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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雨心事重重地走回卧室,神情恍惚地踢到了坚硬的实木床脚,疼得咧着嘴哼了一声,顺势瘫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她愣愣地望了一会儿天花板,然后从床头柜上拿起按摩理疗的书,继续钻研起按摩手法来。
女人刚离开书房,傅正南就吩咐佣人把赵树叫了回来。
“有什么新消息吗?”坐在轮椅中的男人面色微沉,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这次确认了,死者就是贺阿姨。但上次泳池里的那个人,警察还不知道是谁。”赵树郁闷地汇报道。
闻言,无穷无尽的怒意向他袭来,双手不知不觉攥成了拳头。
傅正南表情肃杀,厉斥一声:“这帮饭桶!”
赵树被他的怒吼惊到了,缓了半天才开口说:“老爷亲自给警察局打了电话,那边一再保证会很快破案。”
傅正南的嘴角浮起一抹嘲讽,浑身散发着狂躁的气息,脸色阴沉得像是布满了乌云。
那帮饭桶还敢保证很快破案?!
别墅里的泳池谋杀案就没调查明白,现在还能指望他们搞定后山的这桩命案?!
“之前傅家无缘无故死了那么多人,虽然对方用‘传闻’二字陷害我,但是并没有人敢当面指认。”傅正南冷峻的五官染着怒意,一双剑眉紧紧拧着,看上去比平时更加阴郁。
凶手屡次作恶,数人无辜惨死,导致傅家家宅不宁。他尚未来得及惩治内宅,凶手居然变本加厉,再次将矛头直接对准了他,这样的人万万留不得。
“少爷,您准备怎么做?”赵树紧皱着眉头,神色严肃地看着他。
“如今凶手的胆子越来越大,直接用人证和物证来栽赃。我们需要先搞清楚,他到底是想杀人,还是单纯想陷害我。”
盛怒之下,傅正南的思路依旧清晰,很有条理地分析凶手的动机,一副运筹帷幄的架势。
“您的意思是?”
“如果对方是杀了人想要栽赃给我,这个我倒可以理解。但是若为了陷害我而杀人,那么凶手的心肠实在太歹毒,必须要严惩。”
傅正南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杀意,一张俊逸的脸瞬间变得邪佞,周身的温度降至冰点以下,寒气逼人的气场令人生畏。
无论对方出于何种原因,都已让数人赔上了性命,若是单纯为了害他才杀人,那就更不值得原谅,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也要让凶手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赵树静默了几秒,有些犹豫地说:“好!但是”
“你有什么顾虑?”傅正南邪肆地扬起长眉,紧绷的五官变得更加冷硬。
“少爷,我担心我们开始着手调查了,会被藏在暗处的人知道,这样的话对我们很不利。”
傅正南没有直接回答,默默地沉寂了一会儿,拧眉陷入了沉思。
赵树的担心不无道理,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这点,可要是因为担心被对方发现,从而束手束脚毫不作为,岂不是正中了对方的下怀,也让那些无辜之人死得更加憋屈?
况且,如果现在不将凶手绳之以法,难保他以后不会继续出来杀人。就怕哪天对方将魔掌伸到了宋清雨那里,自己一定会后悔莫及。
想到那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傅正南的眉宇沉沉地敛起,他觉得她最近好像变得有点儿奇怪,总是会问一些假设性的问题,心中顿时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不好预感。
“你最近多派人跟着清雨!”男人口气强硬,声音更显浑厚深沉。
赵树怔愣了片刻,好奇地问:“您担心少奶奶有危险?”
“我总觉得这丫头有点儿不简单,像是要搞什么大事一样。她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告诉我!”傅正南的心往下沉了沉,掩盖不掉的忧虑都写在了一张俊脸上。
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那个小丫头出事!他绝对不允许别人伤她一分一毫!
