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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赚钱不急在这一时,而且刚出了这样的事儿,对培训中心的口碑影响肯定也不小,这段时间不如停课,好好想一想,怎么消除这件事带来的不良影响,再对整个培训班的培训老师和接待员进行一下统一的培训,这个跟头摔就摔了,不算毛病,你也好,家奥也好,都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张一鸣跟盖猛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两个人中间发生的事情也不算少,所以他很清楚此时盖猛心里在想什么。
他这话也不是安慰,现在这种阶段出了事的确是好事,是为了避免以后出现更大的更难弥补的事情。
“林大不是也已经放假了嘛,要不你就跟我一起回明湖吧,过年了,还是要回家看看父母,毕竟出来大半年了!”
盖猛还要再说什么,张一鸣摆摆手。
“盖猛,既然一鸣说了,你就回去吧,我家反正就在蒙市,培训班这边我会照应着的。”
沈家奥是富二代,从小就耳濡目染父母谈生意的那一套,为人处世虽然比不上张一鸣,但跟同龄人比起来还是强了一大截,所以他能知道张一鸣此时说这些的确是出自真心的。
听到沈家奥也这么说,盖猛也就不吱声了,离开家这半年,他又何尝不想家。
几个人又聊了几句,张一鸣就催促着盖猛回去收拾行李,他则是直奔火车站去买返程的车票。
下午四点半,盖猛带着行李赶到了车站。
沈家奥也跟来了,还买了两大包吃的,硬是塞给了两人。
蒙市距离明湖市不算太远,五点十分的火车,第二天一早就到了。
两个人在火车上聊了不少。
张一鸣得知,盖猛这个学期不仅得了全校一等奖学金,还得了一次物理竞赛的二等奖,在学校可以也说的上是个风云人物了,张一鸣竟然生出了一种老父亲的安慰感。
尽管盖猛如今才大一,但是张一鸣已经能够肯定,盖猛的人生轨迹已经和前世完全不同了。
下车之后,两个人就直接分开了。
阔别半年,重新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张一鸣说不好自己心里的感觉。
前世的这个时候,他已经去东湾打工了,但却没有回来过年,因为那时的他穷困潦倒,连回来的车票都买不起。
张一鸣回来的这个事他没有告诉父母,所以回来的时候,家里没有人。
家还是之前的那个样子,但又明显不一样了,围墙重新加高粉刷过,仓房的屋顶也换成了彩钢瓦,屋子里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水泥地面变成了瓷砖的,墙面全部重新粉刷过,原本斑驳的发黄的墙面现在雪白的晃眼睛。
张一鸣推开自己的屋门,屋子里也是焕然一新。
虽然他半年都没有在家了,可是书桌上收拾的干干净净,连点灰尘都看不到,床单也是干净整齐的,飘散着肥皂的味道。
张一鸣放下行李,直接躺到了床上。
他其实并不累,但回到家之后,却觉得浑身变得无比的放松,明明在火车上睡了觉的,竟然不知不觉的又睡着了。
等到他再醒过来,已经是晌午了。
张一鸣摸了一下肚子,咕噜噜的直响,他起身在厨房晃悠了一圈,没看到什么能吃的,干脆锁了院门,打算出去吃一口。
想到母亲的手抓饼店离家也不算是太远,干脆直接去了东山的那个店。
哟呵!
刚到店外面,张一鸣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半年而已,店面的规模竟然又扩了一倍,此时,外卖窗口还排了个不算短的队,由此可见,手抓饼店的生意的确是很好。
“来张手抓饼,加肠加蛋加肉,少要辣的。”
张一鸣进了店,对着柜台里面喊了一声。
“马上,你......鸣鸣?”
范玲玲围着围裙正在里面忙活,南关的店她已经交给了信任的人,自己则是专门在东山的这个店盯着,此时正好是饭点儿,人比较多,所以范玲玲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听出儿子的声音,直到看到站在柜台外面的张一鸣,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妈!”
“鸣鸣,你怎么回来也不跟妈说一声,你这孩子!”
范玲玲嘴上埋怨着,脸上的激动和笑容却是怎么也掩藏不住的。
“这不是想给您个惊喜嘛!”
“贫嘴!小刘啊,下午你给范姐盯着店啊,我先回家了!“
范玲玲一边把围裙摘下来一边对着里面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说道。
“知道了范姐,你忙吧!”
小刘是在张一鸣去上大学之后新招聘过来的,并没有见过张一鸣,但对张一鸣却是很熟悉的,所以听到刚刚母子俩的对话,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同时,还特意仔细的看了一眼张一鸣,正好对上了张一鸣对着她一笑。
这孩子长的可真俊。
小刘在心里暗暗的赞了一句。
范玲玲从柜台里一出来,就抓住了张一鸣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
“瘦了,在外面吃的不好吧?”
和天下所有母亲一样,看到孩子脸上少一点肉,就心疼的不行。
“哪有啊,学校的食堂有好多地方菜的窗口,做的菜虽然赶不上我妈做的,但也还行,我觉得我还胖了呢!”
张一鸣的嘴巴甜的很,当然,也是不想让母亲担心。
“那是啊,谁做的菜也赶不上你妈我啊,走,回家,妈今天好好的给我儿子做一桌,你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今天早点回来。”
母子俩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我爸还那么忙啊?”
这半年,张一鸣往家里打电话的时候,绝大部分都是母亲接的,尽管张河山也有大哥大,但张一鸣很少会直接给父亲打电话,关于父亲的绝大部分消息,都是从母亲和谭红梅还有雷风的嘴里听说的。
“可不,我就说啊,你爸这是跟厂子签了卖身契了,在厂子的时间比在家多,起早贪黑的,咱家就都快成了旅馆了。”
提起丈夫,范玲玲就一肚子的苦水。
两个人都四十多岁,虽然不那么年轻了,但对有些事还是有需要的,但张河山每天都是天黑才回来,回来之后就累的躺在床上不想动,好几次她话到嘴边了,都没法说。
当然,这个事她不可能告诉儿子,但怨气却是挡不住的。
“今天晚上我跟我爸好好唠唠。”
“行,我儿子现在也大了,你说的话你爸没准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