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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钱给纳加利尔完成基础建设并不是林奇一时间的想法,更不是冲动之举。
一旦联邦社会认识到纳加利尔是一个可以帮助联邦恢复的“血包”,很快就会有大量的联邦探险家,淘金者,投机者,财阀,银行之类的涌入这个地方。
不管是进去,还是出来,都离不开完善的交通系统,修路就成为了重中之重。
很显然纳加利尔的官方并不愿意修路,如果他们愿意修路的话,以当地低廉的劳动力价格,他们早就把路修好了。
他们不愿意修,也没有钱修,但这难不到林奇,他会借钱给纳加利尔的人修,而且不只是他,更多的人会投钱,包括了银行,财团。
修的也不只是普通的高速公路那么简单了,还要修运河,修铁路……
一场即将席卷整个纳加利尔的大建设就要展开,但这一切的背后并不是帮助纳加利尔实现共同发展的美好前景。
坐在林奇对面的内尔犹豫了很久,才有些担心的说道,“我觉得他们还不起钱,如果你确定你要借钱给他们,不如考虑考虑做点其他生意!”
他说着还解释了一下,“我不是说这个生意不好,只是风险可能太大了一些。”
“而且他们是当地的政权,如果他们真的不要脸的去赖账,这就会变成一场灾难!”
这段时间里内尔接触到了很多以前没有接触过的东西,他对世界的认识也在快速的增长着,但离林奇这种级别,显然还有很长一段的路要走。
他看见了风险,也明白其中的利益,只是他没有规避的手段。
这就是最底层的商人和上层社会之间最大的差距——他们的“办法”有限。
这是一种很直观的社会现象,当一个社会底层的人遇到一些他们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时,因为他们接触到的阶层和生活圈子的关系,他们对此无能为力,最终只能向媒体或者政府求救。
但这种做法并不高明也不有效,不管是政府也好,媒体也罢,他们也都存在着某种倾向性。
当人们哀求的事情会伤害到他们自己的利益时,人们的声音就会被杂音淹没。
但上层社会不同,他们有的是办法去解决问题,以及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即使他们自己无法解决,他们的关系网也能够为他们提供这些便利的方法和手段。
林奇无所谓的撇着嘴偏了一下头,“如果他们能够还的起我的钱,我就不会做这个生意了,我要的就是他们还不起钱,但是又要假装我不知道这种情况。”
他稍稍提点了一下内尔,“等你到地方开始工作的时候,不要去提醒那些人他们没有钱了,就假装不知道这些事情,明白了吗?”
内尔嘴唇动了动,没有立刻答应,他看着林奇,希望林奇能够改变想法。
一方面是因为他觉得这是一种很蠢的投资,另外一方面林奇的状况也代表着他和这个家庭的状况。
一旦林奇倒下了,他的工作就没了,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也都会随之消失,他又会变成以前那个没有什么价值,也无法实现自我价值的工人内尔,而不是现在的内尔老板。
那些足够做他女儿的女孩们对他完全的不设防,称赞他的幽默风趣,称赞他成熟的气度,并不是他拥有这些,是他拥有着钱。
他喜欢现在的生活,也不想失去它。
父子两人对视着,这样的情况其实在以前发生过很多次,最终都是林奇被“说服”,但这一次,他会说服内尔。
“好吧,我只能和你简单的说说。”
内尔立刻调整了一下坐姿,很认真的听着。
“纳加利尔的体制很特别,一旦我们修建公里的行省还不上钱,我们就可以获得公路的收费权。”
“除了我们允许的人外,其他人在我们修建的公路上流通就要按照规定给我们使用费用。”
“还有,土地,矿藏,林场,都是可以抵价的东西,我们会给他们一个‘合理’的价格。”
“除此之外,纳加利尔的情况并不稳定,也不安全,为了确保我们的利益不受到一些人的伤害,我们会组建一个私人武装公司,来确保我们的权益不受损害。”
内尔仿佛开了窍一样,“独立王国!”
