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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小爷我来收房子了,快开门!”
两日后的黄昏时分,方原四合院的木门被人重重的踹响,还传来了张杭的喝骂声。
方原很生气,不是气张杭踹门,还有喝骂,而是气他来得也太迟了,害得方原白白等了他一整日。
方原将锦衣卫总旗的任命书放入在衣袖中,搬了个椅子,端端的坐在院子里,令七嫂去开了门。
张杭虎狼一样的窜入了四合院,秦展也跟在他身后。
他见方原还坐在院子里,指着他面门厉声呵斥说,“我已回去查了,你家根本就是个落魄的商户,没什么大人物,给我装大尾巴狼呢!”
方原是成竹在胸,悠悠的说,“张小旗,你真的探听清楚了,这个四合院里确实没什么大人物?”
张杭哪会吃他这套,一把扯住他的衣领,抽出绣春刀架在他脖子上,“小爷我没空和你闲扯,要么交房子,要么和我去诏狱。”
方原好整以暇的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了任命书,交给了秦展,“秦校尉,你瞧一瞧,这个是真是假?”
秦展接过了打开一看,赫然是锦衣卫总旗的任命书,归北镇抚司千户张行成,百户李达统辖,而张杭也属锦衣卫百户李达统辖。
他在看了看落款,盖着锦衣卫鲜红的印章,绝无虚假。
张杭见他看了任命书,脸色突变,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愕然问,“他给你看的是什么?”
秦展颤抖着手儿将任命书交给了张杭,支支吾吾的说,“头儿,这,是锦衣卫总旗的任命书。”
张杭愣了愣,接过了任命书一看,果然全无虚假,顿时愣在当场。
方原理了理被张杭扯乱的衣领,缓缓的说,“还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张小旗,你的这队人马恰恰归我这支总旗统辖。”
秦展附耳低声说,“头儿,我今日也接到了消息,将我们调离了,归新的总旗统辖。”
事情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张杭在强买方原四合院的时候就被调离原职,方原更被任命为总旗,还将张杭二人调入了方原统辖。
这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分明就是方原能将话儿直接带到锦衣卫的高层!
张杭的脸色一下苍白得有如死色,手儿也渐渐松开了,他如今算是明白过来,这个小四合院的水太深,根本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小旗能撼动的,但,因之前做事太绝,已全无后路。
方原见已震慑了他,冷笑着说,“既然任命书你们都看了,我现在就算是锦衣卫的总旗,你们的直接上司了?”
“是,是,方总旗。”
张杭支支吾吾的应了,想着已是大难临头,立刻厚着脸皮向他解释,“其实这事儿是真有误会,想强买强卖四合院的不是我们,是礼部员外郎吴昌时,他想买个四合院子供复社的达官们酒宴聚会,是他看中了你的四合院,我也就是个跑腿的,唉!”
方原穿越来后,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三日,就在淘宝系统里使用了百度搜索引擎服务,恶补了三天明末这段历史,如今已算颇有涉猎。
复社是继东林党后又一文人拉帮结派的社团。之前是以张溥为首,张溥被同是复社成员的吴昌时害死后,如今复社在官场领头人就是礼部主事吴昌时。
这个吴昌时是首辅周延儒的亲信,把持朝政,飞扬跋扈,一年后被崇祯皇帝亲自下令砍头示众。
方原冷然一笑说,“锦衣卫身为陛下的耳目,本该是督查百官有无违法乱纪,依张小旗的说法,竟与外廷的官员勾结,充当官员欺负百姓的打手?!”
他这话是极有见识,一语中的,有明一朝,包括崇祯皇帝最忌讳的就是外廷勾结内廷,若是被人揭发锦衣卫替外廷官员跑腿,那张杭就是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张杭吓得跪倒在地,冲方原连连磕头求饶,“方总旗,没,没,求你饶我一条狗命吧!”
方原淡淡的说,“这次轻饶了你,等你再去欺压其他百姓?”
