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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舞?”这丫的居然这么无聊?可是为什么自己还蛮开心的呢?
“那你就先待在这儿吧!”萧惜若瞧了瞧天色道:“用过午膳了吗?”
“已经吃过了。”安秀儿见萧惜若留下了她,拭去了泪花,点点头道。
“碧云,把偏殿收拾出来,然后跟我去趟御书房。”萧惜若想了想又道:“去小厨房里把前些日子我酿的小丸子和桂花糕...嗯...你就挑点其他的什么,端到膳盒里去。”
“娘娘这是要去御书房送膳食吗?”碧云听了萧惜若的吩咐,刚要踏出殿,又转头问道。
“算是吧!”萧惜若有些模棱两可的,好似随意的道:“一个理由而已,反正那些东西我们又吃不完。”
我们又吃不完?安秀儿听萧惜若无所谓的话语,差点没吓到,这是皇后的伙食太好了吗?后宫里的哪一个妃子去送膳食的时候不是精心准备,大抵也就萧惜若这么随意,随便拣了几样就送过去吧!
其实安秀儿并不知道那些膳食都是萧惜若亲手制作,用她的话来说便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过程中别提多艰辛,小厨房至今完好无损其实也算是个奇迹了!不过如果安秀儿知道萧惜若心中还在为这些美味肉痛中,恐怕就要无语的晕过去了吧!
“娘娘,好了。”碧云没一会儿便提着膳盒踏了进来,屈膝行了礼道:“秀嫔娘娘,偏殿奴婢已经吩咐人打扫了,就是不知道秀嫔娘娘可有什么东西要放置?”
“啊?”安秀儿半晌愣愣的道:“我...我的东西都落在那儿了。”
“无妨,碧云,你叫内务府帮秀嫔再办置新的。”萧惜若看安秀儿这害怕的样子,知道她是不可能自己去烟霞宫,索性一次性搬过来,也省的多事,不过安秀儿这欺软怕硬的性格,她得好好改改,怎的说要欺软欺硬呀!”
碧云上前扶了萧惜若出殿应了句:“是。”
...御书房...
“皇后娘娘,不是奴才不放,是皇上没命令,奴才实在是不敢啊!”门口的守卫拦住几乎要暴走的萧惜若,就差没给她跪下了:“皇后娘娘,您就行行好,放过奴才吧!”
“你放本宫进去,本宫恕你无罪!”
“奴才不敢。”侍卫浑身战栗,这个...皇后的官难道大过皇上吗?
“你!皇宫里的人都是榆木疙瘩吗?”萧惜若无奈的叹口气,好生说道:“我真的找他有事!”
“皇后娘娘,皇上有请——”就在两边僵持着的时候,里面出来了位老太监,恭敬地对着萧惜若行了一礼。
“哼!”萧惜若气冲冲的进去了,进去的时候也没忘瞪了那侍卫一眼,然而侍卫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若儿——”凌紫昊早就听见外面的声响,半靠着龙椅道:“爱妃来便是来了,何须那么客气,还带了膳食,真叫朕是受宠若惊啊!”
“臣妾见过皇上。”萧惜若却是没要恼怒,反而恭顺的行了礼道:“臣妾知道皇上操劳国事,只恨不能为皇上分忧,便做了这些营养点心让皇上尝尝。”
“好,来人,布膳——”凌紫昊一听这话,盯着萧惜若研究了半天,然而也没瞧出个究竟来,手一挥,吩咐了下去。
于是两人便吃了一顿极其和谐的饭...
“皇上,尝尝这个——”
“皇上,这个可是臣妾精心准备了好久的——”
“皇上,这个可有营养的——”
“皇上,啊——张嘴——”
......
“皇上——”
“停——”没等萧惜若劝菜的话出口,凌紫昊忍不住打断了她,望望她停滞在半空中的筷子,又望了望碗中成堆的食物,道:“你,想要什么?就直说吧,何必和朕绕这么多弯子?”
“没有,皇上想哪儿去了?臣妾真的是关心皇上嘛!”萧惜若笑得温和,小心翼翼得凑到凌紫昊身旁,道:“皇上,臣妾,臣妾进宫一年有余了,从未见到家父,臣妾想...”
“你为的这事?”凌紫昊听了前半句,还没来得及欣慰,就被她后一句雷到了,转头看看她可怜兮兮的眼神,却又不忍心驳了她的意,想想她在自己眼下也做不出什么花招,便应允道:“罢了,你也就这点出息,明日丞相下朝后朕就令他来看你。”
“下朝?”
“丞相大人自是被朕重新启用了,上次的事不关他的责任。”凌紫昊看萧惜若满脸苦相,好奇问道:“怎么?你不高兴?”
