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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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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与此同时,谢景灏正在和顾轻舟还有殷城碰面。

    因为顾轻舟和殷城也一直都在调查关于南安王府的事情。

    而且事情到底也算是有了些眉目了。

    果真,这幕后黑手真的和太后的人扯上了些关系。

    而谢景灏原本是打算进宫一趟直接和太后摊牌的。

    但是却正巧殷城和顾轻舟一道来找他。

    三人也就先找了安全的地方,见了个面,一碰头交换了一下彼此查到的线索,这很明显了,这事情真的和太后脱不了干系了。

    但是三人也真是有些不太明白,为何太后要如此针对南安王府,针对杨璨呢。

    这之前也没察觉出来二人之间有什么仇怨啊。

    其实查到这个结果,殷城也是有些意外的。

    殷城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

    原本他们也只是猜测的,可是谢景灏的调查也算是印证了他们的调查结果了。

    “父亲,事到如今这件事该如何处理呢?”顾轻舟也是有些六神无主了。

    “我本来想着进宫问问太后的,可是仔细一想,也有些担忧,毕竟太后娘娘不同于寻常人家的长辈,我若是这样直接去问太后娘娘,就怕会引起太后娘娘更大的不满。”谢景灏思量着说道。

    殷城倒是出了一个比较中肯的主意:“这样吧,你们都暂且按兵不动,我去对璨儿说,让璨儿进宫去问问皇后娘娘,这皇后娘娘到底和太后娘娘是多年的婆媳了,怎么着对太后娘娘的事情也算是了解一些的吧,说不定会找出这各种缘由来,这件事,若是弄不清楚这其中的缘由,根本就是无从下手。”殷城这话算是说道事情的关键了。

    而事不宜迟,殷城直接就去见杨璨了。

    顾轻舟问了一下顾千凝的情况,也是担心顾千凝会因为南安王府的事情只待镇南王府受委屈。

    但是有谢景灏在,让顾千凝受委屈的事情是不可能会发生的。

    所以谢景灏就让顾轻舟放心就是了。

    殷城到南安王府自然是很顺畅的事情。

    见到杨璨,倒是也没客套,直接就说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自己查到的结果自己谢景灏查到的结果。

    果然杨璨也是很惊讶。

    杨璨自己也想不通,太后为何要对付她呢,这本来就是很奇怪的事情啊。

    她自小是在宫里长大的,太后带她也是极好的。

    而她对太后也是十分尊敬的。

    真是弄不懂为何太后现在又要这样对对付她呢。

    “璨儿,你若是想不通,到不如进宫去问问皇后娘娘,看看皇后娘娘是否能为你指点迷津。”殷城提醒道。

    杨璨却是也有自己的想法,说实话,杨璨其实是不想麻烦皇后娘娘。

    这毕竟皇后和太后是婆媳。

    加之皇后如今的处境也是不太乐观的。

    也不知道自己这般会不会给皇后添麻烦啊。

    “还是不要了吧,娘娘如今的处境,自己都尚且自顾不暇,哪里还能顾得上我啊。”杨璨摇了摇头说道。

    殷城素来都知道杨璨就是这样的性子,是最不愿意给人添麻烦的了。

    既然杨璨不乐意,他也不好再说。

    可是几人都没想到这太后又给南安王府施加压力了。

    还是通过信阳郡主。

    太后让信阳郡主去找顾鸿,不管怎么样,都必须要让顾鸿把顾紫茜和柳姨娘的死赖到杨璨头上,并且还要到顺天府去亲自状告杨璨。

    信阳郡主真是被弄得左右为难啊。

    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先抛开顾鸿不说,但是杨璨这边,她也是不想在和杨璨为敌了,毕竟这何文讳的师父是殷城啊。

    她是肯定想和殷城打好关系的,也希望这殷城能同意她把何文讳带走。

    若是她对付杨璨,这不明显就跟殷城作对吗?

