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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叔叔，你是讨厌念念了吗？”一旁的许念念在妈妈的目光下，小声问。
软软糯糯的童声让邓元的心瞬间软成一团。
“不是。”邓元低声说，“是叔叔最近有事抽不开身，等这段时间忙完了，叔叔就回来陪你，你一定要乖乖听妈妈的话。”
“好。”许念念一直都很乖。
说完之后沉默片刻，盯着许瑞莲骇人的目光，她不得不继续说，“叔叔，念念想吃肉肉”
声音听起来可怜巴巴的。
“好，到时候叔叔给念念买好多肉肉。”邓元心头一紧，连忙哄她。
许念念任务完成了，怯生生的把手机还给许瑞莲。
“邓元哥。”许瑞莲的声音听起来透着几分忐忑。
“又是你教她的？”邓元对这样的把戏感觉到不耐烦了，“下次你缺钱了可以直接告诉我，不要教念念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还小，很容易学坏的。”
“你是在怪我吗？”许瑞莲的语气里带着些哽咽。
“我不是那个意思。”邓元沉默片刻，才略微僵硬的说。
“你以为我想让她变着花样来找你要钱吗？邓元哥，你以为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单独过容易吗？我只是想生活下去而已，你知道我没有文凭，连工作都找不到，肯要我的工作又要我花时间，我爸妈又去的找，连孩子都没人帮我带，你说我要怎么办？”
许瑞莲开始熟悉的质问模式。
每次邓元一提钱，她就是这个态度。
宛如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全天下都欠她的。
邓元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说，“这能怪谁？许瑞莲，当时我不是没提醒过你，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你偏要一意孤行嫁给他的。”
那个畜生，就是许念念的生父。
一个长得挺帅靠着一张脸骗女人的小白脸。
谁能想到他在外面装的人模狗样的，回到家不仅酗酒，还家暴老婆孩子。
尤其是许念念出生后。
有了孩子不仅没让他收敛，反而更变本加厉的家暴。
许念念不过才十岁，却惨遭父亲的毒打，导致智力远低于同龄儿童。
而许瑞莲还有一张脸，那个畜生舍不得动她这张脸，大多时候，都是往许念念身上招呼。
许瑞莲怕惹上什么事，加上那个畜生一帮子“兄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时不时就上门来“照顾”许瑞莲一番，还拍了照片，她连报警的勇气都没有。
就算那个畜生打许念念，她也只敢蜷缩在墙角，唯恐大火烧到自己身上来。
一直到后来邓元偶然回家乡，才发现这件事。
他设法把那个畜生送进监狱，把许念念送到医院里，却为时已晚。
“我怎么、怎么知道他会是这种人，他结婚前对我那么好。”许瑞莲抽泣着说。
要不然她也不会放弃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邓元。
那畜生不仅长得人模狗样的，家世也还不错，而且情话张嘴就来，什么节日都有礼物安排上。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他都比邓元好太多了。
未经世事且穷怕了的许瑞莲在他甜言蜜语的攻击下，没多久就缴械投降，在婚前就和他发生了关系，婚后没多久就怀孕了。
但那时候，才是噩梦的开始。
那个畜生总怀疑许瑞莲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种。
整天疑神疑鬼的，神经质的监视着她。
许瑞莲不敢伸张，只有忍受。
但这一切，都让男人更加的有恃无恐
“我不想再说这些。”
邓元站在窗子面前，看着搀扶着走在一起显得很亲密的两个人，眼神更冷了几分，不耐烦的打断她的回忆。
“你要钱，可以。我看在我们以前的关系和你爸妈的面子上，我会把念念供到十八岁，但前提是你向我保证，不再教念念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要不然，你休想再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
他语气严厉的有些过分。
好半响，许瑞莲才讪讪的说，“我知道了。”
“那就这样吧，以后每个月我会固定一天给你打钱，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邓元打算收线。
“等一下，邓元哥。”察觉到他的意图，许瑞莲连忙提高音量喊了一声。
“还有事？”邓元不耐烦的问。
“我就是想知道，如果”许瑞莲的声音听起来很小心翼翼，像是一戳就破的泡沫，“如果你三十五了还没娶妻生子的话，我们还有机会吗？”
“没有。”邓元很干脆的说完就挂断电话。
等按下电梯的时候，他才恍惚回过神来。
他居然这么干脆的就拒绝了许瑞莲？
许瑞莲这个名字，不仅代表的是一个过去式，还是承载了他童年时期和青春时期所有梦想的一条船。
他为了这个女人才奋力打拼。
没想到，没等他离开不久，她就和另一个人搞在一起了。
当时那种发现之后刻骨铭心的痛恨，恍惚已经忘得差不多。
不过没有许瑞莲的背叛的话，他又怎么会遇到成瑶瑶呢？
一想到可爱的小姑娘，邓元眼里就多了几分笑意。
“妈妈”
许念念抱着皮球，怯怯的看着面前面目狰狞的女人，身子条件反射般的颤抖着。
“他居然、他居然敢拒绝我？！”
许瑞莲听着电话里面传来的嘟嘟声，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她确实比不上以前年轻了。
但她的美貌却比以前更耐看了！
她万万没想到，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大男孩，就算在她落魄的时候也会拉一把的成熟男人，居然拒绝了她？
天方夜谭吗？
“妈妈。”许念念看她没反应，爱意战胜了恐惧，抖着手把皮球往她面前递，“玩、玩”
在孩子有限的认知里，没有什么是玩一场解决不了的。
但许瑞莲丝毫不领她的情。
“滚，都怪你，扫把星！要是没有你的话，老娘至于过这窝囊日子？离老娘远一点，看着你就来气。”
许瑞莲打开她的手，满脸厌恶的说。
那张姣好的面孔，硬生生的被扭曲的神情破坏了。
然而许瑞莲毫无知觉一般，还在不停咒骂，各种难听的词汇尽数招呼到一个十岁的孩子身上。
期间还夹杂着巴掌。
“不要打不要打念念”
许念念立刻缩到墙角，双手护着头，颤颤巍巍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