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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晚赶紧从床上起来,整理好凌乱的服饰,忿然作色道:“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说罢便要离开,青月是她不能或缺的朋友,她如何能扔下不管。
秦丧放下书本,挡住了她的去路,道:“此时进宫,你以为还有出宫的机会?”
细想一下,为什么莫非晚会突然遇刺,偏偏还是在她要离开京城的时候,想必是有人要留她。
这人必定不是皇上,事情发生突然,消息怎会传得如此之快,看来她身边是有内鬼。
“我总不能不管青月,皇上那人性格古怪,谁知她会不会虐待青月?”莫非晚急得来回踱步,连同身上的疼痛感都忽视了。
秦丧则依旧无波无澜,道:“只要你不进宫,青月很快会回来的,毕竟不愿你嫁给皇上的人多了去,他们不会坐视不管。”
而另一边,周向福回宫时,偷偷传了消息给李箫何,告知他莫非晚已逃走,让他安心。
李箫何雇凶刺伤莫非晚为的是让她留在南秦,但却绝不允许她进宫为妃。
南秦朝是开国皇帝与莫氏先祖打下的江山,他们一人称帝,一人称王。
莫氏先祖甘愿俯首称臣永追随乌雅氏,先皇颇为感动后,遂将一块可调遣千军万马的虎符交给先祖,意思是一个江山两家独霸。
这块虎符不同普通兵符,自建立南秦起这支精兵强将便隐了去,后世只知其传闻,从未见其踪影。
后来南疆战乱大爆发,外敌占领了南疆,还打算起兵攻下南秦,朝廷为护自家国土,一直派兵抗战。
但派去多少兵力都因中毒和染疫病死去,当时的战况凄惨,尸横遍野,哭声震天。
虎符再次问世,戍王带领隐世百年的兵队前去平乱。不出三日便平复了战乱,打跑了外敌,更是将南疆划为南秦的领土。
当今圣上乌雅明之才知道虎符还存在着,兵力更是日渐增大,这股让他夜不能寝、日日担忧的兵力,他总觉得他们隐藏在某个角落里,随时准备冲出来反咬一口。
因为这个缘故,皇上寻了个由头贬戍王到南疆镇守,从此无召不得回京。
或许是前几位先帝都怕虎符问世,莫氏一辈辈人丁稀少,个中曲折耐人寻味,到戍王这辈只得他一个男丁,再后一辈只有莫家姐妹,其次一个英年早逝的儿子。
因为戍王膝下无子,将来虎符势必是要传到两个女儿手上的,至于是莫桑榆还是莫非晚手上,还未可知。
太子乌雅元贺哪里会不懂其中道理,所以在皇后的帮助下娶了莫桑榆,为的是拉拢戍王府。
而怕生变,戍王万一将虎符交给莫非晚,她嫁入皇宫即对他们都不利,毕竟皇上一直有意乌雅元桧继位,而他的武师又是戍王。
对于皇上究竟爱莫非晚几分,十分令人怀疑,只怕更多的是因为虎符。
朝中大臣分为两派,皇后这派的势力不容小觑,太子又娶了戍王嫡长女,他们都知晓个中曲绕,皇上让莫非晚进宫是为了瓜分另一份势力罢了。
而李箫何知道局势的严峻,所以他如今正奋力攀上皇后这条阵线,并助他们拉拢莫家姐妹。
所以,即便莫非晚有心进宫,只怕比登天更难。
帝王之心,总是对自己所拥的江山难以割舍,皇上已到中年,愈发觉得身体不如当年,对死亡更是恐惧。
所以他几年前便喜欢广招术士,试图钻研出长生不死之药,对于旁门左道十分入心。
皇后早年便安插一术士在他身边,那位术士本是正道弟子,但偏爱学歪门,因为心术不正被逐出师门,擅于操控死物,算命和预测。
这天,皇上起床后颇觉头重脚轻,到金禀殿上朝时,一只乌鸦从殿外飞了进来,一头撞到他的脸上,鼻尖被鸟爪抓破。
周向福伸手去驱赶,没想到乌鸦飞至龙椅上空,凄厉惨叫,它绕着皇上飞了一圈,一头撞死在龙椅上。
乌鸦本被视为不祥之物,竟在最美好的清晨撞椅死去,又是围绕着皇上,众人纷纷觉得是大凶之兆。
皇上赶紧招来那位术士,术士一见他吓得跪趴在地上,浑身颤抖,紧紧地捂住双眼。
周向福尖着嗓子骂道:“混账东西!皇上虽向来仁厚宽恕,但你今日太过失礼了。”
皇上见状,心中略感堵心,沉声道:“黄术士不必惊怕,你如实招来,朕定不生气。”
黄术士抖动着起身,颤着食指指向皇上的后方,道:“我见一披头散发的女子在皇上您身后,她正掐着你脖子”
皇上脖子一冷,手抚向后脖,但很快镇定下来,怒斥道:“胡说八道!”
黄术士似是很怕,赶紧低着头,不敢再看,却也不再言语。
周向福宽慰道:“皇上听听即可,当不得真,”随即又斥责黄术士,“仔细你这张嘴,乱说惊动圣驾,老奴生扒你一身皮。”
黄术士道:“不敢,贫道不敢、不敢”
皇上正襟危坐,神色凝肃地问:“朕允你说说,为何见朕身后有人?”
黄术士掐指一算,又浑身颤抖起来,顿时脸色苍白,倒地抽搐了一阵才好,起来后口吐白沫,擦掉后道:“贫道刚逆天测算,预见了皇上您的未来发现、发现”
“朕的未来如何?”皇上急切地问道。
黄术士道:“贫道不能说出来,否则您会遭天谴,但您可以睡梦中去窥探未来。”
皇上听闻后,虽有些怀疑,但心中信了九成,“如何在睡梦中窥探?”
黄术士掏出一瓷瓶倒出一颗珠子,通体黑亮,有手指头般大,用清水融化后,又取了皇上中指一滴血加入搅匀。
“这是助皇上瞬间入梦的灵药,喝下后就能看见未来所发生的事。”黄术士说罢又刺破自己的中指,用一根红线缠绕在双方的中指上。
皇上思疑片刻,终是喝下了那碗药水,一喝下他便沉睡过去了。
梦境中
顺昌宫里,莫非晚怒不可歇的在摔东西,她一身碧霞云纹曳地宫装,头梳着惊鹄髻,竟然赤脚而行,踩在那些瓷器碎片上,顿时鲜血淋漓。
皇上不知此时在梦中,他心疼的冲了上去,却把人扑了个空,这时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进来,他才惊醒自己在窥探未来。
“皇上”一进来,便把莫非晚拉住,随即一个巴掌上去,怒吼道:“做朕的妃子就那么难受?就是你勾结外男,生下野子的理由?”
莫非晚大笑起来,眼眶含泪,恶狠狠地看着“皇上”,“你逼迫我进宫时,就应该想到这个下场,我告诉你,我不止有外男,我还勾结外敌,你的南秦我要毁了、毁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