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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筱妍问青树:“四公子那两千张‘储银卡’做好了吗?”
她这里所说的“四公子”指的是南宫辰。
“做好了。”青树说道:“奴婢正想请示夫人,是奴婢派人给四公子送过去?还是四公子派人来取?”
“不要再自称奴婢。”叶筱妍道:“四公子说他会亲自过来取。”
“是。”
之前叶筱妍就跟青茂、青树、清风、疾风等所有从玄王府过来的人说过,以后自称我,不要再自称属下或奴婢。
为了说起来方便,叶筱妍将他们三处地方分别命名为:“南园食坊”、“南园短帮”、“南园担担”。
现在青树是“南园食坊”总管事,泰嬷嬷、月娘等人是各项事务管事。南园上上下下有一百多人。
“南园短帮”只是个幌子,不过他们也吸收了些新人,真的在外面做短帮。名面上由柳剩负责,不过他也只是负责那些外出干活的。至于训练的这八十人,则是由清风、疾风负责。
至于青茂,她坐镇南城。因为青山也加入了南园短帮,于是“南园担担”便由胡强管事,遇到他不好做主的事情,便由青茂定夺。
至于初三,他也想加入南园短帮,但南宫幽看不上他。初三年纪虽然不大,今年十五岁,但他身为男人,这个年纪、这种体力、这种身手,实在太菜。与他同龄的胡家老四胡猛,经过南宫幽考核之后也加入了南园短帮,初三不服,说胡猛同样不会拳脚功夫,为何收了胡猛,却不收他?南宫幽道:“人家一来就能绕着南城跑十圈,而且还能跑在前四十名。你呢?练了那么多天,也就只是勉强跑完,还落在最后。青茂怎么会收了你这种废物做徒弟?”
初三被说得面红耳赤。以前在姚丙、王大这些人里,初三觉得自己还是可以的。但是现在来了这么多他不认识的人,这么一比,初三终于看清楚自己的实力。的确,青茂能收他做徒弟,他都应该烧高香谢祖宗保佑。哦,对了,他的祖宗是谁?初三连自己的爹是谁都不知道,更别说祖宗了。于是初三乖乖跟着青茂练习,不作它想了。至于姚丙,他依然在照顾。那日初三带姚丙去向神女求医,神女不医,说这是个人福气造化。上天就只给了一次机会,这机会被他占了,姚丙就没有了。初三对神女很失望,回来后也不再提神女了。
看着广告牌竖好,南宫幽问身旁伙计:“你可知道贺万春的赌坊在哪儿?”
伙计答道:“听说在六道街,不过我也没去过,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儿。”
城南上半段到六道街为止,再往下就是下半段了。贺万春是捞偏门的,用不正当手段获取利益,干些伤天害理的事。他的勾栏和赌坊都在六道街。赌坊自不必说,他那勾栏与四道街青楼还是有些不同,青楼好歹还讲究个琴技歌舞,有的姑娘只可欣赏不可亵玩,而他那勾栏进去就是干,直接了当。
南宫幽对叶筱妍道:“我想去趟六道街。”
他想去赌坊看看,要是他那房子可以烧,他想把贺万春的房子也烧了。不过一听在六道街,就知道烧不得。因为旁边还有许多人家,这一把火会把别人家也烧掉的。于是他决定还是自己亲自去一趟,反正他在这里也无事。
叶筱妍道:“食坊里还有很多事情,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
后天美食街就要开业,有许多事情需要叶筱妍亲自处理。
南宫幽点头,自己一个人去了。
六道街一所宅院里,前面赌坊,后面勾栏,都在一处。后院一间屋内,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边翻着手中的册子,一边听人汇报。
“老大,南城那些房子都已经盖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啊?”
“别急。”中年男人悠悠说道:“昨天才刚烧了他们的房子,放着那么好的宅院不住,也不知道这伙人的老窝在哪儿。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你打听清楚了吗?”
那人道:“也就只知道那所宅院是他们的。当初姚中他娘去过,见那伙人住在那里。”
说起姚中他娘,贺老大就恨得牙根痒。要不是轻信这个臭婆娘的话,他也不会折损了那么多人。这下子,人死是一大损失,给他们家人安葬费又花掉笔银子。事后他就将姚中娘逮了过来,狠狠打了一顿,犹不解气,索性直接关在这里,哪天心情不好就过去抽一顿。
如今姚中娘就关在间空屋里,身上鞭痕累累,衣服支离破碎。
姚妮来向贺老大求过情,贺老大一耳刮子就扇了过去,姚妮也挨了顿打。她已经好几年没被这样打过了。
贺老大打完说道:“想要放你娘回去,那你就去接客。什么时候把那些安葬银子挣齐了,什么时候回来了。”
姚妮是为数不多接过客之后还能回来伺候贺老大的人。一旦再去接客,她就再也回不到贺老大身边了。到时候她就会沦为前院那些女子一样,无休无止永远干下去。
姚妮不敢再说什么了,她自己的未来与她娘所受的折磨,姚妮想了想,说道:“要不,直接干脆把她杀了?”她这么说,也是不想她娘再受折磨。
贺老大轻笑一声:“好啊,你亲自去。”
姚妮踌躇犹豫,最终还是下不去手。如果是别人,她或许就下手了。她也不是没杀过人。只是,这是她亲娘啊!虽然她打心底里不喜欢自己的亲娘,但说到底,她始终是她亲娘。
姚妮娘开头几日还会边打边嚎,大喊着:“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或是大喊“妮子救我!救救你亲娘诶!”。到后来,打怕了,也喊不动了,她就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被鞭子抽时,也就只是蜷缩着身体,打一下,她抽动一下,呜呜喃喃喊着疼,再也嚎不出来了。
后面贺老大也觉得抽一条死狗没意思,不再打她,叫人泼了她几盆凉水,叫她洗干净,以后伺候院子里的姑娘们。姚妮娘毕竟年纪大了,这一泼发烧了场高烧,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