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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螳螂捕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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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茯苓低头不语。

    元歆儿死死地盯着地上的一堆碎片,咬牙道,“楼月卿既然敢勾引王爷,那就只能死,不好好的待在邯州,竟跑回来勾引男人,这个贱人,这次不死,我就不信她能每次都那么命大!”

    一想起那天晚上容郅竟然把她抱回了摄政王府,甚至还在摄政王府住了两夜一日,元歆儿就心里不是滋味儿,凭什么?凭什么那个贱人可以在摄政王府,在他的府邸住?

    一想起那两夜一日里,他们孤男寡女相处,想起他可能会对她动心,元歆儿就睡不着。

    只有自己,才是最有资格做摄政王王妃的人,其他的人,谁挡她的路,谁就该死。

    即使是楼月卿,即使宁国公府的女儿,一样要死。

    茯苓眼神微闪,看着元歆儿脸色修去的样子,咬了咬唇畔,低声问道,“小姐有什么打算?”

    元歆儿脸色阴沉的说,“等,我倒要看看此事王爷如何处理,他若当真要依法处置罚了容菁菁,那就说明他真的对楼月卿生了别的心思,届时,就算是不惜一切代价,我都必须要除掉那个贱人!”

    容菁菁乃皇室宗女,摄政王的堂妹,如果他不是有别的心思,哪怕此事儿当真是容菁菁做的,容郅都不可能依法处置。

    她就等着,等着看容郅怎么处理!

    如果容郅不顾皇家血脉,一定要处置容菁菁,那么,楼月卿就当真留不得了。

    茯苓低声道,“小姐不必如此生气,不想卿颜郡主和摄政王殿下在一起的,可不止您一个!”

    闻言,元歆儿拧眉,看着茯苓,“你是说······”

    茯苓轻声道,“您已经两日未曾入宫探望太后娘娘了!”

    这个世上,最不希望摄政王殿下和宁国公府结亲的,太后便是当仁不让,太后一心想要拉拢宁国公府,那么,就不可能让宁国公府和摄政王殿下结盟,谁不知道宁国公府的卿颜郡主深得宁国夫人和宁国公的宠爱,只要她嫁给摄政王殿下,宁国公府会站在谁的那边,显而易见。

    太后一哦定不会让摄政王殿下和宁国公府结亲的,所以,元歆儿其实没必要做太多。

    闻言,元歆儿嘴角微勾,“对啊,姑姑才是最不想王爷和楼月卿走的太近的人,许多事情让我来做,还不如让姑姑处理,不管怎么样,王爷总不能弑母吧!”

    而且,太后姑姑的手段,可比她厉害多了。

    太后说了,摄政王妃的位置,非她莫属,自然是不可能再让别人插足。

    想到这里,元歆儿看着茯苓的眼神多了些善意,“还是你想得周到,也罢,你先下去,明日我们便入宫去看姑姑,顺便与她好好诉诉心意!”

    顺便,煽点火!

    茯苓闻言,微微颔首,“是!”

    “下去吧!”

    茯苓躬身退了出去。

    ······

    与此同时,元家后院一座僻静雅致的院子里。

    院子很偏僻,毗邻后园,夜色下,极其冷清,只是不同于其他偏僻的院落,这个院子虽然僻静,却也透着一股子清雅,可见居住的人,喜好雅静。

    灯火通明,烛光下,一个倩影坐在书桌后面,执笔作画。

    一袭浅蓝色的简便衣裙,头上简单的别着几根簪子,五官秀丽,肤若凝脂,气若幽兰。

    这便是元家三小姐,元丞相的庶女元静儿。

    桌案上摆着的白纸上,画着几棵竹子。

    清风劲节,顶天立地。

    画完一幅画,元静儿素手执起画纸,看着自己的作品,嘴角一勾,极好!

    这时,一个丫鬟匆匆走进来,这是他的贴身侍女,墨竹。

    “小姐!”

    元静儿放下画,抬眸,看着侍女,挑挑眉,“何事?”

