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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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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机转着念珠,神色未动,只不过唇角的冷意似乎淡却了几分。

    景元帝点头,“那就拖下去吧!”

    马刘氏大惊,有心求饶,却被上来的宫人迅速堵住嘴,给拖了下去。

    红杏跪在那里,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她的后背已然都湿了。

    就听景元帝说道,“回去告诉秋阳,莫要太纵容宫人,她是主子,底下的人随意动她的东西,还成不成规矩了?”

    红杏忙磕头,“是。”

    起身,要退下时,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朝景元帝身旁一扫。

    只看到,一身白衣男子,翩然若雪,幽冷清寒。

    心头一凛,赶紧退下。

    景元帝无奈地朝无机摇头,“这丫头,瞧着是个跋扈娇蛮的,其实不过只是骄矜二字罢了,心又软,今日若不是国师提醒,朕对这婢妇亦是轻拿轻放,以后她那宫里,真是人人都能仗着她好说话和朕的偏宠随意行事了!”

    无机转动着念珠,慢声道,“公主殿下蕙质兰心,想来能明白陛下的苦心。”

    景元帝笑,“她能明白就好了,一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朕当真担心哪天老了,还有谁能护住她诚亲侯家的小子瞧着倒是对她百依百顺体贴入微的,也不知”

    话没说完,见无机按下念珠,站了起来。

    忙道,“国师这是要走了么?”

    无机扫了眼宫中的某个方向,淡然道,“臣明日还需祭天祈雨,该早些回去做准备。”

    景元帝连连点头,“是朕留国师太久了,辛苦国师。那入宮之事”

    “但凭陛下做主。”

    一身白衣,宽袖宽袍的男子走到殿外,一个身穿灰白道衣的蓄发小童连忙上前,接过无机手里的念珠。

    另一同样衣衫发饰的小童将手里的拂尘高高举过头顶。

    无机拿过,搭在肘侧。

    回身,朝送出来的景元帝行了个礼,“陛下留步,臣告退。”

    “好好。”

    景元帝诸事顺心,看着国师愈发满意,招了招手,“方园,派一队人马护送国师。”

    “是。”

    夜深星亮,秋日高空阔远。

    幽风中的花香浓郁又沁人。

    裴秋阳散了头发靠在床上,听着白芷的话,笑了声,“父皇真的罚了她杖刑?”

    白芷手里拿着个瓷瓶,正在她头上的伤口处上药,听她问,点了点头,“是,打了十下,现下已送回住处去了。”

    紫丹在旁边染了驱蚊的香炉,端到床尾绕了一圈,低声问:“殿下,可要让人送些伤药去么?”

    裴秋阳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怎么,还替她说话呢?今日因着那蜜水,没被她埋汰够?”

    后来耳房的小宫女告诉她,紫丹去端蜜水发现不见的时候,还没说话呢,那马刘氏就一通挤兑埋汰,差点把紫丹给说哭了。

    紫丹一顿,抿了下唇,跪了下来,“是奴婢无能,叫殿下费心了。”

    裴秋阳笑着摆摆手,“她素来是个爱占小便宜又爱扯着虎皮当大旗的,那样作威作福的,从前我也没在意,叫你受了不少委屈。放心,以后,我替你做主。”

    紫丹一下红了眼眶,跪在脚踏上磕了个头,认认真真地说道,“奴婢不委屈,公主不必为奴婢生恼,奴婢万死不敢受。”

    裴秋阳轻笑,摇了摇头。

    紫丹就是这样,木讷又呆板,脑子不会转弯,看着生硬,却是个最老实的。

    想起前世里紫丹的下场。

    裴秋阳又笑了笑,靠到软枕上,慢悠悠地道,“行了,我乏了,熄灯吧!”

    白芷连忙将紫丹扶起来,又将那香炉搁在窗下,熄了宫灯后,两人便退了出去。

    红杏正站在外头,一见二人,忙上前。

    白芷却摇了摇头,轻笑,“殿下歇着了,姐姐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红杏面露担忧,朝里看了眼,低声问:“公主殿下今日可有说我什么吗?”

    白芷想到今日裴秋阳让她监视红杏的行动。

    笑了笑,“并未说什么,约莫是宫宴应酬得疲乏了,姐姐莫要多想,明早再来伺候吧!今夜有我和紫丹就行了。”

    红杏点点头,这才转身离去。

    内殿中。

    裴秋阳听着红杏离去的声音,转过脸,看向棱花窗边,洒落的幽幽宫灯和朦胧夜色。

    大玥朝景元皇上第九女,裴秋阳,生于景元八年九月初一,诞生之日,天有彩光,诸事大吉。

    后人有诗云:硕人其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1(原文:国风卫风硕人)

    听闻这首赞美她容颜倾华的诗时,她的大和尚已经不在人间了。

    彼时的她,以酒度日,茫茫不知前路。

    而此时,她却躺在紫檀木雕花引百谍纷飞的床上,年华十五。

    今日,是她的及笄礼。

    前世,这场及笄礼上的赐婚本就未成,因为加冠之礼刚要开始时,忽而有南方爆发了蝗灾的消息传来,父皇便匆匆离去。

    后来,她的发冠,是太后为她束上的。

    她想起,那一次,太后站在高座之上,对跪地的她说:“及笄礼成,你便成人,从此,该肩负起家国万民的责任。”

    责任?

    呵。

    她翻了个身,看自己放在枕侧的葱白的小手。

    再次弯了唇,轻轻地笑起来——真的是重生了啊。

    暗夜幽静,窗下的香炉,香烟散逸。

    恍惚中,似乎又看到了大和尚,坐在那袅袅染染的香炉前,转动念珠,眉目低垂着说——

    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

    若是人心能控,她如何能不动心?

    大和尚,这一世,我定要好好地护着你。

    小公主慢慢地闭上眼。

    秋风拂过窗下,吹散了那徐徐升起的烟,吹远了馥郁清雅的花香。

    一直吹过长空,吹过散云,吹开星光。

    吹到华美宫室掩藏下的某处阴暗的角落里。

    一双穿着绣花鞋的脚,拼命地挣动,抽搐,到最后,一动不动地歪倒。

    悉悉索索的声响,在看不见的地方,悄然移动。

    翌日,清晨,秋高气爽。

    裴秋阳懒洋洋地坐在梳妆镜前,由着宫人给自己梳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