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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如此不讲理!”紫文见这男子动手,眉头轻蹙,喝道。
白天和晴柔同时出手阻挡,口中喊道:“小心!”
白天却心道:“师妹居然会主动出言训斥?”
陆吾淡淡一笑,道:“无妨!”右手一指点出,正好戳在男子手心,而后指节折回,已成拳再次撞在男子手上,只闻“喀喇”一声脆响,男子面容扭曲,踉跄而退。
陆吾拦住白天、晴柔,上前一大步,右手迅捷地抓起男子伤折左手,只见他右手拿捏扭拍,眨眼间便把骨头接上,又退后一步,抱拳道:“还请小哥见谅!”
此时,坎门后一道虚影一晃再晃消失在门口,却是有人一直在观察门口动静争端。
紫文不解,叫道:“师兄,你对他这么客气干什么?”
“请稍等!”这个青年男子此刻不敢再托大,回礼后迅速转身与另外三个守门的华夏弟子略略交待几句便径直走向门内。
“果然是华夏弟子,个个均是身姿飘逸,人中俊杰!”陆吾看着那男子离去的背影叹道。
白天看了一下门口余下的几个华夏弟子,见他们面色自然,仿佛无视刚才发生的事情似的,说道:“他是想试探试探我们?”
“试探也应该不是他来!”晴柔说道。
“你们来的凑巧,几位师叔伯正好从钟皇山回来,请随我来!”那男子去而复回,做了个请得手势,自己在一旁领路。
走上几道阶梯,守门弟子抱拳行礼,白天四人回过礼便随那男子进入门内。先天府内极为宽敞,青玉石板铺地,两侧各修亭台,右边亭台一侧湖水潋滟,湖上有浮桥,左边却是草地,有数条小径通过。
大约走了几百步后,四人登了十多级台阶,来到一块方形的平台上,平台质地坚硬温润,却为石玉,十丈见方,左右两边各有四棵一人合抱来粗的石柱,柱身聚龙环绕,龙身鳞甲分明,龙头高昂,越过柱顶,口衔玉珠,气势逼人,好不雄伟。
平台下方略微镂空,一条水帘从平台半腰流出,“咕咕”注入湖中。
白天扭头观望,却见得远处右后方两棵桂花树前站有一只凤凰,凤凰浑身金黄,昂首睥睨,单足点地,振翅欲飞,栩栩如生。
“请!”那男子在白天耳边提醒道,手顺势打向水坎殿。白天回过头来,见紫文三人已走在前面,连忙谢道:“失礼了!”随即快步朝前走去。
平台离水坎殿犹有百步之遥,白天只顾追及紫文三人,却不知何时那引路男子已经退下,不再跟随引导。
就在三人走到一半时,白天突然回头,发现那男子不见,立即喊道:“师妹,你们等一下!”
三人回头,赫然发现偌大的先天府现在竟空无一人,周围更是安静无比,只看得到坎门边几个守卫的半边身子。
如此重要的华夏殿府竟空空如也,连日常戒备的弟子都没有,却是何故?
四人满腹迟疑,不知是进还是退。四人都涉世不深,不是异变的异变一下子让几人都紧张起来,浩浩乾坤下,隐隐感到有些寒意袭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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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台上水帘哗哗流淌,龙柱此刻竟变得有些狰狞起来。
气愤突然剑拔弩张起来!
“这里难道不是华夏先天府?”晴柔低声质疑道。
“气氛有些怪…;…;”陆吾轻声道,望向水坎殿却也是门窗紧闭,看不清里面情况。
一时间,四人竟感到脚底发寒,若此处不是先天府,那今日必遭大厄;若是先天府,自己无名无望,如何敢独自前行,一旦被误认为邪魂人众,定是九死一生了。
白天挨着紫文道:“师妹,靠近我!”
紫文虽然靠近白天,但心里却道:“不能再让他担心我了!”
“是刚才那男的,他想害我们!”白天脱口而出。
忽然,水坎殿里传来一声大吼:“老子等的不耐烦了!”吼声如雷,音调干涩。
“小心!”白天叫道,手上赤光一闪,火殒剑拿在手中,迎风刺了出去,顿时,剑芒如海上波涛,汹涌而出,正好迎着当空冲来的人影。
“小兄弟,不必紧张,老夫只是想跟你玩玩!”一只肥大的手直接震散白天火殒剑剑芒,径直向火殒剑抓来,口中道:“把剑借我看看!”
白天如何能让剑被夺取,当年正因为这把剑害得仙剑阁被毁,父亲逝世,眼下有人来抢,白天心中大怒,喝道:“赤魂余孽,不要猖狂!”此言一出,那只手在空中突然定了一下,旋即来者发出一阵大笑,更不停顿,迅捷无比地抓了来。
陆吾、紫文、晴柔见状,早已围了过来,三道霞光齐齐打下,一侧湖面受了真气牵引,掀起不小的浪涛。
就在火殒剑被夺,三道法宝打在来者身上之际,一个祥和却熟悉无比的声音传到白天、陆吾、紫文耳中:你这还不算欺负我徒儿吗?
