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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祖爷爷也对你说了吗……?”
微笑着抚摸着木汐的长发,任由温湿的水珠沾染掌心,君无的思绪逐渐的飘向了那个无法遗忘的离族之夜。
印象中,老祖爷爷从来都是冷着一张脸,独自坐在孤寂冰冷的观星阁内,不问世事,不见世人。
可就是这样的老祖,却在她离族之际走出了观星阁,亲自将她送到了族门之外。
“丫头……”
仿佛跨越了时间的长河,一声与外表截然不同的轻唤自脑海回响,那是她第一次听到老祖爷爷的声音,它怅然,沧桑,浑厚,低沉,却又充斥着歉意,愧疚,无奈,自责。
她无法言明这简短的轻唤中为什么会包含这么多情感,并且还能让年仅十几岁的她感悟至深,但是接下来的话却令她深记至今,每每想起都心绪复杂。
“他是整个家族的骄傲,却在最需要呵护的年纪背负了任何人都无法背负的责任;一切都是老夫无能,苦了他,也委屈了你,丫头,不要怨恨你爷爷,也不要怨恨家族,一切都是老夫强迫他们所为,老夫对你有愧,但是相信我,如果说这个世上能找到一个配上你的人,那么一定是他。”
“他”,一个从出生便烙印在她心中的影子,却连见上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可为什么先祖爷爷会责备自己?那时的她并不明白;于是,揣着这句似懂非懂的话的话语,她独自离开了家族,踏上了等待预言降至的历程。而在这个失望,期望,失望又期望的历程中,她还是没能用先祖爷爷的话说服自己,说服自己不要去怨恨家族,不要去怨恨自己的爷爷,直到沐辰的出现,一些事情才渐渐浮出水面,比如说沐辰的身世,比如说预言的真实缔造者。
“啪!”
回忆至此断开,木君无拿开抚摸木汐碧发的手,轻声道,“老祖爷爷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嗯!一点都没有变哦!虽然有时候很严厉,有时候也会很可怕,不过大多时候都很慈祥,汐儿很喜欢先祖爷爷。”
木汐的回应十分迅速,涉世几乎为零的她并不知道这一片刻内木君无已经浮现了多少念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木君无面前木汐不但没有一丝腼腆,反倒无比开朗自然。
可事实上,木君无在离族之时木汐并未诞生,中途的几次归族也是从爷爷口中得知自己有了妹妹,见面也只是在她修炼天机绝术和运算能力时远远的看上几眼。所以可以认真的说,在族比即将开始之前,她们连一次擦肩而过都没有,就更别说语言交流了。然而让她惊讶不已的,是木汐见到她后表现的不是生分和惧怕,而是仿若****相见的亲生姐妹一样。
当然,这点只会让木君无发自内心的疼爱木汐,不仅仅是因为她的乖巧懂事,更是因为她纯净的心灵和直率的性格;所以族比之前的那趟归族,她想也没想便将木眠风赠予她的墨绿卷轴转交给了她。
“汐儿喜欢就好。”
一边说着,木君无慢慢的直起身躯,在意识的控制下,刚才为木幽幽穿衣的傀儡臂再次伸展出来,不过分秒,木君无的一群便被褪去,一览无遗的身姿在温和的灵晶灯下显得光洁无暇。
“啊……”
发现木君无突然宽衣解束,木汐先是有些吃惊,可是当她看到木君无几近完美的身形时,一种来自女生本能的压迫力油然而生,尤其是那对令人仰望的峰峦,带给她的冲击丝毫不比初见天机绝术时弱上半分!
粉白的小脸瞬间被娇红氤氲,木汐下意识的避开视线,颤声道,“姐……姐姐也要沐浴吗?”
察觉到木汐的举动,因其关注的视线而感到羞涩的木君无忽然放松了许多,原因无它,因为此刻的木汐比她羞涩更甚。
莞尔轻笑,木君无缓缓的踏入浴池,边向木汐靠近边道,“长这么大,姐姐从没陪你做过任何事情,正好这次相见是在浴室,就先从一起沐浴开始吧。”
说完,也不等木汐回应,木君无探手间招过傀儡臂递出的毛巾,一边委下身形,一边擦拭着木汐湿润的碧色长发。
木汐不敢有所动作,只是任由木君无给她擦拭,然而不曾想到的是,木君无的身材极其高挑,浴池的深度又十分有限,偏偏水位又不偏不倚的埋至“半峰”处,木汐此刻正垂眸酝酿木君无话语的意思,不料视线所至,恰好被饱满取缔,酝酿的意识顷刻被冲散,氤氲脸上的娇红瞬间漫向了纤细的脖颈和精致的耳朵。
看到这里,木君无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沉吟了两秒才镇定道,“来,转一转身。”
木汐一怔,恍然中如蒙大赦,急速转身时甚至连武技都用上了。
木君无见状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擦拭着,而木汐的脸色也在转移了视线后稍微恢复了一些,原本这样就好,可木汐却鬼使神差的探出了双手,然后掩耳盗铃般的抚了抚含苞待放的隆起,紧随其后,一声失落的叹息毫不掩饰的从其皓齿间透过。
“哈……”
终于,木君无没能忍住掩饰心中的笑意,不为别的,只因木汐的举动和那声叹息实在可爱,她又恰巧洞察力惊人,木汐的想法一目了然。
听到木君无的笑声,木汐先是有些茫然的转头,等她发现木君无正掩嘴弯眉的看向她时,一种瞬间明悟的感觉让她差点崩溃!
