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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若有缘,我定要让她成为我的妻子。”
在一旁听着高盈雪在介绍功臣、先贤事迹的张玉鹏心中莫名地涌起这股念头,却又怕唐突佳人,只好将此念暗暗藏于心中。
与他介绍完毕,高盈雪复又安慰道:
“有扫帚眉不可怕,可怕的是自甘堕落,不肯努力!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张玉鹏望着眼前一脸纯真的高盈雪,那颗闪亮的眼睛如同冬日里的阳光,在他心里点燃了熊熊烈火,最终,他将那股烈火化作一句轻柔的话语:
“谢谢你,盈雪!”
他很自然地双手捧起高盈雪的双手,柔软入手心,滑嫩直入心间。
“从今往后,我定要努力上进,不枉费你今日的一片苦心。”
他认真地望着眼前佳人,一字一顿地说道。
高盈雪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捧着自己的手,那不一样的触感,突然其来的体温,让她的小心脏砰砰直跳。俏脸微红,紧张得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却又故作自然地将她那白嫩的小手抽出,瞬间的温度变化让她有一丝丝的留恋,一丝丝的遗憾,却也令得她清醒如初。
“不用客气,我们是朋友,这是应该的。”
她有些不自然地说出内心所想,而后将手中画卷一一收起。
“我出来好久了,要回去了。”
说完起身,轻弄裙摆,将画卷拿在手里,往城内走去。
张玉鹏望着在前面行走的佳人,心里依旧沉浸在那柔软的触感中,待得她渐渐走远了,方才懊悔:
“我方才是不是太唐突了?她以后会不会不理我?”
他想追上前解释,又担心越解释越乱,欲行不行,直到她消失在视线里,方懊悔跌坐在地,捶足顿胸,心情忐忑。
高盈雪回到家里,回想着今日经历,心中涌起一股奇妙之感。当她柔嫩的小手被对方大手握住时,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心被一刻的轻柔包裹着,那种奇妙的感觉,令她数次回味。
当那时她双足踏过青青草地时,心里既盼望他追上来又不希望追上来,矛盾,害臊的心情,让她有些费劲地走完了那一路。
回到店里的张玉鹏,此时并无心思照看店铺,兀自在店里出神,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难得的柔软,想起在那一片碧波之中,草地之上,一个美丽的女子正神情专注地手捧画卷,与他娓娓道来,他毫不费力地回忆起了她那时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甚至连说话间睫毛的轻微闪动,他都将之一一记起,在脑中将她渐渐放大,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念头:
“此生,定要让她成为我的妻子!”
此念一起,那对扫帚眉轻轻一扬,反倒是透出一股决绝的气势。
是夜,和风吹夜,夜阑人静,在一间低矮的民房内,闪着微弱的灯光,一个青年正埋首在一张有些泛黄的纸上,有些费力地拿起手中毛笔,写写涂涂,终觉不满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左手一抓,把那纸张揉成一团,有些丧气地把它扔在一边。
过了片刻,他重新拿出同样泛黄的纸张,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小心翼翼地将纸张在小小的木桌上铺好,想了好一会,觉心中腹稿已成,犹不放心,在嘴里小声念道:
“承汝所喜,得以相交数年,佳人容颜,暗藏心上,每日思念,尤自不足,几近思念,不敢唐突,以恐被却,心自难奈,聊以自表,以寄我思,若今生有缘,惟愿祈求同游山河,共诉衷情。”
写完此语心觉不足,却又说不上来,正在抓耳挠腮,其时却从旁边传来其兄如雷鼾声,甚为烦恼,一时思路被断,便想道:
“第一次,便写成这样罢,说不定她会喜欢我这样写呢?”
张玉鹏如此想着,略微放下心来,便将此纸张叠好,藏于衣袖之中。
第二日早晨,他兴冲冲跑到店里,心里琢磨着如何才能将信送给佳人?想起她这几年经常前来店里,也必要经过一条小路,若是在路上等候,说不定能见到其人。
当下主意已定,找了个送货借口离开杂货店,走往她常经过的小路,候了没多久,便见高盈雪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朝自己方向走来,心中一喜,暗道:
“老天真助我也!”
当下走将过去,打声招呼道:
“如此美好的清晨,鸟儿在歌唱,前方的佳人,可是要前往何方?”
本是在走路的高盈雪冷不防听得此音,见得是张玉鹏,便想起了昨日小手被握之事,俏脸一红,但很快就恢复常态,回道:
“怎么你也在这里?”
张玉鹏知她不会无缘无故出来,却也不知是何事,便问道:
“汝要去哪里?”
“母亲叫我去买些布匹,针线回去。”
“这本是下人所作之事,为何要你亲自出来了?”
高盈雪歪了下脑袋,笑道:
“其实是待在家无聊,我主动请缨出来的。”
张玉鹏心中暗喜。
“如此甚好,我同你一起去挑布匹吧。”
高盈雪正愁一路无聊,无人陪同,赶忙答应,两人一同前往布匹店,张玉鹏也知趣地不提昨日之事,而像从前一般与她天南地北地瞎聊一番。
高盈雪初时还觉有一点点尴尬,见张玉鹏率先打开了话匣子,仍如平时一般,心也便放开了,两人一路上随便瞎聊,倒也快活。
买得布匹,高盈雪欲将布匹送回家中,张玉鹏提议道:
“此刻春光明媚,草长莺飞,我也正自有空,待你送完布匹回家,咱们何不一起出去走走,以不辜负此美好春光?”
高盈雪在路上与张玉鹏聊得高兴了,见此时街上,路上,田野里,天地间,到处都弥漫着春的气息,她本也是不愿意总待在家里的人,日日见着些下人,女仆,也觉无趣,况今时阳光朗朗,不冷不热,大是出游好时节,当下便点头答应。
张玉鹏在高府外候了不多时,便见高盈雪一脸愉快地从威严的大门中溜出,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待得周边无人,便又开始并排走。
“我们要走去哪儿?”
走了一段路,高盈雪问道。
张玉鹏想了会,回道:
“去河边走走如何?此时仍是早上,应该有人在那里放鱼篓,若是能拾得几尾鱼,也便是不错的。”
高盈雪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