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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芜从寒域出来了。”纳兰绮怀看众人到齐说了这第一句话。
“啊!太好了,小芜芜出来了。”纳兰绮怀话还没说完,就被莫长思一边敲桌子,一边说话给打断了。
“主任,平芜现在怎么样了,干什么呢?”宋殊刚听见纳兰绮怀的话嘴角就情不自禁的弯了起来,紧跟着莫长思的话问道。
“他来清城了,马上就到了。”纳兰绮怀说完抿了下嘴巴。
这次纳兰绮怀没有给插话的机会,边说边扫了一眼的两边莫长思和宋殊的反应。
“平芜现在是总处影科长的手下,这次来是奉命拿案情报告的。”纳兰绮怀一口气说完。
“主任,平芜不是在管束期吗?他怎么到总处工作了?而且按规定他50年内都不能到清城来的呀?”
莫长思发出了一连串的疑问。
宋殊看向纳兰绮怀,也发出疑惑的眼神。
“诶,怎么回事啊?平芜是谁啊?他怎么就不能来清城了。”
沙清清一直听的云里雾里的,有了停顿,立刻见缝插针的发出疑问。
平芜是只蝙蝠精,三年前刚刚成年到清城游玩。因为他年纪小又是第一次到人界,最重要平芜还是只蝙蝠精,纳兰绮怀不放心就一直让他住在事务所里。
平芜第一次到人界,对什么到好奇,一开始整天缠着宋殊和莫长思东问西问的,俩人都把他当作自己弟弟一样宠着惯着,因此三人关系非常好。
后来有一次处理案件,因为人手不够,纳兰绮怀就安排平芜贴身保护受害人。受害人是个学美术的小姑娘,叫严妱。
按道理来讲,案子结束了,俩人应该就见不到了,可严妱三天两头的往事务所跑。
今天说谢谢大家的救命之恩,明天又带束花来,说上一次诚意不够,小姑娘来了不管和谁说话,眼睛准保在平芜身上。
再后来严妱说平芜身手好,嚷嚷着要和平芜学几招防身。
莫长思眯着眼上前,说自己比平芜还厉害,小姑娘记得都快哭了,就要跟平芜学。
当时事务所的人只觉得自家小弟弟被女孩追着跑未免不要太好笑,也没有当回事。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更何况平芜还是个只见过猪跑,没吃过猪肉的。
每几天俩人就粘到一块了。
如果是别的妖族,人妖相恋,甜甜蜜蜜,全剧终。
可平芜是只蝙蝠精,蝙蝠一族高傲,只觉得人类是自己食物,祖上明训不可与人类通婚。
平芜当时只觉得人类一生短短几十年,自己隐名瞒姓,不被人知道就好了。他和事务所的人说了祖训的事情,大家也都答应帮他保密。
可真是应了那句话,妖算不如天算,平芜自小的死对头同族的辛芜知道平芜到清城后也跟着来了。
自然,平芜的秘密辛芜也知道了,并毅然决然的告到了族里。
结果就是平芜到寒域面壁三年,而严妱只知道自己的心上人突然失踪了。
小姑娘到事务所找过几回,后来也就作罢了。
后来严妱成了享誉国际的油画家,她画中的人或哭或笑,或躺或卧,但画的都只是一个人。
有媒体问严妱画的是谁,她笑而不语,沉默良久,才看着眼含泪光的镜头说:“是我爱的人,可是他不见了。”
按照规定,平芜就算出了寒域也是十年不能到人界,五十年不能踏足清城的。
可平芜在寒域这三年天天苦修,寒域虽阴冷,却也正符合了蝙蝠精修炼的最佳条件。
因此平芜一出寒域,他就被妖怪监察总处的影科长通过引进人才的方式招入麾下。
本来案情报告只要清城这边录入系统,总处那边就可以查阅到的。
但这次烛心花的发现事关重大,烛心花种子能悄无声息的到人界,影科长怀疑系统内部有内应。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影科长打算派专人来取,而在没有其他事情掩护的情况下,平芜到清城去是最在情理之中的。再加上平芜现在的能力,文件的安全性也很有保障。
