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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纯也不容易,刚嫁过来就守寡了。”傅斯承自言自语道。
听到这话,周秋月向万雨纯看了过去。
只见她整个人抽噎地厉害,胸廓剧烈的起伏着,似乎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
察觉到背后有人在看自己,万雨纯便拿出所有的演技,哭着说:“正南,都怪我来得太晚了!”
她哭得越来越大声,犹如撕心裂肺一般,任谁看了都会相信她对傅正南是真心的。
这时,傅老爷子走进灵堂,移步到万雨纯的身边,弯下腰想将她扶起来。
“跪了半天,休息一会儿吧。”傅老爷子温声说道。
万雨纯泪水涟涟,抬头看了看对方,轻轻摇摇头,哽咽地说:“我想再陪陪正南。”
傅老爷子眯了眯眼睛,缓缓地直起腰,眼眸深处似有汹涌的波澜隐匿着,但却没有表达出来。
他默默地坐到傅斯承的旁边,蹙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酒吧里。
位于闹市区的这间酒吧,专门招待有身份的人,傅家作为宁城最有钱的家族,自然成为酒吧的vip客人。
傅正北坐在酒吧边上的卡座里,桌子上摆着的威士忌被他喝掉了大半瓶。
他的目光有些迷离,眼神因为酒精熏染,多了几分迷醉。
“傅正南,你干嘛不声不响地走了?”
傅正北抬起右手,指了指面前的酒瓶,似乎把它当成了傅正南,在跟对方说着醉话。
他嫌用杯子喝酒不爽,索性直接抄起威士忌的酒瓶,咕嘟咕嘟地灌了好几口。
酒精顺着食道流进了胃里,本应感到浑身发热,可他却觉得一股凉意蔓延到四肢百骸。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一点点的攥紧。全身的血液,像是凝结住不流了,就连呼吸都有些费劲。
“哥,我真的很难受!”傅正北一字一句地说道。
平时,傅正北极少喊傅正南一声“哥”,对方不过比他早出生几十分钟,自己就得把他当成兄长,敬重他,依靠他。
可是他偏偏不从!
两个人是一个妈生出来的,又长得一模一样,凭什么他一直压制着自己,在傅氏集团混得风生水起,而自己总被认为是个不务正业的败家子?
心中的怨念,是日积月累堆积出来的,导致他一见到傅正南,气就不打一处来。
如今,这个双胞胎哥哥突然离世,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痛。
对哥哥的不舍,让傅正北始料未及。
这一刻,唯有酒精能将那颗滴血的心暂时麻醉,将心中难以言说的苦痛冲淡一些。
“哥,咱俩争斗了这么多年,原以为,你死了我会很开心。”傅正北红着眼,闪烁的泪水分明已在眼眶打转,“但是,这里很疼。”
无尽的悲痛涌上心头,傅正北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有什么东西从眼眶中滑落。
他吸了吸鼻子,苦涩一笑,哽咽地说:“咱俩虽然是双胞胎,可是能力却相距甚远。”
语毕,他举起酒瓶又灌了一口酒,微眯着双眼说:“我承认,你比我强一万倍,傅氏的董事长,理应由你来做。可惜”
这句话还没说完,泪水再次顺着脸颊流下。
他猛地一挥手,将桌上的瓶子打落在地,酒瓶应声碎成了无数片。
傅正北不知道的是,在隔板后面的那个卡座里,坐着傅正清和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
刚听到这番话时,傅正清将食指立在嘴唇边,示意对方不要出声,静静地听傅正北自说自话。
等到傅正北不再出声,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红酒,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
若不是自己恰好听到傅正北的醉话,大概这个堂弟永远不会当着别人承认,其实他对正南有着很深的感情。
或许真应了那句话:失去方知可贵,解脱顿悟当初。
正北终归不是个狼心狗肺的人,只不过那份善良被吊儿郎当的气质掩盖住了。
傅正清深知若对方看见自己,或多或少会觉得尴尬,所以,他默默地站起身来,做了个“请”的手势,和西装男子一起走出了酒吧。
过了很久,傅正北醉醺醺地回到了傅家老宅。
许是刚才一直念叨着傅正南的缘故,他竟然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灵堂。
万雨纯坐在灵堂两侧的长椅上,远远地看见傅正北晃晃悠悠地走过来,赶紧重新跪在香案前面。
傅正北的目光在万雨纯身上很快掠过,似乎并没有调戏她的心情,视线最终落在遗像上面。
他一屁股坐在香案前面,对着遗像说着醉话,“哥,从今以后,世界上再也没有跟跟我长得一样的人了你你放心我不会浪费咱俩的这张帅脸。”
语毕,他嘿嘿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胡言乱语道:“你说,咱俩到底谁长得更帅一些?”
