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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步走到女人面前,深邃的眼窝紧盯着她,素来清冷的双眸,此刻柔得仿似一滩春水。
“老婆,让你为难了。”他柔声说了一句,眸子里是难以掩饰的心疼,“找回亲生父母很不容易,你能坚持留在傅家,我代表全家人谢谢你。”
听到这话,她心底泛起的阴霾消失不见,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
她紧紧地握住男人的大掌,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开玩笑说:“谁让我嫁给了你,生是你的人,死是”
话还没说完,傅正南突然俯下身来,用吻将她的双唇缄封住了,将剩下的话尽数吞了下去。
四片唇瓣相贴,他的大掌从女人的肚子转移到后背,而她不由自主地圈住男人的脖颈,闭上眼睛与对方拥吻起来。
男人由浅入深的热烈亲吻她,很有技巧的撬开她原本紧闭的牙齿,找到她的舌头,温柔的缠绕着,搅动着。
仿佛要将所有的深情揉进这个吻中,他用舌尖带着她起舞,柔软的唇贴着摩挲。
两个人动情地热吻,夹带着勾动人心的力量,她完全沉溺在他的柔情之中,就连呼出的气体都是甜甜的味道。
许久未曾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两个人谁也不忍心分开,直到他逐渐恢复理智,想起自己的妻子仍有身孕,这才恋恋不舍地移开双唇,让她的呼吸得以平稳下来。
看着女人眼中泛起的水光,以及被他吻得娇红的嘴唇,傅正南得意地一笑,说道:“你是全中国最美的孕妇。”
女人娇羞地笑了笑,甜蜜地说:“当着宝宝的面说这种话,也不嫌害臊。”
“这有什么的,我还想当着他的面,跟我老婆举办婚礼呢!”傅正南漆黑的双眸仿佛蕴了水似的,温柔深情地包裹住她,“宝贝,之前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耽误了太久,我想尽快补办婚礼,你觉得怎么样?”
男人提起这件事,让她觉得心里像是被熨烫了似的,有温热的液体淌过。
虽然婚礼只是个仪式,但却代表着对方对她的承诺,意味着他想告诉全世界,她是傅正南的妻子,从此两人会携手相伴,白头到老。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容,回复说:“老公,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现在肚子越来越大,行动起来不太方便,还是等生完孩子再办婚礼吧。其实,婚礼完全不用办,那些都是形式。我心里清楚你是爱我的,这就够了。”
傅正南看了她的肚子一眼,确实比怀孕之初大了不少,原本不盈一握的小腰已经圆了一圈,想必走路都会感到吃力,更何况是举行婚礼这种耗费体力的事情。
他着实担心她会受累,心疼地说:“我听你的,你想什么时候办,咱就什么时候办!”
见他这么宠着自己,她觉得特别感动,两个人再次拥抱在一起,即使中间还隔着一个肚子。
搬进这间卧室之前,傅正南早已命人将所有地面铺上地毯,并且在洗手间各处放上防滑地垫,生怕她一不留神滑倒。
晚上,傅正南帮她洗过澡后,小心翼翼地把她扶到床上。然后,他简单冲了个澡,换上舒服的睡衣,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宋清雨很自然地窝在他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好,缓缓地闭上双眼,认真地体会此刻的幸福感觉。
往事就像电影的长镜头,一帧一帧从脑海中闪过,想到过去和现在截然不同的生活,她感到无比的满足。
还有什么能比陪伴在心爱的人身边更快乐的事情呢?
