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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梓明和赵总监顶着烈日,在工地上查看着施工情况,从工地北头走到南头,汗已经出了好几身,两人的衬衣早就湿透贴在了背上,黏糊糊的难受,都在心里不停地咒骂着这鬼天气。
赵总监最近总是头晕,眼泡浮肿脸色蜡黄,身体虚弱的很,在工地上走一会就累的气喘吁吁的,出的汗水也是冷汗。可能是因为精力都被女校长那永不满足的身体给吸走了的缘故。他穿一白色衬衣,领口和袖口都扎得紧紧的,戴着蛤蟆镜,头上那顶稍微显小的红色安全帽,让他看上去有些滑稽。他停下来喘着气,抬头看天,说,真他妈日怪,这天,热的不正常。
王梓明也停下来,抹了把头上的汗水,说,是呀,这天气,就适合呆在空调屋里,啥也别干,睡觉。
赵总监挤着眼睛说:球,光呆在空调屋里睡觉也不美气呀,还得有个女人搂着。
这几天中午,只要赵俊才不在,王梓明也不敢单独呆在办公室了,总是去桥下找杜鹏。杜鹏拉张凉席给他,在桥下躺了,也很凉快,且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女校长真是太可怕了,女人是老虎,是会吃人的,一点都不假。
两人在路边的田埂上坐了,张着嘴喘气。王梓明看赵俊才脸色煞白,额头上的汗水啪啪往地上掉,就说赵总监,你最近身体好像很虚啊。
赵俊才倒是很坦白,说兄弟,我能不虚吗?那女校长像个发情的母老虎似的,瘾大的很,天天都想着把我抽干,我是真怕了她了。也真他妈日怪,这女人,好像一天到晚都在想那事,一天不干就急得狗过不去河似的,逮住你一次就想当十次,就是个铁人也得累死在她身上啊。要说我这么爱泡女人的人,床上功夫自以为也十分了得,竟也被这女人的气势吓得生了软蛋了。都说女人是老虎,会吃人,更何况那家伙是只白虎!
王梓明装做很迷惑地说白虎?什么是白虎?
赵俊才很得意地笑了。说看来你是没遇到过啊。白虎女人下面光溜溜的,一根毛都没有,据说是女中极品,器中名器。嘿嘿。要说女校长身上的肉是多了点,但做起来的感觉,确实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呀,美的很着哩!赵俊才说着,喉头咕噜一动,一泡口水差点滴到地上。
听赵俊才这么说,王梓明摆出很严肃的表情说:哈呀,那你可不敢再碰那娘们了!命犯白虎的女人是要克死男人的啊!据说女校长的前三任男人都是身强力壮的,没过多久硬是被她吸干了精髓,生生克死的,死的时候瘦的皮包骨头,死相老惨了!
赵俊才嘴上说着不会吧?脸上却闪过一丝惊恐,睁着眼看王梓明是不是在开玩笑。王梓明说怎么不会,你可以打听打听。你想啊,女校长开办着挖掘机培训学校,天天出来进去的都是本田鸭阔,身子又那么丰满那么白,为啥没有男人呢?你再想想,咱们住到她隔壁也快三个月了,你啥时候见有男人来找过她?兄弟啊,别的男人看到她就像见了鬼似的躲着走,只有你还蒙在鼓里呢!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人命只有一条,人死不能复生,谁会愿意为了一时爽快把命搭上啊!
一席话说得赵俊才情绪瞬间低落下来,眼睛盯着地面发呆。半天才垂头丧气地说:我说这几天总是头晕眼花,浑身无力,我怀疑我是得了什么大病了。王部长,下午我请个假去医院做做检查。
王梓明拍着他的肩膀说赵总监,你也不用太紧张。目前来说,你就是有点纵欲过度,肾虚,这天热的,很容易脱水。以后远离那只白虎就好了。如果继续这样放纵下去,那可就难保不得什么大病了。毕竟白虎这东西,虽然是迷信,不可全信,但你也不可不信啊。
赵俊才脸色灰白,很忧郁地点了点头,想了想,说,王部长,我想好了,要不以后中午咱俩睡一块得了,做个伴,也可以互相有个照应。和女校长住隔壁,太他妈危险了!
王梓明深有感触,赶紧点头说是很危险,你搬过来吧,我也为你担心呢。
这时候就听到一阵轰隆隆的压地机声。赵俊才嘟哝着说这个时候开压路机干嘛,油还没铺呢,这也不到时候啊!两人就站起身往工地上看,见工人们都在有条不紊地干活,并没有发现压地机的影子,就感觉有点迷茫。
这时候又是一阵沉闷的隆隆声,好像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那声音不大,但很震撼,空气都瑟瑟发抖,让人感到很不安。两个人惊慌地四处张望,赵俊才说是不是哪里在放炮炸石头呢?话刚说完,忽然指着西边的天空说:乖乖呀,快看!
王梓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举眼望去,就见西边天山相接处,生出半天厚重的乌云。那乌云像墨汁般的颜色,好像是紧紧压着树梢,快速地向这边移动,一会就布满了西边的整个天空。乌云之间又夹杂着道道耀眼的闪电,那闪电在低空闪烁着,每一下都连着地面,好像是从天空伸到地上的一条条火链。
王梓明还没见到过如此凶猛的天气,一声惊呼:要下大暴雨了!
