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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军粮一案,纪千宸抓到了几个活口,却并没有从他们口中问出有价值的线索。
顺藤摸瓜,也就抓了几个小芝麻官斩立决,而真正操控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纪千宸还尚未理出头绪。
不过,纪千宸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要取他的性命。
至于岳清画,受伤之后就一直住在纪千宸的流觞水榭,以便薛神医随时为她诊治。
这一次,还真是多亏了岳清画,才让他躲过一劫,要不是她提前告知,让他能提早部署,或许,现在需要薛神医医治的,就是他自己了。
可她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事的呢?她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何要冒死救他?
“主子,岳将军求见!”
“快快有请。”纪千宸赶紧出门迎接。
“纪千宸,我的宝贝女儿呢?”岳老爷子气势汹汹。
“岳姑娘为了救君上受了伤,在水榭内调养”影一如是说。
纪千宸狠狠的瞪了一眼影一,低声斥责一句:“多嘴”
水榭凉亭里。
“岳将军,请!来人,备茶!”纪千宸命人端来了茶水点心。
“哎呀,我这丫头哪哪都好,就是这胆子太大!不过,随我随我哈哈!”
“此次多谢岳老将军出兵相助,本王才得以脱险!”纪千宸道。
“君上真要谢,就对画儿好些,以后这样危险的事,就不要让她牵扯其间了。”岳老爷子表情凝重。
“那是自然。”
“这次幸好有惊无险!老夫戎马一生,不曾纳过妾室,家中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她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岳家可就绝后了!”岳老爷子说的老泪纵横。
纪千宸双手抱拳,单膝咚的一声,跪在岳老爷子面前。
“感谢岳将军,岳姑娘救命之恩!”
“哎哟哟。使不得,使不得!君上快快请起!”岳老将军双手将他扶起,“老夫没有怪罪君上之意,再说了,咱们迟早是一家人,做这些也是应该的,虚礼就以后就免了吧。”
“老将军今后若有难处,尽管说于我便是,我定尽力而为。”
水榭卧房内。
经过几日的休息调养,岳清画身体恢复的还不错,醒来听说父亲来了,忙叫春杏帮她简单梳妆了一下,让春杏扶着去了凉亭。
看到岳清画出来了,纪千宸瞪了春杏一眼,那丫头吓的心脏都快骤停了,连忙解释道:“是小姐硬要出来的”
“是我让她带我出来的,老呆在屋里都快闷死了,再说,好多天不见父亲了,想爹爹了嘛。”岳清画挽着老将军的胳膊撒起娇来。
“这里风大,去给你家小姐拿件披风来。”纪千宸话音未落,春杏已经向屋内跑去了。
“我说乖乖闺女,你可不能再由着自己性子胡来,都是有婆家的人了,是吧?也要注意注意嘛”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纪千宸。
纪千宸一下没反应过来,“啊?”
岳老将军把纪千宸单独拉到了一边,小声的问:“摄政王刚刚允诺老夫的可还算数?”
“当然!”纪千宸也压低了声音。
“你可知老夫最难之事就是为画儿觅一良配,你们二人既有婚约,又同过生死,我今日就将女儿托付于你,你可愿意?”
“将军所托,自当遵从,只是此事事关婚姻大事,怎能如此轻率?”
“哎呀,磨磨叽叽的,同意就叫我一声岳父大人!多简单的事啊,再说了,你两本就有婚约在身!”
“可是”纪千宸显得有些犹豫,于理,婚约已定,叫一声岳父也无妨,可是,他对岳清画心有疑虑。
“可是什么?我乖乖闺女为了救你,命都差点没了,怎么,想翻脸不认账?还是说我女儿配不上你啊?”
“老将军,此话言重了,只是此事,非同小可,还需从长计议,您放心,日后必定给您一个交代。”
凉亭里的风带来一丝寒意,岳清画下意识的把披风往身前拉了拉。
“春杏,你说我爹和纪千宸在那说什么呢?怎么神神秘秘的唉?要不你假装路过帮我去听听?”
偷听老爷和君上谈话?就是再给她一百个脑袋,春杏也是万万不敢的呀。
“小姐,你就放过我吧,要是被老爷和君上发现了,我这小命还要不要了?”春杏急的都快哭了。
“好了好了,又没让你真去,瞧你那出息”
正说着,岳老爷子就和纪千宸进了凉亭。
“爹,您和君上聊什么呢?这么久?”顺手将三人茶杯添上茶水。
岳老爷子宠溺的指指岳清画,“还不是关于你的事!”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接着说问:“对了,听说此次粮草一案已结?”