    声音清冷淡雅,听不出喜怒。

    墨竹走到元静儿身旁,附在她耳边低语,“小姐·······”

    言罢,墨竹退开身子,躬身立于一旁静待元静儿开口。

    元静儿浅浅一笑,缓缓站起来,拿着画,走到一边的烛台上,把画燃火,丢在地上,看着一张纸化为灰烬,才悠然开口,“蠢货,她这是在找死啊!”

    竟然自作聪明的去搅弄风雨,还以为自己多聪明呢,呵,跟郭氏一样,都是自以为是的蠢货。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

    墨竹嘴角微扯,低声道,“二小姐估计以为这一次天衣无缝呢!”

    只是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想做什么,要做什么,都不过是三小姐的掌控之下。

    元静儿讽刺一笑,嘴角扯了扯,“天衣无缝?呵,楼月卿可不是她这种蠢货能够算计得了的,不过是在自寻死路罢了,不过,就是不知道,宁国公府那位,想要如何处置?”

    虽然没有见过那位这段时间在京中被人议论纷纷的异姓郡主,可是,想一想都知道,宁国夫人的女儿,心思能差到哪儿去?

    能让太后如此忌惮的宁国夫人,她的女儿,决计不是谁都能算计的了的,何况据说这位卿颜郡主也是太后所忌惮的一个人,连太后都忌惮三分,元歆儿这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墨竹问道,“那要不要奴婢派人给宁国公府那位传个消息?正好可以借此把二小姐给······”

    “不用!”元静儿沉吟半响,随即沉声道,“她毕竟是父亲的女儿,我若是贸然出手,让父亲不悦,那就得不偿失了,母亲说得对,什么都不要管,才是父亲想要看到的我该做的,郭氏就是什么都看不透,所以才让父亲对她如此厌恶,我要是行差走错,母亲地位不保啊!”

    母亲就是比郭氏懂得看透父亲的心思,所以才让父亲如此信任,如果自己行差走错,自己徒惹父亲生气不打紧,母亲失了父亲的信任和宠爱,才是大事儿。

    她所得的所有宠爱,可都是因为母亲在父亲心里的地位决定的,而自己的知书达理和宽容大度,也是决定母亲地位的关键,父亲想要的,是与世无争的枕边人和听话知礼的女儿,恰巧,郭氏不知道这一点,所以这些年明面上大度贤惠,暗地里把整个元家后院搅弄的一片乌烟瘴气,多次想要置母亲于死地,可是,父亲的维护和信任,把母亲保护的好好的。

    所以,不管她想要什么,都要当作什么都不想要,父亲想让她如何就如何,果然,比起元歆儿自作聪明的装模作样,自己如此,父亲很满意。

    只要父亲满意,以后想要什么没有?

    “那就这样放过二小姐?如此好的机会······”

    元静儿莞尔,一脸自信的道,“当然不是,娴雅郡主被她害成这样,这种事情,如何我来做?当然是受害人自己想到的,你说要是英王爷知道这些事情,父亲该如何做才能让英王爷消怒呢?”

    要是让容菁菁自己想通了,跟英王爷说出来,恰巧行刺事件闹大了,容菁菁必然要受到惩处,英王爷自然也不会善罢甘休,届时,要想让英王息怒,元歆儿就必须付出代价。

    到时候就算不死,元歆儿也不会好过。

    墨竹闻言,莞尔一笑,侧目问道,“那奴婢想办法让娴雅郡主自己知道?”

    元静儿眉头一笑,勾唇浅笑,“别暴露了!”

    “是!”

    “下去吧!”

    墨竹退了出去。

    元静儿走出房间,站在院子里面,看着天空的月色,笑了。

    第二日,楼月卿一早起来,弄好一切,已经太阳高照了。

    气色已经好了很多,抹了点胭脂,看着于常人无异了,换上一身崭新的淡蓝色衣裙,简单把头发挽起,梳了个发型,盘了点珠串,人看起来都红润许多。

    带上听雨和听雪两个人,再让楼识掉泪一些护卫,便往王府去了。

    慎王妃人还在普陀庵,所以,楼月卿一到门口,就看到世子妃和容昕在门口等着她。

    看到她下马车,容昕忙跑过来,亲热地拉着她的手,“表姐,你可来了?身子可好了?”