“嘭”一声轻微的闷响,从白天身前迸发出一道强大的柔力,将陆吾三人从空中推开,白天退后数步,那夺剑之人也受到波及,夺剑不成,左脚后撤了一步。
“师父!”白天三人同时惊叫道。
只见一个身着青色道袍的老人站在白天先前站立的地方,老人慈眉善目,精神矫健,胡须微飘,含笑而立,正是旋叶。
“你们几个小家伙还是找来了!”旋叶重逢白天三人,也是极为高兴,细细打量着三人笑道。
“传功长老,没想到你也这么护短!”那夺剑之人却是一个满脸虬须,身躯矮小的胖道人。
胖道人眉毛倒挂,让人看了就觉得有些凄苦悲愁,此时在旋叶身后吼道。
在旋叶身后也站着好几个看去位高权重之人。
“难得收了这么几个好弟子,怎能让你随便欺负了!”旋叶也不遮掩,慈善地笑道。
“师父,您是华夏的长老?”白天三人起初听闻旋叶的声音,随后看到旋叶仁善的面容,均是禁不住热泪盈眶,此刻听那人如是称呼,皆感颇为震惊,异口同声问道。
胖道人上前道:“旋叶没跟你们说起?他可是华夏的总传功长老,地位仅在掌门和执法长老之下,就是为了你…;…;你们才十几年没回华夏,害的我们这些人整日为他代职传功!可累死了!”
“啊!”白天三人同时惊呼出声,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师父在华夏竟有这么尊崇的地位。
“你们几个老顽童,一天不正经,被骂成赤魂余孽,心中可是欢喜的很?”一个略带讥嘲取笑的女子声音从水坎殿传来。
寻声望去,却见一女一男走了过来。
不知为何,自那男的一现身,随着其腰间的灵珠曜圣,白天几人均觉天地霍地开朗了许多,天上白云有意无意地竟飘地快了起来,就连那水都感觉流得畅快了不少。
那女道人手中“玉杆仙须拂尘”麈尾扬风,踏步而来,其脚下似有莲瓣飘飞,倍添其飘然仙态。
晴柔顿时大喜,跑了过去,抱住那女道人叫道:“师父!您怎么会在这?”
这女道人正是冲云道人。
“我说你们两个,为什么都不告诉徒弟自己的身份啊?”胖道人又向着冲云叫着。
其余五六人却含笑沉默,看着胖道人插在两对师徒间左右叫嚣。
“来,见过几位华夏前辈!”旋叶拉过白天、陆吾、紫文,一一介绍了在场长老。
原来胖道人叫做李逖,性情如身材般豪放、耿直,与另一个体型瘦削、脑袋光秃干瘪,身着一件褪色甚重、唤作觐离子的中年男子交情十分要好,二人搭档,镇守天楠城数十年,功劳颇巨。
而那震慑众人一直默默注视旋叶、李逖等人谈话的男子,年纪约有四五十岁,发须不长微微夹杂着些银丝。
此人便是华夏掌门苏皓。
其身躯比旋叶稍壮实,疏眉朗目,面目饱满,双目凝光如炬,和颜悦色,身着一身灰布麻衣,身披着一件青白相间的道袍,显得十分不起眼,颇为平凡。
但他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众人之间,就仿佛整片天幕都被其往上顶起了几分,周围风声也不知何时消退了。
“华夏掌门?怎么这么和蔼,一点架子也没有?”白天四人心中同时想道。
苏皓笑道:“几位贤侄起来罢!”白天连忙起身,只觉这淡淡地一句话却是充满了无尽的威压,令己不敢违抗。
“白天,你左手上戴的可是乾坤玄灵戒?”李逖突然问道。
众人一奇,议论声起,李逖这一句话竟是瞬间引起众人注意。
大家目光纷纷转向白天左手,白天此刻顿感尴尬,缩手也不是,要亮出来也不是,神情十分窘迫,片刻,才道:“前辈识得这戒指?”
“白天贤侄,你把戒指给我看一下!”苏皓眼睛看着白天左手,皱眉说道。
“是!”初见华夏掌门,白天不敢有所迟疑,连忙将戒指摘下,双手递到苏皓手上。
于是,在场长老除旋叶、冲云二人外都同时围了上去,你一言我一语,或对日比照,或凑近细看。
旋叶、冲云则走进白天几人旁边,面色肃然,道:“这一两个月来也苦了你们了!”
师徒见面,分外情深,纵分离短短两月,却仿佛有千言万语憋在胸中要倾述出来,只是场合不宜。
这时,再罕见的灵宝法器也比不过师徒相见。
少顷,苏皓将戒指递还,郑重地道:“此物确是乾坤玄灵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