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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馄饨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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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与荆州都城较近,权县多有他州往来客商寄宿,所以商贾者众多。在权县城里做生意的绝大部分都是周边县镇的人,他们瞅准了权县的地理位置才选择如此。

    权县正是因为人口流动密集,商贾众多的缘故,县境的财政收入居于整个荆州县域之首。财政上直属荆州内史府,除县府开支以外,其余财政收入统一交由荆州内史府再上报君主。

    县尹章文韬在权县任职多年,是君主委派,他能文能武,作为荆州大将启元东的表外甥,章文韬是比较有担当的,他在治理权县上不能说他是殚精竭虑做事,但对于权县诸事来说他是尽心尽责的。

    正是这样一个重要的地理位置,不少外州人员在权县置办田产房屋定居于此,有些外州人员不是在此真正做生意,实则是便于窥探荆州城各方的动向。

    当然这些事情是瞒不过荆州暗探机构的,只是权县外来人口过多,不便于百分百分清敌我,为稳定经济与人心,故没有严查。

    权县之地对于荆州的来说是不容忽视的,管理的好自然对于荆州来说是利大于弊。

    在馄饨店里坐着的熊桓不忍打扰正和女掌柜交谈的乔怀澧,一个人玩弄着手指很是无聊。他本想自己先走,后来又作罢,自己若走乔怀澧必然中断交谈跟随而来,这样多少有些不好。况且那女掌柜长得有几分姿色,看起来非常饱满,如若她未嫁,那乔怀澧这位单了二十多年的单身汉便有机会了。

    不知何故,乔怀澧与女掌柜相聊甚欢,他前身倚靠在柜台前,女掌柜则站在他对面,他们仅有一柜之隔。

    二人从馄饨的选材选料到整个制作方法,下锅煮法进行了深度的探讨。乔怀澧指出了女掌柜店里所做馄饨味道不正,完全没有掌握乔家馄饨的精髓。

    从熬汤到做馄饨肉馅都是精致活,馄饨汤水需要文火慢熬辅以秘制调料包,而包馄饨所用的肉馅在选肉上要用精肉,用刀剁成酱泥状,万不可腌制肉,要保持它的鲜美,在将香葱切成小沫与肉酱泥相伴,这样包出来的馄饨才好吃。

    女掌柜很是吃惊,谦虚地问乔怀澧为什么懂这么多。乔怀澧把自家开馄饨店的事告诉了女掌柜,女掌柜很是尴尬。她想不到的是居然和乔家的传承人在相隔百里之外的权县相遇,真的是遇到内行人了。最主要是她用了乔家的牌匾“乔家小馄饨”。

    女掌柜说明了自己曾经在乔家馄饨铺做过事,是在荆州城南的一家店里,老板叫乔季沃。

    乔怀澧一听是自家的四叔,二人相视而笑。

    经过一番沟通后,得知女掌柜名叫苏蔓萍,现年已二十二岁,是荆州云梦人,因父母亲包办婚姻不满,加之家乡贫困,便逃了出来在外出闯荡多年。几年下来有了些积蓄,见权县来往商人也多,就在当地做起了买卖。

    “老板娘,钱放桌上了啊。”伴随着最后一桌客人的离去,店里空荡荡的。

    “好叻!”苏蔓萍回复到。

    这个时候不是饭点,所以客人较少。最后聊着聊着,也就只有三人在店里,熊桓似乎成了电灯泡一个,孤独无聊的坐在一旁。

    乔怀澧似乎意识到二公子熊桓已经在一旁坐了许久,他心里很是纳闷为什么公子一直不喊他走,莫非是怀念馄饨的味道,想多待会?