“唉。”直到事情始末后,沙清清耷拉着眼皮,鼓着腮帮子长叹了一口气。
“至少她们两个现在生活的都很好。”宋殊将沙清清的反应看在眼里,忍不住出言安慰她。
“宋殊,你别担心,我会一直一直就在这陪着你,哪也不去。”
沙清清猛的挽住宋殊的胳膊,仰着脸看向他,嘴角快咧到耳后根去了。
“清清,我我......”宋殊脸一红,想说什么却又把头低下,没说出来。
众人说话间,事务所的门被推开。
“他到了。”纳兰绮怀应声带头向门口走过去。
沙清清一听,屁颠屁颠的跟过去,蝙蝠精应该就是吸血鬼吧!小姑娘还是第一次见,沙清清很是好奇。
而一边宋殊和莫长思却踌躇了,再见故人,就好比人类所说的近乡情更怯,俩人对平芜都是千言万语哽在喉咙,不知道该说哪句。
他们不知道是该向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去拍一下平芜的肩旁,说一句“好久不见”。
又或者他们该狠狠的抱住平芜,告诉他“都过去了”——就算明知过不去,也得假装过去。
“长思哥、殊哥,听主任说你们在这,我可进来啦,真是的,知道弟弟回来了,哥哥们也不来接我。”
莫长思和宋殊俩人还在纠结的时候,会议室的门已经被平芜推开了。
平芜一推开会议室的门嘴里还在不停的叨咕着,可眼泪刷的一下子就出来了。
刚才还有些不知所措的俩人都一个箭步向前,三人紧紧的抱在一起。
其实兄弟见面,什么都不用多说,一起经历的那么多事情,怎么是三言两语说的清道的明的。
“好了,咱们先给平芜做一个案情梳理,也方便他回去和影科长做汇报。明天早上平芜才走,你们有的是时间叙兄弟情。”
看着三人抱成一团,久久的不放开,纳兰绮华忍不住出言提醒。
如果她还在的话,我们怕也会这样,纳兰绮怀心想道。
开完会,三兄弟坐在事务所楼上的阳台上。
“刚来时,我悄悄去看过严妱了,她过得很好,谢谢两位哥哥这几年暗中照顾。”
酒过三巡,平芜盯着杯子里的冰块一点点融化,突然冒出了这一句。
“都是兄弟,当哥哥的应该的。”莫长思真是喝多了,红着脸摆手,大大咧咧的。
“看来是就这么过去了。”宋殊冒出这么一句话。
“就这么过去了。”平芜说完觉得嘴里的酒怎么这么苦。
“什么过去了,你怎么知道就过去了。”沙清清给三人去买酒,回来刚到门口听见宋殊和平芜的对话,气的一通抢白。
在沙清清看来,喜欢就是喜欢,那就一定要在一起。她觉得平芜都迈了99步,怎么就不能迈这最后一步,给自己一个答案。
沙清清把买来的酒放在一边,说完扭头就下楼了。
宋殊看向沙清清走的身影,暗自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也想和她讲讲我来时的路,可我也只能是想想,早没了之前的勇气。”
“再过一段时间,等她对我的眼泪流干了就好了。现在有个作家追她,她能找个喜欢自己的人也挺好的。”
“如果我是个人类就好了,就能陪她一起白头,不过这样守护她一辈子也不错。”
平芜没有看见宋殊的反应,只是听了沙清清的那句话在那里自言自语道。
平芜泪断肠,佳偶天不成。寸寸柔肠硬,前尘忘泪干。
第二天平芜走了,走之前莫长思陪他去看了最近严妱在清城的画展。
莫长思觉得每一幅画都是平芜,可平芜觉得怎么一点都不像。
“世上那有那么多苦尽甘来,殊途注定不能同归,我又何必去打扰。”
平芜离开清城时说了这么一句话,此后再未踏入清城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