    语气中满是关切和担忧,那天晚上楼月卿被容郅暴走后,她就再也没有楼月卿的消息,若不是爷爷说摄政王殿下告知楼月卿无碍,她都担心死了。

    世子妃也忙问道,“表妹如今脸色看着好多了,可还有哪里不适?”

    楼月卿含笑摇摇头,“我没事了,表嫂和昕儿不用担心,若是有事儿,我也不敢出来,走吧,先进去吧,在外面成什么样子?”

    世子妃闻言,笑了笑,无奈道,“也好,灵儿可想你了,整日里就念着回去,你今儿就把人带回去得了!”

    语气中带着点点宠溺。

    容昕撇撇嘴,“爷爷会疯的!”

    说着说着,一群人往里面走去。

    在王府带待了一上午,陪着老王爷吃了午膳才软硬兼施的把孩子带走,还得顶着老王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别扭样,楼月卿有点崩溃。

    小丫头几天不见她,嘴巴甜的紧,姑姑长姑姑短的叫着。

    本来还不想那么快回府的,可是吃过午膳,府里来报,钟月月因为突然受了刺激,趁着楼奕闵不备,把楼奕闵伤了。

    虽然伤得不重,可是事情不小,因为钟月月闹大了,口不择言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在场的不只是侍女,连来看她的大夫都听到了。

    所以楼识把人扣下了,让人通知楼月卿,楼月卿听闻消息,只能告别慎王府,回了宁国公府。

    回到宁国公府,楼月卿让听雪先把孩子带回揽月楼,自己径直去了景玉轩,刚到门口就看到楼琦琦从里面出来。

    神色不明的样子,看到她,急忙过来请安,“琦儿见过姐姐!”

    楼月卿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明,“起来吧!”

    “谢姐姐!”

    楼月卿淡淡一笑,看着楼琦琦轻声问道,“妹妹怎么会在这里?”

    “听说二哥受伤了,过来看看!”语毕,看着楼月卿颇为关心的问,“之前姐姐身子抱恙,如今可好了?”

    眼中满是关切。

    楼月卿颔首,“自然,对了,母亲受伤,怎么没看到妹妹去看母亲?”

    说着,楼月卿似笑非笑的看着楼琦琦,宁国夫人受伤几天了,据说楼琦琦还没有去看过宁国夫人。

    楼琦琦文海燕,咬了咬下唇,低声道,“之前姐姐令管家不让任何人出去,所以,管家没有让我出去,我便不得去看,幸好二哥回来告知母亲无碍了,我便放心了,既然姐姐回来了,我正好求姐姐,让我出府去探望母亲,不知姐姐·······”

    她的意思很明显,是楼月卿下令不让任何人出去的,所以,她才不得出去,并非不孝,如今楼月卿在这里,她立刻请求出府,合乎情理。

    楼月卿闻言,打断了她的话,“既然如此,自然是不能阻止妹妹孝顺母亲的,毕竟妹妹是快要出嫁的人,能孝敬母亲的日子,也不多了,明日一早,我便派护卫送妹妹去普陀庵,最近几日京中估计不太平,妹妹就在普陀庵待几日再回来吧!”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楼琦琦,似笑非笑的道,“不过妹妹应该知道一句话,有志者事竟成,如果妹妹当真想去看母亲,想必管家也是拦不住的,所以,有些事儿,说多了,就没意思了!”

    楼琦琦身形微颤,抿唇不语。

    指尖,下意识的拽着袖口,眼神微闪,不语。

    看着她的表情和动作,嘴角扯了扯,楼月卿缓缓走了几步,站在她身侧,低声道,“不管你想做什么,你始终都是宁国公府的女儿,这一点,你莫要忘了!”

