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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杖还是没有落下来,邵锦书温柔可人的声音在屋内显得融洽。
“厉老,您消消气,厉公子还病着,打不得的。”
这桥段还真是屡见不鲜。
厉新荣咬着牙根。
“哼,你瞅瞅他这是什么混账样,爸妈不在就养野了,现在居然还敢和我顶嘴。”
“爸妈不在的人,做的事情就是混账,就是野么,顶嘴怎么了,说的不对难道还不能反驳么。”
厉锦岳的胸膛重重一震,就像是那些腐烂的疤痕得到了短暂的呼吸,他看着将背挺得笔直的女人,她的额头上密密麻麻的爬了一层的汗,但不影响脸上的清冷姿态,她站在那里,面容苍白憔悴,整个人却有种说不出的傲然无物。
他沉声喝道。
“明媚,道歉。”
“我没说错,为什么要道歉?”
又上来那股劲了。
厉锦岳素来幽深的眸此刻更翻滚着波涛,声音也更寒冷。
“我让你道歉。”
唇角漫上冷淡的笑意,明媚垂着眸,不说话。
空气里的气压一低再低,所有人都在看着她,连风及的表情都凝重的过分。
男人的声音一句一沉。
“你是不是以为我说了一句你是我的人就是给了你任性妄为的权利?嗯?”
他的语调不慌不忙,可从深处漫上的寒意一层堆叠一层席卷而来。
沉默中,她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的笑话,就如临城人口口相传的那样。
“明小姐,长辈毕竟是长辈,如果你真的想和厉公子在一起,第一件要做的事情,难道不是讨长辈的欢心么?”
屋里再没有第二个女人,谁在说话,明媚了然于胸。
正是如此,才更觉得讽刺。
“邵小姐……”
“讨长辈欢心?”
她的话猝不及防的被男人自嘲苦涩的声音打断。
“论讨长辈欢心,谁能比得过你邵锦书?”
就像一盆冰水重重的泼在了明媚滚烫的心上,滚烫瞬间就平息,透心凉的苦楚开始向四面八方蔓延,她脸上的笑容却很恬静很温凉。
两个月,对待他身边那些形形色色的女人,她从没觉得像现在这一刻这样,如临大敌。
女人是很敏感的生物,尤其还是她这种学心理的。
她连他的笑都能看透,又有什么理由看不透他对一个人的用情至深呢。
是解脱还是枷锁呢,明媚?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呢,明媚?
他并非世人看到的那样,风流多情,他又像你坚信的一般,深情至此。
只一句话,她就懂了。
“邵小姐。”
明媚的声音端的很正,如同她高姿态挺直的脊背。
“你说的没有错,只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情敌,除非你说祝福我们,否则,任何一句话在我耳朵里都是挑衅,不想我也冲撞你,你最好闭嘴。”
邵锦书的声音由温转冷。
“明小姐这么说,我再说话,倒真的显得不识抬举了。”
病床上男人的脸色阴沉到了顶,邵锦书的面上也没什么笑容。
“因为昨天那通电话,害你出车祸,我很抱歉,你好好养伤,我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先走了。”
说完她没有任何留恋的把目光转向厉新荣。
“厉老,爷爷早上还说一定要把您带去做客,他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饭菜,就等您过去了,有医院的人在这,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先去和我爷爷叙叙旧,怎么样?”
厉新荣的视线扫过明媚最后落在男人的脸上,声音里嵌着十足十的威严冷厉。
“我不管你身边有什么杂七杂八,锦书既然回来了,想办法给我断干净。”
末了,他冷哼一声,和邵锦书转身。
邵锦书和厉新荣走了之后,明媚就知道要到自己了。
她识趣的乖乖等着,男人却半天都没有说话。
后背该死的又疼的厉害,刚才情急,全然忘了这回事,明媚淡淡的皱着眉头忍耐,一言不发。
“我以为你忘了你自己身上有伤。”
她心神一动,抬头,男人正看向雪里红。
“去叫医生过来。”
明媚整个人定在原地,从头到脚都僵硬的厉害。
“过来。”
他向她招手。
女人没有动弹,只是皱着眉看他,厉锦岳有些不耐烦了。
“让你道歉不道,过来也不行?”
明媚这才迈开腿,一步分做三步慢吞吞的过去了。
她到男人跟前的椅子上坐下,医生很快过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惶恐的很。
“这边,给她看看。”
转过头,医生就看见明媚的脸了,好家伙,又是这位姑奶奶。
他愁眉苦脸又不敢发作,只能边查看伤口边叹气。
“明小姐,你这伤口已经崩裂了两次了,千万不能再伤了,一定要注意。”
女人安静的侧脸如画一般,医生不知道她听见了没有,耐着性子和姑奶奶又开口。
“明小姐……”
“知道了。”
她的声音透着冷淡,医生不禁感叹,有钱人真是难伺候,还爱自己找罪受。
有钱烧的。
……
屋里的人都出去以后,连空气都安静的发慌。
“想说什么?”
他的声音难得的温和,明媚更加迷惑了,她想从他的眼里找出点什么,可他的眉眼之间只有淡漠。
像是看穿她在想什么,男人跟上了第二句。
“别动邵锦书,她不是你能动的人。”
这才是重点吧。
明媚笑了。
“如果她不喜欢你的话。”
“这是警告。”
背后换了药,火辣辣的疼着。
明媚只能来回绞着手指缓解分散一下注意力。
“要是我动她了呢?”
男人冷笑。
“那你现在就从病房里出去。”
明媚歪头吸着凉气,不知道是疼的还是什么。
“不出,你刚刚还在维护我,我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你是我的,我就要赖着你,不出。”
她不是傻子,让她道歉,是在维护她。厉新荣想让明媚在消失,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太简单了。
她唯一摸不透的,是他此刻反常的态度。
“你真是我遇到过的最让人头疼的病人。”
男人冷哼。
“那说明你遇到的病人还是太少了。”
“不会在遇到比你更头疼的病人了。”
这一句,明媚说的很轻,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渡咖啡。
钟北捷落座在位子上,看着女人款款的向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