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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
薄欢顿时怔住。
但随即回过神来,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想你?封寒川,我是为了离开你才会伪装自杀的,所以,我为什么会想你?”
封寒川的神情变得很落寞,他其实心里很清楚,但还是没有控制自己,想要问一问薄欢。
只是,薄欢的回答,和他料想到的,是一样的。
“我没有想过你,也压根不会想你。”薄欢再次补充。
这句话,压得封寒川突然喘不过气来。
他虽然已经很明白了,可是听到薄欢这样确定的话语,他只觉得心脏非常疼非常疼。
“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没必要再讨论,我希望你能赶紧睡觉,因为我累了,我也想休息了。”薄欢不想再和封寒川聊这些。
封寒川一双幽深的眼眸,竟然变得迷茫涣散起来,他淡淡开口:“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我是不是已经无关紧要了?”
薄欢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
看着封寒川这副模样,薄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索性没有回答,而是转过身,直接走到自己的床边,然后将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侧身躺着,背对着封寒川的方向,然后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还像三年前一样,公用一张床,只是情况却完全不一样。
封寒川看了一眼女人白皙纤细的后背,微微蹙起眼眸,现在的薄欢,非常抗拒他,真的非常非常。
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了。
就算用了苦肉计,薄欢只是好心“收留”他,却还是对他冷言冷语,甚至还在记恨他。
封寒川伸手去拿了手机,给苏宇发了一条短信,然后关了灯,也躺了下来。
薄欢没有睡着,她可以感受到封寒川已经躺好,她依旧保持着自己这样的姿势。
只是,她有些不习惯了。
这三年来,自己是一个人睡觉的,睡很大的床,爱怎么打滚儿就怎么打滚儿。
眼下,旁边睡了个大男人,她就连换个姿势都不行了。
而且,为了和封寒川保持距离,她整个人缩在床边睡着,那感觉真的很不好受,一点都让人睡不着。
她烦躁得动了动身子。
突然,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睡不着?”
还未等她回答,只听男人又问:“是因为我在?”
薄欢抿了抿唇,说道:“不是。”
她已经害得封寒川发病了,就不再把责任推到他身上了。
不过,其实她觉得自己睡不着,确实是因为封寒川。
“我以为你是。”封寒川的声音很沉很沉,听上去很累。
薄欢微微一怔,又道:“你别多想了。”
“欢欢,你只能陪我今晚,是么?”封寒川低声问道。
薄欢又是一愣,随即说道:“是,我又不是你的保姆。我很快就回晨国了,你以后要是发病了,找个贴身保姆陪你吧。”
薄欢本来是想进娱乐圈的,可是她又觉得自己不该待在华国,否则总会遇见封寒川的。
她既然三年前选择离开,就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纠葛。
只是,她现在的心态,要比前两天好多了,至少她已经能和封寒川心平气和地讲话,这样已经算最好的。
深仇大恨什么的,她也觉得没必要。
听到女人的话语,封寒川的心顿时一凉,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她要离开了……
“你什么时候走?”他问出口。
“不确定,可能明天,可能过两天,总之,我想早点回家了。”薄欢轻轻抿着唇,声音也轻轻的。
家。
听到这个字,封寒川顿时苦笑了一声。
三年前,对于薄欢来说,名御府邸才是她的家。
而现在……
“能不能不走?”封寒川极力克制自己,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
薄欢听后,愣了愣。
“我的家在晨国,我当然得回家了,难不成在华国一直住酒店吗?”她心平气和地回答,甚至还带着一丝调侃。
“欢欢,你可以住名御府邸……”封寒川脱口而出,但最后的一个字,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他觉得自己想多了。
薄欢怎么可能愿意跟他回去?
虽然封寒川没说完,但薄欢却听清楚了,过了好几秒,她都没说话。
昏暗的室内,寂静非常。
良久,女人的声音缓缓响起:“封寒川,世界上的女人千千万万。”
“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
薄欢说得很认真。
哪怕封寒川和刘雨彤柳月儿没有过什么,但封寒川欺骗她的事情是千真万确的。
更何况,三年的裂痕,她觉得自己和封寒川,真的没有在一起的必要了。
而且的而且,现在的她,自由自在,什么都不缺,什么都很好,唯独……
唯独遗憾的是,薄家没有一个正统继承人。
外公虽然当初记不得外婆了,但他单身了一辈子,没有再找别的女人。
如果不是外婆当时肚子里有了母亲,母亲又和沈建民结婚,有了她,否则薄家真得无后了。
薄欢突然想到了舅舅说的那番话,不想结婚不想找男人,试管就行了。
可是,所谓的优秀基因,真的优秀吗?
她其实一直会在思考这个问题。
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薄欢猛地转过身,依旧是侧身躺着,但却是面对着封寒川的方向。
外面有霓虹灯的照耀,所以房间里并不是完全的黑暗,只是昏暗,还能看出事物的状态。
封寒川很明显地看到,薄欢转身面向了他。
想到她方才说的那番话,他刚刚只觉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世界瞬间都完全黑了似的,看不到任何光明。
明明心爱的女人近在咫尺,可他却碰不到,怎么都碰不到。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此。
明明两人近在咫尺,可心却隔得千千万万的远。
“封寒川。”薄欢见他一直不吭声,唤了他一声。
“嗯。”封寒川低声应道,但声音毫无灵魂可言。
“你想不想做?”薄欢很认真地问。
刹那间,封寒川甚至都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他蹙起眉头,第一反应就是,他有没有听错?
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仿佛感受到封寒川的诧异,薄欢自顾自地确认道:“额,就是那方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