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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说好的,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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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外忙碌的时间总是溜得格外地快。林葛觉得这段时间自己就只有三件事,吃饭睡觉写卷子。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无论是家里人还是自己,都紧绷着一根弦,却也累得够呛。

    考试前,学校公布了学生的考场。米选就在十中,而林葛在十二中。因为林葛没有去过十二中,怕到时候找不到考场,就约米选一起去看看。林葛央了妈妈很久,才得到了可以和朋友一起去的许可。

    到了相约的地点,林葛看见米选一边看着远处一边在等她,心里一甜。林葛偷偷跑到米选的背后,轻轻用双手遮住米选的眼睛,米选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眨呀眨,搔得她手心痒痒的。米选唇角上扬,抬起手自然地牵起林葛的手,引着她走到自己身边,低头却看见林葛撅着小嘴在别扭,微微弯腰,用自己的脑袋顶了一下林葛的脑袋,笑着问道,“小姑娘,你怎么啦?”

    “你怎么不猜我是谁就牵我呀,万一不是我,是别的女孩子怎么办!”林葛傲娇地把自己的脑袋撇向另一边。

    “我不用猜,我知道,只有你”,米选宠溺地看着有些脸红的林葛,抬手牵着她向十二中走去。

    林葛活泼,一路又是小跳又是蹦,十二中不算大,逛了一会也就逛完了,林葛却把自己蹦累了。看着林葛面色潮红又小声气喘,米选看了看表也快到吃午饭的时间,就送林葛回了家。走到楼下,林葛有些不舍得。最后的几天,妈妈肯定会让自己封闭学习,怕是也会收了手机,估计是联系不上米选了。

    林葛抬头看着米选,面露难色,“估计到考试结束前都联系不了了呢”。

    米选也觉得遗憾,但是想想也没什么,就揉了揉林葛的脑袋,哄了哄眼前的小姑娘,两人也就道了别。

    终于熬到了中考结束,妈妈终于放林葛出门,但是要求林葛每天必须在家吃饭,所以和其他同学比起来,林葛出来玩的时间没有那么完整。可是林葛不在乎,反正和米选家离得不算远,早上吃完饭和米选出去玩,中午回家吃个饭,下午再去找米选,她觉得也还不错。

    考完试的第二天,林葛约米选出去爬山。六月中旬的天气,即使是早晨也闷热得不行,才走了一会,林葛就感觉自己浑身都被汗浸湿了。可是林葛看着自己被米选紧紧牵着的手,完全不想放开。林葛心想,要是能一直这样手拉着手就好了。米选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紧了紧,回头看向那个一脸傻呵呵的小姑娘,自己也跟着笑起来。

    “你笑什么呢?”林葛抬眼看见米选看着自己笑,觉得这个人真的傻兮兮的,但是真可爱。

    “你笑什么我就笑什么咯”米选伸出手去揉林葛的头发,手指在那一撮当时他没戳到的呆毛上绕了绕,另一只手带上一点力气,将林葛拉到自己身边。

    他们今天爬的是t市最高的一座山,登上山顶的瞭望台可以看见城市的全貌。米选左手牵着林葛,右手指着远方的一个看起来小小的操场,说:“那里就是一中”。

    林葛说她从来没有去过一中,因为她觉得自己以后一定可以去一中。米选从来没有怀疑,他觉得林葛就是最聪明的小姑娘,她想做什么就一定可以。

    想到这里,米选问道:“小姑娘,你当时为什么要去老季那里上补习班啊,我觉得对你来说没必要啊?”

    林葛没想到米选会自己问这个,倒有些不大好意思。

    “哎呀,当时爸爸妈妈给的压力那么大,我实在觉得太累了,就和老季商量了一个对策啦。”

    “对策?”

    “嗯,就是我故意把历史考差几次,这样我爸妈就会送我去老季那里补习,老季也知道我只是太累了,就放我去偷个懒咯。后来补课费都退给我妈了。”

    米选有些无语,他只觉得林葛补习另有蹊跷,却没想到会是这一层缘由。

    “所以老季压根没有当你来学习的,对你也放养了?”

    “是咯”林葛看到米选脸上的无奈,咯咯地笑了出来,“我倒是很庆幸自己干了这么一件荒唐事”

    米选看着她笑,他知道林葛是说庆幸遇到了自己,心里不禁颤了颤,牵着林葛的手更紧了。

    “林葛。”

    “嗯?”