说话的时候,一阵阵的酒气窜进万雨纯的鼻腔,她不由得蹙了蹙眉。
没过几秒,她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侧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傅正北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会儿,觉得双腿坐的发麻,便想要站起身来。
大概受到酒精的影响,他感到头有些晕,微微晃悠了一下身体。
万雨纯急忙起身扶住他,柔声说:“你喝醉了,我给你倒点儿水来。”
他神情恍惚地点点头,等万雨纯走后,直接坐在了跪拜的垫子上。
须臾,万雨纯走到垫子前面,俯下身来,将水杯递到傅正北的手里,温柔地说:“喝了能舒服点儿。”
酒醉之人通常都会感到口渴,傅正北也没犹豫,将水杯中的透明液体一饮而尽。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万雨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令傅正北没想到的是,一杯清水下肚,浑身反而感到燥热起来。
热气游在身体的四肢百骸之中,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它们好热。
他下意识地脱掉西服外套,又将领带解了下来。
但是,这种燥热感并未消除,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全身像被丢进了高温燃烧中的火炉里似的,热得他喘不过气来。
此刻,大脑更是一片混沌,眼前的一切如梦如幻。
万雨纯突然向前凑近,直到两人之间只有一拳的距离。
她的唇瓣微张,泛着一层水光,长睫毛轻轻地颤动着,撩人心弦。
傅正北的理智已被燃烧殆尽,他猛地伸出双手扣住万雨纯的肩膀,用高大的身躯将她压在身下,迫不及待地亲吻她娇嫩的红唇。
“傅正北,你滚开!”万雨纯将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偏过头不让他与自己接吻。
然而,失去控制的男人根本不理会她的反抗,将女人的衣服粗暴地扯开,滚烫的大手在她的身上游走,逐渐向她最敏感的地方探去。
万雨纯声嘶力竭地拼命大喊,眼泪不断地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没有任何铺垫,他便强势地闯入了女人的禁地,引得她不由自主地尖叫。
女人的嘶吼声、男人粗重的喘息声,瞬间交织在一起,落入正往灵堂走来的傅正清耳朵里。
他心底一沉,顿觉情况不妙,急忙飞奔到灵堂门口,映入眼帘的是两具交缠的身体。
傅正清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赶紧冲过去狠狠地踹了傅正北一脚,然后把他按在地上,怒不可遏地对他一通暴揍。
女人表情呆滞地看着缠斗中的两人,顿了几秒,将早已残破不堪的衣服穿好。
突然,她猛地站起身来,哭着朝墙上撞了过去。
“我不活了!”万雨纯大喊一声。
幸亏傅正清眼疾手快,立马飞身扑过去挡在她的面前。
万雨纯泪流满面,唇瓣哆嗦着说,“别拦着我!让我去死!”
这时,一声厉吼从门口传来,震斥着所有人的耳膜。
“你们在干什么?”
只见傅老爷子凌厉着生冷的目光,背着手站在灵堂门口。
听到傅老爷子的喊声,傅正清和万雨纯急忙扭头过去,而意识不清的傅正北则不做任何反应。
傅老爷子霸气地扫视着全场,眼前的这一幕令他感到十分头疼。
万雨纯的衣服被撕扯得不成样子,头发凌乱,脸上挂满泪珠,身体微微颤抖着。
傅正清双手扣住她的肩膀,上衣和裤子沾着不少灰尘,眉头深锁,目光凌厉,面色阴沉得如同乌云低坠。
半躺在地上的傅正北眯着眼睛,看起来似睡非睡,衬衫的扣子掉了好几颗,裤子的拉链还敞开着。
不等几人开口,傅老爷子已经猜得七七八八,一股怒火瞬间从脚底蹿到了天灵盖上。
“正清,刚才发生了什么?”傅老爷子厉声问道。
眼见爷爷动怒,傅正清的眉头皱得更紧,他怕万雨纯再寻短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
傅老爷子的瞳仁迅速向外扩张,一张脸顿时如死灰般黑沉难看。
“来人!”傅老爷子怒吼一声。
佣人疾步走到他面前,应道:“您有什么吩咐?”
