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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玄明七年卦象:天有日月,地有山川。海内纷纷,父后子前。战事中原迄未休,几人高枕卧金戈。朝中自有福将在,扫尽群妖见日头。
圣帝已经连着一周梦到了那一年,国破山河,城春草木。忘不了皇族一脉如何像乞丐一样狼狈的四处逃窜。彼时他还是个王爷的小儿子,惶惶不可终日,当亲族惨死、庆帝薨逝,在各方势力的角逐、斡旋下,自己的父亲揭竿而起,逐匈奴于漠北。
那段记忆掺杂着血,浓的化不开。即便自己重文轻武,一想到那个时候也浑身战栗。绝不可重蹈覆辙!后来那一战在付出惨重代价后,终于赢了,父亲称帝,号元帝。意味着新的开始。
再后来,跟随父亲立下赫赫战功,功高震主的大哥遭了父亲忌惮,被斩杀。二哥、三哥等几个哥哥们各怀鬼胎,斗得你死我活。倒是最后这皇位便宜了自己,所以满朝文武、百姓都说自己好命。
“好命!哈”圣帝明白皇家的儿孙不争不抢做个仙翁,若要争抢,必须一招制敌。
现在继位的圣帝年号玄明圣帝,名讳高恭温。继位起,历法为玄明一年,依次往后推算。
玄明七年,圣帝一反常态,连下三道折子敦促戍守边关的萧家父子班师回朝。朝中有人刚要出言道不妥,话还未说完,就被圣帝劈头盖脸好一顿骂。骂他预谋断送万里河山,直接掳了官,抄了家,等候发落。
朝臣们惶惶,再不敢进言。
下朝后,王氏府门内。众幕僚还有依附王家的朝臣也是噤若寒蝉,不明白一向和煦的圣帝为何今天大有一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气势,还是有个朝臣忍不住道:“王阁老,您内阁阁老,更是内阁首辅,是丞相,你给拿个主意,我们也好......”
“也好什么,萧家父子回朝势不可挡,敢问焦大人想违逆皇命不成。”语气中带着上位者的威压,那个说话的人不由得满头冷汗,涔涔而下。
“呃,王阁老,焦大人也是关心则乱,呵呵。”打着哈哈,想要缓解气氛。
“哼,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咱们作为臣子还是得有分寸,虽然我天佑国世家大族地位稳固,但是也不乏总有些宵小之人妄图破坏君臣关系。”王阁老睁开刚才微眯的眼眸,眼中一派泰然自诺。
但在不经意低头间一抹狠厉泛上眼眸,这次的事他不信是巧合,有人比他们出手更快。
“朝中那些个等着观望的,以为有靠山的,可以先慢慢处理一批了,就算进都又能如何。难不成他萧将军也想入内阁。”王阁老道。
言罢众人大笑,也是来了又如何还不是得灰溜溜滚蛋,都城可不是蛮夷之地,这还是他们的!
交代完接下来的事,众人离去,一个个也不似之前忧心忡忡。而王家三人却是关起门来说话。
“祖父,您不做下一步安排吗?”青玉道。
“哼,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他们的心思我清楚得很,无非怕我王家失势。我若不给他们吃可定心丹,我也不必做这个首辅了。”
“不过暗中的计划自是不必为外人道也,偏偏是这个节骨眼,萧家,还真是我们命中的煞星。你派几个人盯着萧家父子,放在那个小丫头身边的人可以先撤回来几个。每天去捉鬼除妖,应该与这次的事没什么关系,但还是不能大意。”
“至于萧家父子那里,咱们不必派死士去追杀,自由人家等不得他回来,咱们倒不如撇干净自己。更何况萧家父子这么好除掉,也不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青玉父亲光禄大夫说道。
“那就这么等着吗?虽然现在按兵不动最好!”青玉皱眉。
“哦,看来你有好办法?”青玉父亲道。
“办法不是没有,儿子认为,除了祖父交代的,除了在朝堂上打压新世族,也可以拉拢一些。毕竟新旧贵族之间并非绝对对立。其次,山高水远,萧家回来路上也要一段时间,萧家军也不是滴水不漏。萧家嫡系之外那些将士未必不想更进一步。其三,先帝长子死于功高盖主,这些年我们也没少做文章,圣帝对萧家也不是不舍防,这次我们可以深化一下他们的矛盾!”
青玉依然是语调轻缓,若是让萧亚听到这一番话,估计该庆幸自己福大命大了。
“圣帝这次要大肆表彰萧家军,我们不如顺应皇命,给他弄得热闹一些,送去慰问品也不妨多多添置一些。月满则亏,就算圣帝一时忍了,也不会一直都忍。咱们那位皇帝最擅长的不就是个忍么,他若不再忍了,这萧家自是不必我们出手,毕竟百姓心中,撼山易,撼萧家军难。”王阁老道。
“如此甚好!”王家两父子心照不宣。
“那个萧亚你打算如何?虽然这次的事应该与她无关,可一个该死之人活了下来,总归让我不安呐。你可不要顾念太多。”王父道。
“儿子知道,官场如战场,绝不会心慈手软。只是此事还未到时机,萧家回来之际若是她在出个事,怕是回引人怀疑。父亲放心,我自有打算。若是利用得好,萧亚就是一柄剑,刺伤萧家的剑。”
“可我怎么听说,自那丫头醒来对你不若从前,白舞莫名死了,不见得不是她从中生事。若是让她知道了蛛丝马迹,对你不利。那个蠢货,女人果然是不能用的。”
“父亲莫担忧,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并不知情。就算有所怀疑也不会有证据,她对我没有过分亲近反而证明他并不知真相。不似从前,大概是我们的婚约让她有所想法。”
青玉没说的是,萧亚自醒来,自己就好似不认识她了,也许是大悲后的反应。其实青玉压根不了解萧亚,无论现在还是原主,他只是将萧亚当成了工具,而非活生生的人。这样又如何去了解呢。
再他看来萧亚的爱也热烈,恨也热烈,她的洒脱,骄傲等等是原主萧亚没错,但是一生光明磊落、坦荡的原主只是对他过于信任以至于失去了自己。