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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挑拨离间,伤好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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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府中各院都很安静,钟月月和楼琦琦都不曾来打扰过她,且宁国公府的家仆都是经过调教的,自然不敢多嚼舌根,相对于外面揣测楼奕琛已死的消息,府中可谓风平浪静。

    蔺沛芸自然是知道的楼奕琛不可能死了,只是担心他的伤势,这么多日还未有消息,心情一日比一日沉重,连带着难免有些焦躁起来。

    熏儿低声道,“二少夫人说怕您无聊,过来陪您聊聊天,还带了一些点心过来,请您尝尝!”

    那是不能拒于门外了。

    精致的眉眼间划过一抹沉思,随即吩咐道,“请弟妹到前厅等着,我稍后就过去!”

    “是!”

    薰儿出去,一直在身旁伺候的贴身侍女香兰才开口询问,“小姐,这二少夫人这几日从不曾出来过,今日怎么······”

    怎么会在外头流言都纷纷的点儿上来见蔺沛芸?

    蔺沛芸闻言淡淡一笑,无奈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总不能拒见吧?”

    钟月月不受宁国夫人的待见,好似在府里不是什么秘密,蔺沛芸进门有段日子了,自然都看在眼里,在她的认知里,宁国夫人为人温婉贤淑,待人宽厚,并非心胸狭隘刻薄之人,却对这个儿媳妇如此不待见,她虽不懂是为何,却明白,宁国夫人既然对其不喜却从不掩饰,必然是有原因的。

    所以她很少和这位妯娌接触,进门这段日子,除了礼貌的问候过几次,便没有再多加接触了。

    这个时候过来······呵!

    香兰咬了咬牙,低声道,“这位二少夫人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奴婢怕·····”

    蔺沛芸性子虽好,却有些善良软弱,从不与人争强斗胜,要是受了委屈,该如何是好?

    如今府里一个主事的人都没有,夫人外出未归,郡主不在,姑爷也重伤,蔺沛芸不掌权,府中管家和郡主的那几个侍女管着事情,可一旦蔺沛芸和钟月月起了冲突,他们能如何?

    “好了,莫要再说了,去瞧瞧吧!”

    “是!”

    走到松华斋前厅的时候,钟月月正坐在下面静静抿茶,她身旁的侍女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想必就是她所谓的点心了。

    钟月月今儿穿着一袭浅紫色的华丽长裙,头上戴着华丽的金饰,盘起的发髻边别着精致的牡丹花金簪,流苏坠落发间,面容红润,静坐在那里,周身透着一股子雍容华贵。

    这让蔺沛芸想起进宫见过几次的贞妃娘娘,宫里妃嫔不多,除了中宫皇后和秦贵妃,就是贞妃地位最高,虽然不受宠,可是因为对太后极为孝敬,谁也不敢慢待了她,不得不说,这姐妹俩,倒是有几分相似。

    惯会端架子!

    比起蔺沛芸的不施粉黛,钟月月光彩照人许多,好似······心情愉悦!

    想到这里,蔺沛芸眼底一抹不悦划过,但是,并未露在脸上,侍女掀开珠帘,珠子碰撞的清脆声音响起,惊动了正在喝茶的钟月月,她抬眸看到一身浅蓝色衣裙,头上简单束起发髻却毫无一丝点缀的蔺沛芸,急忙放下茶杯,站起来含笑盈盈一拜。

    “见过大嫂!”

    态度恭谨,不骄不躁。

    蔺沛芸乃一品诰命夫人,而她,没有任何诰封!

    香兰扶着蔺沛芸坐在上首,蔺沛芸坐下便含笑道,“弟妹快起来吧,一家人无需那么客气,坐吧!”

    钟月月闻言,坐回原来的位置,抬眸看着蔺沛芸,见她脸色有些憔悴,不由得关心问道,“大嫂气色不太好,可是身子不适?”

    明知故问!

    蔺沛芸接过香兰递上来的杯子轻抿一口茶水,旋即放下杯子,笑道,“倒也不是,只是天气闷热,夜间睡不安稳罢了。”

    随即看着钟月月挑眉问道,“弟妹今日怎么过来了?”

    接过侍女手里的食盒,放在身旁的桌上,打开来,端出几盘精致的糕点,笑道,“做了些点心带来,给大嫂尝尝,这不,还做了一些灵儿爱吃的栗子糕,咦,小丫头今儿怎么不见人?”