    何文讳是跟着殷城长大的,对殷城更是十分尊重,如果殷城和她反目,她真是担心自己的儿子也跟自己反目了,这可怎么好啊。

    可是不按照太后说的做,她肯定是也是没好果子吃的。

    她是太后一手养大的,自然也知道太后心机深厚,并且手段锋利,若是她不听太后的指示,太后肯定有的是法子来对付她。

    她从小到大,都没陷入这么两难的境地之中。

    最后信阳郡主实在是没法子,她这次不敢大张旗鼓的出府去见殷城和何文讳了。

    这太后对她的事情了如指掌,她大概其也猜到了,自己府里应该是有太后的眼线的。

    那既然如此,她就只能避开耳目,乔装成婢女的模样出府去到殷家见殷城和何文讳了。

    只是没想到殷城同何文讳都不在府邸。

    这殷城在杨璨府上,何文讳就陪着殷城出门去了。

    所以让信阳郡主扑了个空。

    信阳郡主有些着急,只想着殷城大约不在自己府上,就是在杨璨府上吧。

    虽然信阳郡主是真的不待见杨璨,可是思来想去,事情真的是迫在眉睫了。

    而她也找不出别人来商量了,也没有人能给她出个主意什么的。

    所以说,就只能来杨璨这里碰碰运气了。

    殷城和杨璨正在说话之间,却没想到丫鬟进来通报,说是信阳郡主来了。

    杨璨顿时一惊,

    她和信阳郡主,她们两个的关系可真是不怎么样啊。

    这信阳郡主怎么会来见她呢。

    倒是殷城微微蹙眉,心下大约是明了了。

    这信阳郡主应该不是来找杨璨的,多半是来找他的。

    殷城知晓这其中缘由,但是也从来没对杨璨说过。

    这就是殷城和殷夫人共同的理念,有些事情,答应过保密,那就是坚守到底,不会因为任何事或者立场而改变。

    哪怕殷城和杨璨感情甚笃,殷城这般爱重杨璨,哪怕杨璨和信阳郡主是对立的关系,殷城也从未吐露过这个秘密。

    “她为何会来的?难道又来找麻烦吗?”杨璨有些担心。

    “应该不是的,让她进来吧。”殷城说道。

    杨璨一听这话,就知道殷城是知道内情的。

    杨璨顿时有些奇怪,可人都来了,肯定也能知道这其中的内情了。

    既然殷城都这样说了,杨璨自然不会驳了殷城的面子的,哪怕她十分不愿意见到信阳郡主,也让人请了信阳郡主进来了。

    这一见面,杨璨心中的疑惑更甚了,因为信阳郡主的穿着竟然是婢女的打扮。

    这可是奇了,这样一个自持身份的人,也会打扮成下人的模样吗?

    这信阳郡主的举动真的是太奇怪了,杨璨真的是不能理解。

    信阳郡主见到殷城真的和杨璨在一起,顿时也松了一口气,这好歹没有跑空。

    “你去过殷家了?讳儿没在府上,今日陪着宁儿出门去了。”殷城解释着说道。

    信阳郡主总是会关系别人关心不到的点。

    “宁儿是谁?”信阳郡主直接问道。

    其实现在一头雾水的人是杨璨才对。

    杨璨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信阳郡主知道何文讳是殷城的徒弟,也可以说是他的养子。

    但是殷城为何会上来就对信阳郡主说何文讳的事情呢。

    这真的是有些出人意表了。

    “殷宁是我的养女,也是讳儿的未婚妻。”殷城答道。

    这件事,杨璨也还不知道呢。

    杨璨不是不知道殷宁从前的心思,殷宁是没少闹腾的,也给她和殷城添了不少麻烦。

    后来殷城就把殷宁给赶出殷家了。

    杨璨也听说,殷宁似乎是有些神志不清了还。

    怎么现在又成了何文讳的未婚妻。

    同样感到震惊的还有信阳郡主。

    这自己儿子竟然有了未婚妻了,这真是让她有些崩了。

    她这才刚找到儿子,儿子就有未婚妻了,这算是个什么道理啊。

    她还想着要把何文讳带着离开盛京城呢。

    想打算给她找一个知书达理的妻子的,可是现在倒是好了,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可很快信阳郡主也知道这件事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来此的目的。

    这些都可以暂且不提。

    “好,这个都暂且不说,殷将军,今日本宫来找你,也是有要事要和将军你商议的。”信阳郡主赶忙说道。

    听了这话,殷城忙问道:“有什么话,郡主大可以直说,郡主能来这里找我,自然也不怕璨儿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了吧。”

