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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
疲惫如同潮水一般的向张辰汇去，夹杂着无比剧烈的疼痛。
这让本来就将要陷入昏厥的张辰，差一点又昏厥过去。
他的身子哆嗦个不停，全然无法使唤，能动的，竟然只有一根手指。
他都分不清是因为他是被白龙打成这样的，还是被睡梦中的巨人给拍成这样的。
实在是太痛苦了。
不过，张辰的表情倒是有些麻木。
每一次做梦，都梦到那些恐怖的场景，这让张辰的心理素质强大了不少，那梦境太真实了，真实的就像他真的死过无数次一样。
微微咳嗽了一下，张辰喊了一句：“有人吗？”
他全然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他只能大声叫嚷了几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拿着毛巾的郑牧快步走了进来。
看着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的张辰，郑牧只感觉头皮一麻，随即不可置信的开口道：“你醒了？”
张辰受伤有多么眼中，他不是没见过，他本来以为张辰起码要几个月才会苏醒。
“你是……”张辰茫然的看着郑牧。
郑牧不敢怠慢，连忙将之前发生的事对张辰一说，伴随着郑牧的话，张辰的记忆这才一点点的复苏。
他记起来了那辆粉红的跑车，也记起来了徐欢欢照顾她的样子。
“那么，徐欢欢呢？”张辰躺在床上问道。
郑牧想了想，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也说了出来，黄徐两家合作的事，让张辰一脸的狐疑。
他不敢相信徐家会和黄家合作，可郑牧说的，又不像是假话。
张辰眉头紧皱。
“欢欢小姐也让我跟您带句话，她说现在时局动荡，您在伤好之前千万不要出去，一切事情，有她担着。”郑牧想了想，道。
闻言，张辰心中不由得划过一阵暖流。
那个傻女人，恐怕现在都伤痛的不行呢，竟然还为自己着想。
在这一刻，白琳的影子，似乎在张辰的心中变得淡了一些，随之加重的，是徐欢欢的身影。
喂张辰喝下了一杯温水后，张辰看着郑牧，道：“郑爷爷，我睡着的时候做了很多很多的梦，我梦见天上出现金色巨人，也梦见大海翻涌，土地龟裂，还梦到白鸟野兽惊恐的趴在地上，还……”
张辰在喝了一杯温水后，竟然是滔滔不绝的讲起话来。
在他昏迷这么久以来，他……都快憋死了！
本来张辰就喜欢说话，这么久的时间没人跟他对话，他只能看着世界满目疮痍，即便是在做梦心里都压抑的要死。
现在好不容易醒了，张辰最想做的就是说话，把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
能有一个人陪自己说话，简直是太幸福了。
郑牧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张辰的话，心中却是哭笑不得。
在郑牧的幻想中，他本以为张辰应该是一个沉稳的，年少有为的炼丹大师，可没想到张辰竟然是这么的话痨。
直到十几分钟后，张辰的表达欲才淡去了一些。
“张先生，大病初愈，还是少话为好，一会我为你熬制药汤，争取在最短的时间让你恢复。”郑牧诚恳的说道。
如果说之前他救下张辰，只是因为医者的责任，那么现在，郑牧希望张辰快点好起来。
“多谢，谢谢你们郑家救了我，郑爷爷，你喜欢什么？”张辰看着郑牧，一脸感恩的表情。
若不是郑家出手，恐怕这一次，张辰彻彻底底的要凉了。
那个白龙的实力，实在太恐怖了，那个人是张辰遇见的最强大的对手。
郑牧摇了摇头：“不必，要说感谢，应该是我感谢你才是，因为你，我才完善了郑家的针法，在张先生昏迷之际，我就做出了决定。”
“日后，张先生对我来说，就是恩师一般的存在。”
听到这话，张辰的脸一下子绿了。
打量了一下郑牧，张辰知道这老爷子都七十多了，让他做自己的弟子，张辰觉得自己就算不死，也得短命。
郑牧的神情却是极为认真，根本不容张辰拒绝：“我先告退，晚些给你送药汤过来。”
郑牧出去后，张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看了半晌，一股叫做无聊的情绪，便充斥着张辰的内心。
睡着还好，可睡了快半个月的张辰现在根本睡不着，在清醒的情况下动也不能动的感觉，实在是难受了一些。
正在张辰无聊之际，忽然看到在床头有着一个小信封。
莫非，这是徐欢欢给我写的信？
张辰心里这般想着，可就算是这么近的距离，张辰想将那信封拿到，也是难如登天。
他几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才掌握了一点点的身体控制权。
手臂一点点的滑动，几乎十来分钟只能滑动一点点的距离，但张辰却没有放弃。
现在他有的是时间。
每一次的动作，都让张辰疼的撕心裂肺，不过一想到那可能是徐欢欢留给他的，他便是狠狠的一咬牙坚持着。
又过了一小时后，张辰发现自己的手臂移动了一厘米的距离。
“世上无难事，只要……”张辰微微偏头，看了看床边的信封。
距离他的手，还有两尺的距离。
于是，张辰继续将刚刚那句话讲完：“只要肯放弃。”
移动一厘米左右，就耗费了一个小时，这要是移动到床头，那得需要多久？
别说是徐欢欢给自己留的信封了，就算是天王老子留的神功秘籍，他也懒得看了。
然而，就在张辰彻底放弃时，他看到明明已经被反锁的窗子，上面有一道非常淡也非常细的鱼线。
若是一般人的眼力根本发现不了这鱼线，可张辰却能看到。
下一刻，就看到那鱼线猛的一抽，咔哒的一声脆响传来，那被反锁的窗子，竟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一道猥琐的身影，竟是鬼鬼祟祟蹑手蹑脚的进来了。
“我靠！”那人进来之后，顿时发现了张辰的双眼正在直勾勾的看着他，他吓得浑身一激灵，下意识的就想跪在地上。
可马上，他反应过来，惊喜的道：“老大，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