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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小就惯着这个儿子,母子的感情一直不错,虽然他偶尔也会有忤逆的时候,但是都不像今天这样态度冷漠,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一股无明业火瞬间涌上周秋月的心头,她把糕点放回餐盒里,神色冷凝了下来,厉声质问他:“儿子,你怎么这样?有这么跟妈说话的吗?”
傅正北抬起眼眸,邪肆的扬了扬眉,嗤笑道:“工作忙,心情不好。妈,您赶紧走吧,别给我添乱了。”
说罢,他朝着周秋月摆了摆手,然后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文件上面。
周秋月碰了一鼻子灰,想要开口教育他,后来又有点儿舍不得,最终只能长叹一声,收拾好餐盒,悻悻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出门时,她冷哼一声,这个总裁有什么好当的,连亲妈都顾不上了。而且还好几天都不在家里露面,想见儿子一面还得亲自跑回公司。
她只觉得心里头有些微微的泛酸,那股怒火想发作出来,却又找不到发火的对象。
就在周秋月往电梯间走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傅正南的声音,“妈,您来了。”
她扭头看见坐在轮椅上的儿子,不由得苦笑一声,走到他面前,然后打开餐盒,拿出一块糕点塞到他手里。
“你尝尝。”周秋月淡淡的说道。
傅正南举起糕点送到嘴边,咬了一小口,细细品尝了几秒钟,笑着答道:“真好吃!谢谢妈。”
“喜欢就拿走吃吧。”
言毕,周秋月直接放餐盒放在他的腿上,男人再次道谢后便转动着轮椅离开了。
她望着傅正南的背影,各种情绪瞬间涌上心头,其中就包含着愧疚之情。
两个人都是她的儿子,可是她却采取了不同的对待方式:傅正北得到了更多的宠爱,而傅正南得到的似乎只有淡漠和无视。
这么多年来,她甚至从未为大儿子亲自做过一顿饭。
想到这里,周秋月黯然的凄叹一声,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傅家老宅餐厅里。
由于这几天心情大好,宋清雨的胃口奇佳,除了帮助傅正南布菜之外,就是不断往嘴里送菜。
傅老爷子看她吃得不少,脸上洋溢着可亲的笑容,颇为满意地说:“清雨,你多吃点儿,我看你太瘦了。”
“嗯。”女人刚往嘴里送进一块牛肉,说话有些含糊,只能点点头。
“爷爷说得对。”傅正南弯了弯唇线,言语暧昧,“还是身上有肉抱起来舒服。”
话音刚落,她在心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儿,当着大家的面说出这种害臊的话,他怎么就能脸不红心不跳呢?简直就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羞愤交加之下,女人只好继续埋头吃饭,不敢去看其他人。
始作俑者表现得却很淡定,吃饭时依旧保持优雅的姿态,浑身散发着低调而矜贵的气质。
须臾,赵树匆匆忙忙地冲进餐厅里,边走边大声说:“对不起,打扰大家用餐了,我有急事。”
傅老爷子抬眸看向他,发现对方的神色很是焦虑,额头和鼻尖上挂着细密的汗珠,看起来确有急事要说。
“说吧。”傅老爷子的声音沉稳,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
赵树微微颌首,咽了咽口水,汇报道:“我们派出去的人找到了新线索,查到有人去芝加哥订做了少爷那辆轮椅的同款。这个证据说明,的确有人挖空心思想要陷害少爷。”
傅老爷子一听,暗黑的眼眸顿时亮了亮,追问一句:“那个人找到了么?”
“目前还没找到,不过已经查到他回了本市,应该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抓住他。”
言毕,赵树看似不经意地瞟了傅正南一眼,只见男人的脸上是不动声色的清冷,令人难以琢磨。
“有线索就好,正南很快就能洗刷冤屈。”傅老爷子笑着说道。
“太好了!”宋清雨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一双杏眸里亮晶晶的,面上笑容灿烂如花。
姑妈勾了勾唇角,笑容在脸上荡漾开来,感叹一句:“我就知道正南不会做出那种事。”
“这下好了,警察不会再找正南的麻烦。”傅斯承的嘴角勾起一抹轻浅的笑意,对这个消息感到非常欣慰。
想到之前曾经咬定儿子是凶手,还坚持让他去自首,周秋月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赏了赵树一记冷眼,阴阳怪气地说:“警察都没查出来,居然让你们查出来了,还真是厉害啊!”
听到这话,傅斯承皱了皱眉,用胳膊肘捅了周秋月一下,示意她闭嘴。
周秋月不耐烦地冷哼一声,嗤笑道:“我说的有错么?”
