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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原抵在白柳肩膀, 控制住了自的哭声,深呼吸了两下:“……我不耽误你了,你休息一下还去山上的鹿鸣神社练舞。”
说完, 北原跪着膝退两步, 低着头双手交叠在额前缓缓拜伏下去,语气微微颤抖:
“白六, 如果你的邪神继承者大人,如果你的舞蹈的传递到邪神大人面前,那我恳请您,请祂这次选中小葵做祭品吧!”
“我还再撑两年,但小葵的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北原的语气有些哽咽, 然很快抬手地擦拭了一下自眼角的泪,对白六躬身了一个礼,提着自的下摆衣服揭下那张贴在门内侧的【苦室修通知单】, 上室的门, 背影凄惶地走了。
白柳收回望着北原离开时候上的门,视线缓缓移到了他正对的海浪图上。
恐怖游戏, 尤其是日式恐怖游戏中狭隘室内的装饰物一般都有线索可循, 特别是这种最里面的一房, 内里的墙不外面的室相接。
白柳起身,伸手触碰海浪图上那个被浪花抛起来的神社样式的船只, 他的指尖一寸寸仔细地检查过船上的装潢,最停在了船只上被遮掩了半边的逆十字旗上。
他指尖在这个地方点了一下住,然取下画, 在墙上找出了之前被点出痕迹的点。
白柳目光沉静地曲指抵住墙面往下用力摁。
墙上迅速地浮现一个凹陷,然墙上装订画的地方翻转了一下,从平铺的墙面变成了一个画框大小的, 内嵌的神龛。
神龛中放置的是一座雕刻精细无比的红木神像。
这神像有些年头了,膝盖肩膀这些地方的红木为被人爱惜地擦拭都有些泛黑了,着一身白柳身上样式差不多,但细细看去还繁复精美一些的狩衣。
狩衣清透长阔的衣摆垂落到神像随意交叠摆放的修长脚踝上,脚踝上雕刻着用金粉漆过之又褪色的锁链,脚下踩着是荡漾开涟漪的海面。
神像微微垂着头,姿态松散地坐在拜殿翘起来的屋檐上,双手捧着一本雕刻不明确的书,像是在认地读,祂脸上额顶处环绕过一根手搓的注结绳,看着像是麻绳,绳子上穿过一张轻柔飘忽的白色御守宣纸,遮盖住祂的面部。
宣纸上用毛笔写着两个字——【无愿】。
再往前,神龛内摆着一个正在悠悠上升的香炉,随着室里微微的风,神像面上盖着的御守宣纸香炉里笔直升起的烟都轻微摇晃起伏,一种清透怡然的檀香味溢散开来。
白柳的目光停在神像手中那本木雕的书上,微微顿了一下。
这书的页面是裂开的,且像是被人用手粗暴撕裂再黏合上的那种纹路。
白柳的记忆里有一本符合这个纹路质感的书,那本书叫《瘦长鬼影杀人实录》。
当时谢塔被沉下池塘的时候,白柳把那本书放在了谢塔的怀里,那本书应该是随着谢塔一起飘走了的……
但现在出现在了这个神像手里,再联系一下这个副本的主题……
这神像很有可就是谢塔。游戏内的旧邪神祭品之一。
白柳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伸手就揭开盖在神像面上的御守宣纸。
在神像面上御守宣纸被白柳向上抚开的那一瞬,被白柳卸下来放到地面上的海浪图突然发出了巨大的海浪声,一阵猛烈的海风从里面吹出来,将白柳的狩衣吹动遮盖住了眼睛。
狂风暴雨起伏激烈的海浪从画中冲溢出,瞬将站在神龛前的白柳席卷,卷进了画中。
等到风雨平息,放在地上的画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到了墙上,除去海浪图上的大船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之外,一切恢复了原样,之前骤然出现的狂风,海浪,暴雨消散得无影无踪。
室内空无一人,只余室门外挂在门边上的【御船白六】木牌一室的悠悠檀香。
【系统提示:玩家白柳触发主线剧情之(旧邪神·灵祭品)收集支线】
在一阵将人摇动得天旋地转的剧烈晕眩中,白柳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眼前是一片漆黑的船舱,隐约看到上下铺的睡在上面的人的轮廓,耳边是人晕船的呕吐声,一些小孩的歇斯底里的崩溃哭泣声。
“我回去!!!”
“我待在福利院!我不来这里!!”
“买我的人都是会虐待小孩的疯子!放我下船!!”
白柳看向自的手,相比之前变得纤细短小了一些,他低下头打量了一下自的身材,也别之前短了一截,睡在这种狭窄的船板床上脚都伸直。
从身高这点来粗略估计,他现在应该只有十六七岁。
白柳动了动身体,他发现自的双手双脚都被紧紧绑在一起,束缚在床一侧的床脚上,身体随着海浪抛接船只剧烈起落,但却丝毫动弹不得。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光亮照进了船舱,白柳终于看清楚自身处一个什么样的环境。
船舱内的上下中三层狭窄床铺上密密麻麻地睡满了脸色惨白,岁数从几岁到十七八岁不等的孩子,这些孩子他一样,手被束在一起绑在床的一侧,有些瑟缩着缩成一团小声哭泣,有的满脸麻木一动不动,有的在晕船呕吐。
比如睡在白柳身这个。
“呕——!”对方一直在干呕,呕完之又是咳嗽又是喘息,应该是没有吃什么东西,具体什么都没有吐出来,但听声音整个人已经虚弱到快不了。
“晕船的话就不再想逃跑比较好。”白柳声音浅淡,“从这里逃出去,你也没办从海上逃出去的,海上无论从哪里走都坐船。”
白柳背那个正在小心又用力挣动的人停下了动作,隔了很久,他才嘶哑地说:“我叫苍太,你叫什么名字?”
