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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离开卫国,郑国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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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本公主让开”南子突然往屋外奔去,可是那宫女和新来的宫伯拦阻了她。

    南子似乎回到了十六岁那年,自己听到父亲要把自己嫁给姬元的时候,那时的场景几乎和现在一样,雪下着,天沉着,风呼啸着。

    自己败给了权利,和最爱的人分开了。

    可是二十年后的今天还要在自己身上发生同样的事吗?

    南子歇斯底里的推搡着那些阻挡自己的宫女和宫伯。

    人,大多数的时候看着微弱的不足道,那是因为没有出现让自己生命怒放的人或事出现。

    一旦出现了,又有什么能阻挡了呢?

    你可以去毁灭他的肉体,可是你毁灭不了他的意志。

    事情很遗憾,南子没有出现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冲破一道道阻拦,来到那墙下,与吕荼对喊倾诉。

    她被那些人压在地上绝望的嚎啕大哭。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一朵海棠花已经被封印成琥珀。

    没有权利,你有什么资格守护爱情?

    吕荼所创造的精神史诗被卫国的士人传唱,他们虽然起初对吕荼与南子发生的事情感到厌恶与鄙夷,甚至觉得吕荼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自己为什么不洁身自好?

    可是后来,每日看到吕荼在那宫墙外落寞的拉着大提琴,他们渐渐的转换了态度。

    鄙夷,哦,不,此时已经转化为敬佩歆羡,多少痴情女子都嫉恨的看着那深宫大院被圈禁起来的南子。

    这个老且贱的女人为何就能俘虏我们年轻俊朗的公子荼的心的?

    她有什么魔法?

    春天来了,吕荼还是没有见到南子,他受到的刁难越来越严苛,要不是颜浊邹偷偷帮助他,他或许吃饭都成了问题。

    海棠花又开了。

    南子被圈禁的深宫大院外,吕荼像往常一样来在那里痴痴的看,痴痴的拉着大提琴。

    卫国的士人则是静静的围着他,一圈又一圈,所有人都沉浸在那种悲伤与思念当中。

    他们已经劝过吕荼一次又一次,可是痴情的吕荼还是有毅力的每天都来,不管刮风下雨。

    当吕荼的大提琴声结束,他站了起来,对着深宫大院里喊道“南子,可还记得你说想让我为你再编出一首戏剧吗?”

    “今日我就编给你看,你听好了”

    曾经有个知书达理的女人叫玉洁,她幼时父母双亡,后不幸被卖到勾栏,改姓苏,因排行为三,又名苏三。

    苏三天生丽质,琴棋书画样样接通。

    有个官宦子弟王景隆相遇苏三,一见钟情,山盟海誓,琴瑟合弦。

    王景隆资财用尽,被勾栏之主赶出门……

    苏三钟情,誓要不再从人,可是勾栏之主却把她偷偷卖给了富商……

    富商之妻与家仆私通,害死富商嫁祸给了苏三……

    苏三喊冤入狱……

    吕荼声情并茂的大声讲着《苏三起解》,围观听的士人皆是被他改编写的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吸引住了。

    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

    未曾开言我心内(好)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

    哪一位去往南京转,与我那三郎把信传。

    言说苏三把命断,来生变犬马我当报还。

    人言洛阳花似锦,偏奴行来不是春。

    低头离了洪洞县境……

    吕荼最后唱了起来,那如泣如诉的嗓音听的众人大哭不已,就连那些厮杀惯了的铁石心肠的士兵也都哭红了眼。

    有些字眼,他们不懂,但那感情他们确是感受到的真真!

    墙的那边,南子已经成了泪人,她被绑敷着,嘴巴被布堵着,根本发不出声音。

    站在高栈楼上的卫灵公目睹着这一切,他没有言语,只是把眼睛闭上,就像所有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苏三或许指的就是南子,而那王景隆应该指的就是公子荼,他们相爱被阻拦就像那勾栏之主,就像那富商,就像是那喊冤入狱……

    人们悲痛之后,就开始联想吕荼所说的每个情节所暗指的背后意义。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吕荼唱完之后,就转身走了。

    “南子,你保重,荼走了,走了!”

    翌日,春风绿了原野,朝阳万丈。

    吕荼乘坐在兵车上,扭头看着背后的朝歌城墙悲伤的离开了,送他的人何止千与万,几乎整个朝歌城男女老少都出来了,去送这个痴情的公子。

    高大的城墙上,南子看着吕荼带着两辆兵车离去的越来越远,她双眼含泪舞唱了起来:

    苏三离了洪洞县……

    南子身边的卫灵公见闻还是沉默不语。

    蘧伯玉,史?,王孙贾,祝鲍,四人相视一眼同时轻松了口气。

    去往郑国的路上,小童公明仪指着眼前的澎湃流淌的大河道“公子,河水如此的湍急,咱们可如何渡过啊?”

    闻言吕荼也是犯了愁。

    爷爷生在天地间,

    不读诗书不耕田。

    大河水里住一世,

    不要富贵不要官…

    “公子,你看那边!”颜刻耳尖,听得河上有歌声传来,大喜,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隐隐约约而来的黑影道。

    吕荼打眼看去,一位渔夫正在湍急的水流当中拨弄木筏竹排高声吟唱。

    “船家,我等想渡河,可否载一程啊?”吕荼没有办法,那渡河的工具虽然简陋,但现在也无可奈何,将就着吧!

    “君子稍候”,那木筏上的渔夫显然是听到了吕荼等人的吆喝。

    “公子,等会上船后要多加小心!”不知道为什么,小童公明仪突然向吕荼建议道。

    “哦?”吕荼闻言疑惑的看了看那正在向这边缓缓而来的竹筏。

    爷爷生在天地间,

    不读诗书不耕田。

    大河水里住一世,

    不要富贵不要官!

    若有相问为哪般?

    只爱山水迷钓竿!

    衅蚡黄闻声对着身边的张孟谈打趣小声道“孟谈,看来公子昔日发明的长短句颇受郑国人喜爱啊?!”

    张孟谈知道衅蚡黄的意思,也是挠头傻笑,想当年自己第一次听到自家公子用七言抒怀,惊讶惊奇惊异,最后变成了欣赏与佩服,只是自己比较笨,无法学得七言的精髓来。

    听着渔夫吟唱,再加上小童公明仪的提醒,吕荼脑海里不由出现了好汉《水浒传》的情节,他吓了一跳,这渔夫不是“阮小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