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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的水殿风凉,皇帝叫婉兮餍足了好几回,却都不肯正经施恩。
婉兮身子虽已餍足,却总归心里略有空落,便缠着皇帝再要个不休。
皇帝额角汗下,哄着她道,“……再要嘴儿的?可好?”
婉兮自然不甘,伸手而握,大胆相引。
皇帝轻哼一声,纵身扑上,狠狠冲击了几下,却还是咬牙避开。
两人之中,她已得别样法子的餍足,反倒是他更难受才是——婉兮便不由得抱住了他,再缠磨。
她也想叫他餍足了才是。他明明……方才那般“凶饿”。
皇帝无奈地笑,指尖如篦子,捋过她青丝,“……你乖。这个月,爷得忍一忍。”
“你若想了,来找爷,爷尽着法子给你……只是爷自己,这个月,必须得忍一忍。”
婉兮不由抬眸盯住他眼睛,“爷为何要忍?可是日食的缘故?”
帝王一向视日食为上天对天子最大的示警,故此皇帝从四月在船上听钦天监奏报,便一直都在斋戒。
皇帝抱着她,亲了亲她额头。
“……不吉利。”
婉兮便也松弛下来,紧贴了他,不再强作需索。却还是伸手……也叫他松快些。
皇帝的喘息声,在这水殿之中,竟压过了凉风去。
虽是不同的方式,两人终于各自都得了餍足,倒也叫这两个月来的思念,尽情宣泄了去。
若此,皇帝留婉兮在圆明园一直盘桓到了正月十九。
这几日中的好几次,皇帝都险些破了自己的规矩,还是真刀真枪地招呼起来……只是还是中间硬生生忍住了。
既是如此,婉兮心下倒生起一点子明白来。
只是……她还是没有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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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九那天,天刚亮。婉兮刚伺候皇帝用过早上的饽饽,宫中忽然急传来报,说是舒妃已经出现了产兆。
皇帝这便赶紧带了婉兮回宫。
皇帝独自骑马,婉兮坐在马车上,还是忍不住伸手出车窗,握了握皇帝的手。
男人要当爹了,虽然不是第一个孩子,可也会紧张的吧?
皇帝眯眼凝视婉兮,轻轻笑了笑,“……傻丫头,如你自己要生了一般。”
婉兮压住心底的苦涩,只努力俏皮一笑,“皇上的孩子,便不是奴才的,奴才自问也肯视若己出。如此说来,便跟奴才自己生的,没什么区别。”
皇帝眼底柔情一晃,俯身过来凑在婉兮耳边道,“这话可不是谁都有资格说的——也唯有皇后,身为嫡母,才可说得。”
婉兮忙做了个鬼脸,“奴才失言。”
皇帝却笑了,又捏了捏她的手,“爷准你说。”
“爷知道,你说了,便是真心这样想;反倒是有人……便是有这个名分,却不可能做到真心若此。”
婉兮心头一湃,深吸口气道,“……从今儿到舒妃小满月前,正是奴才月信之期。请恕奴才不能伺候皇上了。”
皇帝长眸轻眯,“又月信?”
婉兮心虚地垂下头去,“女子就是这样儿——这么长途跋涉,换了水土之后,日子就跟着乱成一团了,自己都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