“白柳。”白柳回答。
对方有点惊讶:“你就是他说的白六?”
白柳一顿:“你认识我?”
“也不说是认识。”苍太迟疑了一下,“……你是我这里最出名的孩子,我每个人都讨论过你的事情。”
“我的事情?”白柳尾调微扬,“我做了什么让你在这种环境里都需好好讨论一番的事情吗?”
苍太顿了顿,犹豫又小声地开口了:“他说你在爱心福利院里把一个叫谢塔的孩子杀了,还推进了池塘里,是的吗?”
白柳一静,才开口的时候语气彻底淡了下去:“作为这个故事的主人公之一,我有幸了解一下这个流传中的故事始末吗?”
“你是不是没有杀人?他是在乱说吗?”苍太缩了缩,凑近了白柳耳边,很小声地他说了起来,“我听到的版本是这样的,他说你在爱心福利院的时候是个很古怪的小孩,从小到大就喜欢玩各种诡异的东西,还玩死过很多小动物。”
白柳反:“比如?”
苍太开始回忆:“小猫,小兔子,小仓鼠之类的,他说你会把小动物的皮剥开,然夹在各种各样的童话书里最可爱的那一页,通常是童话故事里有人都获得幸福的那一页里。”
“等到这群孩子翻开书,快快乐乐地看到最一页的时候,这些血淋淋的动物皮毛就会掉出来,把那些孩子吓得尖叫满屋乱窜的,你那个时候就在旁边歪着头笑。”
白柳微妙地顿了一下,他脑中记忆上的某个一直被掩盖住的点被触及,突然浮现出了一片陌生又熟悉的回忆。
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在谢塔打扫图书室的时候,的确有聊起过不这样对福利院里的其他人恶作剧,但最被谢塔平淡地阻止了。
谢塔当时用那双银蓝色的眼瞳望着他,轻声:“你不会这样做的。”
“为什么我不会?”白柳斜眼扫过去,反。
谢塔静了静,开口说:“为我见过会这样做的白六。”
“你不是那个白六。”
“这个世界上还有除了我之外的白六?”白柳饶有趣味地凑近谢塔,“你好像不怎么喜欢这个白六。”
谢塔垂下眼帘:“没有喜欢与不喜欢。”
“我他是被设计好的天然的竞争系,他天生就会追逐欲望,会想从见到的有强大的人,事物,甚至怪物身上疯狂地汲取量,转换成金钱或者其他有价值的东西。”
白柳点评:“听起来就是我本人。”
谢塔抬眸:“你不一样。”
“他会……了我,但你不会。”
谢塔说的中那个字,白柳只记得口型,为外面的球突然砸到了窗户上,将窗户砸裂开,盖住了谢塔的声音。
事白柳再的时候,谢塔却别过眼神,说了句没什么,就不再回答他了。
苍太继续说了下去:“来你做的事情越来越过火,当时你特别在意福利院里一个叫谢塔的孩子,那也是一个很奇怪的孩子,喜欢一个人安静地看各种各样的恐怖绘图。”
“你会经常地观察他,跟踪他,但谢塔好像基本不怎么理你,从来没有在乎过你做的任何事情。”
“有一次你绕到教堂里去找谢塔,谢塔经常在那里一个人看书,那天也在,你静静地站在谢塔背很久,谢塔好像在看一本什么瘦长……”
苍太突然卡了壳:“他说什么来着,很长一个书名……”
白柳语气淡淡地补充:“《瘦长鬼影杀人实录》。”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苍太激动又顺畅地继续说了下去,“他说你在那天晚上就把谢塔给杀了,还带回了一本沾满血的《瘦长鬼影杀人实录》,一个人坐在床边,哼着小调,好像很愉悦地看了一晚上这本书,把住你旁边的人吓得不轻。”
“然你住在一起的人有个胆子大的孩子,你是不是的把谢塔给杀了。”
苍太讲到这里的时候,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你笑着抬起头看向他,脸上都是血,说是的,我把他给杀了。”
“那个孩子崩溃了,,你为什么杀死谢塔?他并没有做任何伤害你的事啊!”
“然你说——”苍太的声音变得颤抖,“你说……”
“——【为我也想看那本《瘦长鬼影杀人实录》的书,以我站在谢塔的身,等了很久,等他转过头来邀请我他一起看书】。”
“【可惜他没有,他眼里好像看不见站在他背等他回头的我】。”
“你遗憾地笑了一下,摊开手说——【那就没有办,我只好把他给杀了,再反过来邀请他的尸体我一起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