    信阳郡主点头:“无所谓了,这事情已然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了,也就没这么多顾忌了。”

    说着,信阳郡主就把和太后之间的事情,还有太后给她的指示,尽数都对杨璨和殷城说了。

    二人听完,顿时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这次可真是实锤了。

    不过他们都没想到信阳郡主会临阵倒戈,和他们站在一个阵线上。

    当然殷城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可是杨璨不明白啊。

    看着杨璨一脸的疑惑。

    信阳郡主直接说道:“本宫并不是为了帮你,是感谢殷将军替本宫把儿子养大,此番这样做,也算是还了殷将军这个人情了。”

    信阳郡主有些别扭的说道。

    杨璨此刻才算是真正明白了,原来竟然还有这样的机缘巧合。

    何文讳是信阳郡主的儿子吗?

    可是信阳郡主是何时生的儿子?

    信阳郡主生下何文讳的时候,杨璨才十来岁,不谙世事,自然不会知道了,宫里倒是都瞒的严严实实的。

    但是杨璨还依稀记得,许多年前,信阳郡主出宫调养身体大约离开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回来没多久就出嫁了。

    在联想一下何文讳的年纪,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出生的吧。

    可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啊?

    杨璨虽然当时年幼,可是这宫里的男子并不多。

    依着信阳郡主这眼高于顶的眼光,肯定不会看上侍卫太医什么的。

    在联想当时的情形。

    杨璨很快就猜到了:“何文讳是你的武成王的孩子?”

    信阳郡主没想到杨璨竟然这样聪慧,一下子就猜到了事情的关键。

    竟然连何文讳的生身父亲是谁都猜到了。

    果然厉害啊。

    “你竟然连这个都能猜到。”信阳郡主是真的有些佩服杨璨了。

    “也许你不记得了,那个时候我年级小,有一次无意中看到你们二人在御花园交谈,态度很是亲昵,那个时候我的并不懂,可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就知道你们关系匪浅,可是后来武成王回了南诏国,你也出嫁了,你们都并无任何交集了,我自然也不会是说出来了。”杨璨解释道。

    “你倒是沉得住气。”信阳郡主挑眉说道。

    “也没有什么,我从来也不爱不相干人的事情。”

    “行了,本宫此番来也不是和你斗嘴的,只是让你明白,你得罪了母后,依着本宫对母后的了解,是决计不会让你好过的,母后打算对付你,绝对是有备而来,甚至本宫都在想,母后这次装病都是计划之内的,你好自为之吧。”信阳郡主不冷不热的说道。

    “郡主应该很讨厌我才是,为何会与我们站在同一条阵线的,你应该很乐见于看到太后娘娘对付我才是。”

    信阳郡主挑了挑眉,说道:“本宫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不然的话,肯定不会管你的闲事,而且殷将军当年救下本宫的儿子,也算是对本宫有恩,本宫是为了殷将军,和你并不相干,你也不必承本宫的恩惠。”信阳郡主直接说道。

    “不管怎么说,多谢郡主了。”殷城很真诚的说道。

    “你也不必谢我,如今我来对你们说这番话,母后若是知道了,大约也是不会放过我们母子了,若是母后对皇兄说出了讳儿的身世,接下来会如何,那自然是谁也控制不住的了,我别的不怕,只怕皇兄会利用讳儿的身世,毕竟现在武成王是南诏国举足轻重的人物啊。”信阳郡主从来不会管这朝堂政务,可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她却也是费尽心思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这话当真是没错的。

    其实信阳郡主一直也很犹豫,犹豫自己到底该不该这样做。

    “郡主,其实多年来,我一直没有公开讳儿的身世,也是担心这一点,如今我国与南诏国关系微妙,也不好说如何,但是若是被陛下知道了讳儿的身世,定然利用他大做文章的,尤其是武成王一心求子,虽然现如今早南诏国皇室宗亲过继了儿子承袭世子之位,可暗地里却还在求医,希望能治好顽疾,生下一个自己的亲骨肉。”殷城叹了口气说道。