“怎么会?!”萧惜若干笑几声:“呵呵,那不是蛮好。”
好?好个头?!跟在你这个阴晴不变的妖孽身边,能保住命就不错了,爹真是的,怎么也不听她的劝!
“对了,皇上,臣妾想邀秀嫔妹妹一同住入凤舞宫。”萧惜若一边温柔的笑着,一边打着算盘,一步一步将凌紫昊往陷阱里套,奈何他却不吃她这一套。
“想?恐怕是已经搬过去了吧!”凌紫昊揉揉头上的太阳穴,想到昨日苏忠主报上来的事,又是一阵头疼,钱如那边他还没来得及慰问呢!
“今日怎么这么乖巧,还知道和朕说一声?”
“臣妾不敢。”萧惜若这话说的有些别扭,奇迹般的不好意思道:“她...找你哭诉过了?”
“没有。”
其实萧惜若不知道的是,如今钱如都不敢找凌紫昊,凌紫昊要她打了孩子,但重要的是,她孩子都没有,还怎么打掉?跑到他面前,不是明显找死吗?
“将一个皇贵妃瞬时贬到昭仪,这样的事早把前朝后宫闹得沸腾了,那还用得着她来哭诉?”凌紫昊好笑的点点她的鼻尖。
“那你不高兴了?”
“不高兴的是你吧!”凌紫昊看她一副吃醋的样子,心里却是开心极了,搂过她的双肩道:“若儿吃醋了吗?”
“才没有。”萧惜若有些闪躲他的目光,深怕自己沉沦进去,深怕自己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决心又溃散,还没来得及落荒而逃,就被凌紫昊再次拽进怀里。
“为夫帮了若儿这么个大忙,若儿该如何报答?”凌紫昊似笑非笑的凑上她的耳边:“不如以身相许?”
“啊?”萧惜若一副迷茫,还没意识到怎么样,便听凌紫昊唤大太监道:“今夜皇后侍寝——”
......夜晚......
“皇后娘娘驾到——”
门外的喊驾声传进来,凌紫昊还没来得及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却瞬间在见到萧惜若...身后的安秀儿时冷了下来。
“她怎么会来?”
“皇上不是喜欢她吗?”萧惜若缓缓走到桌前坐下,柔声道:“臣妾愚笨,不懂得讨皇上欢心,于是臣妾便想,带着秀嫔妹妹,或许会使皇上开心些。”
“好啊,爱妃有心了!”凌紫昊目光锁在她身上,终究也没有看穿她,搂过她身旁的安秀儿,忽然就开了笑颜,却是隐隐夹杂着些怒气。
“这样的美宴,没有美酒怎么行呢?”萧惜若从碧云手上端过酒壶,捏住酒把子缓缓在三人面前到了酒。
饭过三巡,萧惜若见他们两谁都没有动那酒,不禁着了急,转向安秀儿示意道:“秀嫔,你还不快敬皇上?”
“是。”安秀儿蹙了眉,拈起酒杯起身向皇上道:“皇上,臣妾敬你——”
“若儿,你呢?”凌紫昊没理安秀儿,唇角无意识的勾起邪魅的弧度,萧惜若没有准备,一下子便被诱了进去,连自己什么时候喝下了杯中的酒都没有发觉。
“啊!”等到萧惜若发觉是,又是一声大叫,她转眼看看凌紫昊,又看看安秀儿,无力的拍上脑门,抜路而逃。
作死,太作死!萧惜若一路奔到御花园湖边,低下身子捧了一手水,冰凉的湖水洒在额头上,涣散的神识才算清醒了一点,却仍没止住自己那颗燥热的心。
典型的没事找抽啊!萧惜若一慌神,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想到仍留在殿中的安秀儿和凌紫昊,心中是一团烦躁,比毛线缠在一起还乱。
算了,她是不是应该回去看看?萧惜若随手辦下树上的花朵,撕扯下一片花瓣...
“去——”
“不去——”
“去——”
......
算了,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萧惜若撕掉最后一朵花瓣,拔腿又向龙腾宫奔去,也不知怎的,小若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以前她总是能感应到的,可是自从到了皇宫,这种感应就越来愈弱,有时几乎就没有了,连手上的印记都若隐若现,这次到龙腾宫,简直就是一点联系都没有了!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龙腾宫的守卫看着萧惜若狂奔出来又狂奔进去,虽然好奇,但也不敢多问,按常规行了礼。
“你——”萧惜若一进宫殿便看见满地碎片,全是价值连城的瓷器啊!