越想越觉得高兴,她不由得笑出了声,引起了傅正南的注意。
“老婆,你笑什么呢?”他的大掌在女人白皙娇嫩的手臂上轻轻地摩挲着,说话的口吻极尽温柔。
她微微仰起头,露出好看的脖颈,笑着说:“就是觉得很幸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女人说话的时候,身上好闻的香气一阵阵地扑进男人的鼻腔,他的眸色逐渐加深,喉咙一再缩紧,一股火热在全身游走,让他忍不住低下头,将火热的唇瓣落在她娇嫩的双唇上。
这次,他吻得非常热烈,霸道的深吻如飓风般席卷了她,女人被他吻得昏天黑地,像一汪柔水似的靠在男人的怀中,迎接着对方的劲舌在她的口中一寸寸地抚过。
两人的唇齿不断纠缠厮磨,男人修长的手指开始在她的身上游走,炙热的情愫似乎发疯般的倾巢而出,在越来越急促的喘息中变得一目了然。
等到男人的大掌探进她的睡裙,而她明显感到某个灼热的物体顶到自己,于是猛然惊醒过来,一下子按住他的手,同时移开了自己的唇瓣。
“小心孩子。”她喘着粗气说了一句,滚烫的唇像是要抽筋了似地,不停地抖动着。
男人正要进行下一步时,却突然被叫停,整个人僵在了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那,那我去冲个澡。”顿了几秒,他收回自己的手,准备起身离开。
就在这时,女人拉住他的胳膊,红着脸说:“洗冷水澡对你的身体不好。我我可以用手。”
说罢,她不等对方答话,一双柔软的小手已经伸向男人身上最敏感的部分。
这一刻,欲望再次凌驾于理智之上,男人享受着这种美妙的感觉,粗喘声也越来越大。
随着一声染情的低吼,女人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身边的男人满足地闭上了双眼。
过了一会儿,男人睁开眼睛,深深地凝视着她,用一双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耐心地帮她按摩起来。
“宝贝,手很累吧?”他的声音低沉幽暗,带着一丝黯哑的性感,叹息道,“都怪我控制不住自己,一见到你就情不自禁。”
难得见他像现在这样,说话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她忍不住逗弄对方,说:“要不然,以后我们分床睡吧?”
“不行!”男人拒绝得极其干脆,一边给她揉手,一边深情款款地说,“陪老婆睡觉,是我应尽的义务。老婆,我向你保证,在你不方便的时候,咱俩就单纯的睡觉,坚决不给你提供睡我的机会!”
她一下子被男人逗笑了,反驳道:“你又倒打一耙。”
“难道你不想睡我?”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漆黑的双眸如同幽潭般泛起漩涡。
她意识到自己落入对方的语言陷阱,噘着嘴翻了一个白眼儿,答道:“不想!”
“哦,肯定是我刚才表现得不好,不如再试一次?”
说罢,他翻过身来,作势准备亲吻她。
女人自知不是他的对手,连忙求饶道:“老公,我手酸,别再来了。”
他得意地一勾唇,将她重新拥入怀中,温柔地说:“逗你呢,赶紧睡吧。晚安,亲爱的。”
“晚安。”她柔声说道,打了个哈欠,没过多久便进入了梦乡。
翌日。
傅正南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牵着宋清雨的手走进公司大门,看到公司员工竟然分站在大厅两侧,一见到他俩便鼓起掌来。
“欢迎傅总和傅太太。”员工们齐声说道。
事实上,关于在傅家和公司里发生的变故,早已在员工中间传得沸沸扬扬,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家都知道傅正南并没有死,他也不是个残疾人。
即便如此,很多人见到他时,仍然露出了惊讶之色,不过很快表情便恢复了正常,对他俩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
整个过程中,傅正南表现得沉稳依旧,他朝众人挥了挥手,轻声说了声“谢谢”,然后带着自己的老婆走进了原来的办公室。
重新坐在熟悉的大班椅上,傅正南心中百感交集,用手摸了摸办公桌的桌面,唇角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她陪着他在办公室待了一会儿,因为不想打扰他的工作,所以主动离开了公司。
万万想不到,走出公司大楼的时候,迎面碰上了段天华和段强。
“姐,妈生病了。”段强的眉头蹙在一起,温润的嗓音里掺杂着丝丝缕缕的沙哑。
她怔愣了几秒,开口问道:“得了什么病?”
段天华拧眉摇摇头,郁闷地说:“心脏病复发,昨晚被送进了医院。清雨,你能不能回去看看你妈?她一直很想你。”
“是啊,姐,大夫说妈这次发病是因为思虑过度,要想好起来,必须保持心情愉快。她见到你肯定高兴!”段强忙不迭地劝她。
闻言,女人心软下来,沉寂了片刻,答道:“好,我会去安城看她,不过,需要跟老公商量一下,你们先回去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段天华父子没再多说什么,马上驱车赶往医院。
她想了想,乘坐电梯回到傅正南的办公室,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傅正南表现得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轻搂着她的肩膀,温柔地说:“宝贝,你做得对!我陪你一起去,丑女婿总要见丈母娘。”
她轻笑一声,心里的压力减轻了不少,夸他道:“我老公长得最帅了,谁说你丑,我跟谁急!”