话音未落,平地起一阵狂风,那风里尽是些枯枝败叶,还夹杂着土腥气,竟然是有点凉丝丝的,吹得两个人不由得缩了下身子。赵俊才还站在那里张大嘴巴愣愣地看,王梓明拉他一把,说,快跑吧,你看那闪电多低,你是想被天打五雷轰呀!
赵俊才这才回过神来,两人撩起双腿向北头的工地办公室狂奔。王梓明一边跑一边招呼施工的工人:赶紧收工,大暴雨来了!
刚接近院门口,震耳欲聋的炸雷已经到了头顶,刚才还明晃晃的天,这会好像一下子进入了黄昏,变得黑暗暗的。紧接着,铜钱大的雨点劈里啪啦地砸下来,砸在身上竟是有些生疼。地上的浮土被雨点砸得腾起老高的尘土,但那尘土很快就被压制了下去,一场夏日的暴雨来临了!
等王梓明和赵俊才跑到办公室的屋檐下,早成了落汤鸡。女校长站在屋檐下看雨,看着这狼狈的两个人,哈哈大笑,说看啊,你俩的咪咪头都能看到,这样子还挺性感的嘛!
两人不搭她的茬,窜进屋里,关上门,脱得赤条条的,拧衣服上的水。王梓明办公室没有放备用的衣服,又实在不想把湿衣服再穿到身上,干脆,光屁股上了床,躺着听外面的千军万马。
这暴雨来势凶猛,屋子外面虽然凉快,但屋子里面还是有点闷热。王梓明赤条条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刷刷的雨声,心中倒是有一种莫名的兴奋。虽然他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但他也很喜欢下雨的日子。雨总能让他浮躁的心情渐渐归于平静,在雨中随意放飞自己无限的遐想。特别是老家的雨季,那沉浸在迷蒙雨雾中的小山村,像一位恬静的村妇,文静而内敛。这时候去河边走走,看细雨落在水面,哼唱着“我时常漫步在小雨里,在小雨中寻觅”,那是多么的惬意!不过,那都是在结婚之前,结婚后,这些一个人的浪漫也就只能出现在这梦里了。
今天,他躺在这张单人小床上,听着屋外的风声雨声,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身体,突然感觉有些滑稽。少年时期的那些梦想,好像都已经随风而逝,只剩下了实实在在的生活,赤裸得有如自己这原始的肉体。
这时候忽然听到隔壁的赵俊才很惊慌地叫他:王部长!王部长!
王梓明以为是他屋子里进了水什么的,躺着没动,大声我说光着呢,有啥事你说!
那边赵俊才又叫:王部长你过来一下,快点!有事!
王梓明还是躺着没动,就听见赵俊才的声音变得有点惊慌,甚至还带着哭腔:王部长救命呀……
王梓明一惊,赶紧把湿衣服披在身上,跑出门到了隔壁赵俊才的房门前。刚推开门,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一看,是女校长。女校长一脸怒色,边走边扣着胸前的扣子,嘴里骂着:什么玩意!响当当一个窝囊蛋,太监都比你猛!说着话狠狠瞪了王梓明一眼,晃着一双惊世骇俗的大胸气呼呼地走了。
进了门,就见赵俊才一丝不挂地蜷缩在床角,脸上是几个鲜红的大唇印,看上去很滑稽。见王梓明进来,像是看到了救星,苦笑着说,这淫荡婆娘,简直不是个人。兄弟呀,我是真的怕了呀,我还想多活几天呢……
王梓明看赵俊才这么狼狈,乐了,哈哈笑着说,不是女校长又要强暴你吧?
赵俊才拿湿衣服往自己身上套,说我的娘啊,这鬼地方我是不敢再呆下去了,我现在就搬到你房间去,再这样下去,这白虎精非得把我的命要了去!
两个人干脆也不睡了,搬两把椅子坐在房檐下看雨。就见那雨并没有转小的趋势,仍是刷刷地下个不停,天破了个大窟窿似的。院子里水汪汪一片,浑浊的雨水顺着路往大门外流。女校长的小挖掘机好像是停在一个池塘里。咔擦一声炸雷,院子北边的一棵大榆树冒出一股白烟,把两人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女校长看他们在外面坐着,可能是感觉一个人窝在房间里也没啥意思,也走了出来,依着门框,翘着小指头抽烟。猛然看到自己放在压井旁的蒸锅正顺着水流往大门外漂,呀地一声惊叫,冲进雨里去捞她的锅。一直快追到大门口,才追上,拿手提了,不慌不忙往回走。衣服早就湿透了。她穿着料子很薄的浅色衣服,也没穿胸罩,这会一湿身,和没穿衣服没啥区别,就见她下面是一条鲜红的小内裤,深深陷在缝里,胸前赫然是两座巍峨的玉峰和两颗褐色的大乳头,看上去蔚为壮观。王梓明和赵俊才两人忍不住往她身上看,眼珠子差点掉地上。那女校长走近了,知道他俩正在欣赏自己,故意把一双巨胸朝他俩大力地左右晃了晃,很轻蔑地说:看着来劲吧?可惜呀,你俩是撑死眼,饿死球!
于是两人都大笑起来。
那雨足足下了一个时辰,才渐渐小了下来,天空也渐渐放亮了些。这时几个在桥下避雨的学挖掘机的学生提着裤脚跑了回来,一进院子就朝着楼上喊:淹死人了,淹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