不过现在也顾不得肉疼了,萧惜若瞅瞅暴怒中的凌紫昊,又瞅瞅貌似已经被凌紫昊点了穴的安秀儿,指责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凌紫昊逼到墙角——
作孽啊!~~萧惜若刚在心中无语的呐喊了一声,就被凌紫昊起身压下。
————
“奴婢见过碧云姑姑。”花翎宫中打扫的宫人见碧云来到,放下手中的活行了礼。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碧云奉了萧惜若的命来收拾花落雪的遗物,开口询问道。
“碧云姑姑,都好了。”素意走到碧云身边,看了看那些锁在笼子里的鸽子,说:“那...这些鸽子怎么处理?”
“鸽子?”碧云顺眼望去,果真有几只鸽子在鸟笼里聒噪的跳着。
“以前贤妃娘娘闲来无事,便在宫殿里养了鸽子,如今娘娘已经仙去,就是不知道...”素意面色明显有些为难。
这样的话,她记得贤妃娘娘是水玉国的公主,也是水玉国的细作,按照戏文里说的,细作都是靠信鸽来传递消息,那么,她何不...?
“碧云姑姑,你在想什么呢?”素意看碧云半天不答话,开口询问道。
“没,没什么。”碧云迅速的掩饰起脸上的慌乱,走到那笼子前,道:“这么点小事,何须惊扰皇后娘娘?这事给我来做就好了,你们没事就都散了吧!”
“是。”素意抿抿唇,虽然有些疑虑,却也不敢多管闲事,走到碧云面前小声道:“碧云姑姑,大家都知道你是皇后身边的红人,如今贤妃娘娘去了,可否请姑姑多多在皇后身前美言,给我安排个好差事?”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碧云因为心里慌张,也没怎么把素意的话听进去,胡乱的点点头招呼了下去。
等到花翎宫的人都散了干净的时候,碧云瞅瞅四下无人,匆匆的提上鸟笼从花翎宫的侧门出去了。
与此同时,暗处的一道人影飘过,扰的几片叶子无声无息的落下。
“娘娘说的果真没错,她果真上钩了。”夜羽仙身影快速的飘过,半刻的功夫便躺在了那张绣金的锦椅上,“虽说和当日娘娘商定的计策有些不同,不过成果有了便行了。”
“那是自然。”钱如得意的笑笑,挑了挑眉道:“那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功劳。哈哈哈——她那样折辱本宫,本宫定然要她生不如死!”
...凤舞宫...
“嫔妾见过皇后娘娘。”安秀儿见到銮驾上的萧惜若,忙跪地行了礼。
“起来吧!”萧惜若好若无事的坐下,却被安秀儿下一句话弄的没差点蹦起来。
“都是嫔妾不争气,昨晚...”
“好了!”萧惜若急急打断了她的话,对于不美好的记忆,或者称得上恐悚的记忆,她实在懒得去回顾,“算了,也不能怪你!”
顶多算她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呢!诶,也都怪自己良心太多了,居然对那个死妖孽良心不安,真是,他有那么多佳丽,自己干嘛要没事找事呀!
“不是,嫔妾是真的不知道,辜负了娘娘一片苦心,还请娘娘责罚!”安秀儿看她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吓得脸都白了。
“额...”萧惜若支支吾吾许久,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不过要她说什么嘛?!难道后宫里的女子都是有姿色没大脑吗?最后也只得无力的叫来婢女把她扶起来:“本宫没怪你,后面的机会多得是,自己好好把握吧!昨天你也受惊了,回偏殿休息吧!”
“是。”
前脚刚送安秀儿出了正殿,紧接着萧丞相便迈进了凤舞宫。
“爹爹——”萧惜若刚惊喜的从位子上跳起来,却见萧丞相微微摇了摇头。
“老臣拜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萧丞相不慌不忙的行了正礼,因为距离有些远,身着官服的萧丞相在萧惜若眸子里有些模糊,熟悉而又陌生。
“平身吧!”萧惜若无可奈何的说道,不知怎的,平时她说这句话早已习惯,可是在面对自己的父亲时,还是觉得别扭和不快。
“你们先退下吧!本宫要与父亲说说话。”
“是。”
等到殿里的人都散了个干净的时候,萧惜若径直走到父亲面前,扑到了他的怀里:“爹爹——”
“若儿——”萧雨明拍拍她的背给她顺气,知道她在宫中受了不少委屈,语重心长的劝慰道:“爹知道丫头受苦了,可是古往今来哪个后宫的女子不是腹背受敌,受尽委屈呢?”
