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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知道是简书童最近水逆,还是太久没经历过激烈运动,早早养生起来的的身体不太行了。他被两个人架着进了医院,拍片子出结果,直到打上石膏吊着脚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简书童才不甘心的接受了接下来“三到四周不能随意走动”的事实。
他看着坚硬的石膏脚心想,现在确实是动不了了。
不过人有三急,不是他想不动就能不动的。简书童刚坐起来一点,就立刻被按了回去。
陆子渊说道,“拿什么?”
“上厕所。”简书童说着就要不管陆子渊的阻拦,强行坐起来。
不料此话一出口,王默很是殷勤的端出来个尿盆,“简哥,东西搭配给你都准备好了,别害羞。”
“滚。”他二话不说黑着脸抽手,心想陆子渊怎么跟着这活宝一起胡闹。
这是公共病房,他大庭广众的上厕所算怎么回事。
简书童站起身扶着墙,愤恨的看了身边两个人居然全都无动于衷,没人想过来帮他一把。尤其是王默手里还有着个傻兮兮的尿盆,他不由得心里白了一眼。
还不如他自己单腿蹦着过去。
本就不大的屋子被六张单人床占了大半的空间,屋子里这时候陪同的家属还多,让本来没几步的路,就变得相当艰难。
简书童面不改色的单腿蹦着穿越了旁边正在吃饭的一家,和厕所门口斗地主的一家,累得半死终于进去了洗手间,喘了一口气,心头隐隐的浮上了后悔两个字。
“这孩子性格多要强。”旁边吃饭的大妈看得忍俊不禁,顺口问了句,“怎么弄得打石膏了?”
“打球扭到脚了。”王默作为多年的妇女之友顺口答话,“磕磕碰碰的不注意,这一次找上头了。”
那大妈见王默胖胖的讨喜愿意说话,便还想多聊两句。不想老公在一边扯了他一下,她这才看过去,发现身边站着的,本来安安静静看着十分斯文的年轻人,面色有点难看。
陆子渊注意到有人看他,他额头的青筋一抖一抖的跳,便对着王默摆摆手,示意自己出门抽根烟。
他沉着脸离开病房,手里捏着烟盒,只不过那烟盒里面却连个打火机都没有。
陆子渊没走远,靠墙站着心里想到,简书童这毛病可是要命的。
若不是今天问了李队情况,简书童指不定会遇上多大的麻烦,等到王默赶到能不能救回来他都是个问题。
想到这些他便忍不住的后怕。之前吞噬了理智的那份胆战心惊似乎还没完全褪去,稍稍掀起一个角便喷播出滔天巨浪,扑打的他喘息不上,浑身生疼。
气头上的陆子渊完全忘记了,简书童的这二十多年人生没有他的存在,跟着李队走过不少的案子,却依然活蹦乱跳的活到现在,不会完全没有自保能力。
不过此时的陆子渊就只能躲在这里生闷气,他又没有身份和立场去管。他甚至想着,对于简书童而言,他也不过是个刚熟悉的教授,或者只是个有点利用价值的脑控仪操作者吧。
这才不过几天,他已经快要忍耐不住了。
忍不住想要告诉简书童,他的时空穿梭并非超能力,这也不是他第一次穿越回来。他们两个之间早就该亲密无间,不该是这样的生疏。早在第一次时空穿梭的实验成功,他意外的见到简书童的时候,这一切便注定没办法回头。
可惜他现在什么都不能说,他不想让简书童认为他是别有目的去到他身边的。
陆子渊捂着眼,心里不断的劝诫自己,他需要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合适的时间。他应该适度的保持一个熟人的距离。心里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陆教授又回归那个表面上温柔有礼,风度偏偏的陆教授,什么不讲理的占有欲似乎也从未出现,他才转身回到病房。
走路不方便腿脚不利索的逞能专家简书童简少爷含恨打开门,准备在众人的注视中很傻缺的蹦回去,没想到开门就撞见了刚进来的陆子渊。
简书童扶着墙没想到陆子渊居然等在这里,虽然他很不想费劲巴力的蹦回去,但是一想到刚刚自己作死蹦过来又不好意思开口求饶。
他犹豫不决的的小眼神一眨巴,还没想好是否开口,陆子渊刚刚的心理建设瞬间崩塌,认命的走过去连扶着带抱着把人送回到病床。
不过刚刚落座的简书童并不能老实的呆一阵,他接到了李队的信息,“张庄在楼上,看看他去。”
“等我一下。”陆子渊倒是没反对,只见他出门再回来,推着一个轮椅,语气坚决的说,“我推你过去。”
简书童,“......”算了,他不逞能了,这样也挺好的。
“多处软组挫伤,腹腔出血,轻微脑震荡,牙掉了两颗,重点是头上缝了八针。”去的路上王默飞快的报告伤情,报告完毕还不忘吹捧一下陆教授身手了得。
简书童听了听,心里却惦记着另一件事,“李队把脑控仪一并带着了,不知道陆教授是否肯帮我操作一番?”