本来傅老爷子没打算搭理她,可是听到第二句的时候,面色渐渐阴沉下来,厉声说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说。”
闻言,周秋月立马垂下眼眸,不敢再发一言,心里清楚,在傅家可没人胆敢当面顶撞老爷子。
婆婆的这番话让她感到心里不太舒服,琢磨着傅正南肯定也会觉得不爽,连忙安慰他:“我看妈的表情还是挺开心的,刚才那话没别的意思。”
男人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将手放在她的腿上,轻轻拍了两下,柔声说:“还是你对我好。”
她的脸颊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绯红,浅笑着没有吭声。
翌日。
上午,宋清雨正在聚精会神地工作,突然接到傅正南的电话,她笑着按下了接通键。
“今天是周五,你明天也不用上班,我想约你一起吃晚饭,好么?”男人醇厚如同美酒的磁性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要跟我约会?”她不假思索地说出这句话,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不是主动跟对方调情嘛。
傅正南轻笑了两声,得意地一勾唇,应道:“老婆大人真聪慧,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想跟你约会。肯赏光么?”
她蓦地脸色一红,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方很有耐性,也不着急催促她,一直默默地静等她的答复。
“愿意。”她笑了笑,说话的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
“下班后,我来接你。”傅正南说这番话的时候,特别的温情。
掐断电话后,她工作得更加卖力,只想尽快搞定工作准时下班,以免让他等得太久。
两人来到一家颇具特色的餐厅,推开海蓝色的拱门,仿佛一下子进入了古希腊的梦幻之旅。吧台后面的地中海壁画,让人不禁联想到银色的沙滩、飞翔的海鸟以及泛着碧波的大海,整个餐厅都充斥着爱琴海的浪漫气息。
置身于这家装修考究的餐厅里,她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了,左看看右瞅瞅,就像个好奇宝宝一样。
扫视一圈之后,她双手托腮,感叹道:“这家餐厅好有情调啊!”
“喜欢么?”傅正南俊朗的面容上全是温柔的笑意。
女人的嗓音清亮,听起来心情不错,“喜欢!要是”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顿住了,一声叹息卡在嗓子里。
要是你也能看见就好了
傅正南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脸上的笑容未减,轻声说:“你来点菜。”
她拿起菜单看了看,征询了男人的意见之后,把点好的菜告诉了服务员。
须臾,菜品端了上来,卖相挺诱人,两人吃得甚为开心。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她放下手中的筷子,表情冷凝了下来,严肃的说:“正南,我想告诉你个好消息。”
从字面意思上看,似乎她是在说一件好事,可是语气听起来却透着一股子殇意。
傅正南的眉心微蹙,语气温淡,并没有太多情绪,“什么好消息?”
“有人愿意捐眼角膜给你!”说这话的时候,她感到舌尖一阵阵的发苦,“但是要很多钱。”
“多少钱?”男人的俊脸依旧温润,只是说出的话却寒上了几分。
或许这个数字对于傅家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在女人看来仍是一笔天文数字。
她不知不觉垂下眼睑,渐渐握紧的双手指尖隐隐有些抽痛,小声说:“五百五十万。”
说完这话,她死死地咬住下嘴唇,娇嫩的唇瓣被牙齿咬得泛白,直至血痕隐现。
男人有几秒钟未发一言,暗沉的黑眸里,是不动声色的清冷。
“什么人?为了五百多万就不要眼睛了?”他从齿缝里吐出凌厉的字眼,浓浓的剑眉不由蹙起,刚才弯起的唇角也抿成了一条直线。
她垂下眼眸苦笑了一声,心中那份窒闷难以消除,无法言说的凄凉之意正深深的笼罩着自己。
别说是五百多万,就是为了五万块钱而不要眼睛的人,应该也能找到。当初他不愿意这样做,就是因为他太过善良,不想夺去别人的眼角膜。
可是,为了报答傅正南,也为了赎罪,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劝服他接受手术。
她敛下心内的悲怀,凄婉地一笑,故作镇定地说:“是个穷人,瘫痪在床很多年了,所以留着眼睛也没用。”
傅正南面色微沉,淡声问:“有什么条件?”
“对方只能提供一只眼角膜。”她的眼底划过一抹决然,声音也冷凝了一些。
言毕,她深深凝视着面前有些冷冽的男人,暖色的灯光照射在他的俊颜上,折射出淡淡的阴影,显得五官愈加深邃。
女人的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惆怅,愧疚,或者是别的,总之是五味杂陈。
他会答应这个要求吗?
如果他不同意的话,原本的计划就要泡汤了,她又要用什么方式来回报他?
