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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清儿指着天边道:“那里便是我得地火金焰之处,是一片数十里大小的火海,外围尚可,里面温度极高,就连我也承受不住!”
“那可如何是好?”白天眉头锁紧,忧虑道。
“我也是机缘巧合得了一片莲叶,在此叶上可不惧地火金焰!凤凰就在这吧,再进了恐有不测,你我独去!这周围离那火海不远,地火金焰威力颇大,倒是扫除了种种危险,凤凰在此无虞!待我回来时,再带凤凰回去。”澹台清儿说道。
白天抱拳谢道:“如此,丹木斗胆请仙子暂借宝叶一用!凤凰,你就在这里等我和仙子回来!”
凤凰飞开,澹台清儿从怀中掏出一片晶莹碧绿,流转着淡淡金光的莲叶,遇风而涨,将二人承在上面,飞向火海。
处莲叶之上,寸热不感,入火海如进竹林,毫无炙热之意。
白天看着那浩浩渺渺的火海,心中惊讶万分,真如大海一般,波涛汹涌,只不同的是海上为浪水,有暗礁,此处却是火焰,其中如外周森林似东一簇西一簇长了许多火树,终年焚于其中,久烧不焦不化。
“有此莲叶,我也不必陪你下入火海之中了,你去寻找地火金焰吧!若是有缘,可能要潜入这火海千百丈深处才会找到些许,却也难以炼化为己用,一旦不成,便要被其反噬,焚成灰烬,这个我帮不了你!”澹台清儿指着火海中央道。
“这火海不是地火金焰?”白天讶异道。
“火海?这火海若是地火金焰,琅邪古林早被踏平了,地火金焰何等稀罕,广袤无垠的八荒六合大地上,除了这里,其他地方恐怕再没有其踪影,你若在万丈之下能寻到星火一点,也是天缘了。不过,姑娘我话说在前头,地火金焰并不是寻常之物,或许你找了三年五载也未必能遇到!而且要炼化也不是那么容易,正如我昨晚所言,你既做好准备,一意前来,可要有丧命的心了!”澹台清儿飞离莲叶,身上火苗升起,护住身体,隔开灼热。
白天心中平静无波,地火金焰之罕见他十分清楚,于是道:“仙子哪里话?我与仙子素昧平生,昨朝一见,仙子便倾心相待,丹木早已感激不尽了!贵宝莲在下先借一用,仙子就请先回吧,待有成之后,我自会回来!”
“好吧!你自己小心,我有空会来看你,好歹助你一臂之力!不过,凤凰先归我了!”澹台清儿笑道,看着高兴无比。
白天笑道:“仅凭仙子喜好!再会!”踏着莲叶冲向熊熊火海,火浪如水,避闪不迭,迅速往两侧分开。
时光流逝如滔滔江河,白天有奇异莲叶护体,加上御气秘要等仙术在身,昼夜不休不眠、不饮不食,遨游于数千丈至万丈的火海之内,四周赤红光亮,火焰粘稠成龙,清澄如带,奔涌滚流不息,其景之壮观,其境之雄浑,让白天神魂惊惧,赞叹不已。
眨眼睛半年已过,与千条火龙相斗,万道火练互博,白天修为增长迅速,更融会贯通了三本奇书内的诸多道法仙术,一身道行可谓一日千里,获益匪浅。
澹台清儿此间来过百来次,每次都潜入火海中寻找白天,最深时到了一万丈之处,只是自己修为所限,没了莲叶护体,再深潜不得,想着丹木有莲叶保护,其修为高深莫测,自也无过多的担心,便折返而回。
忽一日,火海如千百个火山在底部同时喷发,火浪冲天,千条火龙飞翔云霄,绕转奔腾,喷电嗳雾,整个天空反成了一片火海,乾坤焚烧。
猛然间,一个身影脚踏一座火红莲台飞出,挥手间,一条身长不满丈余的火龙飞出,张开龙口,彷如长鲸吸水、气吞山河,将漫天席卷的火焰,九天肆虐的万千火龙瞬间吸入腹中。
这男子正是白天!
只见他心满意足的看了看火海,迎着火海拜了拜,道:“多谢了!”脚下,金莲台金光万道,穿透苍穹,载着白天飞向澹台清儿居所处。
白天远远飞来,就看见澹台清儿领着七个彩衣女飘立枝端迎接,金翅凤凰高声尖叫不止。
靠进了,白天收回莲台,摘下面具,道:“仙子,我回来了!”
澹台清儿眼眶泛红,眼角有水花闪动,笑道:“你回来了!可寻到地火金焰了?”
“不负仙子重望!不仅炼化了地火金焰,还得了一佛家至宝!”白天笑道,祭出那火红莲台,莲台周围火舌吞吐,赤光旭旭,温和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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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仙子看着此宝,道:“这是什么?”
