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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消失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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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方面,白天跳入河中,只觉河水冰冷中透着灼热,颇为古怪,自己以真气护体,仍隔绝不了那股异样的感觉,遂不敢在水中多逗留,找了个稍隐蔽的地方翻身上岸。

    白天刚跃出水中,忽地看到那奇异如狼嘴般的平台基座就在前方不远处,心中大喜,顿时脚下生风,绕开塔楼往左边奔去。

    夜空像无边无际的透明海洋,安静、广阔而又神秘,繁密的星辰如同海水里荡漾而起的水花,闪闪亮亮,跳动着细小的光点。

    风卷暗云,遮住了残月余光!黑暗中,一个人影迅捷穿过。

    月亮隐匿,同时,一丝红光闪过,虞舜目光凌厉,手上惊鸿剑白光灼灼,往上方斜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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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声轻响,激荡开来,有如琵琶尾音,缭绕不觉。

    静止了那么一瞬间,红光又是一闪朝下方扫上,而虞舜依然不动分毫,惊鸿剑往下一劈,白色剑光势如雷电,喷薄出去,与红光撞在一起,双双消失在黑暗中。

    从月光消失开始,虞舜、初一也改了战斗攻防势头,不再大开大合地打斗,而是在黑暗中静静御物对攻。

    如此争斗却是别开生面,惊险万分:对方人和兵刃隐入黑暗中,纵可靠其神识感受人的位置,但对方的兵刃却是冰冷之物,往往都是在近身数尺之距才显露锋芒,莫不逼得对方险象环生,稍一失神,便是身首异处。

    月光再现,虞舜原先站立处只余下一道残影。

    更高空处,虞舜已与初一斗在一起,却是由静到动,再一次的水火冲击。

    这一次二人以速度制胜,越打越快,从天上斗到地面,从地面打到天上,顺河而斗,绕塔而斗。

    红光、白光交相闪烁,整个天幕上的散落星辰与之比起来也不由黯然失色。

    二人这般斗了数十回合,巨大的轰击声中传来一个微弱的“卡擦”声,是那么清晰惊神!在虞舜耳中听来,如同耳边惊雷炸响。

    虞舜心中大凛,暗叫:“不好!”

    这奇特的断裂声正是从惊鸿剑上发出,上次交锋,惊鸿剑便被初一留下一道缺口,却不曾有裂缝,今夜一战,惊鸿剑再难支撑住羽葆火舞棍一次又一次的强攻,已到了强弩之末。

    虞舜定睛看去,果见原先缺口处,赫然多了一道明朗清晰的纹路!

    那是裂纹!

    下一刻,剑上又发出一声细微的“咔嚓”声!

    随着这一声碎裂,惊鸿剑再难扼制住裂纹扩散,只见剑上裂纹如雪崩般迅速朝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咔嚓嚓”

    一连串的碎裂声,惊鸿剑又被羽葆火舞棍一棍击得粉碎,只留得半截断剑在虞舜手中拿着。

    空中,数十块惊鸿剑碎片崩飞如水花,如同夜间玉蝶、月下仙灵,荧亮生姿!

    却只不过昙花一现!所有的碎片瞬间消失在夜空中!

    与此同时,手持断剑的虞舜行动受制,闪避腾挪、牵引反攻极是不便,登时便被羽葆火舞棍实实在在地打在胸膛之上。

    刹那间,虞舜口喷鲜血,倒飞而出,一路血线飞扬,血溅如花。

    一声巨响中伴着一声痛苦呻吟,虞舜整个人砸到一座古塔前方的云龙陛石上,此石坚硬无比,现在却被虞舜撞得破碎不堪,整个地面也陷下一尺有余,旁边古塔却是岿然不动。

    虞舜方一落地,喉头一紧,立刻又喷出一片血雾。

    虞舜被初一重击得手,又直接撞在云龙陛石上,五脏六腑仿佛易位一般,翻江倒海,全身骨骸也不知断了多少,只觉全身被无数尖针利刃在挑挖似的,疼痛难当,几欲昏厥。

    初一哪里肯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猛然追了上去,飞到虞舜正上方,俯冲而下,全身红光舞动,如千斤巨石朝天而降,砸向虞舜。

    虞舜此刻全身散架,莫说躲避,就是开口说话也难以做到,只心中道:“兄弟!保重!”

    “轰”尘土飞扬,陛石四溅,偌大的力道全部加在虞舜身上,旁边古塔终于受到牵动,幡然倒塌,砸将下来。

    初一推着虞舜身躯冲入地底,看其凶狠模样,直欲把把虞舜埋到百丈深处,方会罢休。

    因受初一下冲之力挤压,地面四周土石突起地面,凹凸不平。

    二人冲入地底十数丈深时,忽有地底泉水倒灌而出,冲起数丈来高,随即一道血红光芒顺着水柱走向,将之冲散,直打九霄云空深处,许久方才霍然崩解,变作万千红絮。

    片刻之后,一个身影从废墟之中飞出,样子十分狼狈,其身周护体红光也微弱了不少,正是初一。

    他嘴角尚有一道血迹,胸前右肩全被鲜血染透,夹杂着空中灰尘已成暗红色,在月光下显得妖艳,惊心动魄。

    初一胡乱抹了一把脸上血液,怒道:“果不愧是华夏天骄,临死前还能有这种能耐的反击…;…;”其话还没完,喉咙一痒,又吐一口淤血,脸上肌肉抽搐,显然被虞舜这一反击,他也受了不轻的伤。

    须臾,身上痛意轻了一些,初一眼中难过、欣慰之色交替出现,仿佛对于失去虞舜这个对手感到十分惋惜,又为自己获胜感到喜悦。

    地面上残转断壁,一片废墟,虞舜被打入地底的洞口已被砖石掩盖住了,只看得到初一从另一处破土飞出的黑洞,黑魆魆一片,下方似乎有喘息声传来,又似乎是夜风倒灌形成的回旋音。

    正值此时,白天悄无声息地潜入狼牙平台下方的一座二层房屋后。这座房子四四方方,二楼墙上开了个窗口,旁边垂着一些绿色植物,窗户虚掩,里面灯光昏暗。

    周围不时传来邪魂坛弟子竭力搜查侵入者的叫喊声,待声音去的远了白天才小心翼翼地从阴影处探出身来。

    当白天打算顺壁而上,探查里面的情况时,一种不好的预感猛的蹿上心头,继而如冬天忽遇凛冽寒风,瞬间凉意袭遍全身,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

    白天猛然转身看向虞舜打斗的方向,却见光芒消失,天地黑暗,一切寂静无声。

    殊不知楼上惨暗的烛光中坐着一个极其美貌的女子,女子坐在窗边,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手心,上面似乎有异样的气息发出。

    女子嘴角含笑,双眸却恍惚落魄,全无神采。

    她一袭素白衣服加身,背影窈窕动人,面容秀眼修眉,美貌纵动人心魂,现在却是失魂落魄,满眼的伤心、苦楚,看着让人为之心酸。

    旁边是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紫衣。

    而那只手上,似乎还有他手心的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