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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杀害老师……那不是死亡,那是重生……”陶毅然突然拍了下桌子,一脸激动的说着。
“这小子真有意思,电话里他说的话我们又不是没听到。”徐有亮小声的对着旁边的蒋冬说着。
早在蒋冬意识到李一凡那头出事后,电话里的通话内容都被全程录了下来,大家都知道这小子电话里承认是他们杀死了段奇锐,还有那个被做成红色雕塑的小女孩,也是陶毅然开车撞死的。
“那说说,段奇锐为什么要被重生?你们又是怎么做的?”蒋冬不慌不忙继续问着。
“用雕塑……”陶毅然显然有些心虚。“是因为……因为他拒绝更深层次的解读人与雕塑之间的秘密……”
总有那么些像陶毅然这样的人,为自己的罪行找着各样听起来冠冕堂皇却又可笑至极的借口,此刻陶毅然说的就是。
“那你成功了嘛?”蒋冬语气冰冷的继续问着。
“我……”陶毅然顿然了,他成功了没?他也在问自己,为什么他原以为做成功了的段奇锐的雕塑却是那样普通,而那个红衣女孩却和段奇锐所做雕塑作用的完全相反。
“我不知道,可是现在想来,如果按照老师所教的制作方法……那我第一步就失败了……”段奇锐低下头,一脸的绝望。
他现在仿佛从对活人雕塑的盲目爱好中回过神来,记起段奇锐给他讲过的第一步,活人雕塑必须是志愿者心甘情愿被做成雕塑,即使开始了雕塑也要一直劝慰志愿者三思,告知其过程,一旦中途志愿者反悔,必定停下手上的工作,只有这样的人,大脑才会分泌出能制作出精神药物‘安克拉苏’的多巴胺。
那种人死前所提炼出的‘安克拉苏’,是会让人产生无与伦比的快乐,如同在云端敖翔,在空旷的田野上蹦跑,甚至还能感受到和心爱之人的无限缠绵……
这些感受他曾经体验过,那是他呈段奇锐不备,偷偷潜入段奇锐的地下室,接触了那具已经做成的活人雕塑,那具雕塑通体如血液般通红,她甚至不像其他雕塑那般冰冷,她碰触起来是沸热的,看着她后那种无限的自在和快活,陶毅然永生难忘。
可是他做的活人雕塑呢,被做成雕塑的段奇锐如普通石膏雕塑一般无二,那在段奇锐的指导下他是做出了外形一样通体艳红的雕塑,可那种美好的不可言喻的感觉却一点没有。
反而是无尽的对自己的失望和唾弃,和那雕塑呆的时间越久越觉得自己活在这世上是那么的没用,就是个累赘,连呼吸都不配……直至逼迫着他想要亲手掐死这么没用的自己……
那是刚做好雕塑时感受到的,只是一瞬的感觉后,他就被段奇锐给拉了出去,自此段奇锐彻底封锁了那间地下室和那具雕塑。
对,那天在被挖开的地下室里,他不是第一次见到那具雕塑,在那之前他一直不愿相信自己费了心思做成的雕塑会这样,直到再次见到后,那种真切的挫败感和无作为,让他再次差点死在了自己的雕塑上上。
但自那天后,他更像是着了魔,总想着再次尝试活人雕塑,那种对雕塑的炙热,那种野心,让他看到谁都想拉来试试……
“我看这小子是真的疯了!”在听了陶毅然讲到这时,徐有亮和旁白的警员都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再看陶毅然时,发现那小子的眼神确实是看谁都带着一股子怪异,让人心上发毛。
“那你为什么要把段奇锐做成雕塑?”蒋冬继续着最早问的问题,这次他果然得到了不同的答案。
“这要从最开始的那具活人雕塑开始说了。”陶毅然抿了抿嘴唇,说起雕塑来他就是这样,有说不完的话,即使现在是警察局,他所说的话不外乎是在让所有人知道,他是怎么一步步变成这样一个把养育他们姐俩的老师做成雕塑的恶魔……
“在我知道老师在做活人雕塑后,就多次央求他教我,不过那会我一直以为老师是用,从乡下收来的刚死去的少年做成的雕塑。
那时候觉得自己毕竟是老师的第一个徒弟,这些技能迟早会传到我这里,谁料老师却态度坚决的拒绝了我,我不明白,难道我的雕塑手艺还不够优秀嘛!
他不是一直在夸我天赋异禀,是不可多得的雕塑天才嘛,为什么这样的技能却怎么也不愿意传授给我!难道是怕我超越了他?”陶毅然回忆起当时,不由的代入到那段回忆中,说话的情绪也变了。
这让蒋冬看出陶毅然的野心和对雕塑的热忱和不择手段,远比他们想的要大,如果当时段奇锐知道,自己的好徒弟最后连他这个师傅,都能用残忍的手段做成雕塑的话,他估计早就把这姐弟俩送的要多远有多远了。
陶毅然那之后没有再找段奇锐,而是直接去找了自己的姐姐,想让她去劝说老师,不过他姐倒也是聪明,直接找了活人雕塑的买主,也就是那个给段奇锐提供人体和雕塑材料的高个子黑衣男人。
“我不知道那个黑衣男人和老师说了什么,只是没过多久老师既然就同意了,但他同意是同意了,却没教我真的用活人做过雕塑,甚至和那个黑衣男人见面的平率也在减少,每次都故意避开我。
我知道这样下去老师是不会真的教我怎么去做,那样让人产生奇特妄想的活人雕塑,我必须得自己想办法。
这也就有了我和我姐还有何勇开车去进陶泥,路上何勇开车撞到了一个女孩,我们没有把她送去医院,而是直接和她的家人商议着买下了她的尸体。
要说那天的行车记录仪确实是拍到了撞人的过程,不过那车不是别人的就是何勇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不敢违背我姐的命令,毕竟从那时候起我们三个人就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陶毅然滔滔不绝的讲着,他就像讲述自己的成长经过一般,甚至讲到那个被撞又因为他们的延误没有得到救治,直接被他们做成了雕塑的女孩时,他也没有一丝的歉意和悔恨。
“那女孩当时伤的很重嘛?”徐有亮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插嘴问道。
“当时还能说出家里的地址,我们怕到了她家她还能说话,就特意带着她在路边等了会,直到她……”陶毅然话还没有说完,徐有亮实在忍不住了,‘啪’一拳打在了陶毅然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