    所以,冷眼旁观或者帮助外人算计宁国公府,是不可饶恕的,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她就别想置身事外。

    楼琦琦咬了咬唇,故作镇定地道,“姐姐的意思,琦儿不明白,不过,姐姐的提醒,琦儿听懂了,我自然不会忘记自己身上流的血,姐姐若没事儿,琦儿先回去了!”

    她身上流着的血,是宁国公府的,是她母亲的,可是不是宁国夫人的。

    这一点,她一直记着,永生不忘!

    楼月卿笑了笑,看着她不慌不乱却紊乱的出奇的脚步,有些讽刺的笑了。

    恩将仇报的人,最该死!

    走进院子里,楼奕闵被钟月月激动之下,拿着簪子划伤了手臂,不致命,已经包扎好了,看这伤势,想必当时楼奕闵和钟月月靠得很近,楼奕闵没有防备,或者是没有反抗,所以伤口还挺严重的,钟月月现在还在养伤,力气不大,能伤成这样,估计楼奕闵是心甘情愿被她伤的。

    楼奕闵坐在亭子里,好像是在等她,看到她进来,楼奕闵脸色有些沉。

    摒退了下人,楼奕闵开门见山的问,“是你让人告诉她的?”

    语气颇为不悦,好似楼月卿所做的事情,让他不能接受一样。

    闻言,楼月卿笑了笑,走到他面前,自己坐下,倒了杯茶,悠悠道,“当然,死了弟弟,家里出了变故,她该知道!”

    说完,轻抿一口,有些嫌弃,茶凉了。

    楼奕闵闻言,脸色一沉,看着楼月卿,有些不悦问道,“卿儿,你想逼疯她?”

    钟月月虽然心思不纯,嫁进宁国公府也是带着目的,但是,她很在乎自己的那个弟弟,一母同胞,谁不在乎,何况,如今钟家入此,所以,钟月月恨激动,不仅伤了他,自己也扯开了伤口,如今太医还在里面诊治。

    楼月卿目光直直盯着楼奕闵,反问道,“是又如何?怎么,二哥是在怪我?”

    楼奕闵没说话。

    楼月卿淡淡的说,“二哥不是不喜欢她么?对于一个从一开始就带着损害宁国公府利益而嫁入楼家的人,这是她命中注定要承受的,何况,这个女人,留不得!”

    所以,让她把她知道的那些事情吐出来,闹出去,她就没有价值了。

    “那你想如何?”楼奕闵问道。

    楼月卿想都没想,直接开口,“立刻休了她,等一下我就让人送她回钟家,以后,是死是活,与我们宁国公府再无任何关系!”

    休她,是必须的,但是在休了她之前,让她把一些事情说出来,这才是她的价值。

    楼奕闵沉思不语。

    看着楼奕闵包扎着白布的手臂,楼月卿挑挑眉,“二哥明明不需要受伤的,你别告诉我,你躲不开,所以受了伤!”

    楼奕闵是会一些武功的,因为他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身体有些弱,宁国夫人请了人教他武功强身健体,所以,他不可能躲不过。

    看着自己的手臂,楼奕闵淡淡的说,“虽然她带着目的嫁给我,可我也对不起她,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在宁国公府待不了多久,所以,就当我补偿她吧,只是这次,她铁定是活不了了!”

    他对这个女人,从未动过心思,只是夫妻一场,再加上他从一开始也在利用她,所以,只想保她一命,等她好了,送她回钟家,她总归不会死。、可如今,钟月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那些话说出来,届时传出去,太后不会饶她。

    楼月卿闻言,沉声道,“这是她的命,原本,只要她安分守己,只要宁国公府一日不倒,就保她无虞,只是她太不知足,有野心没脑子,这是她咎由自取!”

    ------题外话------

    十二点前,二更

    嗯哼,那个叫我亿更的妹纸,站出来,让我暴打一顿!

    情敌要来了,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