    要说这武成王也真够执着的,这么多年了,还是在遍访名医,希望能治好自己的顽疾。

    他当初是回了南诏国之后,质子回国,也为母国立下了大功,加之和当今陛下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自然是备受重用了。

    这自然也遭到旁人的嫉妒了,然后就被政敌追截刺杀,身受重伤,这伤倒是其次,但是却也中了毒,虽然后来好歹抱住了性命,但是身子却受损,可以留住男人行房的能力,但是却没了生育能力。

    虽然那个时候武成王已经娶亲,并且新婚妻子也有了身孕,当时全家人都把希望放在这个孩子身上,没曾想,却生出来个女孩儿。

    这才让所有人的希望都破灭了。

    自此以后,武成王娶了无数的妾室,再也没有一个女子怀孕。

    他为此吃了无数的苦药,遍访名医,但是却没有任何的用处。

    这年过四十的他,不得已才会在宗室里过继了一个侄儿来承袭自己的王位。

    这都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如今武成王身居高位要职,若是让他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儿子,他只怕是要闹翻天了。

    这些都不是秘密,只要有心调查,就一定会查到的。

    “殷将军,本宫想带着讳儿悄悄离开盛京城去封地。”信阳郡主突然开口说道。

    “这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前提是讳儿同意即可,可郡主这样贸然离京的话,陛下那边会同意吗?”殷城问道。

    “顾不了这么多,陛下不同意本宫也得带着儿子离开,否则这儿子就不是本宫的了,事情本宫也控制不住了,所以本宫来找将军商量一下,将军替本宫跟讳儿说说吧。”信阳郡主说这话的时候也带着祈求,这大概也是信阳郡主第一次开口求人吧。

    殷城也有些为难,斟酌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其实吧,这也是见好事儿,我只能尽可能替郡主说一说,但是我认为,若是郡主让讳儿带着宁儿一起跟你们走的话,应该是可以的。”

    这何文讳对殷宁的心思,可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

    若是能说动殷宁,大概何文讳那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殷宁?”信阳郡主一脸惊讶。

    “是的,他们是未婚夫妻,这亲事是他们小年轻自己决定的,我作为长辈,看着两个孩子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也只有祝福二人,同时也希望郡主能祝福二人。”殷城笑着说道。

    信阳郡主都懵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她这才刚找到儿子,还没跟儿子接触几次呢,这儿子连未婚妻都有了,这也太快了吧,她连个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同时,她更是连个说不的资格都没有。

    她哪里有资格去反对呢,她在何文讳二十几年的人生中都缺席了。

    哪里能去置喙他的亲事呢。

    她若是提出一个反对,只怕何文讳当场就会和她翻脸的吧。

    “行吧,只要她自己愿意,本宫自然也会带着她一起走,并且到封地之后,就给她们操办婚礼。”信阳郡主一口答应了下来。

    因为是没法不答应啊。

    为了儿子,她只能妥协。

    “那好,我就试试看今晚和二人谈谈。”殷城也应承道。

    见殷城答应了,信阳郡主到底也安心了许多。

    而她今日这样做,也算是值得了。

    “那既然如此,本宫就不打扰你们了,本宫先告辞了,希望寅将军也能替本宫把这件事办好,不枉本宫背叛了母后来帮你们了。”信阳郡主说完这话,就起身离开了。

    信阳郡主走了之后,杨璨还沉浸在深深的震撼中不能自拔。

    她真的是太过于惊讶了。

    最近这惊吓是一个连着一个啊。

    可笑这人生真是够无常的了。

    从前是不共戴天的大仇人,现如今竟然出手相助了。

    可太后娘娘呢,看着这么和蔼可亲的长辈,竟然不遗余力的算计她。

    背地里做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都有些糊涂了。

    “应该问问信阳郡主是否知道太后为何要对付我的原因,反正我到现在是想破头也没想出来。”杨璨揉着眉心说道。

    “不必问了,她不知道的。”殷城直接说道。

    “怎么会?”杨璨有些不信。

    “她不会问的,她如今一心都在儿子身上,只想及早抽身离开,什么事情都不想沾染了,太后未必会说,她更是不会问。”殷城解释道。

    这话倒是分析的十分透彻,信阳郡主如今眼睛里除了何文讳再也容不下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