林奇摇了摇头,“不,你说的不对,我只是一个商人,不是国王。”
其实这件事背后还有着非常复杂的关系,不是内尔能够理解的,他也不需要理解。
林奇向德格拉提出要让联邦索尔成为纳加利尔联合王国的流通货币很大程度上不会通过,当然也没有人指望会通过,这就是买卖。
林奇开了一个价格,然后大家还价,只要纳加利尔联合王国官方承认了联邦索尔在境内流通的合法性,这件事基本上就成了一半。
货币流通合法与流通货币并不是一个概念,林奇的想法就是这个概念。
他稍稍恍惚了一下,回过神来之后和内尔谈了一些在纳加利尔工作的具体要求,内尔知道他无法要求林奇改变什么,最终只能默默的听着,并且认命。
大概十点多的时候,林奇离开了別墅,内尔看着林奇乘车离开之后,转身就朝着浴室走去。
塞拉只是远远的瞥了一眼,就把目光重新投注到手中的一份时尚杂志上,上面正在介绍今年最流行的款式,以及介绍着即将在南方明珠城市本利特举行的时尚周。
到时候整个联邦的超级模特,最有名气的设计师,最大牌的服饰,都会云集。
半个多小时后,内尔从浴室走出来,他穿着浴衣,为了完全的洗掉他身上的那股子女性的香水味,他可是下了狠手。
此时的他整个人就像是刚从开水锅里捞出来的螃蟹,都红透了。
“有那么好看吗?”,他随口问了一句。
塞拉点了点头,“我可能会去,我们的一些邻居都打算一起过去,这样我们可以包下一节车厢,不受别人的干扰。”
内尔想了想,“随你……”,他本打算离开,塞拉反而放下了手中的杂志,看着他。
“林奇来和你说了什么?”,她问道。
已经转身的内尔又转身回来,他走到沙发边上坐下,让女佣给他倒一杯酒来,“过段时间我可能要去纳加利尔,林奇在那边投资了一些生意。”
塞拉听完并不意外,她只按着内尔的手,“你一定要好好的帮他,他没有兄弟姐妹,能信得过的人只有我们……”
林奇在塞宾市停留了两天,准备离开的时候,特鲁曼先生很意外的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我听说你和里斯托安的案子多少有些干系……”,他说着稍微停顿了一下,听筒中传来了一些翻页的声音,“你认识盖普?”
林奇微微皱了一下眉,“我认识他的妻子。”
明明隔着一条电话线,林奇也能够感觉到电话另外一头的特鲁曼先生的表情一定很微妙。
但他没有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只有蠢货才会认为他们之间有什么。
大概十几秒后,特鲁曼先生轻咳了一声,“你知道,最近威尔士,就是那个国会议员一直在抨击我们的做法,本来总统先生并不想搭理他。”
“但是他这两天开始串联,企图推动一份《临时总统权利限制》的法案通过,以此来限制我们接下来的一些行动……”
威尔士议员在媒体和公众面前的说法虽然引起了一部分的热议,但实际上这些东西无法改变目前的任何情况,如果一个国会议员在媒体上说几句,就能让总统低头,让正在执行的国家政策发生变动,那这个国家就不需要总统这个职务的存在。
他收了普雷顿不少钱,又没有任何的效果,总统先生铁了心要搞一个大的来获取人们的支持率,让他能够顺利的胜选,那么这些来自于“愚蠢政敌可笑的舆论攻击”就更不可能被他放在心上了。
一计不成,也许是受到了威胁,也许是普雷顿又给了他一些好处,他提交了一份提案,希望以此来限制非胜选总统在政权过渡时期的权力。
说白了,就是针对现在的总统先生,想要从根源上解决这些问题。
一旦国会立案并且通过,很有可能战争的授权就会由总统先生转移到国会的手中。
众所周知,国会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各种掮客和游说团体让真正的国会比人们从书面上知道的要大得多。
有人统计过,布佩恩注册在案的各种政治游说团体(因为需要纳税,他们就必须注册)大约有一百一十七个,人数最多的团队有四十多人。
这些人并不是国会议员也也不是什么政客,但是他们有足够的能量去动摇、改变国会议员的决定。
一旦普雷顿继续在国会方面下重注,这将会变得一个麻烦,也是危机。
作为总统先生重要的臂膀,也是总统先生最有力的支持者,特鲁曼先生通过他个人的关系得到了一条消息。
威尔士议员之前涉嫌到了恒辉弊案中,后来因为证据不足撤销了对他的进一步审查工作,这让特鲁曼先生看到了一个机会。
不管威尔士议员是不是参与其中,他都必须参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