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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当爱已成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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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过完周末,又迎来星期一,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林酒儿像霜打了茄子,精致而美丽的脸上写满了委屈,总是似醉非醉的酥眸里,漾出不情不愿的水波,就像一捧打了褶皱的春意。

    万般不情愿,也要为了那可怜巴巴的薪水,终于赶鸭子上架,把自己赶出了温暖的被窝。

    有人却像是饱饮了春雨的竹笋,显得勃勃生机,眼眸里的神采仿佛是涨了又涨的河水,马上又要漫过了河堤。

    比如何梦和夏诗宇。

    陈晓歌却是悠哉悠哉的仿佛天边的白云,今天又穿了一件白衣,刚好显出他儒雅修长的身体。

    嘴角挂一抹温和的笑意,眼眸里似乎刚拂过三月的春风,看起来那么柔软和富有诗书气。

    打开红檀木门,一阵操作后有音乐慢慢响起。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云歌书舍内,时光慢慢流淌在这里,从小小的音箱里,也慢慢流淌出和时光一样悠悠的歌曲。

    阳光向书舍内洒下,有温和柔软的水波在陈晓歌眸子里游弋。

    略显沧桑的嗓音掀开陈晓歌脑海里的回忆,当爱已成往事,是否还应该记得有个美丽的女孩曾经来过他这里。

    当爱已成往事,是否还应该把她永远放在心底。

    思索的光芒不断地从温和的眸子里浮起,她似乎成了陈晓歌永远萦绕在心头的情绪,挥之不去,也不用挥去。

    陈晓歌脑海里浮现起那个身穿白裙的少女,她素雅的眸子里洒落干净的笑意。

    她曾微笑着说要永远和他在一起,可突然有一天不知道去了哪里,再也找不出一点消息。

    有一抹自嘲生出在陈晓歌心底,爱已成了往事,多想又何必,是啊,终归也无益。

    但是要说陈晓歌对女孩究竟有多少世俗提及的爱情,倒也未必。当初那个有些腼腆又很勇敢的少女鼓起勇气地朝他表达爱意,一次过后,然后一次又一次乐此不疲。

    当时的书店还不叫云歌书舍,少女还常常赶到这里。

    陈晓歌不曾对她产生过爱情,当然他也对爱情从来不过分迷信和执迷。

    一个女孩放下一切地追求他,他心里一定会留下感激。

    何况陈晓歌向来是随缘的,如果爱情永远不来到他这里,又有什么关系,一个爱他的女孩他同样珍惜。

    所以女追男隔层纱也不无道理,当然这道理搁在夏诗宇身上绝对就是放屁。

    阳光依然透过树叶丛洒下星星点点,泛起陈晓歌心头的一些涟漪,一些记忆,还有一些思绪。

    恰如歌词中提及,如果爱已成往事,那爱和恨都留在心里。

    也许这个爱不是那个狭义的爱情,但它是一些美好的回忆。

    也许只是女孩低头时恰好构成一点诗意,也许只是她在人前腼腆却在他这里变得越来越多的话语。

    当这些零碎的东西加入了生活,它们已经不局限于只构成爱欲,它们直接构成了更美好的生活,是生命美好的一种延续,完全符合陈晓歌对生活的期许,和对幸福的定义。

    陈晓歌不经意地望了眼门外,小男孩带着满脸笑意,跑过这里。

    他跑过一棵棵香樟树,也跑过一家网络传媒公司的楼底。

    何梦白皙诱人的手掌托着白色的杯壁。

    婀娜多姿的身段上贴着那件定制的西服,像一只性感的黑色猫咪。

    妩媚的眸光正洒落窗底,小男孩从楼底跑过也泛起她心头的一点涟漪。

    母亲牵挂最多的自然是孩子,她对自己的孩子当然也有一些期许。

    脑中又自然想起对丈夫的记忆,那个踩着一双人字拖在槐树下对一群年轻人吹牛皮,唾沫横飞,却带着一丝得意。

    罢了,爱情小于婚姻,婚姻小于生活,这是她对生活和幸福的定义,看在他为自己创造了一个孩子的份上,对他还是保留些感激。

    而楼底的小男孩还会跑过很多这样相同的街道,也有无数人会走过无数的巷道和街区。

    林酒儿就是一边走进公司,一边满怀委屈。

    该死的星期一!

    月儿也正无精打采地玩着手机,有事没事刷抖音,任由时间这么大把大把地溜去。

    “前男友找我复合!”这是月儿看到林酒儿说的第一句。

    “那你怎么说?”林酒儿脸上也写满好奇。

    “都已经不爱他了,说起来真怪,分手时我还很伤心很难过,现在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月儿和林酒儿也都觉得很神奇。

    或者爱情就是这么神秘。

    她们都是天真没有心机的少女,对于爱情和生活也没有自己的定义,反正生活给她们什么样的心情,她们就发什么样的脾气。

    忧愁时看起来就很忧愁,欢喜时看起来就很欢喜。

    爱情已成往事,这事究竟该怎么破局?

    也许像何梦从来就不拥有爱情,也对爱情视若草履。

    也许像陈晓歌一切随缘,爱和恨都留在心里,化成生活的点点滴滴,化成生命的诗意。

    也许像林酒儿和月儿一样,该怎么滴就怎么滴。

    当然也有人百无禁忌。

    比如夏诗宇。

    夏诗宇只打了三个字在手机里,“分手吧!”

    手机传来一阵“呜呜”声,“同意!”

    这就是夏诗宇对爱情和生活的态度,百无禁忌。

    多年的爱情已经失去,那又何必再继续。

    当时说要白头偕老的期许,和下半年就结婚的约定,只化作了此刻手机里的平淡的话语,和简陋的词句。

    没有百转千回的悲悲戚戚,也没有死去活来的狗血剧。

    平平淡淡,只一句,就抹去了过去那么多的回忆。

    都说物以类聚,夏诗宇脸上没有留恋,而坐在离他十几个工位的女朋友脸上也没有丝毫迟疑。

    每个人对生活和幸福都有不同的定义,对于自己的想法和决定都依着自己的道理,当爱已成往事,生活还得继续。

    从不为了爱情而爱情,也不为了婚姻而婚姻,只为了生活而生活。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