“火海海底七万丈深处所得,本是十二品业火红莲,只因缺了仙子所得的这一残叶,品质下降,不过也不失为一绝世异宝!我在火海内穷尽一切办法也无力将之续上!”白天指着浮在空中的业火红莲台上残缺的部分道,同时拿出那片残叶对上,断端吻合得天衣无缝。
“仙子助我炼化了地火金焰,这半年来我修为也精进不少,均是仙子之功,这红莲乃火海之物,理是仙子之物,这就还于仙子!这莲台神通奥妙,变化无穷,端立其上,神鬼难近,水火不侵!”白天将残片递给澹台清儿。
澹台清儿怔怔看着业火红莲,手轻轻颤抖着伸出,抚摸着莲台边缘,低声道:“你将它送给我?”
“还有假?”白天笑道。
“这…;…;这…;…;这等宝物,世间可遇不可求,你舍得?”澹台清儿再次问道。
白天将残片直接放进澹台清儿手中,将其手握紧,道:“你不收我反悔了!”
澹台清儿忙道:“要,谁说不要!不过,这片残叶你留着吧,我有莲台了!这残片权当作纪念!只是这莲台模样是和尚佛子坐的,我一个女子怎么能坐,要是一只凤凰就好了!”话音刚落,那业火莲台红光乱射,莲瓣开合!
“啾”戛然一声长鸣!眼前业火红莲陡然消失,郎朗乾坤之上,原本轻悠飘荡的白云变得凝重火红,接着,一只火凤凰全身火焰飘飘,从九天盘旋而下,落在澹台清儿面前。
众人无不惊讶,金翅凤凰在旁边振翅高鸣,似在呼喊、召唤,却毫无用处。
澹台清儿喜地合不拢嘴,目不转睛,长睫微颤,思索良久,大着胆子抚摸了一下,那火凤凰竟颇为享受,澹台清儿飞身坐在其脖颈上,乐得拍手“咯咯”大笑。
白天从澹台清儿手中接回残片,笑道:“也好!我听说仙子乃水火双德之躯,火已得地火金焰,丹木冒昧请问仙子水是何水?”
澹台清儿眼中寒光闪过,扭头扫视了那七个女子,顿时吓得七女哆哆嗦嗦,魂不附体,却听白天道:“仙子勿怪七位姐姐!是我主动问她们的!”
澹台清儿回头对白天笑道:“不是我要责怪她们,只是她们在背后胡乱说我,让公子见笑了!上古至今,刚水者以玄冥灵水为尊,柔水者以九霄圣泉为祖,我生来为水火之躯,本体便是九霄圣泉的躯体,火是寻常烈火,后来得了地火金焰,才身体平衡,性格也由早年的柔弱变成喜怒无常了!我虽知之,却无法控制,也是习以为常,让公子见笑了!”
“哪里!仙子言重了!不瞒仙子,我当下修行的三龙术乃是冰火玄三龙,火已得地火金焰,只是冰尚缺着…;…;”白天犹豫了半会,还是开口直言。
澹台清儿匍在火凤凰身上,道:“这有什么难的?冰就是水,我的血你便可从中炼化九霄圣泉,只是可能所需时日不短,每三日便要换一杯新血供你炼化,所以你到我家里,每三日我让人送血到你石室里便是!”
“这…;…;丹木冒昧了!仙子身体精贵,丹木如何敢索取仙子血液为媒,此事万万不可,我可另寻玄冥灵水!”白天大惊失色,赶忙说道。
澹台仙子跳下火凤凰,火凤凰变作一座微小的火红莲蓬,斜插在澹台清儿头上,只听她道:“你送我业火红莲这等奇宝,我舍些血有何不可?九霄圣泉在你面前你不要,那玄冥灵水无根无形,无影无迹,你就是找上一万年也未必能见!就这样,每三天一小杯血,也就几十杯,算得什么,还不是我与一条恶龙激斗受伤流的血呢!”
白天哑然!心中千分感激,万分愧疚!
随澹台清儿进入树腹洞天,白天微微一怔,只见里面一片狼藉,桌断门裂,瓷碎碗破,不禁皱眉,道:“仙子,这是发生了何事?”
澹台清儿脸色一红,道:“没什么,没什么,今天早上跟她们几个闹着玩,打烂的!”叫道:“快快收拾了!”
白天眼中看得清楚,这些破败之物并非新造,乃是数日甚至更久之前,逐日堆累起来的。
后来,白天从澹台清儿手下几个属下口中才得知,澹台清儿在自己不在这段时间脾气暴躁,先前还有说有笑,突然间轻微不顺心,便大骂摔砸,还不让整理,发泄了之后又暗暗哭泣,向七个属下道歉,自我安慰。
白天听后,心中着实不是滋味,却不知是去安慰还是告辞离开,兀自焦虑、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