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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龙化作千丈枯山,不再动弹,它将永世在此。
我无法确定它是否死了,但哪怕它还活着,也无法复原了。
它可能只有化作枯山,才能护住龙族的宝藏,等待大金来取。
我心头戚戚,作为九州子民,我一向视龙为图腾为先辈,现在亲眼看见一头老龙化作枯山,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沉闷。
“前辈放心吧,我会带大金来的。”我心头默念,深深一拜。
荒凉平原的风吹来,碎石乱滚,增添了几分萧瑟。
我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我现在没有别的去处了,只能回道盟,然后等待天骄大会。
想到天骄大会,我目光都冰冷了下来,胸中一股恨意和杀意在激荡。
风向辰、伏羲氏,我必不能放过他们!
我敬仰伏羲大帝,但他的后人如此蛮横无理,我得替伏羲大帝清扫门户!
一路疾行,我赶回了中州城。
中州城人满为患,议论纷纷。
伏羲族地的事显然传遍了內域,每个人都在谈论,各抒己见。
我还听见有人为我打抱不平。
“说到底,伏羲氏还是看不起外域人罢了,如果李十一天生就是內域人,伏羲氏哪里会这样?”
也有人反驳:“伏羲氏归还了九州鼎啊,风公子也愿意归还龙,但龙不认得李十一了,说不定龙本来就不是李十一的,他凭什么能拥有四爪金龙呢?”
“现在说啥都是虚的,就看天骄大会谁能赢了,那相当于国仇家恨了,李十一和风公子估计都会下死手。”
议论中,众人又谈论起了天骄大会,无比热切。
我面无表情,回道盟去了。
道盟也在热议,道盟弟子基本是偏向我的,他们比较认理。
伏羲氏本质上是不占理的,而我又是道盟人,道盟人自然替我说话。
我心里就舒服了一些,道盟可以说是我在內域的家,自己“家里”的人,总归是偏袒自己的。
我上山去,玲珑等人就来迎接了,早就盼着我回来了。
虞公子桃仙姑都在,大家都义愤填膺,恨不得帮我报仇。
玲珑更是心疼得眼睛都红了,我在伏羲族地遭遇的事太过憋屈了,简直是从未有过的耻辱!
玲珑跟我感同身受,自然忍不住想哭。
我心情倒是好了,笑道:“大家等着吧,天骄大会,我必杀风向辰。”
“干死他个狗日的!”虞公子竟然爆粗了,引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矫情的话不用多说,我跟玲珑单独相处。
她气愤的同时也有点忧虑,问我:“十一,风向辰利用伏羲造龙术,跟大金一体了,我听说他有了神龙之力,你要对付他,实际上是对付一人一龙,能行吗?”
这是个大问题。
我虽然恨不得宰了风向辰,也对自己有信心,可风向辰得了大金,这是天大的机缘。
他们伏羲氏还有造龙术,可以人龙合一。
说白了,风向辰不仅有了神尊中境的修为,还有了大金的体魄,成就了真正的九兽身。
我跟他对战,不仅是在对抗他,还在对抗大金的体魄。
四爪金龙的体魄,何等强悍?我的先天圣体都不知道能不能压制。
风向辰是绝对的劲敌,在我不能暴露太清的情况下,这一场大战胜负难料了。
我的一气化三清、四秘合一、法相天地,再加上紫薇七星剑、九宫,不知道能不能胜风向辰。
“应该能行,我毕竟得了闻道祖师的本源道气。”我笑道,不让玲珑担心。
她就松了口气,还是很信任我的。
我俩卿卿我我一阵,我才走了。
正巧明长道人来找我了,他有点迫不及待,也十分兴奋:“十一啊,我跟无为子先贤说了你的事,你得闻道祖师的本源道气和斗字诀,非同寻常,无为子先贤愿意收你为徒,这可是大好事啊!”
我一愣,无为子收我为徒?
之前在伏羲族地,无为子有意帮我,奈何大金不认我了,他只能无奈退去。
现在,他要收我为徒,估计还是要指点我。
我自然不会拒绝,无为子是上古先贤,远胜于我,他若愿意指点我,我说不定能再进一步。
二话不说,我跟明长道人去见无为子。
无为子居住在道盟后山,那是一片原始丛林,连小路都没有,平时不见人影的。
明长道人带我入山,脚下明明没有路,但他特意左拐右拐,似乎在遵循某种规律似的。
我不由了然,这山中看似没有路,实际上有常人不可视的路,相当于一个阵法,没人带路根本无法深入。
前行片刻,视野大变,前方出现了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一个上古湖泊突兀出现,在湖中伫立着一个古朴的亭子,亭子中摆着木台子,还摆上了茶水,一个身穿道袍的老者正坐着品茶。
明长道人不再前行,示意我自己去湖中亭。
我便走了过去,沿着湖中桥,走到了亭子中去。
无为子朝我颔首,让我坐下。
我盘腿坐下,他让我自己倒茶喝,我也倒了。
这茶一股清甜甘泉味,饱含了天地灵气,若是让普通修士喝了,怕是会一飞冲天。
但我已经是神尊了,这种茶只能润喉。
喝完一杯茶,无为子忽地问我:“你的本源功法是什么?”
我一惊,沉声道:“祖传法子,不便透露。”
他若有所思,也就不问了,只是道:“你道法了得,更得闻道祖师青睐,虽然本源不是道,但却远胜同阶的道人,不过终究还是留下了隐患。”
我点头,并不否认。
他继续道:“你之道若河中浮萍,无根便是飘摇身,哪怕浮萍再大,一场风暴也会让它粉碎。”
我心头一动,深以为然。
我就是浮萍,修道的浮萍,我没有道法的根,空有一片叶子。
是挡不住风暴的。
“请前辈指教。”我起身弯腰一拜。
无为子轻笑:“你可听说过炁体源流?”
我摇头,从未听说过。
“这是道门最厉害的外家功法,炁体就是‘气’和‘体’,源流就是身体化作流水之源,生生不息。”
无为子解释道,“道法不是你的本源,因此你修不了内家功法,内家修元婴,外家修皮肉,你的道法可以扎根皮肉,形成源流,如此,浮萍也能扎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