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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其它出路?这话听起来很简单,也很硬气。可是如果所有即将短兵相接的冲突都有其它方法避免的话,世界便不会有这么多流血。
很多时候,暴力与毁灭都是作为一种行之有效的解决办法在发生作用的,一味的希望避免它们,将它们视为必须要躲开的洪水猛兽,不现实也不理智。
但它合乎情感,或许我们的事实没办法避免那些冲突,可并不意味着不该抱有对没有那些冲突的世界的想象。这二者从来都不冲突,天在头上,地下脚下,天地相合才有四方宇宙。
“妖精里有人可以帮你加速挖掘作业吗?”女剑士心里有了主意,思考的方向就从能不能这么做变换为该怎么将想法实现。
这种决断和对细节的快速转换是她从起司身上学到的,那名灰袍从来不会表露出过多的犹豫,而那并不是因为他对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只是清楚的认识到犹豫不决对现状的改善毫无帮助。
“敲击者们应该可以,他们对矿道的挖掘很熟悉。”乌麦拉尽管对阿塔的决策感到不理解,可他是一位合格的妖精贵族,在战场上他对自己付出了忠诚的上级有着服从的职责。
更何况,阿塔的身份对他来说可不仅仅是个临时指挥官,女剑士腰间的佩剑让地穴领主隐隐感到熟悉,这让他更加不敢有所异议。
“那就让他们跟你去吧,从最近的地穴开始,挖掘出一条能逃离这里的通道。我会在剩下的人里进行其他分工。”女剑士一手搭在剑柄上,说话时英气十足。
“您的意愿,我的女士。”乌麦拉说完就去集结他口中的敲击者。
那些妖精有着绿色的皮肤,但大体更接近人类的男性老者,他们的脸上长着长长的胡子,手里握着规格不同的挖局工具,一些是铲子,一些是铁镐,身上也穿的和通常形象上的矿工十分接近。不过这也是当然的,敲击者本就是矿洞中的妖精。
关于敲击者的故事,可以从各大矿业城镇以及采矿点听到,它们多数来自那些上了年纪的矿工。据他们所说,在矿洞中工作时偶尔会听到矿洞深处传来敲击的声音,对于声音的描述不一而同,但他们会将声音的来源归于敲击者。
和声音的不同一样,矿工们同样无法断定敲击者制造声响的目的,有的时候,敲击者的到来预示着矿洞的坍塌,会挽救矿工的性命。也有些时候,敲击者的响动会吸引好奇心旺盛的人走入矿洞深处,自此了无音讯。
和大部分妖精一样,敲击者对人类的态度是捉摸不定的,他们有时给予人类帮助,有时对他们恶作剧,有时更是会表现出孩童般天真的残忍。
其实矿工们的猜测都对,也都不对,他们和大部分人类一样,将妖精的行为预设成与自己有关,但其实,妖精只是过着妖精的日子,敲击者喜欢在人类的矿坑里生活,没有其他的缘由。
至于他们对人类所做的事情,大抵就和人类会对动物所做的一样,可能因为一念善心预示灾难,可能也会因为自己的烦心而施加无来由的伤害。
但不可否认的是,敲击者确实很擅长在坑道中行动,他们手里的挖掘工具虽然看上去破烂不堪,但都是货真价实的妖精造物,如果交到一名普通矿工手上,那他立刻就会成为能较常人三倍乃至十倍发掘矿藏的名人...
然后在某次发掘中被其它敲击者攻击以回收这件遗失的物品。不过敲击者所挖掘出的坑道都是物理层面上的,所以单靠他们来挖掘的话,是不足以在这里制造出可以让人避难的地下掩体的,这也是为何这里的主要工作仍然是由乌麦拉来完成的原因。
“如果您需要战斗人员的话,铠甲们是不错的选择。他们的实体在这个世界并不显现,人类法师的法术很难起到真正的效果。”
地穴领主虽然不多谋,也绝不少智,一个能独立在此建立起数个地下避难所,和法师们进行周旋的妖精可能确实依靠了自己的天赋,但胆量与本领和对时局的判断力也是不可或缺的。
因此乌麦拉其实没用多久就猜到了阿塔口中其它工作所指代的事宜。阿塔要求他建立向外逃走的通道,却从没说过要放弃还在被关押的妖精,那么答难似乎很清楚了。
她想要靠着少量的人力冲入生命学派的内部,快速解救妖精然后和大部队会合撤离。
听起来有些逞英雄,但结合眼下状况,这么做决定也无可厚非。在阿塔看来,妖精方的优势在奇这个字上,他们的位置不被准确掌握,他们的本领难以完全提防,一支多种族妖精组成的小队可要比人类小队能玩出不知多少种花样。
而这种优势一旦进入正面对抗,就会被法师们远超常人的应变能力和同样丰富的施法手段抹平,所以一支突然出现的小队远比一支良莠不齐的妖精军队要更有破坏力。再加上,小规模冲突可以让矛盾不至于直接激化,回旋的余地也就留下了。
不过,到现在为止的谋划都是阿塔自己的一厢情愿,法师那边的情况她并不了解。她不知道那些施法者的决心到达了何种程度,不知道他们收到突袭后会如何反应,不知道他们的底线在哪里。她缺乏和这个陌生对手,陌生群体交手的经验,唯一能作为参考的对象就只有起司。
可她也打心底不愿意将灰袍作为自己的假想敌,哪怕她知道那只是假想敌。真的,只是假想敌吗?起司和凯拉斯到底如何了,剑七一去后便渺无音讯,地穴外面的世界,她错过了什么?
也许她走出地穴后,会发现一切都只是自己的杞人忧天,灰袍已经摆平了所有的事,正悠然的**着她回来。而凯拉斯也会再一次用带刺但温暖的话边和其他人打趣,边走向自己,检查身上是否受伤。
他们总是如此,她的伙伴一直如此可靠,不论是起司还是凯拉斯还是剑七,这些人都值得她相信。
所以,她更加无法接受一个没有他们或他们缺席的未来。她回避正面战争的原因也在这里,她的内心深处害怕那会让自己失去在伙伴中的容身之所,一旦她选择脱离队伍中的女剑士这个身份,不论她做什么,他们对她的态度都会改变。
那改变令人不安,令人害怕。
“我记下了。还有其它合适的人选向我推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