    “我会珍惜的。”

    “珍惜什么?”

    “你。”

    林葛觉得自己真是最幸福的人了,毕竟像米选这样的帅哥能看上自己,她是觉得捡到宝了。而米选呢,在他眼里,林葛那么优秀,哪怕自己有一副不错的皮囊,倒也不足以成为林葛爱慕自己的理由。米选暗暗下决心,自己要更优秀才是,但又觉得会不会来不及。

    这一个月,林葛和米选像是连体婴一样,天天黏在一起,快把t市的角角落落都逛完了,不是今天在这个公园,就是明天在那个广场。碰上个别几个同学过生日,也会领着彼此一起去,认识认识互相的朋友。朋友们都热衷于起哄看热闹,闹着对着林葛喊“嫂子”,对着米选喊“妹夫”。林葛虽然活泼,但毕竟是个小女孩,听到这些闹腾瞬间红了脸。米选倒是一脸骄傲,像个小将军一样领着自家的小女朋友四处招摇。林葛很享受这种感觉,这段时间倒是无忧无虑,潇潇洒洒。

    转眼到了出成绩的日子,林葛和米选都乖乖地待在家里,看着地方台的新闻,等着查自己的成绩。新闻里说今年一中的分数线不算太高,林葛心里琢磨了一下,按照米选以往的成绩,虽然统招和公费线可能有些难上,但是自费线还是有戏的,只等着出成绩的消息了。

    成绩公布的时候,林葛发挥不错,没什么悬念进了一中统招线,只是上理科实验班还有点危险,但是文科试验班绰绰有余。妈妈立刻给林葛下达命令,让她自己考虑是进理科普通班还是文科实验班。林葛不在乎这个,她也知道米选偏向理科,也肯定上不了实验班,想也不想就说要上理科普通班。

    林葛给米选发qq,告诉了他自己考得不错的消息,却迟迟等不来米选的回复,打电话也不接,林葛感觉情况不太对。于是林葛给米选的死党李森发消息,询问米选的情况,李森告诉她,米选考得不太好,挺失落的。林葛心里大概有了数,也没再继续给米选打电话,只发发qq,说些没头没脑的话,米选也没回她。

    第二天,林葛跑去了米选家门口,米选住一楼,又在一个斜坡的旁边,站在斜坡上刚好能看见米选家的小院子和客厅。林葛往斜坡上一站,刚好瞧见院子里米选在浇花,气呼呼地大喊一声,“米选!”

    米选吓了一跳,抬头就看见他的小姑娘站在自家院前的斜坡上,叉着腰,腮帮子气得鼓鼓的,眼泪都快憋出来的样子,那么委屈。他叹了一口气,从家里走出来。

    “你怎么来了?”米选问。

    林葛看着眼前的米选,看到他眼底的落寞,看到他心底的悲伤,她知道,米选是没机会上一中了,觉得对不起自己,才那么难过。

    “我,我知道你难过。可是我也难过,你不理我,我更难过。”林葛不知道怎么办,她不想说错话让米选更不开心。

    “可是我觉得我没脸见你了”,米选低下头,不敢去看林葛的眼睛。那双眼睛,骄傲,通透、聪慧,能看到米选心里最深处的颓废和怯懦。

    林葛拉起米选的手,让米选抱住自己。她把头依靠在米选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感受他的呼吸,心下一沉。

    “要不,我去三中吧。反正我在一中也去不了理科实验班,到三中肯定能成为香饽饽,说不定老师们还会重点栽培我呢”林葛打算做出自己人生中最冒险的决定。

    米选叹了口气,扯着嘴角笑了笑,又抬手用食指敲了敲林葛的脑袋,嗔怪道:“你傻呀,还是当我傻呀,你就算在一中进不了实验班,在普通班也是香饽饽。别犯傻,去三中对你来说百害无一利”。

    “怎么无一利,能经常见到你就是最大的利啊”,林葛揉揉被米选敲过地方,嘟着嘴不服气。

    “好啦,不许说傻话。咱们去散散步吧。”米选牵着林葛,带着她一路走一路聊,仿佛又回到了之前没心没肺只有开心的时候。

    少年不知愁滋味。这个时候的林葛和米选,只想在乎眼前的快乐和阳光,那些以后的事,不想理也就不理了。他们还没有想到,也许就是一些选择,会将自己推向离彼此越来越远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