如果他同意的话,意味着分离的日子正在一步步向她靠近。
室内的温度明明很合适,但是她还是觉得冷,那种冷意从四肢百骸一直蔓延到骨髓里面。
时间仿佛在跟她作对,等待答案的一分钟变得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一只也有用,那就给六百万。”傅正南磁实的声线依旧冷淡沉稳,听不出任何情绪,补充了一句,“对方瘫痪在床,还是多留点儿钱比较好。”
“不用那么多!五百五十万就够!”她摆了摆手,即刻拒绝他的提议。
男人的眉宇沉沉的敛起,似乎染上了些许不悦,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想多要?”
钱又不会咬手,谁会嫌弃钱多?更何况是一个为了钱不要眼睛的人。
这句话沉甸甸地砸向她的心间,女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之色,忙不迭地答道:“我猜的。”
话音刚落,傅正南的嘴角一压,俊眉敛沉得有些阴霾,语调稍显冷硬,“怎么给钱?”
关于这个问题,她早有准备,回答得很快,“对方要求保密。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最好也要保密。”
“这样啊。”男人淡淡的应和一声。
她见对方没有直接反对,立马说出早已编好的那句话,“这件事由我全权安排,钱打到我的卡里,然后我再转给对方。”
顿了几秒,傅正南唇角微微一勾,回答得极其简短,“好。”
女人盯着他帅得离谱的俊脸,长长地凄叹一声,暗自腹诽道:正南,希望你不要嫌弃。
翌日,清晨。
女人轻轻浅浅的呼吸声,让静谧的氛围里荡漾着情韵的气息。
傅正南向身侧挪了挪,凑近她的耳廓,柔声说:“清雨,我去公司加班了。”
她正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有股热气喷在自己的脖颈处,感到有些痒痒,下意识地晃了晃脑袋,从嗓子里发出不满的轻哼。
男人不由自主地喉咙一紧,然后迅速直起身来,用双手支撑着身体坐回了轮椅中。
一个小时后,宋清雨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发现身旁的位置空了,恍惚间好像听见他说过什么,可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沉思了半晌后才明白,他应该是去公司了。
现在,每逢周末,她都去医馆里学习按摩,所以早已养成习惯,肯定不会继续赖床。
洗漱完毕后,她挑了一身轻便的衣服,穿好后往楼下的餐厅走去。好在家里的长辈们都不在餐厅里,倒也吃得还算自在。
就在她往老宅门口走的时候,一个多次出现在噩梦里的男人瞬间映入眼帘,身姿挺拔的傅正北踩着健步朝她走过来。多日未见,他的模样没有太大变化,只是俊朗的五官上淡染着一丝忧郁之色。
两人之间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她眼见避无可避,索性直接迎了上去,只是在快接近男人时,特意向旁边撤了一步,想要拉开自己跟对方的距离。
不料,傅正北反应极快,他长臂一伸,直接拽住了她的胳膊,沉声说:“跟我来一趟。”
男人手上的力道极大,攥得她生生的疼,痛感在白皙的手臂上蔓延开来。一瞬间,她浑身的血液像沸腾着的开水,带着一股不能忍受的怒气,一直流到手指尖。
她抬起晶亮的眼眸,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厉斥一声:“放开我!没空陪你闹。”
“没空也得为我腾出空来!”傅正北的话坚定而又决绝,强势霸道得带着股狠劲。
女人知道反抗无用,忍住胳膊上的痛意,努力放低姿态,说话的声音也软了几分:“我真的有事要出门,你要有话等以后再说。”
傅正北扯了扯唇角,颇为玩味地看着她,浮魅地一笑,“小妞儿,我现在等不起。”
说罢,他修长的手往下一滑,很自然的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往老宅外面走去。
跟一个强壮的男人比力气,她根本没有任何胜算,只能任由对方把她塞进了黑色轿车宽大的后座里。
随后,一道巨大的黑影从她头顶压了下来,她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眼神极深极暗,像是最漆黑的夜空。她顿觉呼吸一窒,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男人就用双臂圈住了她,将她牢牢地禁锢在后排座位上,不准她逃离。
意识到即将发生可怕的事情,她的瞳孔骤然一紧缩,想要使劲将他推开,结果一个字还没吐出就被傅正北的唇舌堵上。
他霸道而猛烈的亲吻着她,犹如干旱太久快要渴死的灾民,迫不及待的索取她唇上的清甜。
女人的眼睛瞪得溜圆,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孔,大脑里一片空白,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推搡抵抗,偏过脸不让他吻。
下一秒,傅正北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使她能够直面自己,再次悍然地覆盖住女人的唇瓣,同时加深了唇舌的交缠,猛烈地吸.吮着她柔嫩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