张杭的身子颤抖不止,不敢再答他的话。
方原暗想这人确实飞扬跋扈,但却罪不至死,自己刚进锦衣卫就‘大发淫威’,今后的团队也不好带。
他瞧着张杭匍匐磕头的背影,不紧不慢的说,“张杭,既然你喜欢带人去诏狱,那就请君入瓮,你自去诏狱领一百棍杖,再滚出锦衣卫,勾结外廷官员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张杭今次闯了大祸,更被方原捉着勾结外廷官员的罪名要治罪,能保住一条命已是万幸,想都不想便连连磕头谢恩。
“滚!”
方原冷冷的喝了一声,张杭如遇大赦,忙不迭的鼠窜而出。
他轻描淡写的处置了张杭,秦展愣在当场,早吓得额头冷汗直冒,尴尬的低了头说,“方总旗,我也滚?!”
前几日多亏了这个尚有良知的锦衣卫秦展从中周旋,才保住了方原一家,没酿成更大的祸事,方原对他的仗义行为是感激在心,笑着说,“你们都滚了,我一个光杆司令来做事?”
秦展一听便知方原宽恕了自己,暗自庆幸那日起了好心,拦住了张杭没将事儿闹大,果真是好心有好报,忙拭了拭额头的汗水,赔着笑说,“方总旗若有交代,知会一声便是。”
方原走近了他,亲热的拍了拍他的肩说,“张杭滚了,小旗之位就空了,你来接任他的小旗。”
方原初入锦衣卫就被任命了总旗一职,也没个眼目和心腹,更不知锦衣卫的日常运作和人际关系,既然秦展还算是锦衣卫里的良人,不如就稍作提拔,收为亲信、心腹。
秦展因祸得福,不仅没有被罚,竟然还被升了小旗,双眼一亮,对方原这个新总旗的提拔是甚是感激,连连拱手说,“今后我秦展就以方总旗马首是瞻!”
方原说,“秦展,今日天色已不早,明日你来我院子,与我说一说我们这支锦衣卫的情况。”
今日能扬眉吐气,惩治了张杭,全靠曹化淳的颜面,方原送走了秦展,又来到曹化淳的房间前,肃容说,“阿翁,今日的惩治不算过火吧!”
曹化淳赞赏的声儿响起,“没想到你小子年纪轻轻,行事如此老辣,眼光这么毒,一眼就能看穿此事的症结就在吴昌时勾结内廷的锦衣卫,只要有这个把柄在,相信他也不会再来循私报复。”
方原被他赞赏,却稍显惭愧,心知肚明,这不是行事老辣眼光毒,而是自己知晓了历史的进程,深知明朝皇帝对内廷、外廷勾结的忌讳,之后吴昌时被崇祯皇帝砍头,也是因为这个罪名。
他忙谦逊的说,“这还多亏阿翁赏识和提拔。”
曹化淳叹声说,“小子,锦衣卫的名声并不好,被骂成阉党,鹰犬走狗,这也算是提拔?”
方原对东林党、复社与阉党那点政斗的破事早已了然于胸,政治斗争哪儿来的正义、邪恶,都是为名为利而已。只不过是最终东林党获胜,这帮文人又不遗余力的利用掌握的话语权不断妖魔化阉党、锦衣卫,才会有这种一边倒给阉党、锦衣卫泼脏水的舆论氛围。
方原正容说,“我不知东林党、复社、阉党这几十年来的争斗谁对谁错,只知东林党、复社这帮文官不择手段的要抢我的四合院,而身为阉党的阿翁却保住了我的四合院,我去他娘的东林党、复社!”
他直接污言秽语开骂,曹化淳听了忍不住一笑,“小子倒是有趣,合我的胃口,不似那帮酸臭文官,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男盗女娼。”
曹化淳顿了顿,又说,“小方子这最后一张感情牌我已打了,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今后能闯出什么名堂,全靠你自己的造化,咳咳!在锦衣卫行事,打交道的都是达官贵人,凡事多看少说,不要强自出头,若有不明白的,随时可以来问我。”
方原虽与曹化淳直到此时也没见过面,每次说话都是木门交流。但曹化淳的栽培,还有循循善诱的教诲,令他是感动在心,只觉穿越来这个大明后,最亲的人就是七嫂和曹化淳,两人就如同自个儿的爷爷奶奶一样的亲切。
方原想着等之后手头宽裕了,还是要给曹化淳买一台肺结核理疗仪,这次是花自个儿的钱,不能再要曹化淳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