随后,傅正南安排了一下公司的事情,乘坐傅家的专车赶到安城的医院。
徐友琴躺在病床上,面色稍显苍白,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与之前神采奕奕的样子完全不同。
宋清雨和傅正南踏进病房的时候,段强正在陪她聊天,段天华则坐在沙发上,用笔记本电脑处理公务。
听到两串脚步声从门口传来,徐友琴马上扭过头去,看见女儿出现在病房里,高兴得连忙招呼她:“清雨,快回来,让妈好好看看你。”
她勾了勾唇角,缓步走到她的病床旁,关切地问道:“妈,您的身体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笑容在徐友琴的脸上荡漾开来,她握着女儿的手,说:“你来看我,病已经好了一半。”
这时,段强注意到陪她来的人并不是傅正清,而是在傅家老宅见过的傅正南,诧异地问:“为什么姐夫没有陪你来?”
她看了男人一眼,心里琢磨着,既然他开始以真面目示人,那么有必要把他俩的关系说清楚。
“之前发生了一些事情,为了保护我的安全,正南托正清哥来照顾我。”她转过身走到他的身边,挽起他的手臂,郑重其事地说,“正南才是我的老公。”
对于段天华夫妇来说,不管她的老公是傅正清还是傅正南,都无法改变她嫁给傅家人的事实,因此,两个人表现得比较平静,跟女婿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便没再说什么。
倒是段强对这件事很感兴趣,好奇地问:“感觉有什么传奇的故事!姐,你说来听听呗。”
“说来话长,改天告诉你吧。”她幽幽地回了一句。
此刻,徐友琴突然坐了起来,说道:“清雨,有件事,妈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正好你的老公也在,那我就一起说了吧。”
夫妻二人手牵着手,走到她的病床边。
“当年,不是我们要抛弃你的,是你一生下来就被人掳走了。”徐友琴说这话的时候,感到嘴里一阵发苦,脸颊上的肌肉不淡定地抽跳了几下,“后来,对方说已经撕票了,还发来了照片。清雨,我根本没想过自己的女儿还活着,因此,这么多年也没去找过你。”
徐友琴担心女儿认为她被段家抛弃,才不愿意与家人亲近,赶紧抓住这个机会把原因讲明。
闻言,她不知不觉咬紧下嘴唇,紧盯着徐友琴,未发一言。
“清雨,你能留下来陪我几天吗?妈真的很想你!”徐友琴的眼眶泛红,声音微微发颤,她看了看傅正南,问道,“你不会介意吧?”
傅正南见她默不做声,只好回答说:“我尊重清雨的决定。”
宋清雨沉思了片刻,想到对方因为思念自己而心脏病复发,害怕马上拒绝会加重母亲的病情,只好先答应下来,勉为其难地说:“妈,您好好养病,我会留在安城。”
话音落下,徐友琴握紧了她的双手,连连点头,高兴地说:“真是个好孩子。”
当天下午,徐友琴办理了出院手续,一行人回到了段家。
吃晚饭的时候,段家人争前恐后地给宋清雨夹菜,不停地嘱咐她:“身为孕妇要多吃点儿有营养的东西。”
傅正南坐在她旁边的位置,除了段强偶尔会跟他聊几句之外,段天华夫妇几乎把他当成了空气,将所有注意力放在了女儿身上。
饭后,一家人坐在客厅里聊天,徐友琴拿出了段家的相册,耐心地给女儿讲述每张照片背后的故事。
段天华父子始终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俩,时不时地插上几句话,全家人都因为她的到来感到非常开心。
由于知道两家之间存在血汗深仇,因此,对于岳父和岳母的冷漠,傅正南毫不介意,反而尽己所能地讨好他们,只可惜,段天华夫妇并不买账。
但是,父母对老公的态度,她都看在了眼里,心里觉得更加不自在。
临近睡觉时间,两个人住进了楼上的卧室,女人紧皱着眉头,忍不住抱怨说:“老公,我回到段家,他们都很高兴,对我也很好,但是,我还没适应过来,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感觉。”
说完这话,她走到男人的身边,轻轻搂住他的腰,柔声说:“父母好像不太喜欢你,我们明天就走吧!”
傅正南若有若无地弯了弯唇线,垂眸凝视着她,无奈地说:“他俩对我有敌意,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