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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盯着,统统都是不错神儿的,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张扬近距离观看仙鼎。
鼎身高有一米。
鼎有三足,如龙爪,古朴古拙,透着朦胧的仙韵,仔细看会生出错觉,仿佛龙爪会动,有某种仙道力量一样。
鼎有两耳,也透着强烈的仙韵。
鼎身表面雕琢着一些古老的图案,像是永夜之前浩瀚世界的一些真实的大地山河。
鼎内,看不清,翻滚着仙光,而且是五光十色。
近在咫尺,可体会到仙鼎的特殊,与圣宝圣器的确是有着巨大的差别。
张扬甚至生出要用如意金箍圣棒敲打一下的冲动。
他伸手抚摸。
一股凉意袭来,还有一种古老的岁月感,仿佛透过圣韵传递到他的精神层面,恍惚间,似乎还有朦胧的景象生出,更加让他的血脉激荡,血脉世界浮现。
他轻轻地抚摸,却无人发现,他右手内是有东西的,是一缕特殊的气息,来自黑袍军师的储物袋内的圣瓶中封禁着的。
当初此物连魏红雨都不认识,倒是魏无极认识,说是半仙之气。
他就将这半仙之气悄然送入仙鼎内。
仙鼎轻颤,有鼎音回荡,内里翻滚着的仙光也猛烈的激荡起来,似是要冲出。
张扬之所以如此做,目的是担心赤皇动手脚。
一个格局,气度,都不负从前的赤皇,他无法确定是否被动手脚。
唯有如此,才可稍微放心。
张扬手按在上面,双目炯炯的盯着鼎内,脑海中杂念排除,唯有那个早已经考虑很久的问题在胸中回荡着,好一会儿后,在所有人期待中,他开口了。
“请仙鼎给我指引,永夜天将如何对待浩瀚世界。”
他的问题一出,高居皇座之上的赤皇猛然站起身。
炎子幽,炎无回,金清雪,石天虎等等圣人们也不由自主的豁然站起。
这个问题,与他们预料中的完全不一样。
他们以为张扬是问永夜天是否能被打破之类的,谁曾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完全无关的问题,这不是浪费这百年才有一次的仙鼎指引的机会。
可是,很快就有人品出一点味道。
金清雪,石天虎等齐齐看向坐不住的赤皇,奇怪他为何如此?
张扬不问永夜天能否被打破,岂非是该对他们更加有利吗?
赤皇更应该老神在在,甚至嘲讽张扬玩把戏才对。
“淡定。”反倒是张扬很平静的道:“赤皇,你紧张了,这可不像是一个始祖该有的样子。”
赤皇眼中凶光闪烁,这厮居然在教育他,讽刺他。
他哼了声,重新坐回去,冷然道:“张扬,本皇早就该想到你会玩花样,规避打不破永夜天的事实,你是知道根本打不破,是怕给你们这些逆反永夜的孽障找一些能搪塞的借口吗,真可笑。”
张扬只是冷笑。
他要等待仙鼎的回应。
仙鼎内轰鸣不断,仙光不断地沸腾。
近距离之下,张扬终于看到鼎内具体的景象。
仿佛有一座仙山。
仙山破碎。
仙血侵染。
无量的仙宝如龟甲等占卜推演之类的东西都已然破碎。
这是烙印的当初仙鼎所在仙道最后的景象,而鼎内壁上面也在演绎大奥妙,类似于一场推演。
张扬盯着,感应着,他的血脉微微有点沸腾,似乎被仙鼎稍微刺激了一下,仅此而已。
其他人也都盯着。
赤炎圣殿内,鸦雀无声。
只是有圣人充满杀机的眸子也看向张扬和冰玉颜,这何尝不是一个杀人的最佳时机。
仙鼎嗡鸣。
所有人的心都绷紧了。
那一刹那,一股死亡的危险降临在张扬身上,他倏然抬头看向炎子幽,冷冷的一笑。
瞬息心思百变的炎子幽差点忍不住要出手,也是他方才动了杀机,准备趁机出手的,但一瞬息的时间,他还是没有动手,因为仙鼎内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透着悲凉之意。
“永夜天使命……斩仙道,蒙蔽天机,屠戮浩瀚寸草不生。”
苍凉的声音,回荡在赤炎圣殿久久不息。
仙鼎内沸腾的仙光逐渐的暗淡下去。
仙鼎的仙韵也变得暗淡。
最终,仙鼎如同普通的古鼎,看不出任何特殊的地方。
赤炎圣殿内的人,都窒息般的看着仙鼎,耳中,脑海里,心灵深处都在回荡着这句话。
永夜天的使命,居然是让浩瀚世界寸草不生。
就是张扬都被震撼了。
他也没想到永夜天居然是有如此可怕的使命。
这分明是要灭绝浩瀚世界啊。
“仙鼎,会错吗?”张扬第一个发声询问。
无人回答。
就算是赤皇都抿嘴不言。
因为世人皆知,仙鼎百年一次指引,从未错过。
既然没错,那么仙鼎这次也不会错,至少对的几率是非常大的。
张扬道:“既然无人说错,那就是对了,如果是对,敢问诸位,谁能告诉我,永夜天的使命是屠戮浩瀚世界寸草不生,是什么意思?寸草不生这个词语,我有点不太明白,谁能给我解释下。”
现场一片死寂。
寸草不生!
这四个字带来的冲击太强烈,让人听到都心悸。
张扬道:“都不说吗,那我来说一下我认为的字面意思,就是整个浩瀚世界都不会再有任何的生命,譬如说,永夜天的走狗也要死,否则走狗来自浩瀚世界,若活着,怎能算是寸草不生呢,可对?”
赤皇突然后悔表现自己的气度了,这是自己挖坑自己往里面跳。
其实,他想过很多答案,也考虑过各种说法,唯独没想到仙鼎居然推演出永夜天的使命,更加没想到永夜天的使命是这个,他自己都有点发懵。
“诸位,你们在永夜天的眼里,好像连做他的狗都不行,因为你们不配,你们至少也要是无敌圣人,然后还能够如赤皇,太皇一样,能够建立一大皇朝,才有资格入永夜天的眼,也才有做狗的资格。”张扬的言词格外的刺耳,刺的人心都被刺痛了,他还在说:“既然连做狗都不配,那么我问诸位,你们是不是注定都将要被永夜天给灭杀?唯有如此才算得上寸草不生啊。”
无人回应。
每个人都在思索仙鼎说的永夜天使命。
这个答案太有冲击力,甚至直接让一些心志不坚的人要崩溃了。
浩瀚世界终将灭亡?
浩瀚世界将会寸草不生?
那还谈什么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