傅老爷子指了指傅正北,冷冷地说:“拿盆水来,把他弄醒。”
佣人不敢怠慢,很快接来一盆冷水,直接泼在了傅正北的头上。
下一秒,傅正北顿觉一股凉意瞬间从头顶到达脚底,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他晃了晃脑袋,慢慢睁大了眼睛,看见傅老爷子对自己怒目相向,不由得心头一紧,即刻低下头躲避他的目光。
见状,傅老爷子疾步走到他面前,厉声说道:“你给我站起来。”
傅正北用胳膊撑了一下地,缓慢地站起身来,头晕的症状似乎仍未缓解,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灵堂里发生的这出闹剧,很快传到了傅家其他长辈的耳朵里,众人迅速赶到了灵堂,一进门就看见傅老爷子正在训斥傅正北。
“正北,你把公司搞得一塌糊涂也就算了,现在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傅老爷子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语气非常严厉,“雨纯是你的嫂子,你竟然在正南的灵堂里做出这种事,对得起你死去的大哥吗?”
听到这话,傅正北觉得异常委屈,虽然自己平时喜欢调戏美女,但是从来不会做出强暴别人的事情,其中一定有问题。
零星的记忆片段在脑海中浮现出来:万雨纯曾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不断地往自己跟前凑
想到这里,他扭头狠狠地瞪了万雨纯一眼,愤恨地说:“爷爷,我是无意的,是她先勾引的我!”
万雨纯一听,顿时嚎啕大哭起来,泪水如瀑布般倾泻下来。
“我没有!我”她朝傅正北嘶吼着,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划过桌面一样,“我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
撕心裂肺般的哭声,在灵堂里回荡,听得人觉得身体一阵阵地发冷。
万雨纯用双手捂住脸,泪水顺着指缝不断流出来,仿佛根本止不住似的。
在傅正清的证词和当事人的指责之下,傅正北感到百口莫辩,悔恨得攥紧双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周秋月赶来之前听了个大概,本想为儿子辩解一番,可是看到万雨纯哭得如此伤心,傅正清又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心情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心里清楚,不管实际情况如何,此事已有定论,正北就算浑身长嘴也解释不清,没人会相信他是被勾引的一方。
傅正北抬起头来,神色复杂地扫视一圈,只见众人不是叹息,就是拧眉摇头。
如今,傅正清言之凿凿,万雨纯又一口咬定是他侵犯自己,甚至以死相逼,全家人必然断定他欺负了嫂子。
这一刻,傅正北做出了一个决定,他选择不再解释,口气不屑地说:“既然你们都认为是我的错,那我对她负责好了。”
说罢,他缓步走到万雨纯的面前,挑眉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表情十分淡漠,“万雨纯,你想怎么样?”
万雨纯装作很怕傅正北,在他靠近自己的时候,迅速后撤半步,跟他拉开了距离。
见到此景,傅正北嘴角浮起嘲讽,勾唇冷笑道:“你勾引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傅老爷子听到这话,即刻呵斥他:“住嘴!”
看到有人为自己撑腰,万雨纯用袖子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沙哑着嗓音说:“我是个传统的女人,可是傅正北毁了我的清白。”
说到这里,她的泪水再次滚落下来,深呼了好几口气,才能接着说下去。
“我虽然嫁给了正南,但是一直没同房。”万雨纯一字一句地说道,生怕别人听不清楚自己说的话,“我和傅正北发生了关系,不再是黄花大闺女了,以后没脸面对别的男人,不如就嫁给正北。”
这句话落下,宛如巨石砸到水面上,溅起无数的波浪。
傅家人瞬间变得目瞪口呆,好像头上被人打了一棍似的,好半天都没有人说话。
正北强行占有万雨纯的事情,大家还没来得及消化,她又抛出了一个重型炸弹,想要再次嫁入傅家。
况且,正南刚刚过世,妻子就提出另嫁他人,而且还要嫁给他的双胞胎弟弟,实在太过诡异。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傅家在宁城有脸有面,这事要是传出去,肯定被全市人,不,会被全国人民戳着脊梁骨,指责他们家风不正。
死一般的沉默了许久,还是傅老爷子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蹙着眉头问道:“雨纯,这是你的真心话?”
万雨纯重重地点了点头,长睫毛簌簌地颤抖,红着眼睛说:“宋清雨都可以两次嫁入傅家,为什么我不可以?”
这句话说得的确令人无法反驳。
宋清雨先是嫁给正南,后来因为怀了正清的孩子,又嫁给了孩子的爸爸。
铁一般的事实摆在大家面前,无法用别的理由搪塞过去,只能承认万雨纯这么说并没有错。
顿了几秒,万雨纯的表情缓和了一些,郑重其事地说:“我也很喜欢这个家,不想离开这里。”
听到这话,大家都明白了,万雨纯打定主意想要赖在傅家,如果不同意她的这个要求,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事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