    四下张望的样子······

    蔺沛芸见她如此作态,不由轻笑,状似无意道,“那丫头就爱待在揽月楼,弟妹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就来我这寻人来了呢?”

    灵儿早在半月前就在揽月楼住下了,只有白天偶尔会过来陪她解解闷儿,今天上午过来呆了一上午,才离开没多久,府里就那么点大,钟月月当真不知道?

    呵,有备而来的吧!

    钟月月面色一僵,随即讪讪一笑,“方才听说灵儿来这里了,看来是走了,倒是我来得不巧,不过这都是我的一片心意,大嫂可不要嫌弃!”

    她自然不是真的来寻灵儿那个臭丫头的,且不说她喜不喜欢孩子的问题,灵儿对府里每个人都一脸笑意,可就对她不爱搭理,肯定是楼月卿教导她不要和自己接触,钟月月是知道的,楼月卿并不待见她,也只能算是面上功夫做足了,她也看不透那个回来不久的小姑子,明明看起来孱弱不已,可是,却永远看不透她在想什么,且她在宁国公府的地位,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所以,连带那个丫头,深得她宠爱,就算再不喜欢,自然是也要表达一个长辈的喜爱之情。

    “我一向不爱吃这些甜腻的玩意儿,不过灵儿爱吃!”言罢,砖头看着身边的香兰,笑道,“把二少夫人做的糕点送去揽月楼给小姐,待会儿她午休起来定然是饿了!”

    香兰颔首,“是!”

    随即便走到钟月月的边上,行了个礼,便把几盘点心装盒,躬身退了出去。

    看着蔺沛芸静静品茶不打算开口,钟月月嘴角微扯,状似无意道,“那孩子对郡主一向依赖,郡主离开那么多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想郡主,大嫂可知道郡主何时回来?”

    楼月卿的消息,就是楼奕琛的消息。

    楼奕琛若是真的死了,她做梦都会笑吧!

    除了楼奕琛,就是楼奕悯!

    钟月月的话音一顿,蔺沛芸端着杯子的手轻微一缩,随即把杯子放下,目光淡淡的看着钟月月,含笑道,“弟妹有话不妨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蔺沛芸虽然心眼不多,但是,却不是傻子,生在蔺家那样的大家族,若是真的傻,岂能活下来?

    她只是不喜欢争强,所以,对辅国公府的那些腌臜事儿都当作没看到,整日里就在自己的院子里看书作画,可不代表当真可以被人牵着鼻子走。

    蔺沛芸的直截了当,让钟月月本来酝酿好的话只能硬生生的憋回去,暗自咬牙。

    “大嫂,你进府也有一个月了,有些话我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为难的看着客厅里后者的几个侍女,纠结不已。

    蔺沛芸将她的脸色收入眼底,淡淡的说,“都下去吧!”

    “是!”

    几个侍女躬身退下,钟月月示意自己的侍女也下去。

    客厅里就只剩下妯娌二人,可是,蔺沛芸摒退下人之后,钟月月忽然就安静了,一声不吭,就这样坐着在那里。

    一个坐在上面,一个坐在下面,安静了许久。

    蔺沛芸一点也不急,就这样干坐着,她本来是打算小憩的,这几日夜夜难以入睡,白天困了就睡会儿,可这会儿竟无半点困意。

    她有的是时间,钟月月不开口,她自然不会开口。

    钟月月紧紧拽着袖口,低着头,时而看一眼上面的人,可是,蔺沛芸却

    就这样安静了半柱香,钟月月便开口了。

    “大嫂,听闻大嫂未出嫁之前,在辅国公府就跟着蔺夫人学着掌家,这长媳管家,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可如今掌家之权竟然落到郡主那里,倒是委屈了大嫂了!”

    宁国夫人放权,本该是蔺沛芸掌家的,这也是合理的事儿,她都想着蔺沛芸若是掌家,她必然可以想办法让蔺沛芸力不从心,这样,一切就好办了,可是,谁能想到,他们不仅把楼月卿接回来,还让那个刚回来的丫头掌家。

    一个她摸不清任何心思的人!

    “委屈?”蔺沛芸倒是惊讶,钟月月这样直接说出来,她秀美微挑,语气轻扬德文,“弟妹此话何意?我都不觉得委屈,弟妹怎么就替我感到委屈了呢?”