    当了多年宫城侍卫的乔怀澧在很有原则性,结束了与苏蔓萍的沟通,打了声招呼便便匆匆朝熊桓走去。

    “公子,咱们就在这坐着?”乔怀澧呆头呆脑的问。

    “这不是给你创造机会嘛!”熊桓望着乔怀澧微微一笑,露出了上排的整整齐齐的牙。

    “公子,莫开玩笑。给我创造什么机会啊?”乔怀澧平常办事倒是挺聪明的,在男女方面完全就是榆木脑袋不开窍。

    熊桓打趣道:“那掌柜长相姣好,丰满的很,和你这体格很是搭。你不还没婚娶吗?”熊桓笑了笑,“你看这女子做的是你们乔家的馄饨,也算有缘,要不我去帮你牵线,也好成就一桩好姻缘。”熊桓故作起身状态要前往苏蔓萍处。

    乔怀澧平常那张紧绷着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小心翼翼拉住熊桓,“公子你这是干嘛,我与苏姑娘只是探讨烹饪美食之法,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

    “我看你们在那里说说笑笑的,那姑娘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熊桓说完把嘴巴抿着,眼睛略微向上翻了一下,看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

    对于阅女无数的熊桓来说,观察女人还是很有一套经验的。毕竟从宫里出来后,府上有一大半都是君父从宫中派去的女宫人。

    乔怀澧想转移话题,顺带借机再吃一碗苏蔓萍做的馄饨慢慢品味,“公子,要不咱们再要碗馄饨吃?”

    离晚上还有两三个时辰,熊桓已经开始念叨,他对上次在县府后堂吃的烤鱼津津乐道,“不,我要把肚子留着晚上去县府后院吃烤鱼了!”

    “那我们是继续在这坐着还是出去逛逛?”有点想早点离开苏蔓萍的铺子,不然熊桓一直拿这事做文章,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答复好。

    熊桓急了,屁股早就坐疼了,要是还在这里坐着他真的是待不住,“还不是为了等你,我是怕影响到你们深入了解对方才坐这的。”

    “那公子您先请。”乔怀澧现在一旁做出迎送的手势。

    乔怀澧跟着熊桓走到到门口时,他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着苏蔓萍道:“苏姑娘,我们走了。”

    苏蔓萍还挺热情的,直接从后面跑到了门口,“乔大哥”,然后冲着回头的熊桓笑了笑,笑得很甜美也很迷人,“乔大哥,以后常来我这小店,多教教我。”

    乔怀澧在之前和苏蔓萍聊天时并没有告诉她自己的身份,只是说是乔家馄饨的传人。苏蔓萍也以为乔怀澧会在权县常住,便说出刚才那话。

    在苏蔓萍面前的乔怀澧突然变得有些木纳,他迟钝了半天才达道:“哦,哦,我们可能会在这两天离开权县。”

    “不会吧,乔大哥!你们是要去哪儿?”苏蔓萍有些失落,脸沉了下来。

    “去很远的地方,反正要一直往北走。”乔怀澧答道。

    熊桓现在正门口处于非常尴尬的局面,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独自一人走呢还是再等等乔怀澧。

    “你们进去聊吧,我先走了,晚上我在这里跟你汇合。”熊桓不好说什么,平时自己都是拥有主角光环的,现在在这里反倒成了多余的角色。

    苏蔓萍觉着有些不好意思,语速很快的说:“乔大哥,那你先去忙吧。哪里可以找到你,晚上我这边歇业了我再去找你。”

    乔怀澧点了点头,“权县驿站,在东北处。”随后便离去。

    出门后走了一段距离,熊桓在前面哈哈大笑,乔怀澧跟在其后大惑不解。

    熊桓也没有说话,还是走在前面连着哈哈大笑,后来觉得笑得太出格了,便用手掌捂着嘴巴笑。

    他们在街道走走转转,看到街上东西琳琅满目,卖什么的都有。女人的胭脂水粉,刀剑铺的刀剑和戟戈,儿童的玩物风车,穿的长筒鞋,以及荆地的小吃,用的吃的穿的应有尽有。

    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和晚上空荡荡的街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熊桓笑了半天才停下来,左右两边望着四下的人和物,乔怀澧若有所思的跟着,以他职业的眼神注目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