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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什么?”宁溪忍不住催促道。
“足足有二十几个雇佣兵,直到现在都音讯全无!很可能是被人灭口了!最恐怖的是,一点消息都没泄露,直到现在那位都不知道对手是谁”
黄波一口气说了出来,双肩明显颤抖了好几下。
宁溪闻言,不由也倒抽一口凉气。
二十几个雇佣兵一夜之间都被灭口?
可这绝不是战寒爵,也不是景程所为,更加不可能是凌辙
所以战寒爵几人在f国找了这么久,都没女儿的下落,是因为女儿真的不在这里!f国没人敢同时招惹总统先生和总统先生的强劲候选人!
总统府。
慕芷暖旧疾发作,却怎么也不肯注射镇定剂。
随着时间的拖延,她瞳孔开始紧缩,意识也变得迷离,一手甩开了凌辙手里的镇定剂,另一只手抓着凌辙的胳膊,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肌肤里。
鲜血顺着肌肤往下滴,凌辙却像毫无知觉,紧紧地拥着慕芷暖。
“溪溪,是不是染染?你说啊”她眼睛虚眯着只剩下一条缝隙,却依旧固执地重复这句话。
通红的眼底溢出几缕眼泪,像流淌着鲜血。
凌辙越沉默,慕芷暖越不安。
最终为了安抚她的情绪,凌辙顾不得隐瞒。
“是,我在电视里说的都是真的,她是我们的女儿。“
“染染,我的染染,阿辙,我找到我们的染染了”慕芷暖又惊又喜,眼前出现了重影。
刚出生的小女婴,在襁褓里的染染,和二十几年后长大的宁溪,渐渐重叠,勾勒出一张漂亮纤瘦的脸蛋。
那天景程带她来的时候,她还在暗自想着,景程一定是太思念染染,所以才找了一个和她相似的女孩子!
哪里想到她竟就是染染
不行,她要去见她!分别了二十几年,她会认自己么?
慕芷暖跌跌撞撞地挣脱凌辙的怀抱,想要往外走。
可身体逐渐承受不住过度激动的情绪,恐怖的回忆爬上脑海,她开始抽搐、眩晕,同时还伴随着强烈的呕吐。
秽物吐了凌辙满身,衬衫衣摆也被抓得皱巴巴一团。
凌辙及时将慕芷暖抱回了床上。
注射器的针头刚才被慕芷暖拨开掉到了地上,凌辙冷静地吩咐医生:“给夫人注射镇定剂!”
医生也无比熟练地从医药箱内拿出新一枚镇定剂,扎进了慕芷暖的胳膊中,慕芷暖狂躁不安的情绪被安抚了,失去意识前,嘴里还不断地喊着“染染”。
可当她一旦失去了意识,整个人就变得颤抖,极度恐慌。
一张素净的脸皱成一团,像做了什么噩梦,正在遭遇什么恐怖的事。
杨医生不得已只好再为慕芷暖注射了更重剂量的镇定剂,即便如此,慕芷暖浑身也都被汗湿了,睡得极度不安稳。
“乖,阿云,我在这里,不怕。”凌辙轻轻地抓着慕芷暖的手,柔声安抚着。
声音重了,怕她被惊吓。
声音轻了,怕她在噩梦中听不到。
一时间心如刀绞,找回女儿的喜悦瞬间被冲散。
“总统先生,您的手臂受伤了。”杨医生看到凌辙的手臂流血,惊呼道。
凌辙置若罔闻,脱下被弄脏的外套,掌心轻拂过慕芷暖苍白的脸。
“杨医生,你觉得阿云现在的精神状态怎么样?如果她和溪溪母女相认,身体能承受么?”
杨医生沉默了会,摇头:“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夫人是否能接受那样的情绪冲击,尤其是最近,我发现她的记忆现在越来越混乱了,过悲过喜怕都不利”“溪溪给我提出过一种疗法。”凌辙眸光贪恋温柔地盯着慕芷暖,沉声道:“既然阿云的记忆已经混乱了,干脆做一场催眠,让她把不好的梦魇都统统忘记,只保留那些幸福
的回忆,你说这种可能性如何?”
杨医生汗颜:“理论上可行,但这种催眠也非常危险,如果患者意识强烈,抗拒催眠,不仅催眠会失败,很可能还会造成不可逆转的精神伤害,乃至生命危险!”
凌辙眸光轻闪,捉住慕芷暖的手背在唇边轻轻地吻了吻,有些捉摸不定。
送走了黄波,宁溪迅速在脑海中组织已获得的信息。
她急匆匆回到宴会厅,找到战寒爵。
还未开口,战寒爵便已面容凝重地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马家那条线我也查到了,但女儿确实不在他们手里。”
凌辙此次竞选连任时,最大的对家便是马家。
早在孩子失踪后的第一时间,凌辙一行人就已经排查过马家,哪怕他有偷孩子的嫌疑,但事实证明,还是确实不在他手里。
如果在,早就拿出来威胁凌辙退出竞选,而不是搞些小动作,煽风点火,试图用丑闻毁灭凌辙了。“我知道,所以我现在最怀疑女儿是被殷城的人夺走的一夜之间灭口二十几个雇佣兵,行事风格和当初在酒店搞爆炸、连累无辜太像了!”宁溪攥紧了拳,眼底迸射出浓
烈的恨意。
战寒爵很欣慰宁溪把目光投向殷城:“那些人确实阴魂不散,而且,我探过宁凯的口风。”
“他怎么说?”宁溪紧张地瞠大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战寒爵薄唇微掀,揉揉她的发顶,并没有打算和她说过多:“那些人的目标是我,女儿是他们手里的王牌,在我安好之前,他们不会把女儿怎么样的,你先把月子坐好,别
留下病根。”
“你是不是早就查到了殷城?”宁溪突然很警惕地反问。
战寒爵唇线抿了抿:“我早说过,f国没有,女儿就只能在殷城。”
“该死!”宁溪一想到自己花了那么大的心思,诈死逃到f国,竟还没有躲开那些人的耳目,内心就一阵懊恼。
早知道她那天晚上就应该死皮赖脸跟着凌辙去总统府
在总统府生孩子,看谁还能偷?
可现在再想也是于事无补了。
宴会主角相继离场,这场盛宴悄然落幕,宁溪当天晚上就做了个梦,梦到一个穿着粉嫩小马甲,扎着两个朝天揪的小女孩,甜甜地喊她妈妈。
等她一觉醒来,发现又是一场梦。
摸到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凌晨四点半。
手机上还有一个未接来电,显示来电人是黄波。
在花园分别之际,她和黄波互相交换了号码,约定黄波有消息便再给她,她还以高价买。
不知道这么晚了黄波打电话做什么,宁溪看了眼身侧躺着的战寒爵,偷偷拿着手机去了阳台,回拨黄波的号码。
然而忙音一遍又一遍,始终无人接听。
宁溪只好败兴地躺回床上。
隔天一早,就被警方找上了门,告诉她一个惊人的消息——黄波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