    她并不觉得楼月卿掌家有什么不好。

    刚进门,本就对许多事情不甚了解,何况,出嫁前父亲就说了,宁国公府与其他府邸不同,因为手握重兵遭遇皇家忌惮也并非一日两日,想要当好一家之母,就要遵循宁国夫人的教导,宁国夫人自然不会亏了她的。

    而且,在大婚前,宁国夫人去看她,也说了这件事情,她并不曾反对,只是母亲一开始觉得这样委屈自己,可是,能够嫁到这样一个好夫君,何谈委屈?

    而且,楼月卿对她也是听尊敬的,宁国夫人又待她极好,比起其他那些世族女子,她是幸运的。

    何况,楼月卿迟早是要嫁人的,她自然不必计较这些。

    “这······”

    钟月月倒是惊讶于蔺沛芸的态度,当真不在乎?

    “母亲高瞻远瞩,我也自认没有这个能力掌这个家,既然妹妹有这个能力,母亲和夫君都看好她,我何必要多生事端呢?”

    宁国夫人爱女,楼奕琛宠妹妹,而这个妹妹也是个不难相处的,对她从不为难,楼月卿已经十七了,总不会在楼家一生一世,迟早都是她的,她何必去抢?

    钟月月脸色一僵,紧拽着衣裙,暗恼不已。

    嘴角牵强一笑,“大嫂心可真宽······”

    哪个世族女子不想要嫁入夫家之后就获得掌家之权?即便是她,当初嫁进来后也为此努力,可是后来才知道,只要楼奕琛活着,楼奕悯就不可能有承袭爵位的资格,那她这辈子,都将屈于人下!

    当初听从姐姐的话,嫁进楼家,她如何愿意就这样屈于人下?

    她出身不低,虽然不及蔺沛芸出身国公府,可她的父亲是正二品尚书,姐姐是宫中的妃子,而她,除了比姐姐小了几岁,也都是尚书府的嫡出千金,本来嫁给楼奕悯这样的一个庶子她不是很乐意,可是宁国公府的地位和宁国夫人对楼奕悯的态度,以及楼奕悯的好名声,她还是嫁进来了,带着皇太后的懿旨,成了楼奕悯的妻子!

    进门后才发现,楼奕悯在府里得到的,是嫡出的待遇,宁国夫人对其极好,姐姐说了,只要楼奕琛不在了,楼奕悯必定是宁国公府的唯一继承人,到时候,她就会成为宁国公府的当家主母,比起姐姐在宫里,成为宁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并不会差到哪去!

    蔺沛芸嘴角微勾,看着钟月月,黛眉微挑,似笑非笑的道,“弟妹若是觉得母亲这么做不妥,大可自己去与母亲说,若是弟妹是来与我作伴,我很欢喜,若是······弟妹可莫要当我是憨子,随意利用!”

    最后一句话,带着浓浓的不悦和讽刺,看着钟月月的目光,竟带着让人感觉刺眼的不屑,让钟月月脸色微变。

    甚至是蒙上了一层羞愤!

    轻咬唇畔,眸中蓄了些委屈之色,看着蔺沛芸,一脸伤悲的说,“大嫂这是何意?月月也是在为大嫂感到不值,竟然被大嫂如此误会,还遭受如此指责·······”

    蔺沛芸有些不耐烦,好似在府里看着父亲那些姬妾楚楚可怜博父亲怜爱的模样,不由得心生反感,看着钟月月的眼神也有些不耐烦,淡淡的说,“若真的是我误会了弟妹,那便是我这个大嫂的不是了,不过,是与不是,弟妹自个儿心里明镜儿似的,我累了,弟妹无事就回去吧!”

    逐客令已下,又被这样不留情面的讽刺一番,钟月月自然是不想再待下去了,当即咬紧牙站起来,微微屈膝,“那我先回去了,大嫂好好休息!”

    她就等着,等着楼奕琛死的那一天,看看谁还敢这样待她!

    转身打算离开,正好蔺沛芸的侍女熏儿走进来,端着一碗安神茶让蔺沛芸喝下,看着那个侍女一脸娇媚的模样,钟月月杏眸微眯,随即冷冷一笑,转身离开!

    看着钟月月不甘心的离开,蔺沛芸缓了口气,端着熏儿递上来的安神茶喝下,才如释负重的道,“总算走了······”

    熏儿含笑低声道,“小姐若是不喜欢二少夫人,不见就是了,怎就给自己寻了这不痛快呢?”