“啊……姐……姐姐,你,你是不是看,看到了?我,我不是,啊……呜呜……”
惶恐的看着木君无,她很想解释,非常想解释,然而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组织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急到最后竟然呜咽了起来。
木君无丝毫没有惊慌,而是轻轻的将木汐揽入怀里,笑道,“傻妹妹,这又不是什么不正常的想法,解释什么。”
木汐抬起翡翠般闪烁的泪目,瘪嘴道,“真的吗?汐儿的想法是正常的吗?”
木君无肯定的点着头,认真道,“再正常不过了。”
“那……那汐儿以后也会像姐姐那样,那样大吗?”
“……”
汗珠和红晕同时爬上了木君无的脸,饶是镇定如她,也经不起木汐以这种天真无邪的表情问出这么大胆的话。
“大……大概吧。哈……哈哈,毕竟我们是亲姐妹嘛。”极力的保持笑意,木君无哭笑不得的回应。
“真的……?”
“真的。”
“真的真的?”
“真的真的!好了,汐儿,我们来聊聊正事。”
见这个话题有收不住脚的趋势,本着不能让妹妹走偏的心,木君无赶忙转移了话题,继而道,“明晚天机阁便会与圣墓山对阵,你与他对立的几率很大,面对那种情况,你会怎么做?”
“姐姐说的是哥哥么?”
“嗯。”
“那当然是全力以赴啊。”木汐扬起下巴,天真的注视着君无,竖着柳眉道,“老祖爷爷说了,哥哥会在第二战成为我的对手,如果在对战中遇到哥哥,就要在第一时间叫出圣冥前辈!”
“什么?第一时间叫出圣冥傀?!”木君无惊恐万分。
木汐歪着头道,“老祖爷爷也说了,哥哥很强,之所以才让汐儿带上圣冥前辈,就是为的就是针对哥哥哦,本来有两次使用圣冥前辈的机会是可以和哥哥一战的,可是汐儿太弱了,在对阵单末哥哥时候用掉了一次,现在想赢哥哥就更难了。”
说到这里,木汐握了握拳,坚定道,“不过我不会放弃的,我要让哥哥知道,汐儿一直都在努力,总有一天,汐儿也能帮他分担一些负担!”
“分担负担?”
“嗯!”
闻言,木君无忽然觉得脑子有些混乱,为什么今晚从木汐口中说出了这么多模棱两可的话,她好像都能听懂,又好像一句也听不懂,什么时候沐辰已经强大到连圣冥傀都战胜不了的地步了?老祖爷爷又为什么知道沐辰在第二战会对上天机阁?难道他真是拥有预知能力的神明吗……?
……
于此同时,无名居内,心绪凝重的沐辰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进入房门,室内漆黑一片,看起来并没有其他人进来过。想想也是,知道下一战开启时间是在明晚子夜,冰儿和墨卿断然不会选择在此时打扰自己。
念罢,沐辰以意识打开灵晶灯,关上房门后便踏入了浴室……
躺在浴桶内,沐辰翻手间取出那枚迪拉卡交给他的记忆结晶,微微凝神,意识一动,一缕精神力透入其中,下一刻,一墨绿,一赤金,两道陌生的身影清晰的浮现在沐辰的视线中。
不用想,只看族饰就知道对阵的势力是哪方,天机阁、藏剑山庄;画面中,天机阁的参战者没有动用机关陷阱,而是直接操控三只傀儡与藏剑山庄的参战者酣畅激战,战技和秘法的交锋还比较亮眼,只是两方的武道境界都在一环圣者左右,根本无法从中找到太多有用的信息。
有些跳跃性的将这场接近二十分钟的战斗放完,沐辰又大致看了几眼另外几场战斗,发现和前几场类似后便直接跳去了第二场,顺带一说,这一战的胜者是藏剑山庄。
第二场,看起来应该更加长远,这一届天机阁对阵的是龟灵宗,过程和刚才那届几乎没有区别,几乎每一场都是天机阁在胶着了十分钟左右时以微小的差距落败。
“的确连参考的算不上。”
顺嘴评论了一番,沐辰收回了进入记忆结晶的精神力,可话音才落,沐辰猛然从躺卧状坐了起来,眉头皱凝道,“不对!这两场战斗有什么地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