“是,少爷。”赵树恭顺地应道。
因为担心宋清雨会背着他搞出什么事情,他没在书房里待多久便回到了卧室。
此时,女人正专心致志地坐在床上看书,瀑布般的乌黑长发将细瓷般的肌肤衬托得愈发雪白,细密卷曲的眼睫毛微微下垂,绯红的娇嫩唇瓣轻轻勾着,整个人看上去恬静而柔美。
她听见卧室大门开启的声音,警觉地抬眸看向门口,看到来人是傅正南后,目光变得如水般温润清澈。
“正南,今晚你要睡在卧室里吗?”她眨了眨眼睛,好看的长睫毛如剪影一般映在脸上。
傅正南浮魅地一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傅太太,你不欢迎我睡在这里?”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她不由得羞涩垂眸,声音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那就是特别喜欢跟老公一起睡了?”他故意逗弄早已羞红了脸的女人。
这一天,她始终处于担惊受怕的状态中,或许跟她开个玩笑能够缓解一下郁闷的心情。
很显然,他的目的达到了。
女人娇羞地凝视着他,唇角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两人很快洗漱完毕,先后躺进了温暖的被窝里。虽然他俩仍旧是一人睡一边,但是她已经不再刻意跟他拉开距离,反而无意识地向他身边挪了挪。
男人好闻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尖,让她的心中瞬间产生一种叫做“安全感”的东西,耳边传来他均匀清浅的呼吸声,逐渐化为一首舒缓的催眠曲,使她没过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梦中,一道黑影突然压向她,身体随即感到一片清凉,暴戾的男人不顾她的反抗,将炙热的吻落在她的身上,最终粗暴地占有了她。
如潮水般的恐惧和耻辱感向她袭来,一颗心好似被撕扯成了无数的碎片。
“别碰我!”她在梦中惊叫一声,双臂无意识的挥舞着,将身侧的男人捶醒了。
傅正南清醒的刹那,张开强而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稍稍向自己一侧用力,她便半滚着落入男人劲实的怀抱。
“清雨,你做噩梦了,醒一醒!”男人轻声在她耳边低喃,生怕声音过高会吓到睡梦中的人。
等到她终于被男人唤醒,才发现睡衣早已被冷汗浸湿,身体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
傅正南将干燥滚烫的大掌覆在她的脸上,疼惜般的摩挲着,又用大拇指抹去她脸上的汗水。
“你做了什么噩梦?”他说话的口吻极尽温柔。
她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心中波澜乍起,神情复杂地说:“你真的想听吗?”
朦胧的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在傅正南的俊脸覆上一层温暖的色调。
“只要你想说,我就听。”男人温声应了一句,好听的嗓音如陈年酿制的美酒,醇厚而绵冽。
她能感受到他说话时喷薄到自己额头上的热气,男人好闻的气息正无缝包围着她,有些话哽在喉咙里,半天也开不了口。
傅正南没有催促心乱如麻的女人,而是静静地等待她的倾诉。他的大掌摩挲过她白皙的脸颊,将粘在侧脸上的头发捻起,别在她的耳后,动作极其自然,却充满了暧昧的宠溺。
她的心里像炸开了一道暖流,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说:“正南,我做了个不好的梦。梦见我被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强暴了。”
言毕,她紧盯着男人冷峻的面容,短碎发下的俊颜线条刚毅,高挺的鼻子使整个面部轮廓深邃无比,显得异常英俊。
他的唇角勾勒出淡笑,柔声问道:“你是看电视剧还是了?”
她在心里微微叹息一声,带着狐疑的目光看向眼前的男人。
并不是因为她看到了什么才会做这种梦,而是她真的亲身经历过这种事。
但事实真相怎么可能对傅正南说出口?
她的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否认道,“最近没看过。”
“清雨,不用怕,这只是个噩梦而已。大家不都说梦是反的嘛,现实中躺在你身边的人是我,没有别的男人来欺负你。”
他一边说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就像是在哄一个婴儿,动作轻缓而温柔。那是一种能够安抚灵魂的体贴入微,连她的心都被熨烫了。
然而,再次想起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她依然觉得心塞塞的,一股寒气直逼自己的心脏。
倘若不能直接把真相告诉傅正南,那么换另外一种方式问问他的意思,或许也能让自己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就算答案不如预期,也好过一直让这口恶气堵在胸腔里,始终不上不下的。
她抿了抿嘴唇,试探性地问道:“如果”
“嗯?”男人磁性的声音上扬而起。
她犹豫了几秒,再次开口说:“我是说如果,万一我真的被人强暴了,你会嫌弃我吗?”
说这话时,她觉得心口就像被人狠狠地插了一把刀,每一次呼吸,心脏都一抽一抽的疼。
傅正南的眉毛拧了一下,敛了笑容,嘴角一压,衬托得高挺的鼻梁更显棱角分明。不过,在她还没有捕捉到他的细微表情时,他脸上冷峻的意味便消失不见了。
他的声音深沉又温柔,在寂静的晚上,清晰地传到女人的耳朵里。
“傻瓜,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他揉了揉她乌黑柔软的长发,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那般,力度掌握得恰到好处。
闻言,女人的眉头皱的更紧,胸腔里仿佛有什么堆积着沉甸甸的。
为什么傅正南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嫌弃或者不嫌弃,是最简单不过的选择题。
也许,他是怕说出真话令自己伤心?