    蔺沛芸轻叹一声,“毕竟是妯娌,若非她方才话里话外尽是挑拨之意,我也就忍了······”

    钟月月想要挑拨自己去和楼月卿争权,自己不是听不出来,若换做其他时候,自己自然不会计较,可如今夫君重伤在外,外面本就议论纷纷,她日夜担忧,本就有些浮躁,钟月月又撞上来······

    她方才确实是有些急了。

    熏儿闻言,欲言又止,但还是硬着头皮低声道,“可二少夫人的话不是没道理,本来······郡主掌家,就有些不合常理!”

    她们这些陪嫁侍女,自然为自己的主子觉得不公,本来身为长媳,宁国夫人放权,就该让蔺沛芸掌家才是合理的事,可是,如今看来,只要郡主在府里一日,夫人是不会让自家小姐掌家的。

    上次郡主病倒,夫人宁愿自己管着。也不让自家小姐沾染分毫。

    蔺沛芸淡淡一笑,“母亲这么做自有计较,我如何管得着?何况,夫君也说了,母亲是为我好,既然如此,我何必呈一时之块?卿儿看着也是个性情极好的,不会为难于我,对我也是极为尊敬的,如此,便已足够了!”

    其实,哪个府邸都一样,想要获得权力最终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不受任何人束缚高人一等,可在这个宁国公府,并无人束缚于她,她想做什么,楼月卿从不干涉,支取钱财也从不吝啬,如此,她何以不满意?

    熏儿眸光微闪,低声道,“小姐觉得好,那便是好的,可如今姑爷尚且情况不明,郡主却不让您知道任何消息,奴婢只是觉得郡主如此,是有些不妥!”

    哥哥生死不明,作为妹妹,却不让自己的嫂子知道自己丈夫的任何情况,如此······

    蔺沛芸却不以为然,缓声道,“夫君受伤关乎国政,妹妹这么做并无不妥,这种话,日后莫要再提及!”

    “是!”

    “香兰回来了么?”

    去送个东西怎么去了那么久?

    “未曾,小姐可要奴婢去寻她?”

    “嗯,寻她回来!”

    她打算小憩一下,可她习惯了香兰在身边伺候,别人伺候,她不太习惯,以前她有两个侍女,有一个却被她的那个哥哥看上提了做侍妾,便只有香兰一个,熏儿是出嫁前她母亲送给她的侍女,平日里,她身边除了香兰再无其他信得过的人,便就把薰儿也带来了。

    “是!”

    熏儿退了出去。

    楚京确实到处在流传楼奕琛在平城遇刺已经身亡,摄政王为稳定军心秘不发丧的谣言,且愈演愈烈,可宁国公府闭门谢客,对任何人都拒绝接见,即便是慎王府和辅国公府来人,管家也直接以宁国夫人下令闭门谢客为由拒绝接见。

    两家都与宁国公府有着姻亲关系,自然是担心不已,慎老王爷派了几拨人来,都得不到消息,差点就急病了,还好身在普陀庵的宁国夫人传信给她,便安静下来,但是,辅国公府却不同,蔺沛芸嫁进宁国公府一个月,丈夫就生死不明,自然是急得要死,蔺夫人来了几次,可是都不能进门只能干着急。

    其他各府都张着脖子等着宁国公府的戏看!

    休息了两日,楼奕琛伤势好转,可以下地了,可是却还不宜颠簸,但楼奕琛坚持要回去,容郅也不想再等,就只能先回京了。

    备好了马车,将楼奕琛扶上马车的榻上,马车是楠木打造,空间极大,可以放下一张软榻,让楼奕琛舒服点,莫离在一旁随身照看,以防路上伤口恶化。

    回到邺城门口,已经是傍晚,长长的王驾在城门口甚是壮观,容郅并没有直接去宁国公府,而是进宫去了,所以,在街口就分开了,两辆马车往宁国公府驶去,几个王骑护卫随行保护,直到回到宁国公府门口,才离去。

    蔺沛芸早就听闻消息,候在门口等着了。

    看到马车缓缓靠近,她自然是不胜欣喜。

    楼奕琛脸色苍白的被楼月卿扶下马车,因为马车颠簸了一日,伤口又裂开了,脸色也苍白了许多,整个人都是强撑着。

    蔺沛芸即刻上前扶着他。

    “夫君······”

    千言万语,只化作了沉默,看着楼奕琛瘦了一圈的脸毫无血色,整个人没了往日的神采,不由心酸。

    楼奕琛看着她,如此憔悴,便知道她为自己担心,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看着身旁的手下,吃力道,“扶我回去!”

    “是!”

