笑。王梓明也笑了笑,但他不是对胖警察笑的,他是对胖警察旁边那个女警察笑的。那女的很年轻,很英姿飒爽,肩上的肩章只有一颗星,看来是个新警察。胖警察只问话,动口不动手,女警察负责记录。
警察很和蔼地问了王梓明一些基本情况,说,到了这里,不要有什么顾虑,我们的执法是非常文明的,绝不对嫌疑人进行打骂和体罚,并且一日三餐都能保证。今天的早餐还可以吧?
王梓明说,嗯,可以吧。
接下来就开始问实质性问题了。警察说,你的一些违法事实我们已经掌握了,人证物证都有,其实也用不着审讯你的,不过是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好争取宽大处理,交待不交待,你自己看着办吧。
接下来,胖警察循循善诱,但王梓明死咬着一句话:我没有任何问题。他说这话时,偷眼观察着那女警察的神情,看得出她也很想相信自己真的没问题。胖警察一会就失去耐心了,有点凶相毕露的意思,说,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告诉你,刘宝贵已经交待了!
听到刘宝贵的名字,王梓明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震,立刻想到了小娜,想到了那三万元钱。但他还抱着侥幸的心理,说我和刘宝贵之间,只是正常的工作关系,也没有任何其它问题。胖警察忽然笑了,说,好,是条汉子。你这句话听起来很硬气,不过我想过不了两天,你就会改变的。
第一次审讯就这样轻松愉快地结束了。王梓明一整天都在监舍内来回踱步。后窗正对着生机盎然的山坡,山坡上是一片葱绿,有阵阵青草的味道袭来。王梓明心想,如果不是自己身陷囹圄,此刻的心情应该是很好的。
让他不能忍受的是,中午依旧是大米饭,和早晨的一模一样。他虽然不愿意吃这样的狗食,但肚子不争气地叫,只好端起来扒拉了两口。满以为到了晚上会是一碗稀饭,哪料还是大米饭。气的骂着娘,吃了。
山里的天黑得早。王梓明吃过晚饭,刚要上床,铁门咣咣当当打开了,那两个壮汉又进来了。从他们的装束看,这两个人应该不是正式警察,有可能是协警。我们姑且叫他们协警甲和协警乙吧。王梓明从床上坐起来,说你们有事吗?
两个人相视而笑,协警甲说,没事会来找你?下来吧。王梓明在地上站了,协警乙问他,兄弟,知道什么叫做东方红吗?
王梓明有点迷茫,说东方红?不就是歌颂毛主席的红歌吗,谁不会唱。协警甲哼哼地笑了,说你听到过东方红,但你看过东方红吗?王梓明很天真地说看日出?
两个协警又笑了,说,差不多吧。今晚就让你看看什么是东方红。说着,两人从腰里掏出两幅手铐,把王梓明拉到床脚。
王梓明知道事情不妙,害怕了,说你们想干什么?俩协警不说话,一人捉了他一只手,用手铐铐了,然后把他左手高高地铐在上层的铁床头上,右手铐在了地上的铁墩上。
王梓明这才知道了这铁墩的用途。他想站,站不起来,想蹲下,蹲不下来,保持着蹲马步的姿势,要多痛苦有多痛苦。他大吼道,你们这是刑讯逼供,我要告你们!
两个协警哈哈大笑,说你省点力气吧,喊破嗓子也没用。协警甲指着窗户说看到了吧?窗户外面的天现在是黑的,等看到了东方天空发红,我们就放你下来——这就叫做东方红。
王梓明保持着蹲马步的姿势,咬牙忍受着极度的痛苦,顽强地坚持着,考验着自己的毅力。他身上的关节被拉得咔吧吧响,额上的汗珠如断线的珠子一串串落下来,一会就把水泥地板打湿了一大片。他觉得此刻,自己就像一位被叛徒出卖的地下党人,正在遭受敌人的严刑拷打。但革命党人头可断,血可流,革命意志不能丢。他就是死,也不能出卖党的秘密。他屏息运气,不断给自己鼓着劲,一遍一遍地告诫自己,决不能像个懦夫,受了点皮肉之苦就去哀嚎,自己的可怜博不得敌人的同情,只会换来人格上变本加厉的侮辱。他要让这帮凶神们看看,他们自以为战无不胜的刑罚也有不灵光的时候。这东方红固然残酷,总别钉竹签,坐老虎凳,夹子弹人道多了吧。他很自然地想到了革命先烈江姐女士。她一女的尚能大义凛然,不惧酷刑,自己一堂堂大老爷们,难道在一个东方红面前就被可怜地撂倒了?想要撬开我的嘴,没那么容易!
心里虽这么想,但王梓明还不得不承认,这个东方红果然毒辣。他提起浑身的劲头,勉强坚持到夜里12点,就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他的下肢由好像灌满了炙热的铅水,酸疼酸疼;两个膝盖再也不能承受全身的重量,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开始是轻微的战栗,然后幅度越来越大,到了凌晨两点,已经抖的像风中的秋叶了。由于忍受着难言的痛苦,他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打湿了好几遍,头发像刚洗过似的,水淋淋的。这蹲不下站不起的姿势实在太难受,他咬着牙,试着用右手去拖动那沉重的铁墩子。但手铐几乎把手腕勒断,那石墩子依然是纹丝不动。
勉强坚持到凌晨三点,王梓明弯曲的双腿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骨头像断了似的,双腿的肌肉像扎满了蒺藜,随着血管的跳动霍霍地疼,他忍不住轻声呻吟起来。他试着放松了下双腿,高高铐在床头的左手腕立刻发出一阵钻心的疼,疼得他倒吸几口凉气,差点叫出声来。他不得不又挺起已经僵硬的膝盖,尽管膝盖已经颤抖得让他整个身在子都在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