“尚未。幕后主使还未查明”
“说起来,那日君上到”岳清画端起茶就往岳老爷子嘴里送去。
“爹爹喝茶,喝茶”岳清画抬头看了看天,“天色也不早了,爹爹不是还有要事处理?就先回去吧”
岳老爷见状,也只能顺着女儿的话应承了几句,然后偷偷告诫岳清画这里不是岳府,让她乖一点,不许乱来,之后便起身回府了。
送完岳老将军,纪千宸让春杏把岳清画送回房间休息,他和影一一同去了书房,岳清画那点小九九,怎么糊弄的了纪千宸。
“影一,从即日起,密切注意岳清画和春杏在府内的一举一动,随时向我禀报。”
“是!”
纪千宸拿出纸笔,立刻写了一封书信,然后仔细的将其封好,递给影一,“你现在立刻回趟纪府,务必将此信亲自交到我父亲手中。”
“明白!”
影一带着信,从王府出来,就感觉身后有人一直跟着他,于是中途改道去了街市,把尾巴甩了,这才回了纪府。
摄政王府,流觞水榭。
岳清画哪是在屋里呆得住的人,之前需要卧床休息,倒也还算乖觉,现在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就总想溜出去看看。
趁着春杏去神医处取药的功夫,岳清画从屋里溜了出来,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院子。
院中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上面铺了大大小小的鹅暖石,路两边种满了玉兰树,树上开满了白色的玉兰花。
岳清画顺着小路,来到了一间屋子前,屋门半掩,门头的匾额上写着:暖阁。
屋里飘出阵阵熏香的味道,檀香中带着淡淡的安息,推门进去是一个屏风,还绣了一只青色的孔雀。
“谁?”纪千宸发现有人进来,吼了一声,从浴池里一跃而起,迅速裹上里衣。
岳清画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一把抓住,扔进了水里。
“救命救命我不会游泳!”岳清画大喊着,在水里拼命的挣扎。
纪千宸伸手提了她一下,“站好!睁眼”
岳清画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水,原来是个浴池,不过没腰的水深,害她虚惊一场。
“你来这干嘛?”纪千宸背对着她,整理穿戴。
原来这里是纪千宸的汤池,她怎么跑这里来了,还好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岳清画从池子里爬上来,尴尬的笑笑,“我说我来看风景你信吗?”
纪千宸拿起一件他的外袍,转身,唰一下,披在岳清画的身上,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说:“不信!”
“我真是来看风景的,没有偷看你洗澡,真的!”
纪千宸在前面大步流星的走着,岳清画跟在后面跑了一路,解释了一路。
东宫,太子书房。
慕君墨懒洋洋的躺在软椅上,两个婢女为他缓缓的扇着扇子,一个婢女将剥好的坚果小心翼翼的喂到他嘴里,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提着酒壶
“殿下”疾风恭敬的跪于堂下。
慕君墨微微抬眼,“来啦查的怎么样?”随意的挥了下手,婢女们迅速的退了出去。
“回殿下,那日当街遇到的女子,姓岳,是岳将军之女岳清画,和摄政王指腹为婚,岳纪两家实乃世交。”
慕君墨啪的一声,将酒壶重重的摔在桌上!“好他个纪千宸,这是还想揽了岳家军的兵权不成?还有吗?”
“启禀殿下,巫山坳那日,正是此女将纪千宸救出,还替他挡了一箭。”
慕君墨踉踉跄跄的从阶梯上下来,一把揪起疾风的衣领,满脸醉意的怒吼道:“他的命怎么就这么好?啊?人人都喜欢他,这是为什么?”
疾风吓的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说错一个字,脑袋搬了家。
“去!给我继续查,那岳清画是怎么知道纪千宸在巫山坳遇险的!”
“是!属下还有一事禀告。”
“说”
“这次粮草一事,本来计划周详,万无一失,也是这个岳清画提前把事情告诉了纪千宸,才让他提前做了准备!”
慕君墨两手抓住疾风,一下把他拽起来,愤怒的说:“你说什么?此话当真?”
“属属下所说,句句属实!”
“去好好给我查,是谁走漏了风声!”
“得令!”
慕君墨转过身,抱起熏香的香炉,狠狠的摔在地上,“废物!都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