    扶着楼奕琛走上府门前的阶梯,走进府门。

    蔺沛芸看着楼奕琛安然回来,自然开心,紧随着走进门。

    楼月卿看着不远处看着这边的那些人,垂眸沉思,随即冷冷一笑,走进门。

    楼奕琛回来,他死的消息自然是不攻自破。

    只是一进门,楼奕琛就又伤势恶化。

    伤口在胸口处本来就很危险,加上当时没有解药不敢乱用药导致伤势恶化,这才两日,本该好好休养,可有颠簸回来,自然是铁打的身子都经不住。

    若非楼奕琛军人体魄本就有武功能忍,早就昏迷不醒了。

    幸好毒已清除,剩下的伤势莫离可以处理。

    当夜,楼月卿因为楼奕琛伤势恶化,虽然知道无生命大碍,可还是担心不已,一夜未眠,当然,睡不着的人,绝不止她一个。

    容郅进宫,首先去看了容阑,才回了宣政殿处理这段时日在外搁置下的政务,直至深夜都不曾停下。

    容郅勤政,这是毋庸置疑的,当初先帝驾崩,留下的朝局一阵混乱,国库入不敷出,百姓苦不堪言,容阑即位后,当即下旨封他为摄政王,便从不理会朝政,本来颓败的楚国,在他的手下短短几年就成了四国之中最强的,自然是免不了他的勤政,但是,也免不了他的手腕。

    直到深夜,他才批阅完奏折,离开皇宫。

    楼奕琛回来的消息,当夜就传遍了楚京各大府邸,有人欢喜有人愁。

    第二日,慎王妃亲自前来,没多久,蔺家也来了人,是蔺沛芸的母亲蔺夫人。

    其余人来楼月卿都让人拒绝了,毕竟楼奕琛伤势还没好,自然能不见的人都不要见。

    可太后宫里的人来探视,楼月卿拒绝不了。

    一大早,皇太后派了心腹太监王巍带着不少大内部品前来探视楼奕琛,甚至还和上次一样,带来了太医。

    “太后娘娘说了,宁国公乃朝中肱骨之臣,听闻宁国公伤势还未好,便让老奴呆着太医院的院首来瞅瞅,好让她安心!”

    太后的关心和体恤,明知道多余且不怀好意,楼月卿还是没拒绝。

    看着正在让太医把脉,脸色已经好了一些的楼奕琛,楼月卿转头看着王巍,淡淡的说,“还请公公回宫后替宁国公府转达谢意,太后的关心,深感荣幸!”

    王巍一直在看着楼奕琛的脸色,冷不防听到楼月卿的声音,急忙恭恭敬敬含着笑意道,“郡主客气,太后说了,宁国公府乃楚国支柱,宁国公的安好乃楚国之大幸,所以让老奴带了不少补品灵药,望宁国公早日痊愈!”

    楼月卿但笑不语。

    太医诊了脉,确认楼奕琛静养些时日便可痊愈,便随着王巍离开了。

    离开前,王巍笑眯眯的看着楼月卿道,“太后娘娘让郡主这几日若有空暇便进宫一趟!”

    没有表明召见的意思,但是,却让楼月卿拒绝不了。

    “我知道了!”

    送走了王巍,楼月卿才让管家吧王巍带来的东西收入库房,便转回松华斋内院,走进楼奕琛的房间。

    含笑坐在楼奕琛对面,眉梢一挑问道,“大哥今日可是好些了?”

    楼奕琛颔首,浅笑道,“嗯,想必过几日便可痊愈!”

    如今他已经不需要卧榻在床上,伤口也开始愈合,不知道莫离给他吃的是什么药,伤口好得倒是挺快。

    楼月卿莞尔,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

    楼奕琛忽然问道,“方才我好像听到王巍说太后要见你?”

    虽然是在外院说的话,但是楼奕琛会武功,听力也是极好的,便开口问道,神色有些严肃。

    “嗯,没说是哪天,就让我自己挑个时间进宫,这倒是新鲜!”

    楼奕琛风轻云淡的道,“确实!”

    皇宫里的人召见,从来都是规定时间的,这位太后有意思,让楼月卿自己选个时间进宫去,那便是等着见她!

    低眉一笑,楼月卿微微勾唇道,“不过既然是太后召见,自然是早些去的好,不然可是不敬太后,这我可不敢当!”

    楼奕琛看着自己一脸笑意却毫无惧意的妹妹,眉眼间尽是温和,当即闻声道,“宫里不比家里,万事谨慎些,带着侍女进宫!”

    没有人陪同,必然是要带着贴身侍女进宫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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