看来,没有男人不会嫌弃一个被人强暴过的妻子。
她觉得心里有那么点儿微微的泛酸,想发作又发不出来的憋闷。不知不觉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想平静下那凌乱的心绪。片刻之后,她决定不再去想这个问题,郁闷的闭上了眼睛,准备再次睡去。
此刻,男人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眼珠一动不动地直视着前方,幽深暗淡的眼眸深处,似乎有汹涌的波澜隐匿着,却无法表达出来。
他将覆在她长发上的手缓缓下移,挪动到女人腰际的位置,稍稍用力使她更加倾向自己。
察觉到男人手上的动作,她倏地睁开了双眼,视线落到他横在自己身上的胳膊。那是一条遒劲而满是力量的手臂,有着流畅的肌肉纹理。
她猛然想起为他洗澡时看到的健硕体魄:胸肌起伏的曲线优美,精实的八块腹肌恰到好处,恐怕就连专业模特也望尘莫及。
一幅幅香艳的画面涌入脑海,她的心脏再次漏跳了半拍,愣愣地盯着他看了半天,直到他再次开口说话,才心虚地收回目光。
“清雨,我现在是犯罪嫌疑人。虽然被保释回来,但有可能随时被传唤,所以蜜月要往后推了。”
她从男人的语气中听出一丝内疚的味道,不自觉心头一紧,努力调整了一下语气,故作轻松地说:“没关系,我明天就去上班。”
男人蓦地笑容漾开,摊开的大掌在她盈盈一握的细腰上下摩挲,轻柔的触感就像羽毛划过心田,一瞬间,她如同浑身过了电一样,感到酥酥麻麻的,心跳的速度猛然快了起来。
“既然都请假了,就别那么累,你出去和朋友逛逛街,休息几天吧,先别去上班。”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特别的温情,磁性而醇厚的声音,满溢着男人绅士又阳刚的味道。
提到“逛街”二字,她不由想起上次他给自己买了一屋子的名牌包,担心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忙不迭地拒绝道,“我什么都不缺,不用去逛街了。”
她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甩起的头发蹭到男人的脸颊,她的气息贴着他流畅的颈部翻滚,让他情不自禁的喉咙一紧。
“不用给老公省钱。”他醇厚深沉的嗓音里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沙哑,“要不我就把商场里的东西都买回来给你挑?”
“真败家。”她小声嘀咕了一句。
后来,她想到第二天恰逢周末,本来也不用上班,这才应了一声,“好吧。”
“那我给你安排专车和司机。”男人的声音沉稳依旧,语气却透着强势。
许是猜出她又要拒绝,他连忙补充一句,“为了安全着想,你出门必须有人跟着。你也不希望我担心吧?”
她对傅正南这种温柔又霸道的作风弄得无语凝噎,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应道:“是,傅大少爷。”
听到她乖巧的应答,男人眉目轻轻一挑,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隔天。
宋清雨和李小娴约好在一家新开的饭馆聚会,两人刚往里面走没几步,就看到周明辉坐在饭馆的卡座上,怀里紧紧搂着一个妙龄少女。
也不知道周明辉对怀中的女人说了些什么,她捂着嘴笑得灿烂如花,使那张俊俏的面容更显娇媚。周明辉丝毫没有顾忌是在公共场合,直接在女人的脸颊上重重地嘬了一口。
这一刹那,俩人卿卿我我的暧昧姿态,让宋清雨和李小娴顿觉无比刺目。
李小娴斜睨了周明辉一眼,压低声音说:“难道那个负心汉和宋清雪分手了?”
她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撇了撇嘴,不屑地说:“管他呢!”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拉着李小娴的手离开了饭馆。
“清雨,你为什么不去问问?”李小娴心中愤愤不平,咬牙切齿地说,“你应该当面拆穿渣男的本性!”
可惜,李小娴说得义愤填膺,对方依然不置可否。她拧了一下眉,一眨不眨地盯着闺蜜,十分严肃地问道:“难道你还喜欢他?”
其实,这个假设也不是没有道理,就算周明辉再混账,说到底也是她的初恋,作为女人,忘不了人生中的第一个男朋友实在正常不过。况且,劝了那么多次,她都说不愿计较过去的事情,自然会联想到她对前男友余情未了。
宋清雨拧眉摇摇头,嘴角耷拉下去,平静的说:“不!我早就在知道他劈腿的时候,就不喜欢他了。”
提起往事,她的眼底闪过一抹失神的黯然,心情瞬间沉到了谷底。
“真的吗?”李小娴追问了一句,潜意识里觉得她是在强撑。
“不是不喜欢,是恶心了。”她的声音沉凝了一些,低垂着眼睑,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记忆像开闸的洪水,势不可挡地涌了过来。回味的过程是苦涩的,她皱着眉悠叹一声,干脆将他从脑子里驱逐出去,拉起李小娴离开了饭馆。
“清雨,你就是太善良了”李小娴偏过头,执着地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