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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父子俩再次不欢而散。
秦溪把小宝哄睡后走出房门,刚走出去,就见管家端着一杯水和一排药走上来。
她心口一紧,“管家,你这是”
管家见到她,松了一大口气,解释道:“夫人,少爷胃病犯了,我正打算给他送点药。”
秦溪一听,立刻伸手,“给我吧。”
管家立刻给了她,叮嘱道:“夫人,您好好劝劝少爷,别气坏了身体。”
秦溪点头,“我会的。”
推开书房的门,秦溪就看到穿着一件黑色衬衣的傅靳城仰坐在沙发上,可能是因为胃部很不舒服,他的一只手还放在了胃部,另一只手不停地按着太阳穴。
秦溪心口一扯,快步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柔声问道:“胃疼得厉害吗?”
傅靳城听闻是她的声音,立刻直起身,放下了按在胃部和太阳穴的手,把她递过来的水和药都接住,“没事。”
秦溪一听,就瞪着他,“你别总是瞒着我,我会很担心。”
傅靳城喝了一口水,吞下了药,胃部的疼痛因为热水稍稍缓和了一点。
见她满脸担心,便如实说:“真的没你想得那么严重,而且是老毛病了,我习惯了。”
秦溪听不得他这么说,心里一揪一揪的,难受极了。
“吃药好些了吗?要不要我帮你热敷一下?”
傅靳城握住她的手,轻轻摇头,“陪我坐一会儿吧。”
秦溪触及他掌心干燥,并没有疼出虚汗,知道他确实没自己想得严重,这才放了心。
“我可以靠着你吗?”
傅靳城闻言,直接用另一只手把她的头压在了自己肩膀上。
空气渐渐安静,两人的呼吸在缓缓流淌。
秦溪低眉看着被傅靳城握住的手,她的手因为长期画稿,中指有着明显的凸起。而他的手,却修长匀称,像是上帝最完美的作品。
拥有上帝之作的人,不该被命运这般苛待。
“靳城,你累吗?”
傅靳城怔了一瞬,握着她的手不由收紧了两分,声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不累。”
秦溪听后忍不住弯唇,抬头看他,“在我面前你还要逞强?”
傅靳城听出她话里的笑意,低头看她。
那双眼睛清澈如洗,盈着笑亮着光,让他紧绷的心弦倏地放松。
秦溪察觉他的身体放松了一些,立刻将身体更贴紧了他,声音温柔又轻沉,“如果累了,就把那些装得太久的事放下吧。”
虽然她不知道上次他为什么要带小宝去见傅母,但她知道他想放下一些事了。
只是命运不站在他这边,让意外频繁发生。
傅靳城沉默了很久,房内的光线照不亮他的眼眸,反衬着那双黑瞳像是一团解不开的墨。
“秦溪,你觉得我还放得下吗?”
他几乎忘记了他的父母疼爱他的样子,只记得小宝遍体鳞伤。
这个家支离破碎。
哪怕这些年过去,横在他们之间的那个伤疤依然不可触碰。
否则他们也不会生疏至此。
秦溪笑意依然,仿佛永远都对生活怀有积极的期待。
“可以的。你看小宝以前多内向,现在不也越来越外向活泼,而且也叫了爸‘爷爷’,甚至还去见了她。我之前还担心他会心魔复杂睡不着,没想到他回来后还是睡得安稳,第二天也没多问什么,该上学上学,该撒娇撒娇。这不是一切正在好”
说着,她语气一顿,又补充,“当然了,虽然现在傅氏还没好转,但是我相信你,也相信傅氏,肯定能度过这次难关。爸的话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他可能是被气糊涂了才会说出那番话。你给他点时间,他会想明白的。再说,就算他没想明白,也改变最终的结果,不是吗?”
他是那么强大坚韧的人,不可能会被董事胡的人牵着鼻子走。
傅靳城没想到现在的秦溪对他的了解已经那么深了,不错,他一切担忧的源头是她和小宝。
他不怕傅氏的董事,也不担心傅氏的处境,他担心的是傅正平会把傅氏的一切迁怒到她身上。
没想到,她却看得很明白,还反过来安慰他。
他的心,很暖。
也,还是有点担忧。
“你不恨了吗?”
当初得知小宝的真相时,她能气到带着小宝决绝离开。
如今她不恨了?
“说不在意有点假,但是确实不恨了。小宝已经五岁了,慢慢地他会长大,他会通过我们去感知这个世界,我们不能让他还没开始接触这个世界就对这个世界丧失了信心。而且,我们的年龄不小了,与其拿这些年来浪费,还不如一家人好好在一起。”
人,才是最重要的。
秦溪说出这番话后,突然也释怀了一些对文尊的不理解和抗拒。
不管现在怎么作怎么闹,都没有办法让时光倒流。
还不如珍惜当下,让自己快乐一点。
傅靳城认可她的观点,但是却不太认同她的话。
“你嫌弃我的年龄大?”
秦溪诧异地眨眼,“我哪有?”
傅靳城箍住她的脑袋,眼角微微上翘,那个弧度透着某种难以形容的危险意味。
“我听得清清楚楚。”
秦溪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直直看着他,“你想怎么样?”
“我需要精神补偿。”
“”把补偿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地的人,除了他也没谁了。
不过她还有事要问。
所以,伸手挡住了他,“你跟阮皓怎么回事?为什么都在传你跟他闹掰了?”
他跟阮皓和她跟笑笑可不一样。
他们不仅仅是很好的朋友,还是两个公司的风向。
傅靳城见她小脸上满是严肃,也不好太敷衍,软声道:“我和他是闹掰了,不过你不用担心。”
又是不用担心。
秦溪有些不高兴了,“不管跟你说什么你都让我不要担心,你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有没有把我之前跟你说的话放在心上?”
傅靳城脸色一顿,好像把她惹毛了。
他赶紧顺毛,“你别生气,我当然把你的话放在心上了。只不过这次的事,有点棘手。”
不是他不信她,而是这个时候她知道得越少越好。
但秦溪又怎么是好糊弄的人。
听他这么说,她的求知欲瞬间爆棚。
既然他不知道,那她就去找其他人来问。
可在问其他人之前,她还想确定一件事,“你会不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