陆子渊淡淡的推拒,“你现在带伤。”
王默汗颜,仔细的上上下下的看了一圈,确定他简哥伤的是脚不是头。
“你不帮我,我也是要看一遍的,本来不想反复浪费两遍的。”简书童惋惜的说着,斜眼偷偷看了看陆子渊的反应。
陆教授还能说什么,只好再次屈服的点了点头。
得到了首肯,王默立刻飞奔去找李队拿设备了。
到了病房,简书童不由得咋舌,张庄好歹还有着单间,在静谧的环境里睡的正香。
陆子渊将他推到床边,等着王默拿回仪器,他便开始飞快的调试,确认可以开始转录记忆了,他才将简书童推到病床边上。
张庄右手还吊着水,简书童便伸出两个手指搭在这人露出来的手腕上,闭上了眼睛,开始读取张庄的记忆。
张庄,二十出头的年纪。从小到大以替人看场子为生,却是个连刀都没摸过几回的小混混。
值得注意的是一次傍晚他临时起了歹意在胡同里拿着个棍子想抢劫,却莫名背后受到一击被人打昏。再醒过来,居然是在一家酒吧,并且浑身都被重新收拾了一番。
画面一转,张庄被带到了另一间屋子,抬头看见上座的是一个女子,女子似乎是刚刚尽兴而归,身上还穿着勾勒曲线的抹胸礼服裙,半躺在沙发上吞云吐雾,张庄不敢多看立刻低下头。
女子轻声笑了,她生的千娇百媚,连声音都带着腻味的勾人。她拿捏着嗓音对他说,“张庄,跟我做事就一切都听我的,无论我说什么你都没有质疑的权利。”
屋内昏黄的灯光下,张庄忍不住又一次抬头偷偷看了眼那个女子,却正和她对上视线。张庄心头一颤,目光交织在一起似乎一股甜腻的气味冲到鼻子前,勾魂摄魄一般让他忘了今夕何夕。
回过神来,张庄已经跪在那女子的脚边,虔诚的回答刚刚的问题,“是,梅兰姐。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去吧。”
记忆再次跳转,张庄显然已经开始熟悉酒吧的事物,这天来了个穿着连帽衫戴口罩的男人,看见吧台的张庄,第一句问道,“梅兰在哪?”
张庄如实摇头,“不知道。”
口罩男拔出尖刀,泛着寒光的刀尖点着吧台,再次问道,“梅兰在哪?”
张庄瞬间冷汗滑下,求救的看向门口藏着的打手,哆哆嗦嗦的想要后撤逃跑。
站在门口的打手阿泰看见这面的动静,拿着对讲机说了几句,这才过来请走了口罩男,临走还不忘对着他撂下一句,“废物。”
张庄松了口气,现在已经是酒吧上人的时间,他只要坐在一边看场子就行了。这时一个圆脸寸头的小青年跑过来叫他,“张庄,跟我走。以后送货的活,梅兰姐都交给你了。”
“松哥,我从来没送过,不能办砸了吧。”张庄诚惶诚恐。
被叫做松哥的小圆脸,看着比张庄还年轻些,此刻眼底满满的不屑,不过还是好哥俩似的拍拍张庄的肩,“放心,今天我带你一回你就会了。”
说话间,张庄被带到一个房间门口,他敲门进去,只见梅兰手压着一个平日用来推货的小推车的扶手,依旧在抽烟,也不看是谁进来了,张口就吩咐道,“推出去吧。”
张庄立刻过去接过推车,推着往外走的时候才发现,推车上的纸箱里面装着个人,人手里还拿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尖刀。
正是之前在吧台威胁他的口罩男。
见他出来,等在门外的松哥立刻过来,教张庄怎样把纸箱封上,又在哪里留下气口,一路指挥着把口罩男送上外面早就等候的货车。
张庄看着货车远走,心里还是砰砰的跳个不停,转身回来都没注意到马路边,直接被绊了个跟头,滚了一身的泥。他赶紧站起来。忍不住搓搓手,对着那青年讪笑着说,“第一次送货,有点紧张。”
“怂包,这人都是自愿的,也埋怨不到你头上。”
“是,您说的是。”
画面再次模糊,又逐渐变得清晰。
还是在初见的房间里,张庄身上的畏缩似乎被治好了不少,他站得挺拔,不过还是垂着头面对梅兰,毕恭毕敬。
梅兰凑近身来,食指顺着张庄的耳边缓缓的滑落到下巴尖,又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肩膀,声音透着慵懒,“你一身功夫不能白费,帮我个忙吧。”
“去把脑袋带回来,别让我失望了。”
“是。”张庄回答后,一转身,身后靠着墙根坐着个人,是之前的打手阿泰。
只不过他脑袋被人开了个洞,一根脏污的塑料管子插进去还在不停的抽动。管子虽然脏污了却还是没有辜负他半透明的材质,哪怕只看一眼也能知道,那些看不出形状颜色的东西,黏糊糊的顺着管子被抽出去,知道那可能是什么东西,张庄顿时一阵反胃。
画面再换,便是遇到简书童后的事情。
简书童刚打算睁开眼,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脸从眼前一闪而过。这种感觉有点微妙,他也是第一次体验。
他睁开眼,没好气的说道,“别装了,偷瞄我干嘛,又不是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