“爹爹不怪若儿刚刚和爹爹那么见外吗?”萧惜若不知道什么时候泪珠又落了下来,不好意思的拭去泪花问道。
“哪里?你是主,爹爹是臣,老祖宗定下的规矩的确不可随意破坏,宫中处处都长着眼睛,我儿的确该小心一些。”萧雨明宠溺的摸摸女儿的头道:“爹爹想过了,你在后宫中如此危险,爹爹在前朝也好护你周全,免得你受了委屈。”
“爹爹,我不要紧的,伴君如伴虎,你不知道凌紫昊他...”
“住嘴!”萧雨明见萧惜若如此口无遮拦,气恼的喊道:“他是皇上,岂是我们能议论的?!若是让有心之人听了去,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女儿知道了。”萧惜若有些不情愿,碎碎念道:“反正我平常也就这样,也没见他过来砍了我嘛!”
“诶——其实爹爹瞧皇上佳丽三千,对你如此也算不错的,我从小看着他长大,深谙他的性子,也是个情深之人...”
“爹爹,你能不念叨了不?你怎么和娘亲一样唠叨了?”萧惜若撇撇嘴,反驳道:“他有后宫三千,照你说能记得我名字就算不错,那我是不是应该也收罗面首三千才算扯平?”
“欸,作孽作孽,萧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古灵精怪的丫头?”萧丞相苦笑着摇摇头,忽而想起了什么事,又说道:“对了,你前些日子带回府的那个丫头,成天吵着要见你,爹爹便把她安排入了宫跟在你身边。”
“祁巫?”萧惜若闻言追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不是叫‘碧容’吗?”萧雨明没多想,回答道:“明日她便入宫了。”
“她原本叫‘祁巫’,后来我给她改了名字。”萧惜若忽而又提高了声音朝着门外道:“爹爹早些回去吧,莫让母亲等急了!”
萧丞相在官场上毕竟打滚了多年,当即便明白了萧惜若的意思,也学着萧惜若的样子道:“娘娘在宫中多保重身子,老臣告退。”
......御书房......
“禀皇上,今日萧丞相和皇后娘娘在宫殿里密谈了半个时辰,奴才听了几句,没什么要紧事,不过都是些家常话罢了!”
凌紫昊听了来人的汇报,手上的珠子停顿半刻,又恢复正常招招手道:“下去吧!”
“小姐——”碧云从殿外进来道:“丞相大人这就走了吗?”
“那不然呢?内宫之地,本就不能久留,莫非是要害了我爹吗?”
“那小姐和丞相大人可商议出对策了吗?”
“还没呢,静听其变吧!”萧惜若抬眼看到碧云满脸失望的神情笑道:“你这么失望,莫非是因为思念宫外的情郎吗?”
“小姐又笑我!”碧云被萧惜若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又说:“小姐,今日奴婢去了花翎宫,东西都收拾好了。”
“那就好。”萧惜若长舒一口气,身子有些疲惫,便往内宫走去,却不想又被碧云叫住。
“欸,小姐——”
“怎么?有事?”
“小姐,碧云问你,倘若你向水玉国主求救,会怎么说?”
“向他求救?那我还不如去跳楼!”萧惜若的反应明显有些过头,过了半会儿,又道:“碧云,不是我不想去求他,只是我欠他的太多了!”
......夜晚的灯光下......
“水玉国主:
吾现被困,阑珊念汝之好,心知无以报汝之恩情...”
“诶呀,不行不行!”碧云急躁的将刚写好的又揉成了一团,扔到了地上。
怎么写呢?也不知道小姐究竟会用什么语气啊!
碧云望着地上堆的老高的纸团,忽然脑中灵光一现,咬咬笔尖又写道,
“我现在被那个死妖孽给困住了,你就看在落雪份上帮我一把吧!至于恩情么,反正我欠你的够多了,再多一份也不碍事,对吧?
萧惜若书”
“恩,不错不错。”碧云自顾自的念了一遍,这才满意的一式三份,卷成了小卷,绑在了信鸽的腿上。手在胸前比划了几下额祈祷之后将鸽子一一放了出去。
......龙腾宫......
“皇上,这是我们打下来的鸽子,是从风舞宫的方向过来的。”禁军统领半膝跪地,恭敬的呈了上去。
“鸽子?”凌紫昊随手取下信鸽腿上的信条,慢慢卷开,然而脸色却慢慢青黑起来。
“皇上怎么了?”李昕泽(即禁军统领)看凌紫昊脸色不善,急忙询问道:“可是皇城里出了内贼?那是属下可得去把剩下几只鸽子也打下来。”
“还有其他的鸽子吗?”凌紫昊唇角勾起奇怪的笑容:“不,让它去吧!”
他眸子深沉,令人看不透,“正好朕也想瞧瞧,那人究竟可以为你做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